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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大夫,救救我的小孩。”一旁见到他身影的张氏,也赶紧抱着婴孩跪到他面前,泣不成声。
华怀琰只是漠然的扫了一眼襁褓中的婴孩,没有开口的掉头就走。
趋前的海棠亲眼看着这一幕,眉黛慢慢颦蹙。他怎么跟梦里的他不太一样?
他的脸庞如梦中般俊逸完美,却多了几分疏离的冰冷;他黝黑的眸子讳莫如深,却看不到一丝人性的温度;他的嘴角扬着冷诮的线条,看着眼前哭倒在地的妇人和婴孩,他——
居然见死不救?!一股正义戚油然而生。
“站住!”海棠路见不平的冲上前拉住他。“你怎么那么冷血?就算他有罪也已经由官府定罪,他的小孩是无辜的,既然你可以救人,就帮帮他们会怎样?”她义父说一草一木都是生命。
华怀琰冷漠的看着拉住他袖袍的家伙。是她!如墨玉的黑瞳微闪了下。
“放手!”冷凝的语气不透喜怒情绪,却让四周炎热的天气变得冷飕飕,让海棠不自主的打个哆嗦,他连眼神都是冰刀。
“我不放!”
“别以为你帮我挡那一刀就自以为对我有恩。”
“那跟这是两码子事,我也没有要你感激。”
“我也无意感激一个头上长猪脑的女人!”
喝!“那你干么救治我的伤?”这男人好毒!
“在我手中还没有死人!”救她只是不想……他始终想不透,明明可以叫人找他徒弟来替她医治,他却自己动手了。
“你以为你是谁,神医吗?看你人模人样,不像是脑筋有问题,说大话也不打草稿,吹牛也不怕牛皮吹破。”
“我是神医。”那是别人封给他,华怀琰虽然从没有承认过,可是他就是不想让这小丫头看扁了。
“像你这样虚有其表,狂妄自大的家伙,要是你是神医,猪都可以飞了。”枉费他长得跟她梦中人一模一样,却是冷血没人性。
在大街上,海棠就和他四目对峙,气氛陷入僵滞。
围观的群众在看完游行后,就靠拢到他们四周看好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她听不到那些蜚短流长,眸光瞬也不瞬与他冷凛慑人的寒瞳较劲,她才发现他比她梦中的他还要高大,她几乎要仰直颈子才能直视他的眼,危险的气息弥漫他的周身,她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向她席卷而来,压得她透不过气……一定是太靠近了的关系。
海棠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还抓着他的袖子,连忙松开并退后三大步,无畏的抬高下巴。
“人家恳求你是看得起你的医术,你该感到荣幸,还拿乔?别以为天下间只有你是大夫,我也是大夫。”虽然没有真正行医过,但好歹跟义父学了不少。
华怀琰不发一语的注视她,危险的眸光激射出,就在旁观的人以为他会发怒为她小命捏把冷汗的时候。
他不怒反笑,嘴角微勾。“你叫什么名字?”性感迷人的笑容勾魂摄魄,令她心脏“咚”的漏跳一拍。
“海棠。”不自觉的回答。不行!现在不是迷恋他的时候。甩甩脑袋里的意乱情迷,她自信的踩着七八步。
“我告诉你,我就是不想救他,有本事你可以自己救。”笑容慢慢从他眼底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片寒漠冰冷。
“你不是人。”还说风凉话!
“谢谢你的恭维,我从没当自己是人。”华怀琰想不透她为何为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如此慷慨激昂?
海棠脸色一青一白,气得浑身颤抖,“你……这位夫人你不用求他了,他不帮你,我帮你。”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这种病叫血疮,是先天的皮肤血管病变,就算医好也是残缺,面目全非,我看你怎么医。”华怀琰云淡风清的一语点破这小孩的玻
原来这小孩子身上的红疹叫血疮!海棠可不让他识破她看不出病徵的困窘,自信的道:“好,你等着,我一定医好他给你瞧。”
一个噗哧声从喉咙进出,华怀琰头一次有想笑的冲动。居然有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向他下战书,她难道来翔龙镇前没探听吗?
“张夫人,我们走!”拉起仍跪在地上的妇人,海棠撂下恶狠狠的一眼后离去,人群自动给这初生之犊的小娃让路。
而此时某间客栈的三楼雅座视野最好的地方爆出笑声。
“哈哈哈……”
“月儿。”严无极掌心贴着上官迎月的背后,温热的内力注入她体内,免得她笑得岔气而伤了身。
“真有趣,咳咳……”敛起了笑,上官迎月咳个不停,雪白的精致脸蛋透明得几乎可以看到肌肤下的血管,一条条的交错盘缠着,随着背脊后源源不绝注入体内的热力,她的肌肤慢慢有了血色。
严无极收回掌,深深吐纳,担忧心疼又无奈的道:“月儿你冷静一点,你不可以情绪太激动。”
上官迎月噘起嘴儿,“我只是笑,又没有做激烈运动。”大笑、大哭对她都是被禁止的。
“你想做运动,我陪你。”大手一揽,他将她紧紧的搂到身前,感受到她的体温、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确实是活生生的在他怀里。
“现在大白天的。”被他抱紧的上官迎月不自在的红了脸,推拒的双手抵着他铜墙铁壁的坚硬胸膛。
“月儿,我爱你。”严无极俯下头,意图非常明显。
她直接推开他的脸,视线越过他的肩头探看街道上的情景,“等等,再让我看一下。”
“月儿。”严无极发出挫败的叹息。谁能料得到堂堂飞龙门门主,却栽在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手里。
第四章
正如华怀琰所说的,这婴孩得的是不治之症,就算医治好了,也无法像一般人活在世上。
他体内的血管壁薄得像蝉翼般脆弱,身上的每寸肌肤随时可能因为体内血管爆裂而身体肿胀充血,血液淤积在体内挤压五脏六腑,导致死亡。
就算治好了,他全身那沭目惊心的血块红肿,勉强活着也肯定被人当妖怪不见于世。
可是现在如果不治疗他,他也一样保不住小命。
此刻在客栈里,海棠仔细的端详着床榻上那脆弱如风中残烛的小生命,只要稍稍不慎,他随时得见阎王。
“这位公子……”张夫人站在海棠身后,迟疑的问。
“叫我海棠。”该怎么治呢?这种罕见的病徵她从来没有遇过,早知道就把义父留下来的医书给带在身上随时可查。
张夫人颤巍巍的低问:“我想知道我的麟儿怎样?”
这个小公子看起来不知道有没有十五?瞧他黄如蟹膏,印堂赤色命门青气,一副病撅撅的模样,说不定身上带着什么疾病治不好才会这样,要是麟儿交给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这个……”海棠两道月眉紧锁着忧愁。她不该逞一时之口快,现在可好了,她该怎么帮人家?
“他还有救吗?”对她不怎么有信心的张夫人眼眶泛红,泫然欲泣。神医不肯救,而今她心下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有救是有救,可是我……”
“你说真的?!”乍闻海棠嘴里吐出“有救”这两个字,张夫人激动得抓住她的手,“拜托,求求你,我向你跪下,只要你救活我的麟儿,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那一线希望让她扑通的跪倒在地。
“张夫人,快请起。”真糟糕!越描越黑。她机伶的转开话,“对了,无情医馆不是在巷子里吗?夫人,你怎么没想过去找鬼医的徒弟?”
“求过了,没有用。”当街上,他不是也看到,还跟华神医夸下海口。张夫人不禁困惑的看着她。
海棠爬了爬头,长叹了口气,“这样就难了,我目前顶多只能帮他止住疼痛,但是治标不治本。”
“公子,你是不是无能为力?你就直说,我不会见怪。”张夫人强忍着悲伤,挤出安慰的笑。“这是我们麟儿的命。”
“看来还是要神医才行。”
“就是说嘛,一个病小鬼也想跟神医比。”
窸窣的交谈声在门边响起,越见大声。
海棠走到门边,一拉,只见门口的众人尴尬的一哄而散。不知道何时这些好奇的群众也跟了上来,真让她啼笑皆非。
东张西望,确定门外的人都走光后,海棠关上门扉,回到房里。门外的人还算好打发,更大麻烦是这个。
“我的麟儿。”张夫人哭倒在床榻上。
“这位夫人你别哭嘛!”谁来教她怎么安慰人呀?
“没有鳞儿,我不想活了。”轻轻的抱起自己心肝宝贝入怀,张夫人朝海棠虚弱的一笑,“谢谢公子仗义相助,奴家告辞了。”她失魂落魄的转身要走,看得海棠于心不忍。
“张夫人,请等一下。”她懊恼的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还有什么事?”张夫人凄楚的神情令人鼻酸。
海棠脸颊抽搐着苦恼,支支吾吾的咕哝,“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啦。”有时候她真会被自己这没有大脑的鲁莽行为给害死。
“什么办法?”她已经绝望了。
“我听说有种万年神仙秋雨海棠灵芝或许可以医治你儿子。”她靠上前压低嗓音说,生怕被旁人听了去,“不过你别告诉其他人,因为这种灵芝很稀有,一般药店根本买不到。长在无人的深山里,那地方除了我跟我义父外没有人知道,我义父也叫我要保守秘密。”
“那……那什么万的灵芝哪里有?”听都没听过。会是骗人的吧?可是瞧他如临大敌的神经兮兮,又好像真有其事。她该相信吗?可是如果不相信,她又能求助于谁?
“我这里正好有一点。但是!”海棠谨慎的加但书,强调的道:“这万年神仙春雨海棠灵芝怕光,只要被光线照到会立刻泛白失去效用,只有晚上无光的时候才能使用它。”
“不是秋雨吗?”
“对对,是秋雨才对,因为这海棠在秋天开花落子。”差点自打嘴巴。
张夫人狐疑的问:“海棠有种子?”大部分的海棠都是根茎生长,不是吗?
“因为这海棠品种不同,要不然怎么会有神奇功效!”
“真的?”她空洞的眼重拾光彩。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这万年神仙秋雨海棠灵芝也怕人气,一旦沾染了红尘俗气就没有效了,所以当我给你的孩子用灵芝治疗的时候,你绝对不可以进门,也不可以窥看,否则会功亏一篑。”
“我一定不会偷看。”张夫人点头如捣蒜。
“还有在我治疗你孩子这段期间,你要答应我,不让任何人靠近我房间,店小二送饭菜时,你帮我放进门口就可以了。”
“我答应。”
“如果你没遵守约定,出了什么差池,恁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儿子。”就这一次,义父应该不会见怪吧。
“你放心,我会遵守约定的。”
海棠严肃的道:“还有,这秘密只有你跟我知道,要是泄漏出去,日后你孩子再发生什么意外,我也不会帮你了。”
“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那就没什么问题,我们今晚开始。”
海棠隔壁房间内——
“严哥,你猜这是什么药?”上官迎月回看坐在花桌边浅啜品茗的严无极,粗犷的脸庞形色不露于外,刀凿般的邃瞳高深莫测,只见他凝视着手中光滑无瑕的玉杯,在指腹间把玩着,喃喃叹息逸出喉咙。
“这世界上真有什么万年神仙秋雨海棠灵芝吗?”
“严哥,你别这样。”上官迎月面色丕变,一抹淡淡的哀伤掠过清澈的水眸深处,她面带微笑的走向他,坐在他的腿上,以双手勾住他后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种灵芝说不定是她编出来唬人的。”
为了医治她先天的心疾,他求神问卜,寻访人间神丹灵药,从中原到大漠,甚至海外扶桑——秦始皇派人去求长生药的岛屿去找,可惜都是无功而返,这让她很感动,又觉得很悲哀。
她多想一辈子陪在他身边,即使只是做平凡的夫妻,两人能够在一起,相知相伴到老,她就心满意足了,可惜,她的身体无法撑下去了,这也是为何她不想和他举行婚礼,只和他当未婚夫妻。
她现在孱弱的病体是靠着严无极精深的修为护住心脉,还有她师兄每日替她针灸行血调气,否则普通人恐怕早就见阎王了。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能够撑到现在我已经很满足,能和你相遇是我最大的幸福,我死而无憾。”
“不许说那个字。”
的确,如果世界上真有那种可以生肌活骨,治疗百病的灵丹妙药,严无极就算是抢也会把药抢过来。
“严哥。”上官迎月投入他怀中。
严无极吻了下她的发梢,精锐的眼神变得阗黑黯沉。他也想知道那个小丫头会怎么治疗那个小婴孩。
如果这世界上真有那种神奇功效的灵芝……
※※※
整整三天,海棠没有踏出房门半步,吃喝都是店小二送到门口,连张氏也不被应允探视婴儿,虽然她很担心,可是又怕因为一时好奇害了麟儿,因此她每日都在海棠房门前徘徊,帮海棠守门。
而严无极也喝令下去,不许任何人窥看及靠近她的房门,违者杀无赦,因此,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