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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纸包是退烧剂,如果她再发烧了就让她四个小时吃一包,”老医生嘱咐着,“她的身体有点虚弱,所以抵抗力不是很好,最好让她多休息一阵子。”
“我会看着她不准她下床的。”他认真地回答。
“很好。”老医生笑着离开。
佑奇守在蔼蔼的身边,重重地吁了口气。
窗外是黑暗冷肃的冬夜,他紧紧握着蔼蔼的手,突然发现——
他不孤独了;但是这发现让他的心仓皇忧虑起来。
他还能放任自己的心肆意去爱她吗?这个惹人欢笑、逗人喜爱的小女人……
佑奇再次喟叹。
※※※※※※※
蔼蔼从深沉的一觉中醒来,只觉得全身像被卡车辗过一样的酸痛。
勉强睁开厚重的眼睑,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趴在床沿的佑奇。
在晨光的照耀下,他的满面倦容和已经长出胡碴的下巴清楚地呈现在蔼蔼的面前。
蔼蔼不敢再动一下,免得惊醒了熟睡的他。她乘这机会仔仔细细地端详他,边思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近看佑奇,他夺人的男子气概和性格更加的明显,他紧闭双眸的模样就像一头睡着了的狮子,虽然处在睡眠状态,却仍旧有着隐约的防备。
她心疼地看着他眉宇间凝聚不散的忧郁,忍不住轻轻伸出手来抚了抚他的眉心。
佑奇惊醒,他抬头恰巧直直望人蔼蔼爱怜的眸中。
蔼蔼惊喘了一声,她羞涩地就要缩回手,他却紧紧地抓住不放。
“妳醒了?妳终于醒了?”
他的声音瘖哑又充满喜悦,握紧的手心传来的温热更让蔼蔼心头怦怦跳。
“你……怎么会在我房间?”她讷讷地问。
“妳生病了,发烧到四十度。”他余悸犹存,摇着头说:“吓坏我了。”
蔼蔼因高烧过后而呈嫣红的唇办讶然地蠕动着,“这……这么严重?”
他凝视着她有些干裂的唇,忧心地说:“如果不是小杰告诉我的话,我还不知道妳生病了。”她挣扎着要起身,他轻轻地压制住她,“别起来,医生说妳身体虚弱,要在亲上多静养几天。”
“我壮得跟牛一样,”她拒绝被归为“虚弱”的那一类,“而且我觉得已经好多了。”她剧烈地抬动身躯要下床,却立刻昏眩地坐倒。“哎哟……”
佑奇连忙揽住她柔软的身子,又急又气地斥道:“妳看看,明明身体不舒服却偏偏嘴硬。”
“我才没——”她扶着头,小脸蛋紧皱了起来。
“妳再乱动,我就打妳屁股。”他情急之下,脱口威胁道。
尽管身子还是虚弱得不得了,她还是马上杏眼圆睁,“哎呀!你说那是什么话?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这样做是违反人权的,我可以到国际人权组织去投书申——”
“我真怀念妳昨晚安静睡觉的样子。”他翻翻白眼,感慨地打岔道。
“你是说我聒噪啰?”蔼蔼实在忍不住要跟他斗嘴。
“不用我说,妳自己也是这么承认的。”
蔼蔼忘形地揪住他的袖子,气呼呼地吼道:“人家我是自嘲自谦,你怎么可以落井下石呢?”
蔼蔼越凑越近,几乎快跟他贴着鼻子对骂了。
他瞅着她娇嫩的脸庞,嘤嘤而语的嘴唇嫣红诱人……
佑奇情不自禁地俯下头,等到他发觉自己的作为时,他火热的唇瓣已经贴上她冰凉柔软的唇了。
蔼蔼瞬间呆住,脑袋有几秒钟不能思考,但是她随即被那特殊的感觉给攫住了。
她曾经想象过“吻”,该是像小说上所写的,发生时会有天使和小鸟在脑袋瓜子里唱歌,但是……
这种触电和巨大的炽热感,书上没有写啊!
而且伴随而来的晕眩和醺然,让她整个人忘掉一切了……
蔼蔼本能地揪紧他的衣袖,无助又娇怜地依偎在他的身上。
佑奇被她唇瓣内的馨香给慑住了,他忍不住辗转吸吮其中的甜美,完全无法自拔。
良久,他们两个人才在心跳急促的痴狂中分开,蔼蔼傻傻地摸着自己有些麻痒、微肿的唇,痴痴地看着他。
她完全无法正常思考。
佑奇所受的震撼不下于她,但是他痴恋的目光并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很久,因为他被自己的行为吓着了。
他居然……吻了她!
他怎么可以这么充满感情地去吻一个女孩呢?他难道忘了曾经受过的伤害吗?
佑奇的脸色变了。
蔼蔼娇羞的神态在看到他惊愕的样子时,顿时冻住。
“你……你怎么了?”他的神情令她困惑不安。
“我怎么能吻妳?我不该吻妳的。”他低声喃喃。
蔼蔼紧咬下唇,突然感到自己好轻贱,打从心底凉了起来。
“是我诱惑你的吗?”他的话太伤人了,令她又羞又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爬梳浓黑的头发,痛苦地摇头。
她强忍着眼眶内打滚的泪水,冷冷地问:“那么是什么意思?”
“刚刚的事是不应该发生的。”他闭了闭眼,瘖哑地回道。
蔼蔼揪着胸前的衣襟,强忍着痛彻心扉的酸楚,“你……你很后悔?”
“我的确后悔,这是不该发生的……”他再次重复。
她猛然一挥手,别过头喊道:“不要再说了,刚才的事情是一场可怕的错误,正如你所说的。”
他欲言又止,想抚平她受伤的心,却又无法摆脱属于自己的迷惘。
他只能选择沉默。
“我累了,”蔼蔼倏地倒下来,用被子蒙住头,“你请吧!”
佑奇看着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好,冒犯了妳。”
她背对着他不说话。
他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神色苍凉。
狄佑奇啊狄佑奇,你做了什么?
你又开始做这样伤人伤己的事了,难道你还学不乖吗?
他心中百味杂陈,好一会儿才起身慢慢走向门口。
“妳多休息。”他轻喟道,自门口消失。
蔼蔼强忍着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呜咽声失落在厚厚的棉被里。
她的心掉落在一个无心的人手上,彻底的摔了个粉碎。
方才的甜蜜此刻回想起来,都成了最讽刺的椎心之痛。
蔼蔼的脸重重地埋进枕头内,失声痛哭。
※※※※※※※
回到书房内的佑奇抑郁地吸着烟,缓缓地吐出一口口烟圈。
他揉着隐隐作疼的太阳穴,思绪乱成一团。
各种矛盾的情绪在他的心底打架,闹得他整个人都快发狂了。
痴傻地想着蔼蔼动人明亮、充满阳光的脸庞,在同一时间,又令他想起了另外一个
温柔似水的婉约女子。
他繁紧地揪住浓密的黑发,哀伤自心底深深地低吼了出来——
五年前,如烟云如轻波的雾总是淡淡地笼罩在伦敦那个古老的城市,韵味特殊的风情就在隐隐约约里幽然呈现。
市区内一栋典雅大宅里头,住着他柔美娇嫩的贤妻和甫一岁两个月大的小宝宝。
意气风发的狄佑奇有着成功的事业和幸福的家庭,对一个男人而言,这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一般。
二十八岁的他是个心中充满爱又温柔体贴的新好男人。
这一天,他刚刚结束了在德国召开的会议,回到了英国的家。
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娇妻和小宝贝的他,此刻的心情是兴奋、喜悦的。
他拎着行李愉快地敲了敲门,不一会儿,老管家伦仲便来开门。
“老爷,你终于回来了。”向来不动声色的老管家,脸上竟有着松了口气的表情。
“家里都好吗?”他轻快地问道。
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断地忙着欧洲各国投资的生意,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陪伴家里的人,这一点令他很是惭愧,但是也因为这样,他对家人的牵挂惦念更为深重。
老管家眉头拧了起来,他轻咳了一声,“夫人好像不太好。”
“她生病了?”佑奇脸色一变,焦急地欲往房间走去。
“不是——”老管家接过他的外套,吞吞吐吐地说,“不是这个原因。”
佑奇吁了口气,好笑地看着他,“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
“老爷,事情的确不太寻常。”
“有什么不太寻常的?”他好奇问道。
这个老管家向来就不是个危言耸听或者多舌的人,但是他今天怎么怪怪的?
佑奇不禁停下脚步,回望着他。
“夫人……”老管家暗暗低喟,“或许你该和夫人多聊聊了。”
“我知道我事业太忙,对她太疏忽了,不过我这次回来之后,就可以多留在家里陪陪她和宝宝。”他微笑解释道。
老管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退下,然而他的眼中有着明显的忧色。
佑奇并没有注意到那么多,他愉悦地轻哼着歌走向主卧房,边快乐地喊着:“芷容,我回来了。”
他打开了门,满心欢喜地走向温婉动人的小妻子——他最爱的女人。
“我回来了。”
坐在床沿发呆的柔美女子倏然惊醒,她眼底有着一层惊愕和慌乱。
“你……你怎么没有……先打个电话回来?”她结结巴巴地开口。
“我等不及打电话,就搭飞机赶回来了。”他在她的身畔坐下,亲昵地吻了吻她的脸蛋,“我好想念妳和宝宝,这些天来我每天都在想你们。”
“噢。”她垂下目光。
佑奇甜蜜地揽着她的细腰,无限爱意地轻喃:“妳最近好不好?宝宝乖不乖?他现在睡了吗?”
“睡了。”她迟疑地点头,身子慢慢挪开了些,“佑奇,我……”
意识到她的闪躲,他有些惊愣,“什么事?”
芷容晶莹动人的眸子怯怯地望向他,吞了口口水艰涩地说:“我有件事情想……想要拜托你答应。”
“什么事?”他奇怪地蹙起眉头。
芷容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而且脸上有着罪恶感和心虚。
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替她扛下来的。
“你要原谅我。”她突然捂住双眸哭泣道。
纤细柔美的肩一颤一颤地抽动着,看在佑奇眼里好不心疼。
他轻轻地把她揽进怀中,怜惜地抚慰道:“别哭呵!”
她的哭泣把他的心都揉疼了。
芷容本能地推开他的怀抱,呜咽着央求道:“你……你要先答应我。”
“答应妳什么?”佑奇一头雾水。
“别恨我,也请你一定要原谅我,”她摄人心魂的美丽大眼睛漾着盈盈泪水,“佑奇,请你答应我。”
“妳知道我爱妳,我绝对不会恨妳,更舍不得恨妳呀!”他保证着,心却慌慌的。
她抽着鼻子,咬着唇,“我……我……”
“妳什么,慢慢说。”他深情又体贴地凝视着她。
犹豫迟疑了好半天,她才像下定了决心一般,用壮士断腕的神态抬头迎视着他,“我要离婚。”
一时之间,佑奇没办法消化这两个字,他只能呆愣地瞪着她。
“啥?”他一定是听错了。
然而芷容的甜美声音再度残忍地戮破他的耳膜,“我要离婚。”
震惊过度的佑奇只能张大嘴看着她,傻气地问:“为……为什么?”
“我爱上别人了。”她别开目光,坚决地说。
突然轰地一声,佑奇只觉得青天霹雳打得他心神俱碎……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他失声喊着,不可思议地瞪么她。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佑奇拒绝相信。
芷容复又掉下泪来,她满面怨意地反问:“为什么不可能?你知道我们多久没有好好地在一起了吗?你知道你放在事业上的心思永远比投注在我身上的多吗?”
“那是因为我希望给妳和宝宝最好的生活啊!”他伤心地喊道,“妳不能为了这个理由而……”
他的声音已经瘖哑哽咽了起来。
“我知道,但是我要的不止这些,我需要的是每天的陪伴和怜爱,我没有办法忍受这样的日子,”她哀怜地摇头,“独守空闺的日子我过够了,而且他能够给我你所不能给的——那就是天天呵护关怀!”
“他是谁?他有比我爱妳吗?”他恨声吼道。
“他是一个艺术家,他非常非常的爱我。”
芷容梦呓般地说着,整个人都陶醉在恋爱的甜蜜中。
“艺术家?”佑奇叫了起来。
她充满敌意地瞪着他,“你不要嘲讽他,他虽然还是个默默无名的艺术家,但是他的梦想无限远大,有一天他一定会成功的。”
被嫉妒和愤怒淹没的佑奇简直是气红了眼,他嘶声叫道:“妳会被骗的,妳难道不知道在伦敦有许多自命为艺术家的人,其实就只是逃避现实的空想者吗?”
芷容瞬间被激怒,她气愤地吼了回去,“我不准你这样侮辱他!”
“妳——”面对自己这一生当中最爱的女人,他突然哑口无言了。
心碎的感觉布满了他的每根神经,他只觉得打从心底凉了起来。
他用生命去爱的女子居然为了别的男人而对他怒目相向,甚至要求离婚……
佑奇剎那间觉得整个世界在他面前崩溃了。
眼见他脸色惨白如纸,芷容顿时住了嘴,她懊悔又自惭地看着他,眼中有着乞求和不知失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