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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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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万星俱灭。
平日杳无人烟的五丈原上,在风雨交加的深夜里、草原上搭起了一座座皇家棚帐,帐内的灯火在风雨间显得瓢摇闪烁,格外不明。
大唐第四位皇子宁王,在一年前带着刚册封的王妃由皇城出发西行,至四川遍赏境内鬼斧神工的山光水色,直至王妃身怀六甲,宁王与王妃才恋恋不舍地告别四川,起程东行返回皇城特产。
宁王一行人,在往东前行路经五丈原时,身怀八月身孕的王妃产期突然提早了一个月,在原上即将临盆,在此时,天候也随之一变,满天的星辰被层层的云朵掩蔽无一丝星光,豆大的雨点随着似要劈开天际的雷电闪光纷纷落下。霎时平静的五丈原陷入狂风暴雨中,淬不及防的众人在走避不及下,赶紧临时搭起能遮蔽风雨与供王妃产子的棚帐。
狂啸的风声与盛急的雨势掩去棚帐里里外外所有急惶的声音,帐外守护的护卫们被强大的风雨吹打得屡屡站不住脚,也被不时落下的巨雷和闪电吓得频频打颤。
“这儿的气候真怪。”守在王妃帐前的侍卫长搓着两手,把被雨打湿的外衣再拉紧些。
“是啊,方才还满天星斗没半朵云,怎么突然间就雷电交加又是风又是雨的?”也是一身湿透的护卫圆目直瞪着近距离劈下的响雷,害怕地频频点头。
“三妃临盆了吗?”侍卫长看帐旁一班护卫们都与他一般不敢擅离职守、全缩着身子任雨打风吹,忍不住回头看向人影来来去去的帐内。从王妃进帐待产开始,这风雨就落下来了,如今都已经过了大半夜不但风雨没停,帐内也没喜讯传出,他们这班护卫不知还要在外头站多久。
“看样子是还没有。”护卫也回头看了一会儿,又叹口气继续面对风雨。
忽然间,天际时正中央,一道响雷在帐前直劈而下,霎时大地白光骤亮,刺眼的光芒令帐外所有的人都睁不开眼,纷纷抬手护眼,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在白光散尽之后,云朵迅速朝四面八方散去,瞬时风停雨歇。
以手护眼的侍卫长,在回荡的雷声渐退时,耳边又听见了草原上卿卿的虫鸣,风声和雨声均随着那道落雷消失了。
他纳闷地拿开手,扬首放眼望去、原本乌云蔽天的夜空竟无一丝云朵的踪迹,天际变得澄净清朗,繁星点点。
“雨……停了?”护卫也仰着头吶问。
帐内隐隐传出欢喜的祝贺声,被召进帐内数个时辰的稳婆也终于退出帐外,宁王如释重负的笑声让帐外每个护卫都忍不往回头探着。
“王妃生了?”护卫边抖着衣裳上的雨水,振奋地问身旁朝天际发呆的侍卫长。
侍卫长没回答他,反而伸手指向天际格外灿亮的七颗星。“你看,今晚的星好亮。
长这么大,我头一回见北斗七星这么亮。“
“说得也是,我也没见过……”听他这么一说,护卫也对那七颗亮如明月的星子产生了高度的兴趣,忘了身后帐内热闹欢庆的人们,一个劲儿地看起星象来。
“你仔细瞧,七星中有颗星特别亮,而有颗却暗得几乎看不见。”侍卫长愈着愈觉得不寻常,平时七颗光度都差不多的星子,在今晚看来,置于七星最尾端的那颗星较其他五星都来得亮,而有一颗,却也较其它五星都来得暗。
护卫边看边搔着发回想,“我记得……最亮的那颗叫摇光,而最暗的那颗好象是开阳。”
“摇光和开阳?”侍卫长自言自语般地念着,猛然间一道黑影从他的眼前闪过,他连忙一手捉住护卫的肩头,“你有没有看见一道人影?”
“人影?”犹对七星出神的护卫被他一吓,忙拉回心神频眨着眼四下探看,但草原上除了他们这班护卫外,就只有遍生的野草。
帐外的人仍在对那道一闪而逝的人影起疑时,帐内却是喜气洋洋,人人脸上满是笑容。
“恭喜王爷,是个小王爷呢。”王妃的侍女自内帐走出,恭身向在外帐等候已久的宁王报喜,怀中抢着一个以金丝锦布包里的男婴。
“本王瞧瞧……”
笑得合不拢嘴的宁王正伸手要接侍女手中的孩子,一个身着道服的中年人却在眨眼间插入他们之间、两膝朝下重重一跪,朝侍女怀中的男婴深深三叩首。
“贫道来接您了。”卫神庄敬地叩首之后,起身微弯着腰对那名男婴细声说着。
甫出生的男婴,在侍女的怀中既不啼哭也不酣睡,张大了黑白分明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向他请安的中年男子,小小的嘴角泛出一抹笑容。
被突如其来闯入的男子吓了一大跳的宁王,在回过神之后,揪紧着眉头,朝帐外的护卫们大吼,“是谁让这平民进帐的?”
宁王的振声大吼把帐外的护卫们吼得连忙冲入帐内,但帐门方被掀起,不速之客卫神扬手就将欲人帐的护卫以内力震飞出帐外。
不断想进入帐内的护卫们,一批批地被卫神震出帐外陷入昏厥,宁王大惊之下,举手找出随身的宝剑,才想出手防身并护卫刚出生的孩子,卫神另一只手随即朝他袭来,直伸至剑上折断剑身。
宁王吓得举步欲退,打发完所有护卫的卫神却一把拉近他,端正地站在他面前指着脚下的土地问:“王爷,您可知此处是何处?此地为何地?”
宁王愣愣地低首看着他所指的土地,对他突如其来的问话答不上口。
“此处为五丈原,此地乃诸葛武侯升天成为武神之处。”卫神歉敬地向地说明,之后一把放开他,迅捷地转身将孩子自吓坏的待女怀中拖走。
“把孩子还给我!”当自己的孩子无端地出现在陌生人手上时,宁王终于反应过来,焦急地扑向他伸手欲夺回孩子。
卫神脚跟轻轻移转,轻易进过了扑来的宁王,脚步徐缓地在帐内走着,边仔细地为怀中的孩子盖好包里的锦布。又流又急的宁正直喘着气,跟在他身后追寻着地飘移不定的脚步,拚命想要回孩子,却怎么也迫不上他。
在帐内走了一会儿的卫神似是懒得再闪避了,缓缓抬起一手朝身后追来的宁王胸膛上一点,让满头大汗的宁工无法动弹地定立在原地。
卫神侧转着身,徐徐对爱子心切的宁王解释,“此子乃天人转世,贫这必须带走他。”
“本王不管他是何人转世,他是我大唐李家之人,将来可能继承江山大统。把孩子还来!”所有皇子之中,就属他最有希望被册立为太子,而他的长子也是最早出生的皇孙这个孩子可能会在他之后继承皇位。
卫神遗憾地朝他缓缓摇首,“皇上未来将册立的太子不是您,故此,这孩子无福分继承大唐。”
喘不过气的宁王瞪大双眼,被他的话怔了一怔,对这个身着道服的男人身分起疑,也对他的话不愿置信。
“你是什么人?怎能有人避过众多武功高强的护卫,无声无息地进入帐内?”
“贪道乃鬼谷子第十五代弟子,卫神。”卫神慢条斯理地报出来历,静看宁王的反应。
“鬼谷子?”法家的始祖?“贫道此番前来,即是来迎接第十六代弟子。”卫神朝怀中的孩子稍稍领首,笑看怀中的孩子在听了他这句话后安然闭上双眼入睡。
宁王不愿置信,“你要收我儿为弟子?”这个鬼谷子的传入夜半间进帐内。就是要带走他的孩子去当法家的传人?“非也。贫道没有资格当他的师父,反需倾尽所学侍奉于他。请王爷成全。”卫神明确地说明他的目的,诚恳地请求宁王让他将孩子带走。
“荒谬!”宁王气抖地瞪向他,“皇室之人怎能跟着你一介术士?他不是平民,不能跟你过那种生活!”
卫神含笑向他保证,“这点主爷大可安心,其道既叫卫神,此生的职责即是守卫保护他。他虽无皇室锦衣王食的优握生活,但贫道会给他想要的生活,帮助他做他想做的一切,”他生于人世,就是要守卫一个神,等待了快四十个年头,如今终于等到他要守卫的人儿诞生,他必职责。
总算能够开始了。
“不成,你说什么都不成,本王不会让你带走他!”
宁王听不进他的解释和保证,就是不忍骨肉流落在外。
卫神叹了口气,跨步上前,腾出一只手,将掌心搁覆在宁王的双眼上。
“放肆!你在做什……”双眼被蒙住的宁王正要嚷嚷,眼前却闪过了一幕幕画面。
卫神轻声交代,“王爷,请您务必看清楚。”
定立不动的宁王,在一幕幕景象映人眼畔后,浑身泛起阵阵寒意,心房猛地缩紧,几乎无法承受眼前地狱般的情景。
“这是……”地颤声问着,冷汗顺额淋林流下。
卫神无奈地闭上眼,“这是不带走这孩子、二十六年后将发生的后果。”
“不……”宁王打颤得更是厉害。
“这是带走他的后果。”卫神覆在他眼上的手转了个角度,再让他看非带走他儿子的原由。
眼前的景象喜然一变,渐渐缓和了宁王急跳的心,却也让他流出泪。
“那些都是你变的戏法……”当卫神挪开手掌时,宁主流泪拼命否认所见的一切。
“那不是真的……”
“王爷,贫道师承鬼谷子一派,绝不敢以祖师爷的圣名作戏法打诳语。大唐的命运全系在这孩子的身上,。大唐能否再传几世,都看他未来如何决定。您的心再痛,也不得不让贫道带走他。”卫神严正地否认,指着手中的孩子殷殷地向他请求。
“你给我看的那些……是什么?”宁王茫然地问,眼神落在在卫神怀中酣睡的儿子身上。
“皆是未来。”
“老天……”
“王爷,贫道能将这孩子导入正轨,若不带他走,您方才所见的后果便会成真,而那后果,不是你我两人能承担的。”卫神伸手解开他的穴道,并以一手扶住他的肩头,让他能站稳脚步。
宁王流泪地望向孩子,紧握着卫神的手问:“为何……为何是我儿?”
“因为他与我们不同。”卫神的眼眸也暗沉下来,同情地看着怀中的孩子。
“哪不同?”
“他不是凡人。”
星斗繁天。
夜半深更,已是万籁俱寂的京城,灯火皆已熄灭,满天闪烁的星光,在深夜里照亮了六扇门。
六扇门的门前,两盏景色的灯笼高高挂起,明灯晃晃,门内哭声不绝于耳。
六扇门第一神捕左盟,于五日前急病亡故,留下了身怀六甲的爱妻与独子左断,京城里的高奇+shu网收集整理官这五日来纷纷上门祭悼,追赠的白素花朵和悼文,将六扇门点缀成一片凄然的世界。
与左盟歉鲽情深的左夫人在丈夫过世后,受不了丧夫之痛也随着病倒了,失去当家主子与主母的六扇门,上上下下顿时茫然无措,全靠左盟的独子左断独撑大局,他不但要安抚六扇门所有人的情绪,代母对上们祭悼的访客答礼致谢,还要抽空着顾病重的母亲。连着五日下来,左断不食不睡心大交瘁,也到了快崩溃的地步。
连日来盛大的丧礼和祭拜的人群,让六扇门的衙役和捕头们均身心疲惫,在最后一批祭悼的访客走后,左断便下令将六尸门的大门深锁,让所有的人都趁此休息一下,平抚伤痛的心灵。许多人在大门锁上后便累得带着眼泪席地而睡,唯有左断在为母亲送过汤药之后,又回到肃然的灵堂前,跪在火盆边再添上纸钱、继续在堂前守灵。
盯着火盆里熊熊的火光,左断木然地回想这些时日来发生了什么事。他记不起一群群上门来悼祭的高官们对他说过了什么,但他却记得那一个不是来悼祭,反带着圣旨而来的朝中之人。他记得那个人似是对他说皇上将六扇门统领的职位改传给他,由他继承父职。可是他才十六岁啊,十六岁该怎么统领六扇门?也许是他们左家历代皆效忠朝廷,所以皇上很放心将这个位置交给他。爹在世时也努力要将他训练为一名神捕,而他虽已经有了一身好本领,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脾气和修性都还不够,需要有人指导他。
可是现在父死母病,有谁能来教他?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像爹一样,成为人人仰赖的神捕。
这件大事让左断的心头更觉得沉重,。跪在灵堂前反复地思索至深夜,两手无意识地焚烧着纸钱。在身体倦累的呼唤下,连日来没阖上的眼皮,终于渐渐不听话地沉沉垂下。
左断才打了个小盹,一阵惊慌失措的脚步声便马上将他扰醒。他愣楞地看着一个肝胆俱催的家仆奔至灵堂前,声泪齐下地对他大喊出另一个不幸的消息。
“少爷,夫人在后院投水自尽了!”
左断的睡意瞬间消逝无踪身子震了一震,按着因久跪而麻痛的双腿摇摇晃晃地站起,两手紧握着家仆的肩头,不愿相信地摇首,泪水再度涌出眼眶。
“我娘她……”他在世上最后的亲人也离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