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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他可以非常地确定,这些异类并不仅仅能拥有人类的外表,他们还拥有人类的感情。
他们同正常人类的区别,难道仅仅是由于妖类还具有他们的本体那种外表形态可以选择么?
难道小倩同正常人类的区别,仅仅就是由于她还可以变化成一条巨大的银幻蛇么?
卜风觉得自己本来僵硬麻木的大脑此刻似乎完全被这些难以接受的东西调动起来了,这些超乎常人想象的神秘的东西让他的心头升起了好奇,这已经是许多年来不曾感受到的情感了,脑子里似乎有一团火焰,轻微地闪动着,将他的思绪挑动地难以平静……
尽管炎天从记事开始便一直接受的那奇特的教育和知识,接触着这些可以让普通人疯狂的事实,但是,四处游历了许多年之后,他却非常地清楚,若是一个心理正常的人类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
他可以透过卜风那依旧冰冷的目光,从中看出他心头震动的思绪。
无论如何,卜风至少能保持着外表的冷静,这份处变不惊的镇定让炎天也大为赞赏。
“造物神奇,人类自称万物之灵,真是大言不惭。”炎天在一旁似乎很随意地说道:“这世界已经存在了数十亿年,而人类记载下来的历史也不过数万年。早在这之前,这片土地上就已经有万物生灵,竞相演变。等到人类踏上历史舞台时,上古生灵、神魔妖灵早已经发展地极为成熟,从世界的舞台转到了幕后,可笑大部分人类却一直难以发觉,莫非这世界真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成?”
看了卜风一眼,炎天接着说:“妖类从上古灵物开始延续至今,即便是一只普通妖怪的智慧,也并非一般人类可及,何来愚钝之说?那比之人类要悠久的多的生命给了他们太多太多的经验,即使有些情感因素他们无法从人类中间学习,但是,他们却将古人的所谓‘为人之道’坚持了下来,比起现在的有些人类,这些妖怪更加地像人类。”
他顿了顿说:“只不过,人类独特的群居生存模式让人类的知识和智能得到了传递,进一步交流、延展开发,到今天,短短几千年的新人类文明却也是不可小看的。”
望着远处东方发白的天空,炎天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无奈,缓缓地道:“能看到永远都是幻像,即便是我们这些修真、他们这些妖类异族又有谁能真正看透这个世界呢?我们都不过是一群玩偶罢了……”
说着说着,那声音渐渐地小了,有些听不清楚了。
小倩看了炎天一眼,颇为惊奇,想不到这个莽莽撞撞、毫不讲理的家伙竟然会懂得这番道理,这倒比那些整天叫嚷着人类是万物之灵、万物之尊的极端的正派人士要强出太多了。想到这里,小倩不由地盯着炎天上下扫视了几眼,只是一看到炎天那头讨厌的红发,她心里就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似乎又感觉到了被那灼热火焰灼烧时的撕心裂肺的痛苦。
不由地就轻声讽刺着:“什么时候猴子也懂道理了,真是希奇……”小倩冷冰冰的外表,配上如此尖刻的嘲讽,也让一旁的卜风心头一愣。
炎天忽然转身,脸上的忧愁和无奈瞬间便消失,嘿嘿笑了两声,挑衅地看着小倩,不紧不慢地道:“不过,我这是指的那些高等的妖族,像有些蛇啊,老鼠阿之类的东西,却是不在此列的/。哼,那些野蛮低等的生物是不可能有什么智慧的——哼哼……”
小倩身上闪出的冷烈的杀气和冲天的怒火,那怒火将冷冰冰的面颊扭曲着,形成了一幅异常可怕的画面。
炎天也仰着头,不屑地盯着小倩那被怒火和冰冷冲击地异常可怕的面颊,挑衅地吹着口哨。
卜风却有些担心这两人真得再打起来,现在龙九天和东方春悦都不在,这一人一妖若是打起来,自己是肯定阻挡不住的。
想到这里,卜风不由地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从适才开始就一直站在卜风身后的小倩向着卜风恭恭敬敬地躬身,似乎马上就要疯狂的脸色迅速地就平静了下来,恭然道:“请主人原谅小倩适才的放肆!”小倩低声说着,她的身子随即弯了下来,身子一动不动。青色的丝织古装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冰冷但却出奇美丽的面孔低垂着,安静地等候着卜风的指示。自从卜风为她说情的那一刻起,她心头便已经下定决心,若是可以侥幸脱困,必然要终身视卜风为主,随其左右,保其安全。
卜风心里却不怎么明白,一时有些楞楞地看了看炎天。
炎天嘿嘿笑着,心情甚是欢愉,向着卜风耸了耸肩,一幅我不知道的表情。目光却张狂而挑衅地上下打量着小倩。
夜风扫过,林子里,树上一些残留的枯枝轻轻颤抖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看着一直弯下身子的小倩,卜风忽然想到开始时小倩说的要终身侍奉左右的话,心头万分诧异和震动,莫非,这条蛇真打算为那一句话便终身受一个弱小人类的差遣?
微微皱起了眉头,卜风轻声试探着:“小倩姑——娘,不用这样,不用这样,只是,两位的过节不适宜在现在解决。”
小倩微微仰起头,躬身回应着:“谢谢主人的宽恕。”身子盈盈一拜,小倩微微低头,走到卜风的身后,站定身形,奴仆一般。
“不用这样,我本意也并非是要帮你,你完全不必跟着我。”看着小倩恭恭敬敬的样子,卜风心理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这个妖怪竟然是当真的。
尽管他现在已经可以初步接受这个世界上这些天方夜谭般的存在,但是,他绝对不希望有一个妖怪整天跟在身边。
卜风眉头皱得越发紧了,思索了半晌,转身便往外走。
然而,如他心中所想,背后紧跟着一丝游离的凉气。
知道小倩跟在身后,卜风无奈地停下了脚步,转身冷冷地看着小倩,麻木的双眼不带一丝感情。
“不要跟着我。”
卜风眼神中透出的冰冷麻木让跟在他身后的小倩心神也不由一震,一时竟什么反应也没有,神情有些恍惚地看着他。
乘着小倩走神的时候,卜风转身走出去,身影渐渐地消失在有些稀疏的林子里。
炎天嘿嘿笑了两声,心情颇为愉快地扫了恢复清醒地小倩一眼,跟在卜风的身后走了,卜风可是他攻破阿曼最有希望的一条途径阿。
风渐起,小倩身上的青色丝织古装在微风中轻舞飞扬,柔弱的身影坚定地站在寒风中。
看着卜风消失的地方,她不由想起卜风眼神深处那冰冻起来的悲伤和无奈,眼神中闪出一丝莫名的悲伤和关切,对于一个走过了漫长岁月的妖怪,尽管她不明白一个仅仅有二十岁的人类怎么会有如此深刻的无奈和悲伤,但她还是可以感受到那冰冷眼神中深处的悲伤似乎已经演变成了一种疯狂但却无奈的绝望。
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守护着这个人类已经不再是因为当初的一句话和感激之情,而是那发自内心深处的同情和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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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朋友们能认真地看这本书,嘿嘿,非常感谢。
第五章
这个城市里,最繁华的便是市中心的钟楼附近的商业街,那条街一眼望去,看不到不到边际。
街道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很多,只是,虽然拥挤,但却没有喧哗的感觉。人群中大多都是穿着整齐职业装的上班一族,面色带着匆匆和忙碌,毫不在意身边的一切,沿着固定的轨迹,从街道上跟其它人擦身而过,对于其它任何人,他们都是缺乏哪怕一丁点的兴趣的,生活,已经把他们变成了上了发条的机器。
在这忙碌的人群之中,传递着的是冷漠和麻木,繁华中显出的是萧瑟,虽然人和人只是擦身而过,但那心和心之间的距离,却如同浩瀚的天空中星辰之间那般的遥远。
街道的两旁高楼林立,在这个寸土如金的路段上,没有人会浪费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空间,所以这里的楼层大体上都很高,也很美观,基本上这里建筑的翻新期都不会超过三年,然而,却也有例外,街面上也有一些比较低矮的建筑。只不过,这些建筑的古老都可以追溯到两个世纪之前,都是经历了近代历史上那几次变革震荡之后,最终从浩劫之中保留下来的前朝的遗迹。
在街道的一角上,立着一个暗红色的建筑,只有三层楼房那么高。
暗淡而庄重的颜色,古典的建筑风格,再加上整栋建筑之中包含着的那历史和时间遗留下来的痕迹,这建筑中散发出来一种高贵、安静但却沧桑的气质,仿佛一个走过了漫长生活历程的睿智老者,在这繁华的街道旁边静静地站立着,带着怜悯和宽恕,看着这些忙碌的人们,看着这个世界上飞扬的欲望,看着这些早已迷失在飞扬欲望中的奴隶……
一个黑衣长发的女子缓缓地停在这古老建筑的正前面,她抬起头,看了看上面挂着那幅牌匾,古旧的黑底金漆牌匾上写着一个镏金的大字:茶!
走进茶楼之中,一股沁心的香气扑鼻而来,她的心神也不由地一震,心头暗赞,倒是个好地方……
岁月虽然将大部分的器具桌椅都已经淘汰,但茶楼之中的格局和摆置却保持着百多年前的样子,就连桌椅腿上的雕纹都同以前的桌椅是完全一样的。茶楼之中很宽敞,茶桌摆放地很松散,之见没有用墙壁隔开,但却显出安淡详静的气质。
茶楼里面大厅的正中央,挂着一幅图,一个白发的长者手持书卷,背身而立,虽然整幅画仅仅露出了一个还有些模糊的背影,但却透出了一种活力,一种清新的精神从中散漫出来。
尽管对于茶道不甚了解,她还是知道,这幅画一定是那位茶中的圣哲——陆羽。
地上靠近墙壁的一排橱子里摆放着一些古老的玩意儿,有玉书(石畏)、潮汕炉、孟臣罐、若琛瓯这茶室四宝,还有一些较早出产的紫砂壶和小炉,一眼看去,她便知道这些小玩意的最少都有百多年的历史,应该是这个店着许多年来积累下来的,那每一件茶器,都代表着一个茶的时代,代表着一个茶楼的时代,也代表着一个人类的时代。
每一张褐色原木桌上都只摆放着一套紫砂茶具,茶楼的一侧有一个窗口,那里摆放着各种茶叶盛器,有防制的储放茶叶用的鎏金银龟,还有一些古老茶盏和茶托,都比较新,虽然是防制的,但做工却也很精细,在窗口侧面地一层橱子里,放着一些做工精致的小糕点。
茶楼里面很安静,虽然有人在交谈,但是声音都比较小,而且这茶楼的特殊布局也将音量降到了最低。
茶楼里人不多,松松散散的坐着,大多是老人家。
“‘凤冰室’!”那女子向着迎过来的侍者低声道。
……
进了门,那黑衣女子随意扫了一眼,发现里面的角落里,还摆有一套茶室四宝,尽管都历史比较古老了,但却绝对不是用来参观的,而是可以用来煮茶,旁边摆放着些木炭。此时的炉子正烧着水,发出轻微的声响。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旁边,小心地扇着炉扇。
走到里侧的茶桌旁边,她将黑色的风衣脱下随手放到一边的椅子上,黑亮的长发从风衣中散出来,迎着微弱的光线,折射出淡淡的光华。
淡淡的光线下,白皙的面色显的有些晶莹,几乎完美的面孔充满了异样的吸引力,眼神中淡淡的笑意中不时地闪出一丝丝莫名奇妙的寒意。
女子的旁边,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却一直微微低着头,扇着炉火,全神注意着火炉的火候,对外界的事物一点都不关心。打量了他一眼,她的目光也随之聚在那陶制的小红泥火炉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两个人都安静却专注地盯着火炉中小小焰苗的颜色……
水嗖嗖响之后,他纯熟地将两个杯子淋了一遍,开始将摆在一张白纸上的茶细细地纳进那把孟臣壶中。
细心地当水二沸的时候,那个男子刚刚完成了纳茶,时刻把握得一分不差。
他的脸上泛起一阵阵的光泽,从旁边提起炉子上的玉书,快步走到桌子边上。那女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从那男子起步到停下来,正好是七步。男子将玉书高高提起,沸水从中倾泻而出,沿着茶壶的边沿冲进了那把孟臣壶之中,水满之时,那其中马上便泛出一层层的茶末,却不溢出,飘出淡淡的、涩涩的味道。
那男子的表情很是认真,小心而认真地将茶末刮去。
女子的心底也是有些敬佩地看着那个男子用一手将茶壶轻巧但却迅速地在手中转动着,那满满的一壶沸水一点都没有洒出来,微微倾斜的玉书中倾下一丝散着热气的细流,沿着茶壶的外层冲着外围……
又过了半晌,那男子很熟练地在桌子上摆好了两个杯子,低低地斜举着茶壶,小心地倒满了两个经过淋洗的紫砂白瓷杯。
随后他有些等不及似的,举起一个杯子,不等茶杯中散发出高温的茶凉一些,便一饮而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