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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程泽大为诧异,怎麽也想不到他们竟然自寻死路!
奔至崖旁一看,却只瞥到两人缓缓飘扬的衣布,在见不到底的陡峭山壁中逐渐缩小,逐渐远去……
直至完全掩没於黑暗之中。
“怎麽了?”容揽云看著自己的小女儿。
“没……”十儿收回放在窗外的视线,笑了笑:“爹,我跟昭哥说好了,咱们的第一个孩子,不论是男是女,都取名为“风”,你说好不好?”
“跟妳姑姑一样啊?”他头怎麽又开始痛了。
“对啊。”她笑弯了美丽的眼。“虽然姑姑没法看我出阁,但如果有天她回来了,我要给她这个惊喜。”
“她都不理咱们了,妳还对她这麽好。”有点闹情绪。
“才不呢,姑姑不会不理咱们的。”她胸有成竹地笑道:“爹,你一点都不懂姑姑,她会回来的。”
“别跟杨伯讲一样的话。”好像只有他很不合群又爱抱怨。
“爹,你要有耐心一点,会等得到的。”
他长叹了口气。“七老八十我都会等的。”
十儿开心地道:“爹,你说姑姑回来的时候,会不会也带个小娃儿?”
“哈?”呆了下。“哪里来的小娃儿?”
“跟殷师哥生的啊!”理所当然。
“不要吧……”他好苦涩。
他不能想像啊……那阴阳怪气又专惹麻烦的臭小子,比他前面几个儿子年龄还轻……居然要当他的妹婿……
根本就是乱搭!
此后
“……然後呢?然後呢?他们都掉下山以後呢?”死翘翘了吗?稚嫩的嗓音好著急。
“这个嘛,当然是还活著的。”坐在牛车上,著深色衣袍的女子,昂首笑语。
一旁的小男孩松了口气,不过还是问道:“为什麽?他们为什麽还活著?”有翅膀会飞吗?
“那个侠女师父会选择跳下山崖,就是有把握能让两个人都安全逃出的,否则你以为她那麽笨啊?”
侠女耶!是很厉害很厉害很厉害的。
“可是她为什麽要跳下去?”他还是不明白。
“因为啊,她徒弟不听她的劝,所以她就用这种方法制止她徒弟。”
好像有点复杂,这孩子听得懂吗?
“哪,你想想,她徒弟那种吓人的顽固个性,就算到死都不会放弃报仇,自己的命是可以不要的,但他的弱点却是不能不要师父的命。可现在,他们师徒俩都被人敌视了,为了保住他师父,他已经没办法任意妄动了。”就是只得乖乖停手啦。
小男孩可爱的大眼睛眨巴著,有些困惑。
“简单地说,”她抚著下巴,找寻贴切的形容:“如果那个徒弟身上有一把锁,那唯一的一把钥匙就是握在侠女师父手中,只要钥匙不给的一天,那锁自然就打不开了。”
“喔……”小男孩慢慢地随著车轮摇晃脑袋,好像有一点点点点明白了,“所以,那个侠女是故意不跟坏人打架,然後自己跳下去的?”是不是这样?
“没错,你说的完全正确。”要是杀了那个忠心护卫,就没人回去跟玉泉庄讲他们师徒俩是鼠辈了。呵呵。
“呃……那个徒弟看出来了吗?”他抓了抓头。
“啊啊……”女子微微眯著凤眸,“这个……我想他心里应该是有底的。”所以好一阵子不肯和她说话呢。
“那他永远都不能帮爹娘报仇了?”
“除非等他师父死。”那钥匙和锁就会消失。不过,真不好意思,她一定让自己长命百岁,祸害千年。
“……大婶,我怎麽觉得那个侠女师父很坏心眼?”小男孩挤著小眉头,突然发现那个徒弟好可怜。
大婶?
女子拉了拉身上的衣裳,再摸著自个儿的脸。
嗯……的确是大婶。
“怎麽会坏呢?她都是为了徒弟著想的啊!人活著,是为了等待美好的事物降临,像她徒弟那样只为了憎恨,是不正确的。”虽说她的手段卑鄙了些,但是又如何,她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的。
谁教他这麽固执,一点都不听她的话。
“报仇这档事,根本就有害无益,就算他杀了人家,他的爹娘也不会因此而活过来,一切还是一样,唯一会改变的,只有身上背负的罪孽。”所以做人应该向前看,不过很难做到就是。
察觉小男孩不太能理解人生大道理,她索性开始扭转他的观点:“你瞧,那个侠女师父,不仅可能就此遭人追杀,还牺牲了她原本的生活和身分,为了避免牵累她的家人,甚至必须被迫和他们分离一段很长的时间,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她的徒弟,她这麽伟大,心眼一点也不坏。”
岂止,简直善良至极!
“真的吗?”拐骗轻松成功,单纯的小男孩赞叹著,眸瞳闪闪亮。“那、那我以後也要跟她一样,当伟大的侠女!”
“好、好。”她诡异地微笑,“记得啊,是当侠“女”喔,”话落,抬起眼,慢吞吞的牛车总算走到了村口。
前方还站著几条人影,她一瞧,只见几个姑娘将那高挺的背影围了住。
啊啊……这家伙,走到哪儿都这样。
“殷公子……你不多留几天?”其中一个娇俏的姑娘含羞带怯地细声问道。
“不。”沟渠已经筑好,不需再浪费时间。俊美无俦的男子手中拿著长剑,已备好简单行囊,不论是表情和语调都甚是冷淡。
被回绝得如此乾脆,姑娘有些难堪。其馀少女则暗暗庆幸出自己没先开口。
殷烨无费神多搭理,听见车轮声,回首望向来者。
“妳太慢了。”他皱眉。说好帮完这村就走,早上还跑去砍什麽柴?
“是你太急。”容似风俐落地从牛车跃下,顺带牵著小男孩。拍拍他柔嫩的颊,“好了,去找你娘吧,可别再躲在车上睡觉了。”到时被载去卖掉都不知道。
“谢谢妳,大婶!”蹦蹦跳跳地跑走。
“不客气。”她回以微笑。
殷烨却在一旁沉冷著白皙的俊容。
“那个……”姑娘再度提起勇气,这次聪明地转移目标,“大婶,你们不多留几天?”醉翁之意在别人。
“我是无所谓,不过——”正想说下去,馀光却睇到他面色难看。“还是不便多叨扰了。”又在生啥子气了?
“这样啊……那大婶,你们……”
美姑娘的话声倏地终止,只见殷烨忽然探手用力地抓住了容似风的臂膀,阴沉道:“她不是大婶。”
“啥?”几个少女一头雾水,但还是被他美男子的冷酷态度迷得晕眩陶醉。
容似风则当场愣了下,还不及打个圆场,又来一个问题:“那……你们……”是姊弟?不对啊,姓氏并不同。
咦……这样说起来,其实她们压根儿不晓得两人的关系,只是看外貌和年龄推测大概是亲戚,没有多馀怀疑。
“欸,我是他姨……”早料到会有如此情况,她正想说是姨母,手臂上的握力却更重。
“她是我妻子!”言简意赅,斩钉截铁,还吓死人不偿命。
这下子,不仅姑娘们春梦惊醒,瞠目结舌(奇*书*网。整*理*提*供),碎了一地芳心,连容似风都掩不住愕然,张大了一向细长的凤目瞪著他。
什麽什麽什麽?,这是什麽时候的事?他们俩什麽时候成的亲?
发现对他有意的少女皆是一副痴呆样,她忍不住想敲敲他的脑袋。
才这样顿了下,就被他硬拖著走,她只得好抱歉地向那些还是满脸不肯相信的姑娘挥挥手,预祝她们很快就能嫁得出去。
啧啧,最狠男人心哪!
解下木棍上的缰绳,他放开手,把她的行装朝她扔去,迳自翻身上马。
从头到尾看都不看她,只丢了句:“妳别又想托大!”以前是师父,现在又想作他的姨,他两个都不会承认!
“我托大?”她也跨上自己的马,从接下的包袱中拿出件披风穿上,跟在他後头。“我本来就比你大。”哪里还用得著托?
“那只是年纪,我要站在跟妳同样的位置!”总有一天!
“喔——”她拉著长音,很久很久,才道:“那,你是真的想跟我作夫妻吗?”共睡一床,携手白头的那种喔。
一阵漫长的可怕死寂。
嗯……看来他就算到进棺材也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她策马上前,到他旁边,识相地换了个话题:“你到底要往哪儿走?我说,不如咱们去天山看仙女怎麽样?花个八年九载玩遍大江南北,再回去杭州看他们……咦咦?你脸怎麽那麽红?是不是病了?”她居然没注意到。
“不用你管!”他恼怒低吼。
啊啊,更红了。好像被火烤到,水、水,哪里有水?
“我怎能不管?你做什麽愈骑愈快……等一下、等等我啊——烨儿!”
带著浅浅笑意的呼喊声荡在穹苍之下,焚风一起,犹如燃烧般瞬间散去。
足迹被黄沙掩盖,却在心底烙印。
《全书完》
作者恶趣味附赠
七少&三师兄,你是我的好兄弟
这个人……是男的吧?
没错地,是男的,自己不是已经看过他比石地官道还平坦的胸部了吗?
啊、啊……不是不是!绝对不是他下流偷看的,是为了要救人命,所以才失礼地扒开人家衣服涂抹伤药。
不管上下左右怎麽瞧,这人都是个男的,自己也很清楚。
可是怎麽……
七少端著热腾腾的药碗,楞楞地站在床边。盯著床上的人,他突然感觉好口渴。
只见一男子单衣略开,绝美的面容朦胧了观者的眼,好似有白雾飘飘,细致的颈项微微露出,底下是光溜溜的……不不,是草药和布条,他前两天才帮他换的。
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好漂亮啊,可不可以摸摸看……一双带著妖魅的墨黑眼瞳忽地和他对瞪,七少一呆,伸出去一点点的手迅速地收了回来,还差点打翻另边端著的药汁。
“你在干嘛?”有著诡异俊美的男子撑坐起身,一开口就没好气。
这家伙,笨手笨脚得要命,他居然被这种笨蛋救了一命!
被人打下山,又受了重伤,本就心情不好,还得忍受这人的存在,他怎麽会如此倒楣?
“我、我……”好心虚地垂下眼,他甩了下头,“我是要叫你起来吃药。”为了增添算实性,撇清自己绝对绝对没有在偷看他睡觉,七少把碗用力地递了出去,还冒著热气的药汁当然也就洒了出来。
“痛!”面貌妖美的男子反应虽快,却没全部躲开,部分溅到他手腕。他怒道:“你到底是想叫我吃药还是想故意烫死我?”虽然长得一副魅惑样,骂起人来却一点也不灭威力。
“对不住、对不住!”七少一惊,连忙道歉。拿起一旁的布巾,擦著他的手,擦著他的臂,擦著他的肩膀,擦著他衣服里面的……
“我只有手被泼到。”再擦上去就上天了。男子提醒道。
“吓!”不晓得自己怎麽好像老被他吸过去,七少像是被热水浇醒,手里的布丢了,往後退了几大步,再也不敢接近他。“你、我……我再去帮你煎一碗!”
跑跑跑,一下子就出了竹屋,不见人影。
床上的男子则冷冷地膝著他卷起的沙尘。
“……白痴。”
原来是妹夫的三师兄啊,真是好巧!
那……算起来,他们应该是好兄弟了?
虽然他的兄弟有一二三四五六八九那麽多,不过,他比较在意的,还是这个新的外姓兄弟,他应该不会再对他那麽坏了吧……呵呵!蠢蠢地傻笑起来。
咦咦?才念著呢,人就出现了,前面那个不就是他的好兄弟吗?
“好兄弟!”七少很高兴地上前唤著。
三师兄美美的面皮闻声顿时皱起,回过头,果然看见一个笨蛋朝出自己跑来。
“我不是告诉你别乱攀关系了吗?”到底要说几次?
七少一愣。“可是,咱们就快变姻亲了啊!”
那关他什麽事?三师兄不想浪费口水和他解释,打开扇子,轻轻地扇著。
“我说,你妹子和我小师弟的事情不是办好了吗?你又来这儿干啥?”简直像是准备住在这里了。如果想待著打扫做工,他也敬谢不敏,以他那种粗手粗脚的方式,不一定还会给拆了房。
“我……”有点语塞了。他也不晓得自己来这是要做啥,就是觉得不来会很难过。“我是来看我的好兄弟。”不错的理由,但已经被人反驳过了。
真执著啊,果然是傻子的共通点。
“好好,我还有几个师兄,你慢慢去看啊。”没有什麽兴趣,三师兄皮笑肉不笑,缓缓地踱离。
七少傻了下,赶紧追上。
“不是啦、不是啦!我不是要看他们!”是要看你啊!虽然不懂为什麽。
“那你是想去看我师父那个糟老头?哼,你喜欢看谁就看谁。”与他何干?
三师兄一直往前走著,在一棵树下被他拉住。
“等一下!”七少握住他手,有些急,却也不知在急什麽。
“放手!”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多难看。三师兄不悦地就要抽袖,刚好一阵清风吹拂而过,树上的叶子飘零落下。
七少下意识地举起另只手,替他拿下头上的落叶,却不小心触到他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