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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罩成了!
她暗吁口气,转身面对车艳艳,假装很云淡淡风轻轻道:
「车护法,你是瞧见了,这里高手如云,我还没有动手呢,光凭闲云公子就能挡住你。他是绝不会任你毁坏棺木的,你……有心有意有情,就得退让三分啊!」她瞄一眼公孙云攥住的黑鞭,不由得暗暗流出冷汗来。
那角度,分明是针对她来的。好个车艳艳,想趁着混乱偷偷干掉她吧!
车艳艳闻言,一怔,美目觑着公孙云。
王芸再道:「教主之令,你也遵从了,但你当真以为教主要你鞭棺吗?那只是他老人家试探咱俩忠诚,闹闹天贺庄就是。」
「为什么教主会这么想?」车艳艳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因为教主就是这样的人啊。」王芸长叹道。
车艳艳沉默一阵,神色古怪道:
「皇甫,为什么你总是猜得中教主的心思?教主提了,如果你真能猜中他的心思,就要我罢手不做。」
「……」深吸口气,世间真美好;再吸口气,世间虽然有个教主,但还是很美好。王芸忍得一肚子热血,苦笑道:「车护法,那是因为你成天花心,我成天揣测圣意;我的头发已有华发之迹,哪像你,越发娇艳,男人不动心简直不是人。」直瞟着公孙云,盼他露个笑,骗骗车艳艳都好。
公孙云冷目回报王芸,她自讨没趣,只好再叹口气。男色不用,有何意义?
车艳艳冷哼着,吹声口哨,前厅天奴纷纷罢手,她也不数还有几个天奴存活,等何哉回到王芸身边时,车艳艳道:
「你对这天奴真是好,把一身绝学全教给他了。」
「人不能藏私啊,何哉对我忠心,我也不能太虐待他,是不?」王芸笑道,皓腕一翻,任着何哉将没有鞘的剑身送进她的玉箫里。
「你我都得回教复命。」车艳艳又瞧一眼公孙云,媚声道:「如果闲云送我出中原,我愿意马上走。」
王芸闻言,差点扑地。
她是知道这女人性喜狩猎上等男子,但也没有必要转换这么快,刚才还是敌对立场耶……她叹口气,负手去面壁思过。
男女之事,她不插手,九重天外的天仙是绝对瞧不上魔教的女人,她也不认为车艳艳是真心爱上这个天仙……她假装欣赏雪白的墙壁。
「姑娘。」何哉平静地唤着。
「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要留下,我放人便是。」她很大方。
何哉一语不发。
她叹气。「昨晚你问我,为何老庄主易了容?这答案其实很简单。如果连贺容华、公孙云都没有看穿,那答案只有一个,就是他们都知道有人取代老庄主,你道,他们图的是什么?」
何哉垂下眼,没有回头看棺木。
「多半是老庄主生前后悔了。」她非常专注地盯着墙上的某一点。「当年你成为天奴,老庄主想必是恨铁不成钢,托了理由报你假死,不愿想办法救你出白明教,他老人家临死前,一定为此后悔不已。」
「正是。」贺容华进了后厅,听见王芸的话,不由得轻惊。「王……皇甫姑娘当时不在天贺庄,却熟知先父心情……」他动了动嘴,终于低喊:「大哥!爹在几年前就后悔了,却又无力找你,临终前他托闲云公子帮忙,将他尸身另藏,暂不下葬。如果你还念父子之情,一定会回来见他一面,如果你能认出有人易容成爹,那是你功夫还没有搁下,如果你因此而留下追查,爹说,父子未断情,你性格未变,天贺庄是你的,庄主之位也是你的,别管天奴的身份,你永远都是贺家的子孙!」
真感人,她摸摸鼻子,确定自己忍住眼泪鼻水。这就是何哉对她临时下毒的原因,好有理由留在天贺庄查明真相……只是,他下毒也够狠,不毒自己却来毒她……她很识趣地移开几步,任这对兄弟说话。
她也挺可怜的,哪儿都是成双成对的,就她一个人被赶来赶去的……她回头一眼,车艳艳已不在,只剩公孙云。
公孙云在那儿伫着,并没有要远离这对兄弟的打算。也对,他是云家庄记史的公子,理当把这一刻记下来,她来到他的身侧,道:
「闲云公子,方才多亏你相助。」
公孙云望着她,慢条斯理道:「我是护棺,不是护人,芸姑娘想必清楚才是。」说到「护人」时语气有些加重。她当没听见,笑道:「是是。那个……闲云公子可会送我们出中原?」
说送是好听些,一路监视才是真。
「为免车护法对我误会加深,我不会亲自送,但会请几位老前辈送你们出去。」他道。
王芸皱皱眉头。这不是摆明押着她们出去吧?同样是监视,但公孙云送,那意义大不相同,至少车艳艳心甘情愿地被送出去。
她不喜欢跟车艳艳同处一室,就是此女心情不豫时,杀人图痛快,也不懂得毁尸灭迹,到头还遭人来追杀……
要她,她至少先挖个坟地,或者讨个化骨散来,再动手……唔,当然只是想想而已,她双手不沾血腥,不沾不沾。
她寻思片刻,又与他对望半天。他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她的打量,她注意到他的俊眉轻扬,在等着些什么。
她深吸口气。自来中原后,她需要大量空气的机会变多了,因为她发现忍字头上一把刀,那把刀一直悬啊悬的,很容易断线的。
「闲云公子当真不便送咱们出去吗?一点机会都没有?」她很卑微地问 。
「也不能这么说……」他留了个尾巴,不说绝。
她撇撇唇,不太甘愿地问:「我记得……上午闲云公子提到曾被人救过?」
「是啊。」他上等的面皮彷佛是万年不变的山,一点变化都没有。
「你为了报恩,赠予玉佩?」见他点头,她唉了一声。「说起这个,小女子也有个印象,话说我少年时,似乎也曾顺便救了这么一个人……他也这么巧,给了我一个玉佩……」
「芸姑娘可别顺理成章,托了个理由来塞我。」那声音依旧冷冷淡淡的。
「我怎会呢?我记得这个玉佩的模样是……」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云家庄的玉佩分三等,我的玉佩是葫芦形,上头云烟袅绕,天然自成,我十三岁成为闲云公子后,便以内力在上头雕了『闲云』二字。任何一个没有看过的人,都能形容出来的。」他十分客气道。
王芸看着他半天,最后慢腾腾地背过身,自左右袖口内袋各自取出一物。
当她回身,交给他玉佩时,公孙云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只是无波的黑潭起了绝艳光彩。
「虽是四块碎玉合凑,但合起来正是闲云公子的玉佩吧?」
「是我的,没有错。」
王芸负手叹了口气,「真没有想到,原来我曾是闲云公子的救命恩人啊。」
「芸姑娘大恩,我一直想报答。」
妖媚的眼眸难得愉快地,带着小小的得逞,直视着他。
「那现在就是闲云公子报恩的时候了。报完这一次,就用不着再费心血了,麻烦你,送车艳艳跟我,一块出中原。感激不尽。」
公孙云,年二十六,再遇佳人,从此纠缠不清。
——闲云记事
第三章
被报恩的感觉,真是两个字——爽啊!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多救几个人,一一讨个信物索求恩情才是。
幸亏她天性多虑,当日思前想后,回头挖出玉佩,又怕留有这样的信物,它日被这人的仇敌追杀,索性让何哉以内力震成四瓣,收藏在不同处。
爽啊……被人赶出门,还有如此优渥的生活,全是云家庄的功劳。
云家庄在中原地位超然,其弟子遍及各地,各路江湖皆礼让三分,尤其这一代的闲云公子简直是块会发光的金子,走到哪儿都像是个活招牌,人人敬重这招牌,尊重这招牌的每一句话。
换句话说,跟着这招牌走,不管到哪儿,都能保证衣食无虞,而身为这块金子的救命恩人,她不得不说,她救得好救得妙,她可以笃定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事就是曾经救了二十岁的闲云公子。
做得最对的事就是曾经救了二十岁的闲云公子。
为了避免冲突,公孙云领她们走的是偏僻野路,云家庄子弟总是先一步安排妥当,让他们不但走得不辛苦,夜宿野外时还有着帝王般的享受。
如果不是她意志够坚定,真的要从此巴着闲云公子了。
「你喜欢闲云吗?」
冷不防的问话,让她差点扑地。她瞄瞄前头的公孙云,照旧一身织锦白衫,却再也没有那日她误看的洛神美态。
「你喜欢闲云吗?」车艳艳以为她没听见,再次询问。
「绝对不喜欢。」这是标准的保命答案。
「你竟然会不喜欢他。中原人不分男女老少,人人都喜欢他,你怎么可能不喜欢他?」车艳艳怀疑道。
男女老少都喜欢?那是对大家长的感情吧!「那一定是我眼力不佳。」她只能这样答。
「你不喜欢他,真是太可惜了。」车艳艳冷冷笑道:「能从你手中抢走男人,那滋味必是百般的痛快。」
「我喜欢的,车护法还瞧不上眼呢。你不如去跟江湖第一美人海棠仙子抢,那才叫真正的成就感!」王芸有意转嫁。
「邓海棠是什么人物?也配得仙子这等名号!」
王芸点头附和。「论气质、论相貌,车护法才配得这种天仙名号!」
艳艳仙子……她很想转身大笑。如果哪天有人叫她仙子,她直接跳崖算了。☆请支持四月天☆
车艳艳本来迷恋地盯着前面的闲云野鹤,听到王芸的恭维,刹那闪过疑惑,她改而注视身侧的女子,道:
「皇甫,你真令我迷糊了,你我同生教中,个性却大为不同。」
王芸应和:「正是。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个性不合,不能深交,但你的所作所为,我一直看在眼里。你豪放……不,你做事大胆狂放,是个聪明的女中豪杰,你应该早看穿我不适合教中生活,如果可能,我希望能终老乡野,将来还盼车护法能留我一条生路。」
车艳艳厌恶道:
「你我个性是不合,你做事畏畏缩缩,该拍教主马屁时绝不嘴软,偏偏教主心中想什么你全猜得到。皇甫芸,我最恨你这种不明不白的态度,你要争教主之位,尽管挑明说,斗输了我甘拜下风,但你老是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我就是瞧不惯你!」
王芸垂眸,又抚起她的玉箫。她不想抢,真的不想抢啊……
车艳艳冷哼一声,越过她,正要追上公孙云,想了想又回头,冷笑:
「今晚你跟你那个天奴闪远点!本护法有事要办,可别故意阻拦,要不,大伙走着瞧吧!」语毕,离去。
王芸闻言,傻眼。有没有搞错?是谁在做偷鸡摸狗的事?这摆明车艳艳晚上要夜袭……她摸摸鼻子,考虑要不要送上春药之流的,维持彼此友好关系。
但她想,车艳艳宁愿以美色去迷惑公孙云,也不屑用春药征服他吧。
她又瞄着前头的九重天仙,中原讲礼,只怕公孙云还没遇过一个会夜袭的女人,不知道他能不能逃过女劫?
她咳了一声,掩去嘴角恶劣的笑。说不想偷看是骗人的,但她还是必须维持原则,少听少看少……
她又瞥见有人来到她的身侧。她和气生财笑道:「五公子有事?」☆请支持四月天☆
这一路上不无聊哪,何哉不多话,但九重天外的天仙跟五公子尽地主之谊,让霸王客人完全感受不到「被赶出门」的不悦感。
「也没什么事,只是差不多该把脉了。」
又要?她扬起眉,慢慢卷起袖子,任他把脉。
边走边把脉,这人的功力也很高啊……这几天路上,她闲来无事,打听后才知云家庄的数字公子个个清秀,丰姿令人折服,与闲云公子算是情同兄弟。只是,再怎么亲,迟早会相互背叛吧。
「五公子,我可请教一事吗?」她随口问道。
「皇甫姑娘请说。」公孙纸语气和善,对她很有好感。
「这个……听说,闲云公子对车护法笑过?」她只是好奇而已。
公孙纸一愣。
她笑道:「这几日我也不是睁眼瞎子,五公子会笑,闲云公子却不会笑,想必闲云公子的笑容十分贵重,车护法得到他的笑,那自然是……」
公孙纸收回把脉的动作,与她悠闲地步行在山路上。他道:
「谣言只能信一半。当日车护法来中原,正好闲云也在场,他一听来者自报姓名是车艳艳,便笑了。」
「就这样?」她还以为至少来个三笑姻缘……车艳艳未免太把持不住了吧,笑就笑,有必要这样一笑就倾心去了吗?
「那是两年前的事。其实当时尚隔一段距离,不料让车护法瞧见……其实,闲云心里早有人了。」☆请支持四月天☆他有意无意地说,等着她发问。
她忍,再忍。闲话通常要适可而止,不然好奇心一定会害死人的。公孙云心中有人……她很想知道,但她想还是不要再问下去了。
公孙纸等了又等,就是没等到她提问,便道:
「姑娘身子已无碍,但还是要多休息,唉,现在顶着大太阳赶路,其实有损姑娘底子的,虽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