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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霸的鼻骨虽然碎了,也破了相,但他依然是洛杉矶华人区势力最强的老大,自从那次遇到“死神”后,他便加派人手保护自己,每天在不同的地方过夜,并向各组手下悬赏,谁能先逮到“死神”,便将三分之一的赌场地盘赏给他经营。
命令一下达,各组人马立刻出动,为了得到赌场地盘权,莫不拚了老命,“死神”虽可怕,但赌场地盘的诱惑更胜于恐惧,何况现在他们是全体出动,三十人一组,“死神”再厉害,也不至于一人可以抵得上三十人吧!
温若男明白要接近王天霸,唯有恢复女儿身,这么做十分危险,因为就算成功了,也会泄漏自己真正的身分,到时全世界都会通缉她。
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王天霸是她最后一个仇人,只有挖去他的眼、斩断他的四肢,让他后半辈子活得生不如死,才能安慰母亲在天之灵,很早以前,她就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
“喂,你发什么呆!”
她惊讶回神,一个魁梧的大汉正挡在她面前,她忙低下头,一脸惶恐样。
“对不起……我是来换药的。”
对方上下打量她,喝问:“怎么是你?昨天那个女的呢?”
“因为昨天我们派来的护士,王先生好像不太满意,说要换一个,所以今天就轮到我来了……”
几个大男人一听,立即露出会意的笑容,不怀好意的目光频频在她身上游移,就像在评估一样物品的价值一般,极其下流。
老大爱好美色众所周知,即使受伤躺在床上也少不了美女伺候,找个漂亮的护士来很正常,而这妞儿比昨天来的女人更美,光是看着那身白色制服包裹的玲珑曲线,便可想象有多么香艳够味。
“阿豪,你带她去见老大。”
“是。”
她低着头,诚惶诚恐地跟着这位叫阿豪的,身后传来那些男人不堪入耳的对白。
“啧啧——当老大可真好啊,随时有美女伺候。”
“我看到晚餐之前,都不能去吵老大。”
“哟,这么久?老大行吗?”
“老大是伤了鼻子,又不是伤了下面。”
“说的也是。”
猥亵的笑声淹没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即使听不清楚也猜得出那些男人在说什么,眼中的寒芒隐藏在垂下的眼帘里,尚未等到适当时机前,她必须沈住气。
王天霸的守卫果真严密,从大门到里头,每一处都布满了人手,而且房间众多,若非有人带路,根本不知道目标在哪一间房里,每过一个关卡就换人带路,由此可见王天霸也不相信自己人,就连对自己的手下也要搞这一套迷宫的把戏。
当他们穿过一座中庭花园,进入另一道门时,有人喝住了他们,出声的是一个带着魔性的妖娆女子,红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手臂上还刺了一条麟蛇的刺青,那条蛇色彩鲜艳、栩栩如生,仿佛真有一条活蛇自臂膀攀爬而下,而她那双眼睛就跟蛇一般充满了邪气,是位名副其实的蛇蝎美人。
“她是谁?”女子冷问。
“来帮老大换药的护士。”男子恭敬地回答。
“是吗?”邪气女人绕着她打量,目光质疑,突然命令:“到房间里把衣服全脱了,我要搜身。”
温若男神色微凛,为了不让对方怀疑,只好照做了。
她被领到一间房里,在蛇蝎美人的注视下,一一卸下白色护士服、胸罩、内裤,直至一丝不挂。
对方冷凝的目光将她从头检视到脚,并缓缓来到她身边,蓦地一只手搭上她的肩,沿着那漂亮的背部线条慢慢往下滑去,手劲极尽轻柔,却也不自觉地令人感受到威胁,温若男不惊不慌,以静制动。
“你的肤色很漂亮。”蛇蝎女说道。
“谢谢。”
“我很羡慕你们东方女人,皮肤又细又嫩,看起来总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好几岁。”对方的话语轻轻撩过她耳垂,恍若真有一条蛇在她耳畔吐信,温柔得致命。
“哪儿的话,你也很美。”她冷静应对。
对方鲜红的唇角逸出了轻笑,蛇蝎女人来到她面前,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带笑的眸底闪过一抹邪光。
“你好像不怕?”
“我是来换药的,有什么好怕?”
“这里的人都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沿路上你应该看到不少像我这种带刺青的,但是你好像无所谓。”
“我的前辈有交代过,不可以大惊小怪,也不可以惹各位大哥大姊生气,只要照着做,就会平安无事,还可以赚到很多钱,做我们这一行的;有时候还得应病人需要用肉体去伺候男人,什么三头六臂没见过,早就见怪不怪了。”温若男说得轻松,其实心下谨慎应对,嗅得出这女人很危险,绝不是普通的手下,才一阵子不见,王天霸就请来那么多高手,这是她没料到的。
她明白蛇蝎女人只是初步怀疑,但搜不出任何可疑的物品,所以自己是安全的。
“我可以穿上衣服了吗?”她哀求着。
对方迟疑了会儿,最后拾起地上的衣服交到她手里。
“谢谢。”
在彼此手掌碰触的那一刻,虽然只是轻轻滑过,但下一秒,蛇蝎女人已牢牢抓住她的手不放,并反转她的手心朝上。
“妳弄痛我了。”她低叫。
蛇蝎女人淡淡噙起一抹冷笑。“一个护士的手掌,不应该会有这么多茧才对。”
温若男没有回答。神情依然保持冷静。
“这个茧看起来似乎是长期拿着某种器具造成的,而这个器具该不会是……刀子?”
“我不懂妳的意思。”
“真不懂吗?”
好厉害的女人!温若男镇定的神情稍稍动摇。看样子她得先解决这个女人,但如此一来必然会惊动其他保镖,那么她的计划就要失败了,可能还会赔上一条命。
但情势所逼,她愿意赌上这条命!悄悄缩紧的拳头内,握住的是她的决心。
正打算豁出去时,不该发生的骚动自门外传来,蛇蝎女人没瞧见温若男眼中汇聚的杀意,因为她被远处的骚动给引去了注意力。
“外面吵什么?”她跳出去对手下大吼。
“有人烧了我们的武器房!”
“什么!谁干的?”
“不、不知道,可能是“死神”……”
“跟我来!”
一声吆喝下,大票人马随着蛇蝎女人而去,只留下温若男和门外一些守卫。
温若男也同样惊愕,怎会无端冒出另一个“死神”?但她很快回神,现在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远处的火光上,正是她的好机会。
她赶紧穿上衣服,拿着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通过最后的守卫,往长廊的尽头走去,正巧瞥见王天霸的身影,霎时胸口涌上蓄积已久的恨意,焚烧的眼珠子里只剩下王天霸丑陋的身躯。
她一手摸着医药箱底下的暗格,里头藏有武器,正待疾步上前时,身后一双有力的手臂,神不知鬼不觉地摀住她的腰和嘴,强大的力量将她拉进了另一个房间。
“嘘,别叫。”熟悉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
温若男停止了挣扎。她认得这个声音,是他!
感受到怀中的人儿不再骚动后,韩皓烈才松开手,俯下头凝视佳人仰起的脸蛋,将她多变的神情收入灼热的眼底。
她的表情先是惊异,然后是怔楞,而黑如明珠的瞳眸里似乎掺杂了些喜悦,但又很快被建立起来的防备所淹没,最后回归一贯的冷凝。
“是你?”她冷着脸。
“是我,好久不见。”
他的微笑依然亮眼,不因佳人的冰冷而退却,忍不住低头欣赏她扮成护士的姿容,毫不掩盖自身赤裸裸的爱意,当然啦,如果没有必要他不会放手,继续装傻地搂着她。
她以冰冷的语气喝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想妳。”一如他的作风,回答直接且毫不犹豫,还脸不红气不喘,总能成功撼动她的心。
忽地,她不客气地攻击他,趁势退出他的怀抱,绝情的面容不带一丝感情。
“你又想妨碍我?”
“报仇的方法很多,不一定要面对面砍杀,你这么做,只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多事!”
她头也不回地朝大门走去,无视他的劝阻。
“若男。”他伸出手想拉回佳人,但手才碰上她的肩,下一秒,迅速挡来的手划过他胸口。
韩皓烈只感到胸膛传来一股火热的刺痛,赫然发现她原本空空如也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在他胸膛上划出一道血痕。
沾了血的刀子直指着他。“我警告你,别一直追着我跑。”她眼神无情,脸上的寒霜,一如两人初见当时。
韩皓烈低头看向胸膛上的刀痕,只是皮肉伤而已,并不在意,反而笑道:“既然是“追”,轻易放弃就不像男子汉了。”他一语双关地说。
听到这话,淡淡的红潮浮上她的双颊,可惜只停留一秒,又教那冷厉凶狠的神情很快掩盖住。
“我最讨厌油腔滑调的男人!”
他不介意她的冷淡,却很在意她眼里那种不要命的冲动,以及她所面临的危险。
“与王天霸正面冲突百害无一利,就算你今天得逞,也逃不出去,何苦呢?”
“那也是我的事。”话落,她转向门口。
身形一越,庞大的身躯轻易挡住她的路。
“让开!”她警告。
“我不会让你白白去送死。”
她的刀子抵住他的腹部,阴狠的眼神是最后的警告。
“让开!”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冷淡?”
“因为我不信任你。”
韩皓烈审视那张淡漠却不失美丽的容颜,估量着她的话里有几分真实?几分说谎?
“如果我不让呢?”
“那你就先死吧——”
韩皓烈全身蓦地一僵,瞪大的眸子深深望进那双被风霜掩盖的冷眸里,是一片绝情,表明了她不在乎他。
他缓缓低下头,一把刀子刺进他的腹中,而握着刀子的,正是她的手。
鲜血,染湿了他的衣。
第七章
韩皓烈静静伫立着,眼睛一瞬也不瞬地锁住她,笑容自那俊容上消失,覆罩上一层冰霜,寒气凝血沁骨,恍若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像。
恨吧!她就是要他恨,现在知道她这个人是多么冷酷无情了吧!
她在心中冷笑,傲然地面对他,表现出自己的不在意。她就是这样的人,没血没泪没感情,惹上“死神”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并不能修复内心的创伤。”
他突然开口,语气温柔,却生出一道强大的力量硬是闯进她防守的心扉,令她蠢形震了下,心灵深处某个角落隐隐作痛,那是多年来她一直不敢去碰触的伤口,以为忽略它便能安然无事,假装自己很坚强。
他的一句话像如来神掌缚绑住她,有种被看透的狼狈,令她更努力地推拒,沈不住气,口气蛮横地开骂。
“你懂什么!”
“我懂。”
“你才不懂!”
“那你懂吗?”
“我——我——”她又开始口吃了。
“你不懂,没关系,我懂。”
怎么听起来,像是他在安慰她,在向她保证什么似的?她刺了他一刀呀!他应该伤心愤怒才对,为什么呢?她不懂!
企图逃避的表情泄漏了她的脆弱,她慌了!她才不要他懂呢!别想这么容易就收买她。
干脆杀了他!心中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可是手却动不了,不忍心吗?她自问,随即另一个声音又蛊惑她:杀了他一了百了,那么他就不会追着她跑了,她也不会陷入矛盾的痛苦中……
韩皓烈当然不准她落荒而逃。大掌牢牢握住她的手。
而他接下来的举止,更令温若男好不容易恢复的镇定吓得到处窜逃,因为握住她的大手,正逼迫她的刀子继续往腹中更深入几许。
“你没对准,刺这里是不会死的。”他很认真地提醒。
天!他……他在说什么呀?她倒吸了一口气,脸上的冰冷瞬间消融,由惶恐所取代。只见那握住自个儿小手的大掌,硬生生将刀子拔出,衣服也随之染了一身骇人的鲜红,令她脸色霎时苍白如纸。
“要刺这里才对。”他建议,刀子对准的地方,正是他的肝脏。
“不——”她低呼的同时,刀子已刺入些许。
“不要?”他扬着眉。“那么改刺胃部好了。”说着又把刀子拔出,往上腹移了几吋。
“不要!”
“又不要?”他皱眉,再把刀子移下。“那换大肠好了。”
“不要!”
“不然小肠?”
“不要!”
“胆?”
“不要!”
“肺?”
“不要!”
“心脏?”
“住手!住手!住手!”
泪水终于自她眼眶溃决而下,没被抓住的另一只手不停地拍打他。
他好残忍!好过分!为什么要逼出她的情绪,逼她卸下防护网,逼她面对自己的痛苦,逼她承认自己的脆弱,逼她流下不争气的泪水,逼她泄漏自己的不忍心,逼她展现自己没用的一面……
她再也抑止不住,任由自己哭花了一张脸,双肩微微抖颤着,哭得像个小女孩,被他欺负而泪水泛滥成灾的小女孩。
“若男……”他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