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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慕藏鳞诧异。“生气了?你再摸久点啊!”
她听了猝然起身,跳下床直奔去厕所,甩上门。
慕藏鳞感到莫名其妙,他下床去敲门。
“喂,没事吧?”里边传来呕吐声,慕藏鳞脸上出现黑线条。“感觉……很恶心吗?”
她用激烈的呕吐声代替回答,他回头望向还躺在床上的猫咪,它侧头过来懒懒地望住他,一副不关它事的模样。
“颖?”慕藏鳞对住门嚷。“你没事吧?只是小猫咪而已,又不是异形……”有必要反应这麽激烈吗?“ㄟ?开门,不然我要进去了?”他担心地问。
门开了,陈颖瞪住他,眼色锐利,表情凶狠。“都是你!”她挥著手哇哇叫地一路嚷回床上,沮丧地趴倒床上。“完了……完了……我完了……”她呻吟起来,他听得一头雾水。
他过去覆上她身子,圈住她。“ㄟ,怎啦?”
陈颖脸埋在床里。“……”话语模糊。
“什麽?”听不清楚。
“……”又含糊一句。
“唉,你说清楚啊,没事吧?”
她抬起脸瞪住他。“我好像有啦!”先是月事迟了,现在又恶心想吐。惨了……她可能怀孕了。天啊~~她要当妈妈了?天啊、天啊!她惊恐,她不知所措。
慕藏鳞怔住,身子挪後好看清她,她表情惶恐,可是,他蓦地咧嘴狂喜地将她揽入怀中。他可乐了!
“那好,太好了,好极了……好得不得了!”他乐惨了,激动地直问:“真的?真的吗?是不是?”瞪住她傻呼呼地。“你月事迟了吗?那是真的吧?真的?肯定是真的,是真的喽!?”
哇~~奇迹!第一次看慕藏鳞这麽智障,真了大半天,那呆样害得陈颖掩住嘴笑起来。
她笑他。“你冷静点。”
“太棒了!”抓住她的臂膀,他亲她额头又亲她脸颊又亲她鼻子,亲得她喘不过气,她把他推开。
“好了、好了,别亲了,”陈颖埋怨他。“真有,那我可惨了。”
“胡说什麽!”他瞪她。“天大的好事。”
“喂,怀孕很辛苦,我还要工作。”
他把她搂得紧紧地。“神经,甭工作。快嫁我,我包吃包住包你游山玩水还包你挥霍,食衣住行我统统包了。”
陈颖皱了鼻子,噘起嘴斜脸打量他。“哇~~这麽享受啊?”
“是。”他咬她鼻子一口。“这是你命中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错过了你会遭天谴。”
“哈哈哈!”她听了笑惨,那灿烂的笑颜令他忍不住捧住她的脸亲了又亲。
“我立刻就安排,什麽婚礼啊、什麽喜帖啊、什麽酒席啊~~”
“唉唉唉!”陈颖听了头大。“那麽麻烦,我听了就头昏。”
“不麻烦、不麻烦,我统统一手包办,你乖乖纳凉,什麽都不用理。”
“真的?”陈颖圈住他脖子,睁大眼笑望他。“什麽都不用理?”
“是是是。”巴望她快嫁,他用力保证。“你天天给我待家里,看电视吃零食,吃饱睡睡饱吃,时候到了我领著你上车,穿得漂漂亮亮……”
“然後呢?”
“然後汽车载你去一座大教堂。”
“然後?”
“很简单的,会有一堆人,不过你甭搭理没关系,事实上你最好闲嘴,你一说话就冷场,你只要乖乖走完一条红毯。”
“哦……”她笑眯眼睛。“然後呢?”
“很容易啊,你会看见一个感觉很威严的老人,他会问你一些很俗气的问题,譬如陈小姐你愿不愿意怎怎怎,那样那样,如何如何,巴拉巴拉的,这不重要,他罗唆完你只要说一句——我愿意。跟著,我们交换一些东西,就、这、麽、容、易!”
“嗯,听起来是很、容、易。”
“是。”
她挑眉,明知故问。“你在跟我求婚吗?”她歪著脸故意闹他。“ㄟ,慕先生,你有没有罗曼蒂克一点的说法?”
他敛容。“想听罗曼蒂克的?”
“是。”她笑嘻嘻。
他摸住她还平坦的小腹,很严肃地瞪住她,还故作凶狠,口气很严厉。“陈小姐,自你搬来我楼上以後,就经年累月地荼毒我的好眠。陈小姐,你的猫连我的鱼都不放过,很造孽地咬死了一条。陈小姐,你记得吗?那八只昂贵的瓷器!”
“喔~~”她佯装害怕。“是啊!”是摔坏过他不少东西。
“咳咳!”他提醒她。“别忘了那个砚台,那是重罪。”
“哈哈哈,是啊是啊!大人,我认罪。”她举双手投降。
他嗯了一声。“所以你得卖身,还要帮我生个小娃娃。”
“你够了喔~~”她笑倒他怀中,槌了一下他的胸膛。
他们两个乐地笑了,恩爱甜蜜地望住彼此眼睛,说著那些没营养的情话,肉麻当有趣。
旁边大了肚子的猫咪,感觉他们很白痴。它抓抓耳朵又打了个大呵欠,它想睡了,眼皮渐渐沈重,蒙胧中看见那个高大的男人覆到它主子身上去。
喔~~总算轮到它主子发情了。
过一会儿它睡著了,睡梦中果真听见主子发情的呻吟声。
喔~~嘻嘻嘻……一切尽在不言中是吧!?
猫睡了。床在摇晃,他们在缠绵。
这孽缘,喔不,这一段良缘,从几时开始的?
那时候慕藏鳞对住对讲机咆哮。
那时候温霞飞和蔚茵茵架著陈颖,逼她一起去青玉宝阁挑礼物。
那时候那个陌生人一靠近,那时那一只蜘蛛,那时陈颖下意识闪身——
顷刻间八只瓷瓶支离破碎!
一刹那,也不知怎的,擦枪走火似的,骂著怨著恼著,就爱上了。
抱著慕藏鳞宽阔的肩膀,激情麻痹了陈颖身体。她恍惚地想——终究不能安於只有猫咪陪伴的日子,这男人挖掘出她所有热情,她是多麽爱他。
埋进陈颖潮湿的身体里,慕藏鳞满足地叹息。意识模糊之际,他不禁想——
他是为著那梦寐以求的砚台才认识她,或者,最近他开始以为,冥冥中爱恋著那只砚台,兜兜转,忙一场,至最後,原来是为著要来认识她这个命定的女人。
猫咪自作主张奋勇地跃下楼,帮陈颖觅得爱人。
镶尘砚诱来慕藏鳞好识得她。
一开始他们不是要那样的,可是最终都获得想要的。
充满意外的人生,喜出望外的收获。
就在他们缠绵的时候,窗外池塘鱼儿优游,天上暗云浮动,地上霓虹闪烁。
行人匆匆,红男绿女,谁和谁又擦身而过?
谁,和谁?又开始了爱的迷惑?
都盼望不要只是路过,都期待不要错过。
假使可以,不怕爱错,只怕什麽都没发生过……
——全书完
闲扯单飞雪
这一年真不好挨,下大雨就闹水灾,大太阳就闹旱灾,既不闹旱也不下暴雨的时候,就没来由的震一震,飞机要失事,哭的人肝肠才断,喝水也会中毒,搞得人心惶惶。
你们都好吗?都无恙吗?
我很好,你们呢?
半年过去,写了三个女子的故事,也不知怎的,字越写越多,可我的人却越来越话少。
很多朋友没联络,电话终於也很少响了。兴许是故事底的人风波多,我的生活就尽可能地简化,假使手中故事爱恨情仇,真实生活也狠狠风花雪月,我想我会吃不消吧。
这时候天亮了,已经是早晨六点,打昨日清早醒至今,未曾合眼。我每日都在电脑前边游,爱上看寰宇搜奇,一则一则地看下去。有时灵感枯竭,闷的让人想尖叫,更惨是换了新电脑,它不爱我,常跟我闹脾气。不开心时它会说——
这个程式即将关闭,请洽询你的程式设计师。
我不知道啥叫程式设计师,我只知道这一行字代表著它不爽、它要罢工!
有时打一天稿子,它肯定累了,连续当给我看。
不动,它就是不动。它死当,气得我想摔它,看尽它脸色,可天天还是要见它。
假使听见不爱听的话,假使能,我也想学它自动当机。
想学电脑来这一句:“哔哔,这个程式即将关闭,请洽询你的程式设计师……”
呵~~说笑话。
要是遇上不顺心的事,我倒想有电脑好本事,来个当死不当命,管天大的事,管谁叫嚣咆哮,我当了,就这样我当了,啥都不负责装死去。
躺在地上耍赖,闭上眼睛装睡,耳朵关上扮聋,最好长眠只作白日梦。
我想去巴黎旅行,就梦到巴黎去。
我想跟自己私奔,梦中环游世界。
我想天下无敌,梦中我咻咻咻地披荆斩棘。
我还想见一个爱一个,梦中全部温存一回。
我想抱著银山金山,梦中自立为王,从此衣食无缺、逍遥快活。
我还想得很多,都是一些贪婪的肤浅的梦。
可惜我不是电脑可以当机去发梦,生活琐事太多,都要耐心一一处理。
我不是小娃娃,没有喜欢不喜欢的权利。都要靠命安排都要审慎拣选,我没有任性的权利,我有七情六欲,我也常常三心二意,我不是完美的人,这些我都明白。
只是偶尔,我疲於应付,在偶尔短暂的时光,我会作一点儿白日梦安慰自己,用很多个白日梦让自己相信,前方永远有更美好的事等著我。
我现在要收笔,交出这稿子。
我立刻要去呼呼大睡,我马上要作一个白日梦。
白日梦里,蓝天白云,日光流丽,我养了一只小羊,我蹲在这晴空底下,我伸出我的手,小羊舔著我手掌,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看著羊咩咩,就这一刹,世界只剩下我和一只小羊。
很可笑吧?这就是我的白日梦。
看顾一只小羊,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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