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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止了吻,惊异的黑眸,像是黑暗中最亮的两团火,直直瞪著她,但她脸上的惊恐更甚于他。
刀子上没有沾血,因为,刺不进他的身子里。
玉儿无法置信的瞪著他的腹部,竟然毫发无伤,吓得她双手不停颤抖。
不可能!这一定是恶梦!一定是!
“你在干什么?”他拧眉问。
她突然像发了疯似的,猛力往他身上刺,就不信刺不死他。
“杀死你!杀死你!杀死你——”
不杀死他,她就逃不了!
逃不了,就会被他玷污!
这班人太可恨了!
害她爹爹好赌成性!
害她娘亲上吊自杀!
害她两个弟妹被卖掉!
害她家破人亡!
她已经一无所有,宁可死,也绝不让这恶人奸污!
满腔的恨意和恐惧在此刻爆发,让她失去了理智,疯狂的砍杀对方。
“住手!”
男人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疯狂。
关玉儿怔怔的瞪著这具赤裸裸的男人胴体,整个人呆掉了。
怎么会?
她一定在作梦!
她的刀子,断了;而他的身子,无伤。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像梦呓一般,惊恐的喃喃自语。
“为什么杀我?”他眼中燃著愤怒的火,不明白他的新娘子为何拿刀子暗算他?
雪白的手腕,很快被大掌抓出了紫痕,她感到一阵痛楚。
“说!”他命令。
“为什么你死不了!”
“因为我刀枪不入。”
她再度愣住,像是看怪物般瞪著他。
她听说过,江湖上最厉害的功夫,当练到最高境界时,可以刀枪不入。她只听过,但从没见过,一直以为这只是传闻,如今亲眼见到,她一时之间吓傻了。
如果杀不死他,那她岂不是逃不了?!
这可怕的男人会如何对付她?
男子突然恍然大悟,怒眸微眯。“你在酒里下了毒?”
既然被他知道了,大不了一死,她豁出去了——
“对!我要杀你,我恨不得你死!”
难怪他觉得酒怪怪的,原来是被她下了毒。
“你对我下毒没用,我百毒不侵。”
她张著嘴,讶异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用刀杀不死他,使毒又毒不死他,注定了她今夜要被这恶人欺,无情的掠夺她的贞操。
思及此,她便全身泛寒。
不!与其被他侮辱,她宁可一死!
挣开他的大掌,她把刀子对著自己的颈子,意图用剩下一半的刀口,在脖子上一抹,一了百了。
可是她还来不及自刎,就被他快手的再度抓住,打掉她的刀子。
他无法不惊讶,上一刻他正愤怒著这女人居然想杀他,下一刻她却想拿刀自刎?!可把他搞糊涂了。
“让我死!”她想抢回刀子,却轻易被他拦住,这人用一只手,就不费吹灰之力的把她的双手牢牢缚住。
泪水不受控制的滑下脸颊,她挣扎著,甚至咬他。
这皮厚得像是铁做的,没咬伤他,反倒疼了自己的牙齿。
男子深拧的眉头,像是可以夹死千只蚊子,望著她的眼泪,他的心,莫名的不舍,他当然不会让她有机会伤害自己。
“你不准死。”
“我为什么不能死!我懂了,因为你想奸淫我,蹂躏我,欺负我打不过你!”
“胡扯什么?我们成了亲,你是我妻子。”
“我不是!是你们强迫我!我不想成亲,是你们逼我!把我关起来,折磨我,不让我逃走……我、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她又哭又打又踢的,满腹的委屈倾泄而出,想到自己可怜的处境和失去的亲人,几乎泣不成声。
她的话,倒让他意外了。
“你不是自愿的?”
“你们害我家破人亡,害我娘自杀!现在又把我卖了!我宁死不屈!”
男人神情严肃得吓人,任由她打骂,也没还手,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听进耳里,大手托起她的下巴,望著她满脸的泪水,而那双美眸,对他充满了恨意。
这其中有问题。
他沉默著,如果她并非自愿,这表示有人骗了他。
大掌温柔的拭去她的泪,这动作,令她一怔,眼中有著疑惑。
他站起身,把脱掉的衣服又开始穿回来,而她,则把被拉高,遮住自己只剩一块肚兜的身子,惊疑不定的瞪著他。
整束好装备后,男子对她低声命令。
“在这里等我。”说完,他便打开房门,大步跨出,把门带上。
惊恐的关玉儿,就这么躲在被子里,露出一张泪脸,不明白那男人怎么就离开了?而且他临走时,还为她拭泪。
为什么?他干什么去了?还会回来吗?
缩在床角,她知道自己哪儿都去不得,外面有人守著,她一个弱女子,更不可能穿著嫁衣逃走。
想到自己悲惨的身世,泪水又掉下来,一滴一滴落在绣被上,呜咽的哭著。
她好想娘亲,想爹爹,更担忧弟妹们,不知他们被卖去哪儿了?有没有饭吃?
以往,两个弟妹总喜欢跟她挤一张床,日子虽然清苦,但是很幸福。
如今,过去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
“大爷饶命啊!”
门外传来的凄厉惨叫,把关玉儿给吓得抬起头来,紧接著,又是一声一声的哀号。
她忙将衣裳穿好,怯怯的走到门边,开了门,探出半张脸。
去而复返的新郎,回头望著她,指著手上拎著的人,对她沉声开口——
“害你家破人亡的,是不是他?”
第二章
对这个和她拜堂的男子,她一无所知。
只知道,他叫独孤青鹰,还有,他武功高强。
新房外的地上,躺着一群被打趴的男子,让站在门后的关玉儿瞧傻了眼。
“饶命啊,独孤大爷。”
赵掌柜趴在地上,痛苦的哀叫苦,因为他的背,正被独孤青鹰狠狠踩着。
“你说我娘子是穷苦人家的姑娘,想卖身赚银子,好帮助家计,结果是骗人的。”
“哎呀呀呀,快断了快断了,脚下留情呀!”
“人家好好一个姑娘,把人家骗来卖身,该打!”
“冤枉啊!大爷,小的真的没有骗您,肯定是那臭娘们––啊––”
杀猪惨叫之声,自赵掌柜嘴里传来,背上的脚。几乎把他的五脏六腑给踩碎。
“你说谁臭?”
“不我是说“知道就好,依我看,最臭的是你的嘴,骗人家姑娘,又骗我的银子。”
“没有啊大爷,是姑娘家自己要卖身养家,小的只是好心成全,大爷不也因此娶到妻子,一举两得,小的是在做善事哪。”
独孤青鹰冷哼,想不到这赵掌柜的客栈不干净,竟私营人口买卖。
大手一抓,轻易拎着赵掌柜的衣领,硬是将他两只手臂给扳到身后,让对方痛得大叫。
“我独孤青鹰岂是强娶民女的小人,你害我不义就算了,还害我不能圆房,饶你不得。”
独孤青鹰把赵掌柜的两只腿也往后扳到肩膀上,再把他的手臂交迭在腿上,好好的一个人,轻易被他扳成了个人球,若非有高深的功力,是无法把一个人瞬间折成圆球状的,他却动作熟练,彷佛轻而易举。
当他扳动赵掌柜的骨头时,还可听到骨头喀啦喀啦的声响。
关玉儿站在门后,惊异的看着这一幕。
门外的那些人就是将她抓来,把她关起来的恶人,想当初一个个凶神恶煞,如今他们脸上,有的黑了左眼,有的青了右眼,每个人全身上下都狼狈不堪,害怕的躲在一旁缩成一块,这男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的老大弯成了人球。
众人吓得脸色发青,一个比一个抖得厉害。
有人偷偷摸摸的想溜走,以为靠着人多,没人会注意到他。
独孤青鹰连看都没看,把赵掌柜的腰带扯下,手一挥,腰带霎时如灵蛇般抛出,缠住了那人的脚,活活拖回来。
“想逃?没这么容易。”独孤青鹰单手抓住那人的脚,就这么倒吊在空中,怒瞪他。
“哇––饶命呀!大侠!饶命呀!”
独孤青鹰二话不说,又使出绝活,三两下,就把一个堂堂五尺的大汉随手弯成了人球,丢到一旁。
人球滚呀滚,滚到那些汉子面前,一颗头被夹在屁股之间,双手被缠成了麻花辫,口吐白沫的翻白眼,当场把那些汉子全都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的跪地磕首。
“饶命啊大侠!”
“咱们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侠开恩哪!”
“咱们再也不敢了!”
一个个怕自己磕得不够用力,全都死命的把自己的额头用力往地上撞,只求对方大发慈悲饶了他们。
“你们该磕头赔罪的,是我娘子。”
独孤青鹰此话一出,顿时跪在地上的那群汉子们,一致的朝关玉儿转过头来,让她不由得呼吸窒了窒。
这群汉子前仆后继的爬向她,跪在她面前,争先恐后磕着头。
“饶命呀,姑奶奶!”
先前,这些男人还一副张牙舞爪的恶形恶状,现在则像是受惊的老鼠,苍白着脸孔,大哭的向她求饶。
独孤青鹰一脸阴沉,但是当面孔转向她时,一脸的杀气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人,我帮你教训了,咳你有没有高兴一点?”他讨好地问,特意放柔了语气,就怕吓着她。
高兴?
关玉儿望着这些人,一想到自己这一个月来所受的委屈,好几个夜晚都害怕得睡不着觉,日日活在恐惧当中,她如何高兴得起来?
就算教训了这些人又如何?她的娘再也无法活过来,她的弟妹也不知去向,思及此,不禁悲从中来。
红润的美眸里,旧泪未干,新泪又起,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的掉下来。
她又哭了。
独孤青鹰呼吸一窒,完全不晓得该怎么办,仿佛千条神经被扯紧,僵在原地,想来想去,唯一能做的,就是找罪魁祸首算帐!
厉眼一横,往那群人扫瞪过去,吓得那些汉子们更加卖力的磕头。
“饶命呀!我们错了!”
“姑奶奶!你、你别哭了!”
“咱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关玉儿泪如雨下。“我不要见到你们滚!你们快滚”她双手掩着面,奔回房里。
那梨花带雨的娇姿弱容,是如此惹人心疼,光是瞧着,就像心口被割了肉似的,全拜这些人所赐。
独孤青鹰阴森的面孔,狠狠转向这群男人,他双手握拳,扳着指关节,喀啦喀啦的响。
霎时,惨叫声四起,他让所有人一个一个成了人球,直接“滚”出去,无一幸免。
她哭得好伤心、好伤心。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累了,便趴在喜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直到天微微亮,当她醒来时,精神好多了。
一整天没进食的下场,就是肚子唱空城计,一阵米95味飘来。让她坐起身,正感困惑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啊,你醒了啊。”
一位中年嬷嬷端了碗粥进来,一见到她,便笑容可掬的走上前。
见对方是一位妇人,并且和蔼可亲,让关玉儿放心不少,同时也好奇对方是谁。
嬷嬷把粥和热水放在桌上后,纔笑道,“你昨晚都没进食,肯定饿了吧,来来来,洗把脸,梳洗后,喝些粥埴填肚子。”见关玉儿脸现疑惑,她笑着解释,“我是刘嬷嬷,是这个屋子的主人,鹰爷租下我这屋子,暂做喜房,夫人尽管安心住着,膳食由我刘嬷嬷为您张罗。”
关玉儿听了,这纔心安,轻问,“他呢?”
“您说鹰爷啊,他一早去了衙门。”
“去衙门?”
“是呀,昨晚鹰爷抓了些人,说他们在贩卖人口,肯定跟盗匪有关,应该是邻近省城的通缉犯,要送去衙门领赏。”
说到这个,刘嬷嬷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多亏鹰爷,那些人啊,早就胡作非为多时了,城里的人大多有怨不敢吐,有苦不敢报,没人敢惹赵掌柜那批人,鹰爷一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那些人抓了,真是大快人心哪。”
他把那批人送去衙门,这不表示,她自由了?
而且他现在不在,也表示,她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离开?
关玉儿思索着离开的计划,心想一时之间,独孤青鹰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如果她要走。得先填饱肚子。
她稍稍梳洗一番后,来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喝粥吃菜,她一边用膳,刘嬷嬷则去为她打理床被,一张嘴没停着。
“鹰爷每两个月就会来城里一趟,租下我的屋子暂做栖身之地,想不到这一回娶了新娘子,嬷嬷我可真为你们高兴––钦?”
关玉儿顿住,回头望着刘嬷嬷,见刘嬷嬷一脸尴尬。
“没什么,没什么。”
刘嬷嬷像是在隐藏什么,瞧见她手上拿着被单,关玉儿立即恍悟,轻声道,“我们昨夜没圆房。”
她明白,刘嬷嬷是因为没见到落红,所以心中讶异。
刘嬷嬷脸上的疑惑和尴尬一扫而空,拍着自己的头。“对呀,瞧我这记性,鹰爷昨夜忙着去打坏人,肯定累坏了,没关系没关系,洞房今晚再补就行了。”说着又把大红的喜被铺回去。
她不会跟他圆房。
关玉儿低着头,心中思忖,她准备等会儿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