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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道士来不及转身招架,只好拼命侧闪。杨恒剑里夹脚,“砰”地踹中对方后腰,总算手下留情只用了五成劲力。
年轻道士喉咙发甜向下栽落,被赶来救援的两个同门接住。
杨恒面对雪峰派道士的夹击兀自游刃有余,往下面的战团打量过去。
只见那黄衣老道修为明显高过无动真人,石颂霜虽已亮出天庐神匕,仍不能占得上风。而对手也已晓得了这神兵的厉害之处,手中拂尘绝不硬接,只以柔劲破解。
自从不服不忿捱过师门那六十法杖,杨恒就憋了一肚子火要找雪峰派的麻烦。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逮到端木神医的花沉鱼,又被这些道士节外生枝,火上浇油之下更是不会客气。
仅仅打到十几个回合,他的魔鞭便拍折了一名道士的臂膀。站在圈外的其它同门见状,纷纷怒喝上前围攻。
杨恒不耐道:“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不晓得要纠缠到几时!”舒展万里云天身法上下翻飞,不让众道士形成合围之势,周天十三式、拈花指、浮云扫堂腿齐出,不多时又有道士受伤。
底下的老道士见此情形心中吃惊,虚晃一招脱出战团,向杨恒喝问道:“你就是云岩宗的真源?”
杨恒落下身形趁机调匀气息,说道:“是又如何?”
黄衣老道低沉着脸道:“几个月前贵派的明水大师刚刚为了你打伤无动师弟一事前来西昆仑致歉赔罪。看在两派多年的交情上,无极师兄不为己甚,揭过此事,没想到你变本加厉,今日竟又襄助这妖女与本派为敌!”
杨恒越听越火,硬邦邦地顶道:“道长不为己甚,可我却足足捱了六十法杖!反正你们自以为是惯了,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石颂霜漠然道:“杨恒,别跟他们废话。咱们走!”
黄衣老道情知石颂霜的修为与自己不相上下,若加上杨恒助阵,这一战再打下去绝讨不到便宜。可就此放他们二人离去,只怕雪峰派的威名从此扫地,于是喝道:“妖女,你要走也成,却需给个交代!”
石颂霜淡淡道:“我没空跟你啰嗦,想要交代么?到黄山始信峰来!”
黄衣老道点点头,说道:“好,三年之内敝派定会有人前往始信峰拜会姑娘!”又转目望向杨恒道:“真源,你怎么说?”
杨恒满不在乎道:“你们只管去向明镜大师告状,谁怕谁是乌龟王八蛋。”
黄衣老道面露怒容,道:“我雪峰派垂名千年,岂是以势压人之辈?这样,一年后的今天咱们就在黄山始信峰一了恩怨。在此之前,谁也休提今日之事!”
石颂霜看了眼杨恒,见他满不在乎地向自己颔首示意,当即道:“一言为定!”
黄衣老道一抖拂尘,道:“我们走!”
一众门人随着他向东去远。杨恒心知无论如何也追不上花沉鱼了,心中懊恼之极道:“小夜要是知道了,定会更加失望。这帮道士着实可恶!”
石颂霜道:“杨恒,我请你喝酒,去不去?”
杨恒怔了怔,脱口道:“去,为什么不去?”
两人朝着和雪峰派相反的方向缓行,也不理睬路人惊诧敬畏的目光交谈起来。
杨恒问起缘由,石颂霜轻描淡写道:“我为了一桩事情前往巴蜀,不意在这儿和雪峰派的无缺真人撞上。他的随行弟子里有人认出了我,当街便打了起来。”
杨恒心头一动,问道:“你是不是想找明灯大师?”
石颂霜引着杨恒进了一家酒楼落座,俏脸一冷道:“你为什么总喜欢提他?”
杨恒反问道:“你说呢?”
石颂霜没回答,借着点菜的机会避开了杨恒炯炯发光的眼神,待店小二退下楼传菜,才似漫不经心地道:“听说你入选四小金刚,下个月便要前往长白天心池出战樱花台?”
杨恒有些错愕道:“我的事你怎会知道得这般清楚?”
石颂霜道:“那你还有没有空陪我去见个人?”
这时店小二摆上酒菜,杨恒替石颂霜将酒斟上,问道:“是谁?”
石颂霜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遇到了一桩难事,得求他出面帮忙。”
杨恒轻笑道:“敢情姑娘也有犯难的时候。”
石颂霜垂目注视酒杯,低声道:“我义父,想让我嫁给他一个老朋友的儿子。”
杨恒一呆,道:“你义父要你嫁给谁?”
石颂霜道:“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你别多问,总之我不喜欢他。”
杨恒听到这话,不由轻笑道:“只怕是姑娘的眼界太高,世上男子难入法眼。”
石颂霜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小口道:“所以我要求那人出山劝说义父。”
杨恒好奇道:“你要去求人出面,和我有什么关系?”
石颂霜回答道:“我已求过他一次,他也愿意帮忙,但有一个条件。”
她连喝了几口酒,不知是酒劲的作用还是其它原因,玉颊上泛起诱人的红晕,在窗外夕阳的照耀下更显得明艳动人,倒把杨恒看呆了。
石颂霜恍若不觉,声音更低道:“他要我能够找到一个真心爱我的年轻男子,再将他带上始信峰相见。若能符合他老人家的心意,才肯出面替我说项。”忽地发现杨恒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自己,无端地俏脸更红,哼了声道:“你在干嘛?”
杨恒一省,忙道:“我在想,原来你要求的那个人也在始信峰上。”
石颂霜蹙眉道:“我说了半天,可不是为了告诉你这个。”
杨恒道:“那你想跟我说什么?”
石颂霜的玉容上掠过一丝羞恼,沉默须臾微含怒意道:“我本当你是个正人君子,才开口相请,却不料你……!”
杨恒总算明白过来,目瞪口呆看着石颂霜道:“我不行,我可是云岩宗的……俗家弟子!”
石颂霜冷然道:“不过是演出戏,你那么紧张干嘛?你若不肯,我找别人就是。”
杨恒不知为何从心底里冒出一股郁闷,说道:“我懂了,你想拉我去当冤大头。难怪要请我喝酒。”
石颂霜凝视杨恒半晌,悠悠道:“我晓得,这事会让你为难。所以,如果你拒绝,我也绝不勉强。”
杨恒沉吟片刻,蓦地一拍桌案道:“管他呢,帮就帮!”
石颂霜眼里流露出一缕喜色,却仍是神情淡然道:“我还有三个条件。”
杨恒愣道:“我帮你,你还跟我提条件?”
石颂霜自顾道:“第一,不准向任何人泄露此事;第二,不准借机要挟我;最后,不许后悔!”
杨恒忍住笑道:“好,但我也有一个条件。以一换三,算起来还是我吃亏。”
石颂霜已猜到他要说什么,淡淡道:“我答应你,会去见他。另外,我还可以答应你两个条件,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咱们互不亏欠。”
杨恒喜上眉梢,伸出右掌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石颂霜的纤手在他掌上轻轻一击,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
杨恒无奈,叫来店小二,写了张短笺请他找人送上峨眉,只说自己有事需耽搁几天才能回山,以免明月神尼等人担心。
◇◇◇◇
数日之后两人来到黄山始信峰下。按照石颂霜原本的意思,要替杨恒换一身装束。可杨恒却执意道:“他是见人,还是看穿戴?”石颂霜也不坚持,引他上了始信峰。
时至中午,两人进到一座空幽静谧的山谷之中。周围云雾缭绕百花怒放,清涧淙淙翠鸟鸣唱,处处生机勃勃。
远远看到一排茅庐掩映在绿树丛中,石颂霜低声道:“就是这里了!”
她加快步履走到茅庐前,却轻蹙起秀眉道:“糟糕,他不在家。你在这儿歇息会儿,我到周围找找。”
杨恒问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石颂霜摇头道:“不用,他应该就在左近,我很快回来。”
杨恒便在茅庐前的一张石凳上坐下,欣赏着谷中美景,心里却有点紧张道:“不晓得严姑娘带我见的是什么人?唉,但愿别遭人白眼才好。”
正胡思乱想着,忽听有人说话:“小和尚,你在这里做什么?”
杨恒一惊抬头,就见左边的悬崖上一道青色身影御风飘下,乘云驾雾飘飘欲仙。来到近处再看,却是一银发如霜的老者,他身材瘦削面容清俊憔悴,一对丹凤眉宇间隐含沧桑,瞧上去郁郁寡欢甚是落寞。
杨恒暗道:“十有八九此人便是山谷的主人,严姑娘多半和他走岔了。”
他站起身道:“在下杨恒,受石姑娘之邀前来拜访一位前辈高人。”
果然,青衣老者低低地“嗯”了声,语气低沉,神情萧索道:“石丫头要让老朽见一见的人就是你?”
杨恒闻言便知自己所料不差,执礼问道:“请问先生如何称呼?”
青衣老者慢条斯理道:“石丫头没告诉你我是谁么?嗯,老朽的名字像你这么点大的年轻人,多半是没有听说过了。她去哪儿了?”
杨恒回答道:“她去找你了。”
青衣老者道:“她不在最好。咱们正好随便聊聊。”
杨恒道:“不知先生想和在下聊点什么?”
青衣男子双目低垂,漫不经心道:“老夫着实意外的是,石丫头所说的心上人居然会是个小和尚。只怕你还没她大吧?”
杨恒听出对方话语里的轻蔑之意,剑眉上扬一笑道:“老先生可曾听说过千年王八万年龟?它们的年纪比谁都大,可只会成天缩在壳里。”
“小小年纪,口气倒大。”青衣老者语带讥诮道:“实话告诉你,老朽压根不可能答应石丫头。当时那么说不过是为了给她个台阶下而已。你若识趣一点儿,就趁早滚蛋,免得我越看你越心烦。”
杨恒看着青衣老者,做梦也想不到对方竟是这样的态度,道:“要是我不呢?”
青衣老者嘿然道:“那也好办——在她回来之前,老朽先杀了你!”
杨恒“哈”了声道:“这主意不错,亏你想得出!”
青衣老者神情木然,徐徐道:“我可以给你一点考虑的时间。你不妨仔细想一想,就这样把性命白白丢在这里,值不值?”
杨恒来此本是答应帮石颂霜演一出双簧,好请青衣人出面劝她义父拒婚。可现在这青衣男子不由分说,就出言胁迫,反倒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傲气。
当下杨恒把心一横,负气道:“当然值!石姑娘秀丽无双,风华绝世,不仅如此,更难得的是她聪慧淡雅。若能得她倾心相恋,虽死无憾!”
青衣老者听着听着,唇角便逸出一缕不以为然的讥笑,说道:“原来你是看上她的美色。如果石丫头生得丑点,你还会这样说么?”
杨恒想也不想道:“一个人长得漂亮也好难看也罢,都是爹娘给的没得选择。可如果你仅以为我迷恋石姑娘的美色,那非但侮辱了我,更是看低了她!”
“我相信,即便她的相貌平常,可依旧掩不住那股与生俱来的出尘气质,只为看她欣悦一笑,我也甘愿赴汤蹈火!”
“啧啧,”青衣老者眼里闪烁着嘲弄的光芒,说道:“少年人,别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假如你心存侥幸,以为能撑到石丫头回来搭救,趁早断了这念想!”
杨恒昂头道:“笑话,杨某岂会想着要一个姑娘家救命?”
青衣老者森然道:“这么说,你是存心找死?”
杨恒道:“如果有必要的话!”
青衣男子抬左手向茅庐内一摄。“呼”一束青光飞掠如电,从窗户里射出,斜斜插入杨恒脚下的泥地里,嗡嗡嘀鸣颤动不已,竟是一柄三尺青锋剑。
“拿着。”青衣男子淡然道:“有些人最后会死不瞑目,但愿你不是!”
杨恒一扬眉,探手握住碧丝缠绕的黑色剑柄,将仙剑拔出。一股清醇舒适的灵气霎那间顺着右臂攀沿而上,与体内的萨般若真气水乳交融流转周身,灵台亦随之一片空明,清晰感应到从仙剑中传递来的缕缕灵性。
他的手指轻抚过冰凉的剑身,赞道:“好剑,请!”
青衣老者唏嘘道:“老夫并不喜欢杀人,但为了石丫头的将来,不得已而为之。”身形如絮飞飘,左袖幻动出三迭青浪涌向杨恒。
话音落下时,他尚伫立在三丈之外,可身形一起已欺近到杨恒身前,第一波青浪迫面而至,刚好与他的身法配合得天衣无缝,汇聚成一股沛然莫御的气势直压过来,便是名扬四海的钱塘江潮只怕也要逊色三分。
杨恒身躯渊淳岳峙岿然不动,灵台清澈如泉映射出青衣老者袖风中的种种变化,眼看罡风澎湃袖袂如涛迫在眉睫,他的身子疾向后仰,避过第一波青浪。“铿!”剑发龙吟,向上斜挑避实击虚直刺青衣男子腋下。
青衣老者振臂沉腕,第二波由衣袖幻作的青浪起伏飞流直下,往仙剑拍落。
杨恒早有预料,不与对方硬拼功力,左脚一提拧腰飞转,顺势一记浮云扫堂腿打向青衣男子右胯,手中仙剑也随着身形的侧转改作一式“峰回路转”反削对手腰际,剑招转换间如羚羊挂角浑然天成。
青衣老者赞了声:“不错!”第三迭青浪勃然奔涌,卷向仙剑,脚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