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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几天，文景一直没再出现。
顾岩问她怎么了，她只是说文景忙，可能过不能过来了。
看到她不愿意多提文景，顾岩也没多说什么了。
司徒回来了，被顾岩赶出去了。他怕她把自己弄伤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在顾岩面前。每天总是等顾岩睡着后，在外边看看，然后走了，第二天接着来。
这几天，尔雅又开始失眠。一天她又睡不着，想出去走走，看到了，坐在走廊里抱头着的司徒。深夜，走廊里只有那一个人影，在灯光的照映下，越发显得孤单寂寞。
她走过去，坐在他是身边，没有说话。
他抬头，看到是她，对她笑了笑。没有开心的成分，用顾岩的话来说就是，要笑不笑的，还不如不笑，半死不活的，看的人心烦。
尔雅想，顾岩只是没有看到，司徒这样笑的时候，如果她看到了，就不会这样说了。
笑的比哭还难看，比哭看着更让人悲伤，他的苦涩与难过，无人能解，无人能诉。
如果可以尔雅想，司徒是想对着她哭的，只是，因为他是司徒，所以，他只会给她一个苦涩的哭笑。
他问她顾岩怎么样了。
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顾岩的腿，相信他肯定从医生那知道的比她还详细，她知道，顾岩受伤，最痛苦的会是此刻坐在她身边的人。
她点头，说还行。也只能这样说。
顾岩其实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所谓。
只是因为爱的深最后才会恨的深。
只是因为司徒犯了个是普通男人都会犯的错，而他在顾岩心中不是普通男人，又刚好触犯了顾岩的底线而已。
有爱才有恨。
就像当初，她会恨子博一样。
司徒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空寂寂的长廊里，安静地可怕。
那天，最后她没有去成莫问。
文景越笑越大声，她听得心疼，想走，却又强逼着自己留在那里，保持镇定，冷淡，就像她前面表现出来的，她不在乎。
也许笑累了，他停下了，深深看了她一眼。漂亮的桃花眼里只剩决绝。
久久，好像要把她从他的记忆里抽走那样。
然后他转身，打开车门，关门，发动，然后车走了，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拖沓，车也开的很平稳，甚至没有了平时的嚣张。
好似乎，此刻开车的他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就在刚才他们经历了什么。
或者可以说，只有文景知道，刚才，他经历了什么？
天上地上，天堂地狱。
也不过如此。
第一次，文景，答应她的事没有做到。第一次，文景把她扔在路上。
而她只是看着他的车离开，没有任何表示，既然已经做了恶人，那她就要做绝了。
这是她给老爷子的答复。也是给他的礼物。
他值得更好的。
她知道，这过后，文景，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虽然没有一般世家子弟的习气，但他的骄傲，是不容许她这样践踏的，他们其实是一类人。
时间过得很快，在她和顾岩的插科打诨中，已经过了十天了。
顾岩早就嚷嚷着要出院了，说她都快发霉了。
尔雅说我这个没有任何事的呆在医院都没有任何抱怨，她顾岩凭什么叨叨。
顾岩也就歇菜了。
还好，俩人就算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一般都是各干各的。偶尔的谈话也都是不着边际的。日子也还不难过。
而这期间，顾岩因为受伤的关系，总是不太对，欲言又止地，她也只当她又想叨叨出院，又不敢说，也就没有管她。
接着看她的电影。直到这天中午，陪护阿姨有事请假，她去买午饭，忘了带手机，回去拿。
“一切都还好吧？”顾岩说着，没有了平时的言笑嘻嘻，没有工作时的严肃，也没有对司徒时的冷漠。
那边不知道说了，但好似乎，结果不让她满意，她的神情又沉重了点。
“真的不用告诉他吗？”顾岩接着，把手机从右手转到左手上，一到紧张或游移不定的时候，她就喜欢换电话。
不知道什么事，难倒了她。
“恩，好，我会注意的。”
那边可能是和她说再见了，她沉默了会说“真的就不能原谅了？那么多年你……”她话还没说完，那边好像打断了，然后，尔雅听到顾岩说“有事再联系，还是老规矩。”
而后顾岩那发生什么了，尔雅不知道了。
她没有回去拿手机了。
她会当做没有听到过这段对话。闺蜜闺蜜，并不是要分享所有秘密的。更何况她也有些事没有告诉顾岩。
她只是以为顾岩快要开始一段新感情了，她很喜欢司徒，也认为司徒可以给顾岩幸福，但他们已经这样了，她不好插手太多。
她懂顾岩，所以，了解，背叛对顾岩而言是多大的伤害，是不可原谅的。
她也相信顾岩是懂她的，不能保证顾岩只做对她好的事，但她能确信顾岩不会害她。
这是女人间的友谊。
回来，顾岩问她，对文景她到底想怎么着。
还说，别瞒她了，文景的眼神，她一看就知道。
尔雅知道，逃避不了了。
“岩，你知道的，我爱钱莫，我愿意等他，就算他真的不要我了，我也会好好生活，我可以嫁任何一个人，但决不可能是他们三中的一个。”
尔雅说着，没有什么逻辑，只是自己怎么想，她就怎么说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就遗漏了顾岩眼中的沉痛。
“文景的爷爷找过我”尔雅说。
明显看到了顾岩的惊讶，这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顾岩是知道老爷子的。以他的为人，是不会搀和小辈们的感情中的。
“老爷子说的不多，但我可以知道他知道很多事，并且，他告诉我，文景说他只能一直走下去，因为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尔雅抬头看了看顾岩，而顾岩也只是听着。顾岩知道尔雅会有她自己的想法，接下来就该说了。
“可是我不信，我就要给他整一条退路，我已经耽误他太多年，不能再耽误他了，所以我对老爷说，我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在回来之前的那几天，我想了很多，也不怕你笑话，甚至我都答应我妈去相亲了，我想，如果能找到一个看的顺眼的，而他又还看的上我，只要他不爱上我，那么我就可以嫁人了，然后，我就真的去了。”
尔雅简单和顾岩说了下那个海龟的光辉事迹，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形下，顾岩肯定会好好挖苦挖苦尔雅的，会好好八一八，满足她的恶趣味。只是……
“那天给你发短信救场，你也没回”到这时，尔雅，才记起，遇到海龟男那天，顾岩从此至终都没有给她回哪怕一条短信，问问怎么回事？
她抬头，问顾岩。那天怎么回事。
顾岩说“那天司徒妈妈过来了。好了，现在说的是你的事情。接下来呢”一样，时候不对，话题不对，没有多问，接着说“第一天的肯定是泡汤了，第二天我妈又给我安排了一场。还告诉我说小伙子很不错。”
“然后，第二天，和我相亲的是文景。”
顾岩以眼神问她怎么回事。她摇了摇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还来不及了解，就听到顾岩受伤的消息，然后就把那天的事抛到脑后，直到今天。
“但怎么回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和他不可能，但我需要给老爷子一个答复，也算给我自己一个答复。”
“你的答复就是狠狠伤害他？”顾岩问。
“长痛不如短痛，我给不了他想要的，那么就干脆什么都不给。”
“你不是什么都没给，你是给了他承受不起的，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想要什么？你为什么又能确信，你那样伤害他，他能挺过来？”顾岩说的有点生气了，她知道她是为了她好，希望她能幸福。
“因为他是文景，而我是宁尔雅。”最后尔雅说了这么一句，顾岩，懂了，没再说什么。
因为刚才，那个人，也和她说了“只是因为我是卓文景，而她是宁尔雅。”
声音是她不能接受的凄凉。她为他抱不平，只是他们都不需要。
他们之间，从来就不是外人可以进去的，以前他们之间有个钱莫，只是现在。
因为你是卓文景，因为你是宁尔雅。
那么他呢？他钱莫呢？
第31章 青梅竹马
“妈，珏玦呢？”尔雅问。
“恩，珏玦啊，”停顿了会“珏玦和你爸去公园了”文娟说。
“去公园了？”这个答案让她觉得很奇怪，又不知道哪里怪，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的，开始她以为是因为顾岩。
“恩，这段时间，你爸没什么事，经常带着珏玦去附近的公园逛。”这一回，文娟的回答明显流畅多了。
这段时间她打电话回家，珏玦不是和陈妈出去了，就是睡觉了，而现在，居然和她爸爸去公园了。
不过是和爸爸一块，出门，怎么着她都该放心的。
在家人面前，她永远都是放松警惕的。
“妈，你和爸都还好吧？”她还是想确定一下。
“好啊，怎么了，雅？”文娟问，又接着说“傻孩子，我们都好好的呢，你安心在那陪着顾岩就行了，珏玦有我们。尔优刚打电话回来，出差了，也还好，不用担心。”
文娟的话，让她放心了，母女两又叨叨了会家常，然后挂电话。
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子瞿已经坐在顾岩床边，两人，正聊的开心。
“真没事，你看，我现在被养的白白胖胖的，有没有比以前好看？”顾岩，边说边指着自己的脸说。
“是，还有条大白腿”子瞿扫了一眼，顾岩打着石膏的腿，说。
“那是，多白啊，省钱了，现在的美白产品老贵了。”
“你缺钱？”子瞿笑着问。
“钱？谁不缺啊，要不你去问问，雅，看看她缺钱不？”
“我看你不是缺钱，而是缺心眼”
“屈子瞿，你？”顾岩瞪着子瞿。
“好了，好了，我的顾大小姐，我错了，我是缺心眼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
他们俩再加子瞿，是纯正的青梅竹马，同年出生，住的又近，一起上幼儿园，小学一直到大学。
应该说他们三是一路同学过来的。
三人水平又差不多，有的时候，顾岩比子瞿子博玩的还疯。
就算他们三之间加入了一个她，还是不影响他们的感情。
或者说，她其实从来都没有插入过他们之间。
二十多年的友谊，不是她宁尔雅的三年可以比拟的。
他们俩聊的很尽兴，甚至都没有发现在门外看了很久的她。
然后，她决定出去走走。
她不愿意承认，她想文景了。
记得，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谁欺负他，就是欺负我宁尔雅。”
那么现在呢？宁尔雅在欺负宁尔雅。
从小就一直是这样，她不让别人欺负文景，但她自己却总是，唆使他做这做那，也不管文景愿不愿意。
欺负他的人一直都是她。
那天她和顾岩说。
“因为他是卓文景”所以她就可以伤他？她知道顾岩想说的是这句，但最后她没有说出来，对于这一点，她很感激。
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以为他会懂她的，她以为，那样是为了他好，但现在她不确定了。
看到子瞿和顾岩的互动，她想起了很多。
她高二那年有一天。
文娟告诉她，文景离家出走了，然后问她知道他大概会去哪吗？
她问文娟，文景为什么离家出走？
文娟告诉她，没有人知道，文景表现的一直都很正常。
她说了几个地，都是他们俩据点，他们俩的秘密，但那时，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但最后文娟告诉她，找不到。
文景留了张字条，说他有事要出去几天，让他们别急。也别找他，他会照顾好自己。
只是，那时他才多大？才到初二。
而且，在所有人的印象里文景都是那个羸弱的，听话的，跟着尔雅后面的跑的小不点。
一个礼拜后，文景回去了。
但对那一个礼拜的事情，他绝口不提，怎么问都不说，最后，甄兰儿让她去问，也怎么都问不出。
他也有自己的底线。
看到他还好好的，又那么固执，卓家人和宁家也就不再多问了。大家也只当他是青春期的冲动，而他的表现一如既往的好，甚至可以说更好了。也就没再提了。
那一个礼拜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文景她相信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而现在，她想知道了。
她才想起，文景失踪那天，就是她告诉家里她交男朋友的第二天。
以前她没有往这方面想。
但，就在刚才，看到子瞿和顾岩的谈笑的时候。
她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