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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琴佳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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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都乖,药我自己喝,我还记得你俩做的小菜很可口,我现在感觉有些饿,能不能现在做几个小菜给我当消夜?”

两名小丫头一听他的赞美与要求,快乐极了,搁下药后,争相跑出去张罗,就怕被对方给抢先。

在无忧、无愁离开后,苏少初从右手无名指的金色宽戒上,扳动上头一个竹节刻雕的金竹,抽出一根绕在戒环内,细长而软的金色长针。

“朱毓,谁在设计的笼中,只怕还未可知呢!”

微一吐劲,金色软针顿时直起,苏少初拉开衣襟,按着左胸上锁骨下几寸,将长针缓缓没入一处大穴,随即闭目运劲调息。

淡淡的细袅白烟从苏少初顶上散出,感觉到体内激乱的气顺畅时,他才徐徐吐气,睁开眼收回金色长针,将搁在桌上的汤药喝下。

“珊珊呀珊珊,你再不想办法找到我,我真会被这个淫魔皇子给折磨到残渣不剩,最重要的是你的墙外小情郎,有一天会成墙外横尸郎,唉!”

对另一个同伴,少初发出浓浓感叹。“希望被人称为才女的你,看在我们有这么久的“私通”关系,哎哎,可别弃我不顾呀!”

苏少初起身,内伤令他步伐沉缓,慢慢来到可见天上明月的楼台前,冬夜的月辉显得清透皎洁,照在温热溪泉上,雾气、月光,点缀的泉边的梅树上,一朵朵小小的白色梅瓣,薄雪浅覆与月色的皎光交织,极是清雅逸丽。

“翡玉鈪!”见到独傲冬寒的梅花,少初不禁想起故人。“几回魂梦与君同?与此人同梦,真是你之愿吗?宋梅萼。”

过往也只能尽付回忆的轻叹中。

“一缕幽香入梦,只怕情太切、只怕意太浓,终为君心不似妾意深,一曲衷情意,尽落独调弹,今日的傲霜之梅,也不过是明朝雕谢的残瓣。”

深深的、重重的,又是一声托付月夜的长叹。

一阵激涌窜过胸口,苏少初皱眉捂胸,再次调息平顺体内的伤,目前不宜想太多恼人的过往。

还是想想眼下的自己,功力仅存三分,自由无分,处境负分,各种条件加起来,要对上三皇子朱毓这等深沉残狠的人,当真需要,智能、天意,再几分视死如归……

“哎哎,我应该多想想随遇而安、吉人天相、否极泰来才是。”苏少初非常自我安慰的调侃。

落到此身进退不得的地步,只能怨几个月前,一连串的演变,导致如今的局面。

事情的一开始,在于几个月前的一场意外……

“帝都的街巷最近常见到官府兵马,是出了什么大案吗?”

几个从外地来做买卖的采买商人,坐在酒馆二楼的窗边位置,居高俯望下方街道,不久前才见一队官兵穿梭,今又见一队人马隔开人群,快速奔走而过。

“喔,这个月来处处可见这种情况,尤其最近官府的目标全锁定在三烟花柳地。”

负责作东尽地主之谊的朋友,边替众人斟着酒,边说着马路消息。

“尤其这阵子城门的守卫也特别严格,规矩甚多。”

“三烟花柳地!”风月场所的集中处。“是有什么江湖大盗躲在那些地方吗?”否则为何要特别搜查那些妓馆?

“听说是近年来,江湖有名的夜盗紫飞双月,从上个月盗取外域进贡的奇珠以后,就凶性大发,原本只是盗宝,现在开始滥杀人了,还都是官府中人,全都死在三烟花柳地那一带!”

“紫飞双月!不都传言只盗宝不伤人命吗?”

“大概是这段时间被连续追捕,火大了吧!”

“已经连续死了七个官府中人了。”

“这紫飞双月还真是愈来愈过分了,亏得以前还暗自佩服他,那么多次都能够在官府围捕中从不伤人脱身,连盗宝都很有原则,只对贪官污吏和为富不仁的富豪地主下手,怎地现在跟个为虎作伥的匪类一样了!”令人不齿。

“听说日前,朝廷下令身为御前神捕的陆家,半个月内捉拿江湖夜盗紫飞双月到案。”

“半个月?!”闻此期限,有人担心。“官府追查经年都没下落,半个月能逮到人吗?”

“搞不好就是已经有线索了,才会要陆家尽快逮人,而且这项命令据说还是负责掌管皇城安危的三皇子亲自上奏,说不能任此等宵小为祸百姓,请朝廷速速颁下通缉的命令。”

“三皇子果然是个尽责又为百姓谋福的好皇子。”

说起这位外表看来一派华服贵气,总是金珠宝石戴满手的三皇子朱毓,却毫不让人有厌憎之感,反觉他那不输女子的无瑕面庞,相映着金玉珠辉,充满一股独特的华艳俊魅,再加上那派慵懒特爱以话毒损人的言行,令帝都百姓甚为着迷,总爱在茶余饭后谈论他的一言一行。

尤其这位天家皇子偏好“美的人”,且是不分性别的癖好独特,美女、美男、美少年全在这位皇子的目标范围内,因为美之定义不只在容貌,性格可以是美,身段可以是美、体魄可以是美,任何的美,皆在他朱毓的认定之内,因此这位朱三皇子所盛传的风流韵事,可用琳琅满目来形容。

也因这种过人的言行与丰采和永远说不完的话题,反让这位天家皇子成为百姓心目中最不一样的存在,也让三皇子朱毓无形中成为最亲近百姓的皇族。

“看来在帝都的这几天,还是安分点,别往三烟花柳地去了。”

否则要碰上近来四处杀人的紫飞双月,出了意外,那可真是不值!

“怕什么,听说紫飞双月杀的净是官府中人,咱们平民百姓有什么好怕的,我倒想去“玉琼楼”看看传闻中艳艺双绝的名妓于紫烟,聆听她那绝艺的琴声与小曲。”

玉琼楼是三烟花柳地中最红的妓馆之一,于紫烟更是现今最炙手可热的红妓,无数权贵富豪砸千金想亲近佳人,甚至起干戈流血之争也在所不惜!

“赵兄真有心呀!要我看,这于紫烟是个麻烦,虽号称色艺双绝,卖艺不卖身,问题是一个月只出现两天,一出现也只在玉琼楼后园的湖心亭上献艺,每个人都只能在岸边聆曲,有钱的公子哥儿就在湖上小亭听曲,虽然传说是艳光照人,可是这于紫烟每次出现都覆着面纱,见过她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搞得神神秘秘的,大家都是听说最多,谁知真实如何!”长居帝都的友人大感不可为,他可不将钱砸在这种只有“传言”最多的事情上。

“大家就爱这种难以得到、见到的调儿,还听说要到湖心亭岸边聆曲就要百两,进入湖上亭欣赏佳人抚琴风姿的要千两,我说赵兄,你要听的这一曲可不便宜呀!”另一个同伴道。

最重要的是,就算有钱上得了湖上亭,靠近佳人一些,都还只是隔着垂纱远觐,花那么多钱,还只看个“朦胧美”,不值得。

“看来要见这位紫烟姑娘的真面目,要倾家荡产了!”这样说来,更教人好奇这位当红名妓生得何种模样。“那有没有人真正见过呀!”

“我猜看真正见过紫烟姑娘的,大概只有苏家的四少爷吧!”

“四大家族中的苏家吗?四少爷!”一位外地商人记起似的问:“是那位模样瞧起来挺风流潇洒,经常流连“玉琼楼”,据说和三皇子关系暧昧的苏少初?”

“正是那个被人谈论得不下于三皇子的苏少初。”

“听说男女通吃,非美不染指的三皇子看上了苏家最小也最俊美四公子苏少初,所以想一会苏四少的心上人于紫烟。”

“不对吧!我听说苏四少和陆家少夫人颜珊珊有暧昧,陆少宗主陆明朝非常生气,从此常到玉琼楼买醉;三皇子趁虚而入,亲近陆明朝,从以前三皇子就说过,最欣赏陆明朝的体魄和性格之美。”

“我听说的又不一样,有点复杂,好像是三皇子喜欢陆家少宗主,陆家少夫人又喜欢苏家四少,苏家四少喜欢的偏偏是名妓于紫烟,这五个人就成天明里暗着在纠葛,可精采了。”滔滔不绝的人,扳着手指,一一细述这之间的牵扯。

“不、不,这样说来不太对,如果三皇子喜欢陆少宗主,怎么会要他限期逮捕紫飞双月到案,没逮到人朝廷可是会怪罪下来的。”三皇子应该不会这么对待自己喜欢的人才对。

“会不会这些谣传都是障眼法,其实是陆家少宗主和苏家四少才是那对苦恋的情人,搞不好陆家少宗主喜欢的根本就不是那个什么第一美人的妻子,而是那个俊逸潇洒的苏少初;至于三皇子,我看他搞不好全都喜欢,毕竟这里面的人,男的俏、女的美,多符合三皇子男女通杀、绝不错手、要美人又不落俗的习性,我说,搞不好三皇子才是在背后坐享其成的人。”

这种推测获得大家一致认同,大伙替枱面这几桩流言汇整后,新添一桩定案的说法,同时,小老百姓们不忘发出这是什么世道的感叹。

“那些公子哥儿和名门望族,老搞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男男、女女搅得一团秽乱,说来说去,还都没一样能听的,啧,真糟。”

说来说去、传来传去,在做出定案、定调加定论的新一则流言后,大家举杯敬酒,继续作乐,同时,不忘决定将这则新发现,明个儿说与他人分享。

在这些人的临座旁,隔着一道竹帘后的小厢,始终端酒品饮,敛眉兴味的专心听着这些闲扯话。

“傅兄,帝都可爱吧?上至皇族、下至百姓,连谣言都可爱的让人怀疑随时有刺激的发生,在这儿,谣言永远都有新生的生命力。”听罢后,扬扬眉,举杯一敬对面中年壮汉,笑饮这杯酒。

苏少初一身淡黄白细纹的衣衫,不见赘饰在身,因为衣裳的主人所流露出的优雅自信,温尔隽逸中带着一股清气,足以令人一望定睛,那看似正色内敛的眉宇,抿唇浅笑的唇角,却在在宣泄出主人那向有的调侃趣调。

“无论在哪,你苏少初满肚坏水的德行永远不改。”

男子魁梧剽悍,充满棱角的面庞与不苟言笑的肃然神态,令人望之有些生畏,不同于苏少初的优雅品酒,拿起一旁的大坛酒以大碗盛饮。

“欸,傅兄这话是在为谁叫屈吗?或者傅兄也曾是小弟坏水下的苦主?”苏少初笑得意有所指,“别担心,该负的责任小弟一定不会逃避,不会令傅兄你为难的。”

“一派端正的模样,隐藏的是不拘的戏谵,更正确的说是奸诡,交上你苏少初这种朋友,就经常与为难打交道了。”

“哎哎,傅兄,希望你别是在这紧要关头,才要与小弟我来个断情断义,为弟脸面薄,个性又脆弱,坚强从来不是我的强项,千万别在此时来这手,少初弟弟我承受不起呀!”

“以你苏少初,还怕找不到傻子当牺牲者。”

“傅兄。”苏少初摊开摺扇,笑得一脸灿烂与潇洒,“何必责备自己呢!”

三言两语轻拨回的话,令傅遥风当下脸色一沉,当牺牲者的傻子,不正是自己,常被苏少初几句话兜来帮忙。

“交友不慎,确实该自责!”傅遥风冷然一笑,仰首饮进一碗酒。

“傅兄,可是日前南源一行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还是帝都的秋白露喝多了,跟着心火烈起呀!”怎么忽然起脾性?

“或许很想看你苏少初何时能乱了阵脚,何时能只问付出不问回报?”无论大小事,这人绝不做没算计好的事,偏偏他这人最讨厌事事算计的感觉。

“嗯,任劳任怨是好人做的事,可惜……”苏少初歉然笑笑。“我不是个好人。”

“你自认是坏人!”

“太要不得了,傅兄,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好友呢!”收起摺扇指指他,一副真是糟糕呀!“我只说不是个好人,可没说我是个坏人呀!要我选嘛!好人不长命、祸害又遗千年,两样都不好,那就当个不上不下的小人好了,尤其要当个称职的小人可不简单,哟~~傅兄,你酒也灌太猛了,小心伤身呀!”

“我再次为自己的交友不慎自惩。”连灌两大碗的傅遥风擦过嘴边的酒渍,冷道:“傅某一生肝胆相照,不与宵小为伍,今不慎误交小人,岂能不恼!”

“傅兄,这不是你的错,你我的交情,一开始就建立在你的正直、小弟的欺蒙上,有今日完全不能怪你,毕竟君子、小人之争,由来也不会是前者占上风,你别这么自责。”

“你这是安慰,还是火上加油?”

“我这是赞美傅兄你的君子情操,当今难见。”

“和你说话,真是令人难以招架。”

“唉!小弟不过少了点无私、无我的崇高,对朋友可也不差。”苏少初主动替他倒满一碗酒。“傅兄你要喜欢肝胆相照,那么三不五时,大家剖胸划肚一番,看你要掏肝掏肺,少初向来主随客意;只是千万别一恼起,就用你那啸龙刀法从我身上招呼来,为弟身子骨薄,怕是一刀就断我苏家一条根,这可要哭断我家高堂与一干手足的心肠。”

苏少初望望他手边那把幽黑烁亮的大刀,刀鞘浮着奇艺的雕纹,厚实的刀柄与刀身,光看都知道分量不轻。

“真断你苏少初这条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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