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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希担心别人会看到自己的伤口,特意在夏天穿了长衣长裤,模样有些奇怪,她傻傻的摸了摸自己散下来的长头发,善意撒谎:“可能是感冒了,有点不舒服。”
艾黎对她就像对妹妹一样,很是关心,立刻就起身过来摸摸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你要是很难受,就请假吧。”
梁希摇头:“没关系,我还有事情没做完,你忙你的好了。”
说完她就拎着包,慢腾腾的绕着时尚的玻璃柜,走到最里面那个不显眼的缝纫机前面失力坐下。
艾黎知道她怕丢了工作,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前台去打理最新的礼服。
☆
陈安身为老板,自然是等着阳光灿烂时才会姗姗来迟,他一边淡淡地和店里面相识的贵妇打着招呼,一边往里间走,行动照旧。
可是艾黎看到后,却立刻跑过去说:“陈老师,请等一下。”
这位大美女在这里工作两年多了,陈安对她也没什么架子,回头道:“有什么问题吗?”
艾黎说:“不是衣服的事…那个,梁希好像生病了,您能不能让她回去休息?”
陈安怔了下,而后轻笑了下:“她这么害羞啊,还要你跟我说。”
艾黎道:“不是,她可能是怕不能转正吧…不过梁希看起来真的很虚弱,她一直都挺努力的…我担心她会把身体拖坏…”
陈安摆摆手:“我知道了,你们姐妹情深,衬托得我好像吸血鬼。”
而后他就款款的走进了工作室。
☆
在这里做事的设计师并不在少数,有些已经小有名气,自然都分得出三六九等来。
像梁希那样什么都不会的实习生恐怕就在金字塔的最下层,做什么事都要仰人鼻息。
其实陈安并没有为难她,甚至还很照顾这个矮个子的小姑娘,所以在应付完助手的各种事宜后,便特地绕到最里面的小隔间去看望。
谁知道梁希却已经趴在缝纫机旁边睡着了。
她的台子上除了好多刚刚做完的蕾丝花边外,就是散落的七七八八的时尚杂志,看起来生活便很简单。
但是杂志夹着的很多关于奢侈品牌的记录和分析,又显得那样专注用心。
令陈安这位已经扬名国际的设计师,也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艰苦奋斗的岁月。
虽然人与人会有不同的生活状况,但是梦想与梦想,确是会超越一切发生重叠的。
陈安淡淡的笑了下,刚想叫醒她,却意外发现梁希因为热而卷起来的袖子下,竟然横着半道红肿的伤口,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很可怕,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喂,不要再这里睡了,小心着凉。”他回神后轻轻拍了下梁希的头。
梁希顿时惊醒,猛地坐直,朦胧间看到老板后,立刻慌张认错:“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懒的。”
陈安瞅着她脸上被自己压出的红印,还有那没头没脑的胆怯,不由有些心软,轻声道:“没什么,你回家去吧。”
梁希摇摇头:“我没事,我醒了。”
陈安站在那里不动,手插在牛仔裤里又露出了平时酷酷不好接近。
梁希迟疑了片刻很认真地说:“真的。”
陈安也不是什么救世主,既然她这么坚持,便一声不吭的转头走掉。
梁希这才轻出了口气,发觉自己露出的伤口肿得很夸张,赶快又放下袖子,摇了摇头趴在缝纫机前面苦干起来。
午餐是每个上班族整个上午最期待的日子,除了像艾黎这样必须长时间工作的导购,大家几乎等着时间一到就跑去外面吃吃喝喝,但今天梁希实在没力气,推脱了邀请就看着新出的《米娜》发起呆来。
她其实有悄悄地想,左轻川会不会来看她呢?
可惜没有。
估计也不会有。
虽然未报多大的希望,梁希还是忍不住失落的叹了口气。
这时一杯星巴克忽然被放到她的手边。
抬头,竟然是陈安。
他还带着太阳镜,像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梁希反应过来,赶快起身说:“谢谢老师。”
陈安又轻轻地给了她个药店的袋子,说道:“这种工作又不是拼命就可以出成绩的,你还是应该注意身体。”
梁希点了点头。
陈安问:“伤口是怎么弄的,自己也不小心照顾自己。”
梁希简单的回答:“我昨天去给井小姐送旗袍,路不熟,不小心摔了…”
不知为什么,陈安忽然冷下脸来:“不是培训的时候告诉过你,不可以给客人送货吗?”
梁希低下脑袋:“我…我第一次做的商品,想让客人早点看到,我知道错了…以后不送了。”
陈安道:“算了,你自己处理一下伤口,然后把消炎药吃了。”
梁希答应着,却看他很自在的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根本没有走的意思,只好慢吞吞的卷起袖子和长裤,消了毒包好纱布,又吃下药,才说:“谢谢老师关心。”
陈安抱着手瞅了瞅她,忽然抽出杂志下梁希的设计图纸看了起来,这是他布置给实习生的任务,每个人每周都要交给他。
每次这时梁希都有些局促,十指交叉的默默等待。
陈安说:“你的设计很符合你的年龄,年轻的女孩子会喜欢,这两件最近做出来给我看。”
说完就抽出了两张稿子。
梁希猛点头,捧过来之后道:“我会用心的。”
陈安忽然笑她:“你怎么这么乖,小时候是和老人在一起的吧?”
梁希吃惊的张大眼睛:“真的,你怎么知道?”
陈安说:“猜的。”
说完就起身道:“我要去电视台录个节目,下班你在这里等我,我还有事找你。”
正在此刻,艾黎忽然拎着外卖袋进来大声说:“小孩儿,我让人帮你买了份饭…”
说着她便看到陈安,看到桌上的咖啡,而后窃笑出来:“哦~~”
陈安瞥她:“你该在工作知道吗?”
话毕就走了出去。
艾黎朝他的背影做了个怪表情,而后拎着饭凑近问:“怎么样,怎么样?”
梁希问:“什么怎么样?”
艾黎笑得很暧昧。
梁希回过神来,而后颓然落座:“什么都没有,说工作嘛…艾黎姐,我昨天看到我喜欢的人了,我们都五年没见了。”
艾黎只听她随口聊起高中时暗恋自己的青梅竹马,不禁关心道:“然后呢?”
梁希说:“没有然后,他还是不咸不淡的。”
感情这种事情旁人很难插的将心比心,艾黎只能扶住她的肩膀安慰说:“别难过,也不一定就没有机会。”
梁希还是垂着头无精打采。
艾黎忽然问:“你是什么星座?”
梁希说:“水瓶。”
听到这话艾黎差点笑出声:老老实实中规中矩的梁希竟然是最骨龄精怪不负责任的水瓶?!这还真是不可思议。
她故作镇定的说:“你来研究一下自己的运势,我去忙了。”
说完边给她传简讯便跑了出去。
梁希听到手机响后,坐下来认真地阅读起来:“女巫店一周星座运势水瓶座有秩序的一周。愿景良好、机会不明…上司的挑剔逐渐被时间冲淡,自尊与现实之间似乎要学会做一点自我的妥协。事业靠脑力和应变力获得成功,与高层的互动非常成功…身体安稳,有不明的隐约疼痛感,宜于多睡一点…”
看起来还蛮准的样子,至于爱情…
“…爱情是黑咖啡。”
梁希叹气:黑咖啡啊,苦涩之后真的会留有醇香吗?
她发了会儿呆,又刻意的看向左轻川的狮子座。
“爱情是最美好的开始。”
…是开始吗?
怎么不是重逢、回首之类的话。
梁希看完有些失望:真不知道他要和什么人开始。
总之星座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根据!
傍晚六点半的时候,陈安才回到工作室。
除了外面值晚班的导购,人都走光了。
梁希背着包正在左晃右晃,看到后立刻忐忑的走过去叫道:“老师。”
因为天凉了些,陈安一边在白T恤外加了件外套,一边和她说:“走,我请你吃晚餐。”
梁希吃惊:“啊?为什么啊?”
陈安还有些故作神秘:“吃饭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梁希搞不清楚一天之内他怎么就对自己变得这么照顾,却也不敢拒绝。
☆
陈安选的店就和他的穿衣哲学一样:不求奢贵,但必须简单的有品味。
梁希跟着他到了间不大却装修精美的餐厅,本来也不敢放肆,附和着点了菜。
谁知道拿起筷子悄悄的尝了口,却好吃到惊艳。
梁希像所有女孩子一样,都喜欢美味的食物,忍不住说道:“很久没吃到这样精选的食材了,谢谢你招待我。”
陈安单手托着下巴微笑:“你好像落难的公主。”
梁希怔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陈安道:“从你设计的衣服就可以看出来,你的高级品味一定是源于生活,你很熟悉那一切吧?不然像普通的女孩,很难单从媒体上学到真正的东西。”
梁希拿着筷子欲言又止,最后索性道:“这么说也许会惹你讨厌…但其实我家里,很有钱的,只是后来父母离异,他们都没有留在我身边,我才…过的稍微困难了些。”
陈安淡淡地说:“看的出来。”
梁希的大眼睛在他脸上停留片刻,而后浅笑:“你是第一个相信我的人,虽然我也没和太多人讲过…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也没有意义了。”
陈安问:“没钱的日子,开心吗?”
梁希诚实回答:“有开心的地方,比如我会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么。”
她笑:“就是变得像你一样,虽然不太可能。”
梁希从来都不是复杂的人,她所有的情绪都可以用最简单的眼神流露出来,这在生活匆忙乏味的大都市里,显得很干净。
陈安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好感,弯着眼眸瞅了两秒,才把一直带着的文件夹递到她面前:“那就祝你早日实现理想。”
梁希忐忑的打开来看,而后立刻难以掩饰自己的喜悦,抬手捂住了嘴巴:竟然是工作的合同书。
这回一共从好几百个面试者中通过了实习生,最后只留两个人。
无论如何,她都没想过自己可以这么早拿到定心丸。
她再抬头看向自己敬怕的老板,才觉得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酷那么冷漠,其实他真的很好。
陈安却有点无奈:“你别一脸要哭的样子,我最怕女人哭了。”
梁希赶快收敛了情绪,笑道:“我是高兴啊,谢谢老师,我一定尽百分之百的努力来回报您。”
陈安举杯:“那就真的努力,别只会说谢谢。”
此时此刻梁希所有的疲惫都不见了踪影,她沉重的心情甚至都默默地躲藏了起来,现在再想从前左轻川说的很多话都没有错,人没有追求真的不会快乐。
虽然,只有追求没有情感,快乐也是很难实现的愿望。
☆
等到愉悦的晚饭结束,外面已经华灯初上。
尽管新得了工作的梁希一再的客气,陈安还是坚持结了帐,陪她走到夏风习习的街道边又忽然说:“你等一下。”
梁希以为他忘记带了东西,便点点头站在那儿看着他跑回餐厅。
独自一人,又忍不住抽出刚刚签好的合同偷看。
谁知道不远处竟然莫名的想起了她苦等了整天的呼唤:“小希,你怎么在这里?”
梁希惊慌失措的抬头,发现左轻川竟然开在一辆白色的轿车路过,看到她便停了下来。
其实因为要陪父亲介绍的客户,等到他去梁希上班的地方时,已经人去楼空,完全没想到转而便会在茫茫人海中遭遇。
梁希现在就是很怕他,嘴唇都有点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左轻川拔下车钥匙下车,走到她面前轻声问:“昨天为什么要走,伤好点了吗?”
“好多了…”梁希不看他,眼神飘忽的朝旁边乱看:“呆的没意思,就先离开了,对不起。”
左轻川自小的性格就很严谨,听到她敷衍的回答,顿时不愉快的反问道:“可是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至于吗?”
梁希扭捏着问:“那又怎么样?”
左轻川被她堵的有些心乱,也是狮子强大的自尊心作祟,立刻回答:“没怎么样,我觉得像我们这样从小就相识的朋友,至少该对彼此礼貌一点。”
朋友…
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时候,梁希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