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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打理头发都没心情了。
“唉……”现在唯一能够给她安慰和力量的是尼克了。
啪地打开了台灯和电脑,然后是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
“亲爱的老板……”她念不下去了,再叹了一口气,困扰地道:“唉,辞呈要怎么写?”
“亲爱的……老板,很抱歉我今天冲撞了您……”键盘声和话声又停止,她又是一'奇''书''网'声叹息,“唉!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是……
键盘声又停了下来,她往后一推椅子,离开座位去冲了杯咖啡,又回来坐下。
怎么写呢?
“但是命运总是捉弄人,我还是制造了这么不可原谅的错误……”她戛然止声,挫折地咕哝,“算了,我干嘛要解释这么多?老板也不会谅解我的……管他的,明天就拿个信封在上面写辞呈两个字就好了。”
主意既定,她心情好了一点,但是依然有些郁闷,本能又上了网,找寻那个熟悉的安慰。
她在MessengerO上等了十几分钟,越等越心慌——他今晚该不会不上来了吧?她这才发觉,这一阵子以来,她已经越来越期待、依赖和他网上谈天了。
正在担心,荧幕一闪,他出现了。
“尼克,我……以为今天你不会来了。”她有一丝哽咽。
“抱歉,有些事在忙。今天好吗?”
“不好,我今天过得很悲惨。”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还是不谈了,越谈心情越槽。我现在满脑子都想把那件事情快快忘掉!”
“可怜的小拇指,今天你一定很不好受。”
“还好啦,从小到大我闹的笑话也不算少了,我会习惯的。就怕哪天突然不闹笑话了,别人反倒不习惯。”
哈!哈!她苦笑。
“别沮丧了。我说个笑话给你听吧,包准你听了以后一定会哈哈大笑,心情会好许多。”
“什么笑话?”
“你说你今天过得很悲惨,我们公司倒是有一个女性员工更夸张。她今天没头没脑地撞进会议室里,差点把我撞倒,还理直气壮地问我这个总经理是什么部门的新进员工,因何不尊敬她这个前辈……”
他在另一头笑了开怀。
“什么?有这么夸张的事呀……”
她傻头傻脑地跟着笑,后来越笑声音越是发抖,连敲打键盘的声音都零零落落。
老天,不可能吧!怎么这么巧,跟她今天的遭遇一模一样…
“等等……你是说……你们公司今天有个小姐撞进会议室里面,不但撞倒你,还……她……她还说了什么?”
“她还问我是哪个部门的。我回答她是决策部门的,你真该看看她当时脸上的表情……”
“我的天啊!”
她叫了起来,手上的动作停顿。
“后来她还晕了过去……”
啪地一声,她迅速关掉了电脑!
她看着电脑荧幕迅速变黑,她的脸也几乎黑了一半,脑中空白一片……狂奔在心里的惊惶失措完全无法用言语形容。
没想到她夜夜谈心的对象竟然是她的新老板……事情该不会这么凑巧吧?如果她这阵子心心念念牵挂着的网上知己竟然就是……天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她还以为他住在离她十万八千里的地球另一端……
这个发现让若勤呆了好几分钟,瞪着电脑的模样就像看到了一条毒蛇。
她恐慌了起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真是他,那这下子我非得辞职不可了,要不然教我拿什么脸去见他?如果他知道那个在他面前出尽了洋相的人就是我的话,那……天啊!真是要命!”
明天,明天一定要辞职!而且绝对绝对要在老板看到她以前,火速把辞呈丢给企划部经理,然后快快打包走人。
只是她心底也不免有一丝丝隐约的惆怅。无数个网上谈心的夜晚,她早在脑海中试着描绘他的模样:他一定有一双深情深邃的眼睛,笑起来带着一丝忧郁……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比她想像中的还要高大挺拔,而英俊又严肃的表情完完全全看不出一点曾经被爱情伤害过的痕迹。
事实上,他是个超级自大狂。她私心偏颇地低咒。
只是在她好不容易遇见了他以后,真的……就要辞职,逃开这个困窘的局面吗?
若勤抱着双膝,脸颊靠在腿上,陷入了沉思……
明天……她该怎么办?
不对啊!他是纽约人,此刻在纽约,就算是公司的老板,也是纽约的公司老板……
她在说什么跟什么呀?!
但是她可以肯定一点,他一定不会是她的新老板。
可是假如是呢?
她烦躁地咬着指甲,内心乱糟糟成一团。
“万一不是他呢?”如果他回到台北来了,应当会透露一些风声给她才对,她也从没有听过他要回来。
可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他的公司今天也有位女性员工做出跟她一样的蠢事,还说了同样的蠢话!
她脸色暗沉地咬着指头,实在很不想承认,但是又不能不承认——世上这样巧合的机率有多大?顶多万分之一吧。
“假如是他怎么办?假如不是他的话又怎么办?”她又问自己。
她好想上网再去跟他问个清楚,问问他此刻人在纽约还是台北。
若勤发抖的手想去打开电脑,又没有那个勇气——万一他不说呢?或者是起疑了,她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还是……继续去上班,假装这件事没发生过,然后伺机窥探他的真实身份?”她摇摇头,对自己的间谍功力没多大信心。“算了算了,假如不是他,反正大老板高高在上,除了今天以外,我也不会有多大的机会遇见他……”
她对这点很有信心。因为进公司近两年,她连前任总经理佛罗伦斯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哩。
自然也不可能会再遇见总经理。不论是旧任还是新任的。
“至于尼克……”
以后倒是可以一点一滴的打探,尽量不着痕迹的打探清楚,他究竟是身在纽约还是台北。
话说回来,他是公司的老板耶!
若勤不能自己的傻笑,突然发现自己喜欢的男人比她想像中的更加厉害。
她敲了敲头,挥去不必要的兴奋。“咄!那又怎样,我又不是喜欢他的身份……唉唉,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赶快做好心理建设,要不然明天怎么见人——”
啊,她想到一个可以避免看见同事讪笑和同情眼光的方法了!
※※※
尼克——也就是穆仲远——瞪着突然断讯的小拇指……她的圆笑脸消失了,变成灰色的小脸。
“我刚刚说错了什么?”他突然好心慌,微颤着手飞快打人一则则呼唤。
可是她毫无回应!
他做错了什么?
惊慌狠狠啃噬着他的心尖,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这种慌乱的感觉似曾相识,可是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出现过了。
上一回出现,是一个半月前,当他蓦然又想念雪儿的时候。可是就算是当时,心头的啮咬也只是一丝丝的酸楚,却没有像现在这么强烈而恐惧。
“小拇指,小拇指?”他拼命呼唤。
难道她在电脑那一端发生什么事了?
她那么莽撞冒失,老是把自己弄伤……这次会不会也是相同的情况?或者更严重?她该不会把电脑撞倒了,然后电脑重重跌落在她身上吧?
他挥去脑袋里不理性的恐慌念头,极力镇定道:“不会的,她虽然冒冒失失,但是绝对不可能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故。”
他要镇定,要冷静……
可是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始终无法连接上她。
害怕她受伤的念头如同阴影,如影随形地笼罩着他……就连他躺上了柔软舒适的枕上,依旧无法摆脱掉那种揪心的忐忑。
※※※
早上八点五十八分“唉哟!”若勤踢到了柜子,她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卡片,小心翼翼地插入打卡钟里。
“嗨,若有似无的勤劳。”她的背被拍了一下。
若勤没好气地转过头来,咪起眼睛——哈,眼前模糊一片,只隐约可以见到某人的轮廓。
不过她还是认得出这个落井下石的人是谁。
“一点都不好笑。”她哼了一声。
同事甲摊摊手,“别这样嘛。你是公司最新一季的话题女王,连研发部门跟电脑部门的精英都纷纷求问,究竟谁是那个撞进年轻英俊的新老板怀中,又可以大言不惭拍胸脯咄咄逼人的人呢!”
“就跟他们说他们搞错了,公司没这个人。”她想绕过他走进办公室。
她今天没有任何幽默感,只有砍人的冲动。
“不要这样嘛!你知道你现在已经红了,公司上下没人不知……”
他还自顾呱啦呱啦说话,若勤回头眯起眼睛看了看打卡钟上的九点零一分,很满意地再转过头来。
“你迟到了,恭喜。”
“什么?”同事甲的呱啦声戛然而止,冲向打卡钟,“天啊!”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吁!她心情好太多了。
不甩身后那个抱着卡痛哭流涕的男人,若勤扬着下巴走向玻璃门——虽然眼前雾蒙蒙看不清楚,硬是撞着了两次门,不过丝毫不影响她爽快的心情。
虽然进了企划室后,满耳听到的都是兴奋的女同事们在讨论新总经理的帅气多金和单身,人人都明显的垂涎三尺,但她还是松了口气——至少大家不会全把焦点都放在她昨天干下的蠢事上。
中午时分,等到所有的同事都出去用餐了,她才从电脑荧幕前收回脑袋,揉揉因为过度凑近而发酸的双眼。
“真要命,再这样下去迟早瞎掉。”她叹气,抓抓没时间绑好而散落在颊边的卷发。
吃饭吃饭!
若勤小小心心地穿过重重障碍,走出了玻璃门,低头揉着眉心随便揿了一个往下的键。
她根本不清楚自己刚按下了总经理的专属电梯。这个电梯向来只有总经理和高级主管能搭,也是方便总经理视察每个楼层的部门时不需要多做等待,也不需要和其他员工挤。
所有的人,包括若勤都知道,总经理的专属电梯是坐不得按不得的。可是她今天太累了,眼睛又昏花,根本也不记得自己按的压根不是其他三部电梯。
当的一声,电梯门开启。
她低着头走了进去,看见电梯里头还有另外一双脚;优雅合适微微分开的鞋子是范伦铁诺最新一季的款式。
典雅、率性……昂贵。
她懒得抬头看向那人,只是本能地啧啧称叹,“范伦铁诺,很贵喔!”
她顶部上空静止了一瞬,淡淡的男声道:“还好。”
咦?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而且有缕像是在哪里闻过的古龙水气息……
她忍不住抬起头来,登时花容变色,蹬蹬蹬吓退到角落,背脊紧紧贴靠着冰凉的栗木壁。
“总,总经理?!”她只是近视九百度,不是瞎掉,又这么近距离,怎么可能会看不清楚他的“形状”!
怎么会这样?
高大的他不动声色地凝视着她,“你看到了怪物吗?”
爱说笑!遇见他比遇见怪物恐怖……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呃,不是。当然不是。”
仲远的眼眶底下有一抹失眠的淡青色。他今天有一些魂不守舍……今天早上跃下床奔向电脑,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她。
他这才倏然惊觉,自己竟然已经习惯了有她笑语相迎的日子。
昨夜突然的断讯和今早的声息全无,他极力告诉自己,以往也曾有过这样的纪录,有的时候她睡过头了,忘了打开电脑和他道声早安。
但是为何他还是纠结着心头,无法释怀呢?
像是要证明自己依然冷静,他的目光望向控制灯,淡淡地问道——“你好点了吗?”
“我?看情形。”她连动也不敢动,冷汗直冒。
只要能让她出了这个电梯,她肯定她的心脏一定会好很多。
她的答案引得他瞥过眼来,眼神带询问,“什么?”
“没事,我很好。”她急忙摇头,低低垂下视线。
头一次,她觉得电梯下降的速度缓慢到像乌龟在爬。
好不容易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她像壁虎般紧贴着电梯墙滑了出去,匆匆胡乱地鞠了个躬,“总经理再见。”
她拔腿就跑,落荒而逃去也。
仲远盯着她火速逃走的背影,蓦地有一抹熟悉感——这种迷糊好笑没头没脑的形象好似曾在谁身上见过。
他摇了摇头,紧抿的嘴唇突然逸出了一丝笑意,坚定大步地走过光亮的大理石地砖,往大门口而去。
他的心情没来由地好了一点。
※※※
黄昏,虽然寒流刚过没多久,但是台北的气温依旧颇低。若勤用大外套紧紧包裹住自己,沮丧地等待着公车来。
她要去买新的耳机型麦克风,她渴望听见尼克的声音……
管他三七二十一,她的尼克会安慰她受伤的心灵的。
敏君按了两下喇叭,才引起了若勤的双眸望来。
“快上车。”
若勤无精打采地上了车。“嗨。”
敏君今天好漂亮,简直是光彩夺目,不过落在她无神的眼底,也只是草草地说了一句“你今天好美”。
“你怎么这副德行?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