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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走来,她两手捧满了垃圾般的各种传单。
啊,好怀念,西门町正是她青春的游乐园。
以前爸爸严禁她踏入这地区一步,以免坏了千金小姐的基础教养与人身安全。国中时期,则跟着叛逆老哥来此闯荡,把西门町当自家后院逛。上大学后,她需要的成熟与迅速攀升的消费单价,超越了西门町的负荷量,于是战线逐渐东移。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
哎,她已经距离西门町遣青春天堂好远好远好远了。
“抱歉,里面可能有点乱。”方司真一面拧着鼻梁用力眨眼,一面开锁。“我找双拖鞋给你。”
哇咧,什么有点乱。她不爽地嘀咕,暗暗鄙视。十多坪的大厦小套房,活像一座书库。所有的陈列品都是书,差别只在于是地上的书、架上的书、或桌上的书。而且整齐画一,如同样板屋。
他这也叫乱的话,那她住的地方应该叫灾区。
唔,这间套房的卫浴设备好小,而且没有浴缸……
“这个,是我目前搜集的一些资料。”方司真面色阴惨如鬼,森幽献宝。“都是近代新编的婚礼曲目。有的有谱,有的只有CD,你看看觉得怎样。”
她端着资料夹,和他边解说边往她手上堆的本本乐谱,呆若木鸡。
他居然已经在找资料?为她胡思乱想的婚礼小乐团?
“现在的困难点,在于该怎么改谱,以符合你要的编制。你的钢琴学到哪里?”
“啊?”对不起,刚在发呆。
“你可以做即兴编曲的演奏吗?”
“拜托!”不要吓死人好不好?“我只有小奏鸣曲的程度,连照谱弹都很吃力了!”哪有本事临场耍花枪。
冷眼微眯。“那你还想组团?”
一句刺穿芳心,糗得她当场下不了台。
反……反正,她也不过想想而已,实力不够又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这这这……”可恶,舌头竟然当机。
“我真的很欣赏你这种勇气。”深深感叹。
少讽刺她了!
“我、我是胆子比实力大!”怎么样?本小姐才不在乎那些鸟不拉叽的批评。
“我支持你。”
呃?什么?
“我们就照你原来的构想,继续进行。我也邀请了一些符合你需求的朋友来试试看,顺利的话,这个小小婚礼乐团应该可以在六月底成军。七月份在教会举行婚礼的新人们,就能听到我们为他们演奏的祝福。”
真的?她的点子真要实现了?
其实她还满期待这个无聊的小小发想。虽然有点不自量力,可是啊……
“至于我们的事——”
火线爆炸。
“不要混在一起讲好不好?”她突然受不了地鬼吼,原本雀跃的心都被他捣成烂泥。“说真的,我本来还不太讨厌你,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这种态度,实在让我很反感。”
“啊。”
“我们明明可以很愉快地继续谈小乐团的问题,你为什么就是要把相亲的事扯进来?”
“因为我们之间的互动,就是建立在相亲关系的基础上。”
“好,那我们的相亲告吹,宣布失败,交往中止,我也不需要你插手管小乐团的事。成就成,不成就算了,我又不是靠这小乐团吃饭的!”
“你可以再考虑看看,确定你是不是真要这样惹我。”
怕他啊?!“方医师,不是我要惹你,而是你的死缠烂打让我烦透了。我自己的确也在找对象,但我要找的不是痴情的老公,我要的是饭票、是现金卡、是贵宾证!你耻笑我虚荣也罢,不屑我这种功利导向也罢,但我就是不要什么爱啦、喜欢啦、两小无猜啦、海枯石烂尸骨无存之类的!”
“你用错了成语。”
“我管他什么女性主义经济独立的狗屁大道理,她们去唱她们的高调,我有我不附和的权利!我就是不要感情,只要一个经济上的保障、最起码的生活品质、不受感情奴役的自由、不受侵犯的个人思考领域!所以你不要再妄想能跟我建立什么男女关系,死抓着相亲的名目不放,因为我对你完、全、没、兴、趣!”
“你却对我附带的利益很有兴趣。”
爆怒佳人冷不防被他淡淡的一箭暗杀,浑然僵住,有如被拔掉插头一般。
他的凌厉疏冷,在严重睡眠不足的情况下,全然败露,已经没有多余心力去顾虑。
“你要房子,有房子;要乐团,有乐团。你如果真要饭票、要现金卡、要贵宾证,你以为我拿不出来吗?”他巍然掏出饱满皮夹抽一张射一张,冷无表情。“你以为我会看不出你在演戏吗?妈的我一天到晚都在应付底下一群永远搞不清状况的实习医师和上头主治医师的死操活操而且还得表现一副被操得很爽的贱狗样,不然就是应付那些搞到病人快吐血了还在自顾自研究病因的内科混蛋和老把自己病症形容得天花乱坠痛不欲生的创作型天才病人。该怎么判读真话假话,老实说,我比你更专业。”
“你你你——”糗得她直跳脚,逼得她心慌慌。“我、我演戏?!你凭什么——”
“你如果真的只要利益、不要感情,那么你开出来的利益有哪一项是我拿不出来的?”说啊。
她被他淡漠却尖锐的气势吓坏了。他明明还是轻声细语、彬彬有礼,可是……
“我有你要的各样利益,你却还对我抗拒得这么起劲。这么简单的逻辑推理,你以为我会不晓得?”
“那、那是……”
“你如果真的对我完、全、没、兴、趣,那不是正完全符合你的期许?”不要感情,只要利益。“既然这样,你应该很乐意跟我交往,为什么你反而是逃避?”
魁伟巨大的身影,残忍地步步逼困惶惶小人儿。
“理由很简单,因为你对我有感觉。”
一道巨雷劈在她头上,打亮了她惨白的震愕。
“你对我产生了你不想要的感情,就恶意排斥我、拚命躲。这代表是你有问题,而不是我有问题。我没事干嘛要放掉一个跟我很合又对我有感觉的女人?”
她对他有感觉?她只是……
“我每天忙到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恕我目前实在没有体力继续陪你迂回。我每一次见你,每一次帮你,都要挤掉一大堆要事,都是以相亲做为我们一切关系发展的根基、以结婚为终极目的。如果你只是纯粹想钓凯子,可以,你钓啊。我不怕被你钓,是你在怕钓到我的话,你可能会不小心赔上感情。”
他……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所以我一直找你,急着想跟你沟通,你根本不需要担心万一赔上了自己的感情该怎么办。因为我是认真的,并不是在玩玩,你完全不必顾虑对我投资感情会有什么风险。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懂。但是……
感情不应该是这种谈法。
如此的赤裸、粗暴、蛮横、决绝,践踏了她小小的尊严、感情应有的浪漫与暧昧。
他不需要用这种外科医师惊吓病人家属的方式,大权在握地彻底剖析她对他的感觉。所有秘密被他挖得一干二净,连她自己都还混沌未明的部分也被他刨得一清二楚。不留颜面,不给台阶,狠狠将她推入败局里,摔得一塌胡涂。
这感觉,有如小时候忘记带课本,被老师叫到台前公然罚站的难堪。
是,她现在明白了,自己是喜欢上他了没错。可是这并不代表……
他欲振乏力的最后一丝意识,被眼前那张挫败的倔强小脸惊醒。这时候才突然警觉:他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她坚决不掉泪,因为不值得、他不配!小嘴严严抿著,双瞳直直瞪着,不屑看他,也无力面对。看吧,造就是太快动感情的下场,白白遭人讥诮,豪无招架的余地。活该!
她早就事先警告过自己,千万别涉及感情。朋友也说了,她根本没有玩的本领。现在可好,当场败阵给他欣赏,削得灰头土脸。
“傅玉。”要命……他在极度疲惫的烦躁之下,究竟说了什么?“我刚说的……”
“你说得对,我是对你有好感。”她傲然狠狠一抹眼角,不当回事地斜睨墙面。“谢谢你把事情讲得这么白,让我可以早点清醒。”
心中一凛。清醒?
“感情真的是一件满无聊的事。”她像是闻到恶臭般地恶着小脸望向他。“就像你所讲的,这件事的确是我有问题。你说嘛,哪有人会轻浮到这么容易就对人产生好感,对不对?”
突然涌上眼眶的屈辱感,硬被她咬牙皱着鼻子压下去。
Well,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挑挑眉,耸耸肩,就过去了。
“幸好你及早提醒我,不然照这种方式发展下去,还真下不了台咧。”小手中的整叠乐谱,啪地一声,摊落一地,十指摆摆。“趁着这感情还不深入,赶快斩草除根吧。”
不对,他不是这个意思!
“等一下!傅玉——”
“谢谢你这么大方地提供许多好处。不过基本上,我一旦谈起感情,是不收费的,所以你的这些施舍都可以免了。我现在就回去收拾行李,搬出那间小套房。”
悠哉转身的小人儿,在门口倏地被只巨掌扣住。
“傅玉,我想先声明——”
“好啦好啦知道了。”她懒懒没辙地吟唱,拎走她肩上的怪手。始终背对他,不回头。“老话一句,大家还是朋友,对吧?”
真是俗滥呀。不过这样也好,没必要搞得反目成仇。她可还没爱慕他到那种地步。
“我只是想澄清关于相亲的事——”
“OK,我会帮你介绍合适的对象,不过你自己也得好好加油。”潇洒背影挥挥玉手。“拜啰。”
合上的铁门,截断丁他们原先的可能。
他懊恼地一头狠狠撞入掌中,后悔莫及。
为什么会搞成这样?他竟让好不容易捧住的水晶宝贝,一时失手,摔个粉碎。
巨掌一抹疲惫的脸庞,蓦然垂睇门边那双被主人遗弃的小小高跟鞋。它孤零零的,逞强着,撑着脆弱的高姿态,不跟自己难堪的处境妥协,坚守最后的尊严。
小小高跟鞋的主人,没有再回来。
第四章
“请你暂时别搬离我的房子,小玉儿。”
天底下很难见到这么委屈挽留房客的房东——而且这房东还不收钱。
傅玉薄凉挑眉。“是方司真要你这么做的吗?”
美艳绝伦的房东垂眸轻叹,风情万种得令咖啡店临街大玻璃外的路人呆然驻足,憨痴瞻仰。
“老实说,的确是他昨天半夜打电话告诉我,我才知道你这么急着要搬走的事。”青葱玉指不时拨开顶上小髻弹出的鬈曲发丝。“但是挽留你并不是出自方司真的意思,而是我自己的意思。”
“你的房子这么好,房客应该不难找吧,还有房租可拿。”
不是傅玉故意耍冷酷欺负人,而是面对教会首屈一指的超级大美女,她就忍不住使坏。没办法,外表比不过人家,起码比恶劣她铁定赢得过对方。
“我买那闾小套房的目的,只是想逼自己存钱。”用房贷来培育定期储蓄的美德。“但是我没想到房子买了不住,会惹来那么多麻烦。”
“喔。”哎,好吧,看在人家免费收留她的份上,就客串一下心理医师吧。“是什么麻烦咧?”
“我哥还有我那两个北上读书的堂弟,三不五时就擅自跑到我的小套房去。不是约朋友一起在那里打麻将,就是吃火锅打电玩看漫画,整间屋子搞得乱七八糟臭气冲天。”上回进到自己小套房里,不慎踏倒地上乱丢的啤酒罐,霎时蜂拥而出的一窝黑蝇,吓得她叽哇乱叫。“我每天替这些臭男生打扫一起住的老家就已经受够了,我没有办法容忍他们侵犯到我自己的小套房。可是我再怎么警告他们也没用,唯一可以挡住他们的办法就是——”
“把房子租出去。”
“对!”宾果,这主意很赞吧。呵呵!
傅玉百无聊赖地忍住呵欠,好人做到底,努力不扫对方的兴。
“但我并不是真的想把房子租出去,因为我有时还是想回套房小住一下。如果租出去了,我等于连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也没有。”
“所以,与其说你是把房子免费租给我,不如说是收容我在你那里帮忙看房子。”
“嗳。”真不好意思……“所以你突然搬走的话,我会很伤脑筋……”
傅玉疏离撑肘托着小脸,冷睇对方的尴尬笑容。
真搞不懂,为什么教会里总有这种憨到很欠扁的滥好人。只差背后两只翅膀,头顶一盏光圈,就可升格做天使。她自己就活得踏实多了,贱人贱忘,从没竞选十大杰出青年的野心。三不五时,最爱发挥小头锐面的精神,感受一下自己粗俗有劲的生命力。
没有她的卑劣,哪衬托得出别人的高贵,哼。
就是不爽当好孩子,怎样?
“我并不是说,我想回小套房的时候你就得离开!”美艳房东惶惶解释,生怕误会。“我只是有时想静静一个人想事情,而你又是满安静满独立的人,平常在教会也很少会硬要拉着人陪你聊天。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