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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dam,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一切,会不会恨我呢?
可惜我却是这么这么的懦弱与自私,自私到,明知道你会痛苦,你会悔恨,仍舍不得放开你……
“为什么你从不吻我?”黎祖儿忽然转过头,很一本正经的问了他这么一个问题。
夏潜移呆了一下。她的脸红红的,眸底有丝慌乱,看的出有点紧张,但还是睁大了眼睛,坚持要找一个答案。
这么多天来,除了受训时间以外他们一直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然后还一起歪在沙发上看电视聊天,做着所有情侣们都会做的事情,但是久而久之,黎祖儿却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们之间的关系始终没有超出“一般“的友谊。
做为情侣,除了牵手拥抱依偎以外,不是应该有更进一步的亲昵才行的吗?
为什么她们住在一起,却一直清清白白呢?一开始她还挺高兴,以为是他尊重她,但时间一长就觉得不对劲了,如果和一个成年男子且彼此都对对方有好感,同居了一星期之久,还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话,岂非也是很奇怪?难道她就真的那么没有魅力?
因此,这一天下午,窝在沙发上翻杂志的黎祖儿突然回头问了夏潜移这样一个问题。
夏潜移默默的看了她几秒钟,伸出右手轻轻扶住她的头,接着将嘴唇慢慢地俯了过去,其结果却是前一秒还理直气壮地求吻者,后一秒就受到惊吓般满脸惶恐的将他推开,颤声说:“不行不行……我好紧张!”
夏潜移扑哧一笑。
黎祖儿这才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上了对方的当:“好啊,你故意看我笑话的啊……”
“Madam,“他收了笑,表情温柔而正经,“你想不想听我的故事?”
“咦?你小时候的事情吗?”她立刻来了兴趣。
“你有没有玩过魔方?”
“有是有……”黎祖儿郁闷,“但一次都没解出来过。”
“人生,就像魔方一样,我们只能看见其中一部分侧面,但这部分侧面说不准下一瞬间就会被藏起来,即使拼凑成完整的四方体,它所呈展给我们看的,永远只有六面。所以……”夏潜移凝视着她,目光中有慎重却又平静的温和情绪在流动,“下面,我要告诉你的,是有关于我的六个面。它不是我的全部,但是,却是我所愿意让你看见,或者说,愿意与你一起分享的六个部分。”
黎祖儿再怎么神经大条,也意识到了,Paul是在对她袒露自己,并且,接下去他述说的将会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于是她放下杂志,规规矩矩的把搁在茶几上的腿盘到沙发上,全神贯注的聆听。
夏潜移拂开她额头凌乱的碎发,开始缓缓说道:“我有两个父亲,一个姐姐。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我对她完全没有印象。姐姐比我大7岁,因为爸爸总是很忙的缘故,可以说,我是姐姐带大的。她很要强,不喜欢与人接触,表面上看很孤僻,其实很温柔,每天都会给我唱歌,哄我睡觉。她虽然长的不好看,但是很有才华,唱歌、书法、钢琴、画画……都很拔尖。”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起他的家人,黎祖儿静静的听着,感觉自己被某种叫做温暖的东西所包围着,而这份温柔,来源于爱和信任。
“但是,因为一些事情,我和她后来分开了,跟了第二个父亲。第二个父亲对我非常严厉,请了很多老师来教我各种各样的知识与技能,有些派上了用处,有些到现在还没得到施展的机会……”
黎祖儿握住他的两只手,说:“你继父肯定很爱你,望子成才,对你的期望才会这么高。”
夏潜移淡淡一笑,“爱与不爱,我不知道,但他对我的期望的确非常高。我按他的栽培方式长到18岁后,开始出去闯天下,做过很多很多事情,遇到过很多危机,感受到很多痛苦……”他想起了暗房中的那些照片,一个个以各种姿势死去的人,一份份通过各种渠道获得的机密情报,一次次化身为各种职业不同面貌的工作者……
那就是他18岁以后的生活,在扮演别人与自己之间不停切换,然而,无论是哪种身份,都没有快乐可言。有的,只是冰冷的命令,精准的时间,以及一次次与死亡擦肩。
“很多年后,当我想起我的姐姐,准备去看她时,却发现她已经死了。”
黎祖儿的心颤悸了一下,随着怜悯和悲伤一同涌起的,还有说不清楚的不祥。于是她把他的手握的更紧了些,想借助彼此的体温,去驱散声音中的阴影。
“我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于是就问了很多人,查了很多相关资料,最后才知道……”夏潜移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黎祖儿睁大眼睛,追问:“怎么死的?”
他舔了舔嘴唇,声音沙哑,目光悲凉,“才知道……”
29、真相
“自杀?”
“是,自杀。”
同样的精品公寓,同样被主人冠以“格调“之称的现磨咖啡被端上茶几,衬衫上没有一个褶子的资优男子一边呷着香醇可口的咖啡,一边用莫测高深的目光打量沙发对面的美少年:“你是怎么查出来的?”
赫连澈抿唇一笑,右脸颊上出现了一个与其说是可爱不如说是慧黠的酒窝:“不能告诉你。”
卫景辞皱眉:“为什么?”
“你肯定会骂我的!”
“我保证不骂你,说吧。”
“好吧。”赫连澈弹了记手指,“你还记得住在我家的那个景雯么?”
“怎么?你还收留着那个妓女?”
赫连澈的眼角抽了一下,“如果你换个称呼,比如……案件相关人,我想于我们的颜面都会比较好看。”
卫景辞毫不客气的纠正:“是你的颜面,关我什么事。”
赫连澈盯着他,慢吞吞的说:“真的么?表哥。”
于是卫景辞的手抖了一下,杯里的咖啡差点溅出来。他咳嗽一声,说:“好吧,案件相关人,继续说吧,她又做了哪些好事?”
“她得罪了一个很有来头的客人,所以暂时躲在你的表弟我的家里,而我答应收留她的条件是,她必须把她所知道的宁燕夕的一切事情都告诉我,不止如此,当我发现原来赵伟年认识她时,我要求她帮我演了一出戏。”
随着这一开场白,时间倒转,场景回到了白天,AM10∶30,赫连家中
“为什么我要去见赵伟年?”一心想着窝在家里足不出户的避难女郎当然是不同意。
但素来擅长抓人软肋的美少年怎会轻易放弃,挑着眉毛说:“你想不想得到一大笔钱?”
急需用钱的落难美女顿时眼前一亮:“你又要给我钱吗?哦,小帅哥,我就知道你人最好啦,不但正直善良助人为乐而且还慷慨大方……”正要八爪鱼似的扑上去,被赫连澈一只手推回:“不是我给。”
一听说金主不是眼前这个人,拜金女郎立刻翻脸,收起笑容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躺:“说吧,是怎么回事?”
“跟我去一趟赵伟年家,然后请他喝个咖啡。”
“然后钱就能到手?”
腹黑美少年冲她展眉一笑,“那就要看你的演技了。”
于是乎,三分钟后,两人整装出发。赫连澈将兰博基尼开到赵伟年的住处时,打了个电话到他家,无人接听,也就是说他现在不在家。因此,他便将车子停到一旁的树下等待。如此等待了大概半个小时之久,看见一辆黑色房车缓缓驰进巷口,将目标人物放下。
可总算是回来了。
只见赵伟年对着车窗点头哈腰半天,房车开走了,赫连澈看了下那车的车牌号,果然是唐笑大律师的。
他朝景雯点个头,意思是你可以开始行动了。
毕竟是风月场里的女性,察言观色的本事一等一的好,立刻会意下车,踩着猫步朝犹自立在家门前的赵伟年无限风情的走过去:“嗨,帅哥司机,还认识我吗?”
于是赫连澈俨然明白了她口中的“帅哥“是何等廉价,一想到自己被和眼前那个四十多岁开始谢顶小肚突出长的跟块石头没什么区别的男人列为同级别的生物,眼角就一阵抽搐。
赵伟年见到景雯,显得无比震惊,但最后还是顺从的跟着她去了一旁的咖啡馆小坐。赫连澈连忙跟进去,隔着一株盆栽坐在赵伟年后面。
景雯笑眯眯的说;“说起来咱们也好久不见了呢,是吧?”
赵伟年沉默。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赵伟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广告短信,当下删掉,然后将手机放回自己的外套口袋。
非常好,他放的是临走道那边的口袋。
赫连澈朝景雯使了个颜色,景雯忽然发出一声娇呼,赵伟年连忙紧张的说:“你怎么了?”
“哎哟,不知道为什么,我肚子忽然有点疼呢……”
“那……上医院吧……”
就在两人的对话中,赫连澈手臂一长,从赵伟年的口袋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手机偷了过来,然后打开名片夹,迅速查到唐笑一栏,将他的手机号码换成了自己的。再把手机塞回到赵伟年口袋中。
这一系列动作做完,也不过是15秒钟,他朝景雯比个手势,景雯拢了拢头发,忽的又坐直了说:“好象又不疼了……好了,我们来说正事吧。”
“什么正事?”
景雯冲他抛了个媚眼,“听说老哥您发了财,怎么都不记得关照关照小妹我呢?小妹最近遇到了点麻烦,也不要求多,给个10万8万的就行。”
赵伟年果然被骇到,震惊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于是乎,当时咖啡厅里但凡在座的人的目光全都朝他们扫了过去。
景雯笑着说:“别这么紧张嘛,坐下来,来,你也不希望我们接下去要谈的事情会被第三者听见吧?”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赵伟年作势要走,景雯冷冷说了三个字:“朱玳儿。”
他立刻僵住了。
“我已经从郁辉那知道了,而且我也知道现在警察在追踪那件事情,怎么样?帅哥,现在肯跟我好好谈谈了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景雯扑哧一笑,“真的吗?我既然敢来找你,当然就是不打无把握的仗喽,话说我这里还有我跟郁辉的对话录音呢,你要不要听听呀?”说着,把一个袖珍录音笔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
从赫连澈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赵伟年的肩膀和双手在不停的颤抖,是时候了,他对自己说。当即拿出手机,拨了赵伟年的号码。
一阵《老鼠爱大米》的铃声响了起来,赵伟年连忙拿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是“唐笑“,立刻说了声:“我去下洗手间!”然后飞快跑向洗手间,找了个隔间进去后,接起来急声说:“唐律师!快救救我!出事了……”
电话那边打断他:“慢慢说。”声音很低沉,还有沙沙的杂音,被干扰的比较厉害。
但慌乱中的赵伟年哪会想太多,连忙说道:“关郁辉的情妇来勒索我,说她知道朱小姐的事情,要我给她10万块钱!唐律师,我怎么办?她说她手里还有跟关郁辉的录音!唐律师你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这件事不能再横生枝节了,现在警察那边盯我盯的正紧呢,你也说过要我这段时间要尽量低调,不许再惹什么麻烦,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会……”
“录音?”
“是的!虽然我现在还没听到,但是看那女人的样子,肯定是真的了……那个关郁辉,真是太过分了,明明是他和这个女人逼的朱小姐不想活了,结果却反而来勒索我,唐律师,你知道的,我是没罪的啊,虽然我开车撞了人,但那是朱小姐要求我那么做的啊……我……”
“朱玳儿要求你撞她?”线路那端的声音显得很吃惊。
赵伟年呆了一下:“你在说什么呢?唐律师,你不是知道的吗?是朱小姐给了我100万,让我那天下午4点钟等在CLUB外面,见到里面走出的人,就开车撞死他。我当时真不知道原来她要我撞的人是她自己……而且她当时还有孩子,如果我知道,如果我知道……我再什么缺钱,也不干那事啊,会糟天谴的……唐律师,我怎么办……”说着哭了起来。
“……没事的,你答应给她钱,先拖住那个女人,其他的我去搞定。”
“谢谢,谢谢唐律师!”赵伟年接完电话,感觉自己像是吃了颗定心丸,洗了把脸后,打开洗手间走出去,然后告诉景雯钱可以给她,但是要缓几天。景雯无比仁慈的答应了……
“所以,结论就是这样。”赫连澈拿出那支录音笔,放到茶几上,“我录下了那个电话的全过程。”
卫景辞的脸色果然比锅还要黑沉,眼看他眉毛一挑,就要发火,赫连澈连忙按下录音笔:
“你肯定会骂我的。”
“我保证不骂你,说吧。”
“……”于是卫景辞的怒火就转成了郁卒,最后一把站起来,揪住表弟的衣领说,“好啊,你小子连我都敢诓了?”
“这只是叫出奇不意而已。”
“出奇不意?明明就是旁门左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