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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白从晖近年来跟随庄宗皇帝,灭后梁,挑后蜀,屡建战功,所以对这半路杀出来的愣小子极度不满。特别是因为近段时间,刘皇后擅权,时不时有些平庸之辈利用裙带关系轻易获得了高官厚禄,他们这些浴血奋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领,自然是心潮难平。
这天小野,年幼资嫩,却轻易就当上了从马直副指挥使,这又如何能服众?说来也是,虽然天小野与庄宗皇帝相谈甚欢,但是如果没有刘皇后和郭门高在中间施加影响,他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爬上这个职位的。
于是今日,他甫一上任,就受到白从晖的刁难,因为他为天小野准备的那匹烈马,却是一匹没有经过驯服的西域野马!
天小野心里大骂:“直娘贼,怎么不训练就上阵了?小爷我虽然见多识广,却还从来没有骑过马呢。”
他瞪着那匹焦躁不安的烈马,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操作才好。
白从晖见状心中更是鄙夷,心想,“这圣上真是被蒙蔽了,这小子连马都不会骑,竟然让他做了副指挥使!”他大声催促道:“天副指挥使,请快快上马,今天吾等还有重要军务!”
天小野心头一急,走了过去,刚解开僵绳,那马立马便撒开蹄子,狂蹦乱跳。天小野大急,一跃而上,那马恰好调了个头,于是忙中出错,骑了个“倒头马”!
虽然军纪严明,但是见他如此出丑,众将士忍不住哄然大笑。天小野已经无心去计较他们的哄笑,他坐在马背,感觉自己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不过,天小野虽然没有骑过马,但他是何等人物,连四圣兽都尊之为主,何况这小小的一匹野马?
他被颠得头昏眼花,于是就发起神威来,从马鞍凌空而起,将马头调转过来。那马还待挣扎,他使出“青龙探爪”,轻轻一使力,抓在那马的鬃毛,一股强横无比的真元渗透进去,那马如遭雷殛,立时肌肉僵直,不敢再动弹半分。
天小野现在心里有些明白,自己是被这些人算计了,不过他天性尚武,因此对他们这些人的做法,不以为忤。只是得意地在马上向白从晖施礼道:“白指挥使,咱们可以出发了吗?”
白从晖虽然对他转瞬便驯服西域野马倍感意外,但他仍旧从鼻吼里“哼”了一声道:“如此,那就出发吧!”
天小野以青龙真元驯服了那匹野马,一路急驰,他追上了白从晖:“白指挥使,今天我们有什么任务啊?”
白从晖显然不爱搭理他:“副指挥使何须多问,到了就知道了。”
天小野心中大怒,嘴里虽然不再说什么,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什么了不起啊,官大一级压死人?哼,是不是见我刚才露了一手,心生妒意,生怕我会爬到你的头上去?真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一行穿过西门,直扑郊外,再行数十里,方才停了下来。
天小野见前面有一圆木搭建的高台,目测足有十丈以上。却不知道有什么用。
白从晖也不正经跟他答腔,只是指挥众人列队站好。看那样子,根本就无视天小野的存在,要将他完全架空了。
幸亏天小野这时候对行军打仗之事一窍不通,也乐得清闲,正好可以学习学习。因此他在一旁冷眼相看,倒也不怎么觉得窘迫。
白从晖倒不愧为久经沙场的两将,只见他只是端坐马上,手下旗手挥舞了几下令旗,三千人马已经围绕着那高台,列队整齐,枪戟森然,万众肃静。
过不多时,一阵车马辚辚,只见锦旗招展,彩带飘扬。当中一人,身着紫红色的喇嘛长裙,头上戴着流苏高冠,一张圆脸,隐隐有华光流溢。
天小野不认得这些吐蕃僧人,只是看着稀罕,多瞧了几眼。却又发现他后面跟着一人,正是他那为老不尊的老兄——郭门高!他身着紫袍,紧跟在那吐蕃僧人的后面,神态间似乎有些许冷诮。
却原来,洛阳已经两年不降点滴甘露。这圆脸喇嘛,名桑杰,从吐蕃来。自称能行云布雨,为百姓祈福。
那日天魅宗水灵施展妖法,在“如归客栈”方圆十丈内降下暴雨,在洛阳城一时传为神话。普通老百姓可不管你什么妖啊仙啊的,谁能给他们降下甘霖,那就是他们的活菩萨。
现在已经是深秋,按理说,现在的雨水作用也不大。但而今兵变四起,内忧外患,急需安定人心。所以这次求雨只是形式上的,求一个民心士气。
众人只听闻过僧人超度,道士求雨,却没听说过这和尚也能求雨的。于是大家都拭目以待,看看这吐蕃来的喇嘛到底有什么作为。
众目睽睽之下,桑杰喇嘛稳步走上高台,从他脸上坚毅的神色,可以看出他对此次求雨是充满信心。
天小野没想到他第一次的军务,竟然就是帮这这喇嘛做护法,不由大感好笑。在他看来,这行云布雨,并非什么难事,就是那妖魅水灵,随便就可以呼风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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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十五章 妖僧斗法
那桑杰喇嘛走上台去,结身咒,念密咒——
桑杰用的是金刚密咒,众人虽看不见他嘴动,却能清楚听到他那稀奇古怪,不知何解的咒文。凡听闻咒语者,被一种非常微妙的神念包围,似乎天地也与彼同声念祷。那感觉,似乎浩淼无边的海水中一叶随波逐流的小舟,温顺而平和。
良久,一阵凉风突然生起,拂过滚烫干涸的大地、拂过渴望已久的眼睛,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在此刻舒张开来。
大家都用心感应到——下雨了,要下雨了!
风不徐不急,乌云在顶空聚集,大地阴沉下来,似是提前天黑了。突然“吱喇”一声响,乌云下电闪雷鸣,天地皆被震撼。
遥望洛阳,乌云摧城,眼看就要下起倾盆大雨来。可以想知,当下的洛阳城被久旱困扰的百姓是何等欢喜雀跃。
桑杰站在高台之上,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然后,这笑容稍纵即逝,他的一对浓眉顿时皱了起来,嘴里喃喃道:“要来的,果然躲不去。”
高台之上,突然悲风飒飒,惨雾迷迷,阴云似墨。
忽有一怪从云中来,铁爪尖喙,展翅而来,犹如雷震子。正是暗翼魔君——铁玄!
桑杰袍袖飞涨,手中突然多了一柄禅杖,那杖头有一黝黑骷髅,张嘴恣睢,十分恐怖。这就是佛教中的骷髅宝杖,传说中能降伏一切鬼魔的神物!
铁玄的身子在云端里时隐时现,似乎对桑杰的骷髅宝杖颇多忌惮。如此良久,突然云端里探出一巨爪来,向桑杰当头袭去——正是铁玄成名绝技“破元魔爪”!
桑杰挺立不为所动,待那魔爪袭到面前,宝杖突然激发出万丈金芒,与那魔爪撞击在一起,发出雷霆般的轰鸣之声!
铁玄隐去身形,一爪紧似一爪地扑击站在高台之上的桑杰。桑杰脸色沉静,挥动宝杖,从容应对。
虽然两人每一次交击,都将产生巨大的冲击波,令乌云翻滚,大地震颤。但那圆木搭建的高台,却在桑杰脚下安然无恙。
在场士兵见此异象,无不大惊失色。饶是白从晖久经沙场,也未尝见过这等架势,不由为之色变。但他毕竟有大将风度,马上就从失神中恢复过来,指挥部队按队形站好,随时应对各种可能发生的异变。
只是他胯下那匹马,虽也号称神驹,但终究只是凡物,被这惊天气势吓得战栗不已,几次都差点将他摔了下来。
天小野心里一阵轻笑,缓缓地贯注了一些真元给那匹刚被驯服的野马,那马顿时安静了下来,稳稳地站着,犹如磐石一般。
白从晖见状,顿时老脸一阵发烧,面子上很挂不住。
天小野望了望郭门高,见他坐在太师椅上,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天小野心里奇怪:“他只是神策军中尉,怎么面对这样妖佛斗法,却能如此镇定?而天上云中那妖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阻止这喇嘛求雨呢?”
那桑杰也不知是何来历,竟然能凭一己之力挡住铁玄的攻击。只是一直到现在,他也只是防守,没有过主动攻击。
桑杰也不知接下了铁玄多少招,突然他双眼精芒激射,用怪怪的中土口音喝道:“妖孽,吃我一招!”
只见他手一扬,那骷髅宝杖化作一条飞龙,电闪而去,冲入那墨云之中——
密布的乌云内,常人的肉眼根本看不见里面发生的激战。只听见闷雷滚滚,云中似着了火似的燎烧起来。
桑杰的人却兀自站立在高台之上,岿然不动。
蓦地,他长眉一挑,道声“不妙”,双脚已被大群疯狂滋长的乱滕纠缠住。炽冰花妖!在他全力反击的时候,炽冰花妖从地下偷袭了他!
桑杰还来不及招回骷髅宝杖,那铁玄已然从云中现身,一爪直接罩向他的顶门。
桑杰猝不及防,匆忙之中,他喷出一口真火。铁玄却视若无睹,根本不将他那先天三昧真火放在眼里。桑杰心中一声暗叹,真火回喷,将自己连同那高台一着了。
台下观者无不瞠目结舌,不知所谓。铁玄显然也是始料不及,他略一迟疑,那爪还没到,桑杰已然在三昧真火之中,烧得灰飞烟灭……
铁玄却是悻悻道:“算你溜得快。”
一时烟消云散,大地光明如初。
白从晖良久都未回过神来。郭门高用不屑的目光扫过他,对天小野道:“天兄弟,带领将士们回去吧。”听他那口气,根本就不将那指挥使放在眼里。
天小野却另有所思,他不失礼节地对白从晖道:“将军……”
白从晖这才醒悟了过来,忙不迭地道:“哦,是,咱们这就回城……”他虽然对郭门高的轻慢诸多不平,可惜,这在当今天子的红人面前,他只能忍气吞声。
一干人等回了朝。庄宗皇帝在勤政殿接见了他们三人。
看得出,庄宗皇帝对这场气势汹汹大雨,最后却是虎头蛇尾十分的不悦。他本来还召见了桑杰喇嘛,要问他一个欺君之罪。可见来的只有三人,不由纳闷:“桑杰喇嘛呢?”
郭门高抢前回道:“圣上,那妖僧求雨无功,已然引火自焚了。”
白从晖浓眉一抖,本想说出真相,可是,这郭门高说这话却是事实,不过是加了一点点个人立场,用了“妖僧”二字。因此即便要反驳他,也不知道从何辩起。
天小野心里一阵感喟:“难怪高高在上的帝皇会不知民间疾苦,都是因为有这些弄臣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闭塞视听。”他再想起自己在乞丐窝里的艰难,心里不禁无名火起,就朗声道:“圣上,臣不同意郭大人的说法。”
郭门高对他的窝里反大感意外,一时不知道作何表示。即便白从晖,也被天小野的突然发难唬了一跳:“难道,这天小野根本不是郭门高的人么?又或者,这只是他们在故意演戏而已?”
庄宗却大感兴趣:“天爱卿,朕愿闻其详。”
天小野朗声道:“以臣之见,此次求雨失败,主要是有妖邪从中作梗。桑杰喇嘛在跟妖邪斗法之时,力不能逮,不得已才引火自焚,涅磐归天的。”
“如此说来,这桑杰是为国捐躯了?”庄宗皇帝也不望郭门高,只将目光转向白从晖,“白将军,以你的看法……”
“当时乌云密布,臣凡胎俗眼,并不知哓云端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以臣亲身经历而言,臣略同意天副指挥使的说法。”
郭门高那个火啊,心想:“你个天小野真的是不识抬举,不过,你乃是宗主要的人,我也不跟你较劲。白从晖,你竟然也敢拂我颜面,哼,你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
庄宗皇帝听白从晖这么一说,似是龙心大悦:“朕甚欣慰,郭爱卿,朕终于听到有人敢发表跟你不一样的意见了,你不替朕感到高兴么?”
郭门高听见庄宗话中带刺,心里大是惶恐,他倒是不怕庄宗脱离掌控,跟他翻脸,而是怕自己完不成宗主的交代,到时候可就死无葬身之处了。于是他不得不卑言附和:“圣上能开张视听,广纳各方意见,臣幸甚,百姓幸甚,国家幸甚!”
庄宗也不管他是真心或是假意,仰天“哈哈”大笑:“如此甚好,诸位爱卿同心协力,何愁国不昌兴?白将军,天将军,我看你们意气相投,朕就放心了,因为朕有重要军务交给你们。”
第二卷 第五十六章 温柔绮梦
天小野一听有重要重要军务,两眼就放光。不过他有些担心,心想不会又是像今天这样,帮法师护法这么无聊吧。
白从晖因为天小野的耿直,对他也略有好感。只是他毕竟在官场打了这么多年滚的,不会太容易信人,所以心里还是提防着他,甚至有些怀疑刚才不过是他和郭门高的“苦肉计”。
“魏州兵变了。李嗣源军复进军滑州,大梁危矣。两位将军带三千铁骑,夤夜赶入大梁城。会同防御使李绍荣,务必将叛贼拦下。”
天小野一听有仗可打,心中大喜,一时忘了礼数,大声嚷道:“太好了,白将军,咱们现在就出发,军情火急,刻不容缓。”
白从晖表情木然,恭声道:“臣谨遵圣命。”
望着两人匆匆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