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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这么说,以前我们家海坤和我们儿子说起他自己任意妄为的年代时,还提起过你呢,说是他年轻懵懂的初恋。虽说现在可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要是见着你的话,我想也许还是可以记起来的。”
钟妍一字一句地说着,郁秦遥抬眸:“是吗,看来你们一家人过得很不错。”
“一般般吧。海坤现在公司的事多,所以你如果不想见他的话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免得徒增麻烦。”
“扬太太,我想有些方面你还是不够自信?”郁秦遥不紧不慢地问着,可偏偏是这一句话,就像刺到了她的伤处一般,她的唇角泛起一丝悲凉的笑意,但只是一瞬,却又立刻收起。
“自信倒不是没有,只是现在毕竟是老了,和年轻人比起来有些方面还是要自愧不如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来你还不知道,你女儿和我丈夫走得很近,现在的社会开放了,很多年轻人都可以为了钱不择手段。”
郁秦遥一怔:“你是说牧茗?”她突然想到了自己曾经接到的学院打来的电话。
“是啊,她还去过我们家做客呢。”
“也许是你儿子的客人呢。”
“那我还得庆幸她幸好不是祁路的客人,不然我就得为我儿子担忧了,我希望你以后要好好管教你女儿。”
“可能其中有些误会,或者我该去问问扬先生。”
“我想这倒不必了。”
“那我只希望有些人不要乱说话,随便拿我女儿的清白开玩笑。”郁秦遥冷冷地说完,拿起手边的衣服,走了出去。
钟妍一个人默然地坐着,良久,她推开了茶座的门,外面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她深深的呼吸。
扬祁路听到门铃响的时候很是意外,他的公寓是他的私人空间,基本就没有什么客人。
开了门才知道是钟妍:“妈,你怎么会想到过来的?”
“没什么,只是经过就想到上来看看了,还怕你家里乱糟糟呢,现在看来还收拾得挺干净的。”
扬祁路冲了一杯咖啡递给她:“妈,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是不是爸又惹你生气了。”
“才不是呢,祁路,有件事我想问你,你现在和那个叫牧茗的女人还有联系吗?”
“她是我朋友,怎么了?”
“哎哟,你怎么和她这种人交朋友?”她的语气里有着显而易见的不满。
扬祁路心中一滞:“妈,我不是已经带她和你说清楚了吗,你怎么还这么说。”
“不管怎样,她也是为了钱接近你爸爸的,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呆在你身边,总之这样的人居心叵测,你还是早早和她断了联系的比较好。”如果自己的儿子和那个女人的女儿有交集,他们见面的几率就会更大,她一定不能让这个假设变为现实。
扬祁路的眼里一片沉黯,如果她真的只是个贪钱的女人,就一定会选择呆在自己的身边,那么现在的他也就不用这么烦恼了。他的胸口阵阵闷痛,仿佛堵上了大石,沉甸甸地透不过气,但他必须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应付他的母亲。
“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的事情你就别瞎操心了。”
“祁路,你平时爱玩,身边那么多朋友,我向来是不管的,现在只是让你绕过一棵树,又没叫你放弃一整片森林,跟我瞎闹什么别扭呢。”
“妈,我有点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他平静地下着逐客令,钟妍也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悻悻地出了门。
医院里最近住进了一个明星病人,也没什么大病,似乎就是拍了一部恐怖片以后一直有些心率不齐,很多护士都调去照顾过她,但她挑剔地很,大多都难以忍受她不可一世的性格,嚷着要换病人,最后也就只剩牧茗坚持了下来。
“真是的,让你泡个茶也要那么久。”她又开始抱怨起来。
“不好意思,茶水间在排队。”
“你就不会告诉他们这是我给我泡的吗?”
“在医院里,所有的病人都是平等的。”
“我可是大明星。”她有些气了。
“我知道,可现在,你和他们一样,只是病人。”牧茗波澜不惊地说着。
她的骄傲一下被击碎了,她是众星拱月的明星,可现在一个医院里的无名小卒都敢对她不冷不热,她将手一摆,牧茗手中的茶杯一下脱手,里面滚烫的水溅到了牧茗的手背上,顿时生出一块红印,幸好杯子还算牢固,没有四分五裂,只是碎开了个口子。
她忍着疼低下身想拾起地上的杯子,却已经有人先她一步将杯子捡了起来,她抬眸,竟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微一怔忡之下,刚想喊出口来,就听到那明星病人娇嗔地说了一句:“祁路,你不是说不来看我了么?”
他直起身来,眼底扑满怒意:“我不来的话不知道你还有摔掉多少东西呢?”
然后他转向牧茗:“快去用凉水冲冲你的手。”他的话里有掩饰不住的心疼和急切。
“祁路,你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她的?”
“我重新给你去倒杯水来。”他说完便拉起了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牧茗走出了房间。
他把她拉到洗手池旁:“快洗洗。”
“其实没什么事的,还是我去倒水吧。”她避开他的视线,抽出了手。
“难道你是想让我帮你洗?”他按住她的肩膀。
凉水冲在手背上,还是有着隐隐的疼痛的,她咬着牙在自己的手上揉搓着,哗哗的水声里混着扬祁路的声音:“我们不是朋友吗,怎么看到我连话都不愿意说。”
“作为朋友,我劝你现在快去病房,不然我可不保证她会做出些什么。”牧茗好心劝告他。她暗想,果然,他的身边永远不会缺少女人。
“她这么难伺候,亏你也忍得下来,怎么都不会去申请换房。”扬祁路漫不经心地问着,只是心里还是有着依稀的怜惜,她一定已经遭过不少罪了。如果不是刚才听到那女人在电话里对他抱怨那个姓牧的护士,他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来的。
“我一直觉得只有病人挑护士的权利,没有护士挑病人的资格。”
她拿着一次性杯子到茶水间重新泡了杯茶,和扬祁路一起走出去的时候却看到了郁骏笙,他就这样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他们,一脸的淡漠。
牧茗怔了怔,只听见扬祁路有些轻佻的语气响在耳际:“对了,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他已经在外面等你很久了。”
第二十八章
“骏笙。”牧茗怕他误会,怯生生地喊了一句。
“怎么还不下班?”郁骏笙面带不满地问道。
“等嘉嘉来了我就能走了。”
牧茗话音刚落,就看到嘉嘉气喘吁吁地跑来:“牧茗,不好意思啊,出门有些晚了,今天那女人没怎么发疯吧?”
“没事,那你把这杯茶带进去吧。”然后她指着扬祁路,补充了一句:“他是来看望她的,你们一起进去吧。”牧茗介绍着,也是有意想告诉郁骏笙。
嘉嘉看到扬祁路顿时双眼放光,没有接话。
牧茗转眼看向郁骏笙:“我进去换件衣服,你再等等。”
扬祁路不想继续听病房里的女人嘀嘀咕咕,走到窗前,恰看到郁骏笙和牧茗两人向着斜阳徐徐走去,一双丽影渐行渐远,夕阳照得他们的轮廓泛着金边,他别过头去,不愿再看。
郁骏笙走得很快,牧茗几乎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在转角处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她:“然后往哪里走?”
“右拐。明明不知道餐馆在哪里,还走那么快。”怎么说牧茗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郁骏笙刚才看到她和扬祁路在一起,憋着一肚子的气,却让牧茗的一句抱怨轻而易举地打散了。他开始放慢脚步,和她并排而行。
看他似乎不再生气,牧茗轻问:“你今天怎么没开车?”
“你不是说不远么,而且我也想和你一起走走。”牧茗抬眸,竟看到了他脸上一抹不该属于他的红晕,心里晕开了一丝甜蜜,他幽黑如夜的双眸就这样印进了她的心中。
酒店里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服务生告诉他们:“如果没有提前预定的话,是不可能有包间的。”
牧茗一惊,想起了那一日扬祁路对她说的话:“这包间挑的可真好,开在墙上的玫瑰,正合我意。”原来根本不是巧合,本就是他自己有意安排。
他们无奈只好坐在大堂,菜很快就上来了,红烧寒菌、板栗烧菜心、湘西酸肉,各道菜都是形味兼美,牧茗看着郁骏笙夹起酸肉放进口中,忙问:“味道不错吧?”
他细细品尝,点了点头:“嗯,挺好吃的。”这种近乎原汁的酸辣味很合他的口味。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家店的?”牧茗心想扬祁路定也是费了很大心思。
郁骏笙听了她的话后,微微皱眉:“牧茗,你现在和扬祁路到底算什么?”
牧茗微微一怔,忙解释道:“你不是误会了什么吧,我们现在只是朋友而已。”
“朋友?”他冷笑:“在他眼里,朋友的定义就是女朋友吧。”
郁骏笙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怀疑,牧茗看出他的恼意,一丝委屈在心里浮起:“你这是偏见,其实他人还是不错的……”
郁骏笙打断了她:“总而言之,你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不然,我心里不舒服。”
原来他也有这么别扭的时候,她笑了,然后轻若无语地说了一声:“好。”
他们一起走出餐厅,沁凉的风吹来,牧茗不自禁一阵瑟缩,郁骏笙握住她的手塞入了自己的衣袋里,问了声:“冷吗?”
她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漾开了柔和的笑意。月光映着小路,地面泛起淡淡的白色光亮,似是也被这夜色融化了,如水一样的柔和温软。
“牧茗,我打算把我们的事告诉妈。”他看着她,目光清湛有神。
牧茗的手颤了一下,郁骏笙加紧力道,将其紧紧地攥住。她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映出宁静的阴影。她看着他紧迫的视线,有些隐隐的不安:“骏笙,我觉得妈一直把我当成女儿看,一时可能接受不了,还是再过些日子吧。”
不知道为什么,牧茗总觉得事情不像他们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他只是看着她,她的脸隐在阴影里,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随你吧。”
“骏笙,如果我说要去国外,你会不会同意?”牧茗在这件事上已经想了很久了。
郁骏笙一惊:“为什么要到国外去?”
“就是医疗援助。”她解释道。
“那应该不会太久的,如果你想去,我没有理由阻止。”
“但是可能会一年。”她看到他微变的表情,立刻补了一句,“不过这是长驻的,也可以只是临时帮忙,选择权在自己。”
他看着她失了往日的沉静,因为怕惹自己生气而有些惊慌的样子,心里滋生出一种别样的温暖来,他的手指划上她微颤的眉头,然后刷过睫毛,最后停留在她的唇瓣上:“去那么久的话你会很辛苦的,而且我也会很辛苦。”
“骏笙……”她本还想说什么,只是他的唇已经覆上了她的。他竭尽所能地汲取着她唇上的芳甜,良久,才停了下来,他的眼睛依旧近在咫尺,一片深黑里倒映着她的双眼,里头有盈盈的水雾,却掩不住漾着的幸福。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郁秦遥正收拾着屋子,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你们俩在外面吃饭,就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
“妈,下次也请你一起去。”郁骏笙赶忙安慰她。
“那倒不用了,我们店里接了一个大客户,我明天要到外地去办些货,大概要两天,牧茗,你哥哥的伙食就交由你负责了。”
“你放心好了。”
第二日,牧茗听到声音,忙去开了门,接过郁骏笙的外衣,问了句:“怎么今天这么晚?”
“最近公司里的事有些棘手。”
“很累吧?”
他揉了揉太阳穴:“还好,不过有你来帮我忙的话会更轻松些。”
“骏笙,你也知道公司里的事我做不来,我爸妈都是医生,我虽然没有做医生的天赋,但是做个护士也不错。你知道吗,每次看到病人康复的时候,我总是很有满足感,很有成就感。”
郁骏笙听她这么一说,口气也软了不少:“其实这是你第一次和我说起你的梦想,我让你到公司帮我的确是我太自私了,那里毕竟也不是那么好呆的地方,你生性纯良,也不一定适合你。”
长久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谈起自己的父母,或许她是觉得他们泉下有知也该很欣慰,他们的女儿终于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牧茗洗着衣服,电视机里播放着冗长的肥皂剧,郁骏笙走到她的旁边,看到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奇怪地问道:“怎么洗衣服都能洗的那么开心?”
牧茗该是在想什么入了神,他的话让她一惊,猛然抬头,对上他有些戏弄的眼神,嗔道:“我洗衣服你凑什么热闹?”
“我是看你的手泡在水里这么久,怎么都不怕着凉。”
“是温水,其实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