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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轻叹:“这也不是太后的错,其实就算太后不杀死贺讷,他们也一样无法幸福地生活。因为他心里喜欢的人并不是皇后,而是太后陛下。”
太后道:“但我却想不到,晓雪她居然会引诱我的儿子。”
无双叹息:“难道皇后一直对于此事耿耿于怀?”
太后点头:“不错。十七年前,皇上到贺兰部巡视,回来时带回了晓雪。其实这些年,我都曾经派人去打听晓雪的境况,她却一直不愿意谅解我。我不知道晓雪使了什么法子,皇上回来后便册封她做皇后,无论我无何劝阻,都无法改变他的意图。他对我说,如果没有了晓雪,他宁可去死。我便只有任由他娶了晓雪,虽然这是一件乱伦的丑事,但我们不是汉人,也没有那么多规矩了。有些事情,明知道自己不能阻止,便只有任由它发展下去。”
无双轻叹:“可是太后明知皇后居心叵测,就算让皇后进了宫也该小心防范。”
太后轻叹:“皇上太迷恋晓雪,无论别人说什么话,他都听不进去。他还制定了奇怪的规则,宫中的女人只要是生下了男孩,就必须得赐死,因为他说怕孩子长大后,如果当了皇帝,外戚可能会干政。为了防范于未然,不如将皇子的母亲都杀死。嗣儿的母亲就是这样被杀的,也因此嗣儿一直与他父亲不合,才会被赶出皇宫。”
无双道:“可是皇后也生了男孩,为何没有被赐死?”
太后道:“皇上如此宠爱晓雪,怎么会赐死她?这大概只是晓雪想出来杀死那些生下男孩的妃嫔的方法。后来她还诱惑皇上吃了五石散,弄得皇上神智不清,更将我囚禁于此。这些年来,她一直假冒着我的身份,因为我与她本就长得一模一样,又因为一直不和的原因,人们也便没有怀疑,只有曹娘一个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无双问:“那么饕餮兽和囚牛笳又是怎么回事?”
太后叹道:“其实饕餮兽和囚牛笳就是我们幼时遇到的那个异人送给我们的。他说这是天下神物,万万不可遗失。这两样东西确实有神奇的力量,可是即便是我,也无法完全知道它们的用法。前些时,刘勃勃出使魏国。不知什么原因,居然被他看出了皇后的破绽。他实在是一个很聪明的年轻人,就借故到这里来盘问曹娘。曹娘一直想将我救出这里,那个刘勃勃花言巧语,骗得我们相信了他,居然以为他可以用饕餮兽对付晓雪,将我救出来。谁知他拿到饕餮兽后便连夜逃走了。晓雪知道此事大怒,立刻命人去追赶。我听说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被嗣儿掳来的。”
无双苦笑:“正是如此。”
太后叹道:“我也听说嗣儿和绍儿都很喜欢你,难道又是当年的事情重演吗?”
无双微微一笑:“太后不必担心,秦国与魏国到底是处于敌对的地位,我总是要回秦国的。只要我离开,两位皇子就不会再那么针锋相对了。”
太后却仍然面有忧色:“绍儿虽然是晓雪的儿子,但我也看得出晓雪并不真地爱他。她引诱圭儿,根本就是想报复我。难道仇恨真地那么强烈?她不仅恨我,也恨我的儿子,甚至连我的孙子和她自己的儿子也不愿意放过。”
无双轻叹:“仇恨便如毒草,一被植入心中,就会发芽生长,慢慢会长到无法控制。皇后她只是被痛恨蒙蔽了眼睛,这天下又怎么会不疼爱自己儿子的母亲呢?”
虽然是这样说,她却不由地忆起拓跋绍寂寞的神情。她心里暗叹,怪不得这个年轻人会做出那些古怪的事情,如果她自小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只怕也会和拓跋绍一样。
这魏宫中的人,果然如同她所想的那样,活着的目的只不过是互相伤害罢了。
“太后可知贺少主与魏国先帝所遇到的高人,是否就是太后幼时所遇到的那位高人呢?”
太后一怔,她从未想过异人有什么不妥。“贺大哥临死前匆匆说出有个异人为他算命的事,我根本没有机会询问。而先帝也并不曾仔细地提起那个异人的样貌,只说他是一个不世出的高人。而我和晓雪小的时候遇到的那个人,我却也不知道他的姓名和容貌。”
无双问:“为什么?”
太后道:“那一年,我和晓雪都只有六岁,有一次在街上因为贪玩而与母亲走散。有一个头戴斗笠的人拉住我们,他说我们将来都会成为皇后,还将饕餮兽和囚牛笳送给我们。后来母亲找到我们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母亲也说这两样东西是异宝,她说我们不可以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可是无论她怎么找,都无法再找到这个人。”
无双微微一笑:“太后真地不觉得奇怪吗?为何会有人将这样的宝物平白无故地送给你们?”
太后道:“母亲也觉得奇怪,她本来以为这个人别有所图,可是那人从此后便消失不见,我们再也没有见过他。如果他真是别有所图,都已经几十年过去了,为何他还不出现呢?”
无双默然,虽然她不知道那人有什么图谋,但既然饕餮兽和囚牛笳是宝物,想据为己有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就这样送给陌生人?
她道:“这件事只怕别有古怪,不过我现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听得宫外喊杀声震天,曹宫娥道:“我出去看看到底怎么样了!”
太后叹道:“绍儿想干什么?难道真地为了一个女人想要造反吗?”
无双吐了吐舌头,笑道:“清河王性情古怪,皇后又时时逼迫于他,也难免会有今日的变故。”
太后看了她一眼:“解铃还需系铃人,不知公主可有什么妙法化解此事?”
无双叹道:“只怕是皇后存心想要齐王和清河王自相残杀而死,以绝拓跋家之后,令太后悲伤痛苦,她才会觉得满意。”
忽见曹宫娥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太后,清河王已经杀进皇城,马上就要到这里了,太后还是避一避吧!”
太后迟疑不定,“难道绍儿会伤我吗?”
曹宫娥叹道:“太后一直被囚禁,全不知道清河王的脾性,他实在是,实在是,”曹宫娥似乎不知该如何形容拓跋绍,“他实在是不可理喻。”
无双笑道:“曹宫娥说得没错,清河王现在真地不可理喻,太后还是暂避一下的好。”
太后道:“可是又能避到哪里去呢?”
忽听一个女子冷冷地说:“你不必再避了,我已经让你多活了十几年,今日也该做个了断了!”
太后一惊,抬起头,见贺兰皇后手持着一把长剑,身穿着一件雪白的丝衣,面色苍白得如同冰雪。
两人默然对视,几十年的恩怨纷纷涌上心头。
太后道:“晓雪,你还是不愿意放过我?”
皇后微微一笑:“姐姐,你可曾怀念过贺大哥?”
太后神色凄然:“我当然怀念他,可是先皇对我一直宠爱有加,我也知道,当年是我做错了。”
皇后笑道:“不是你做错,其实错的人是我。但是,这些年我想了又想,却又觉得我也没有错,难道争取自己的爱人,是一种错吗?”
太后道:“你为何从不曾告诉我,你也喜欢贺大哥?”
皇后笑道:“我又怎么告诉你?难道我告诉你,你便会将贺大哥让给我吗?”
太后一怔,她思索片刻:“不会,就算你告诉我,我也一样不会将贺大哥让给你。”
皇后笑道:“这便是了。所以我想了又想,只能说是造化弄人,要说有错,错的也是命运。”
太后道:“现在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你的儿子也已经十六岁了,你也将我囚禁了十几年,为什么你还不能放下?”
皇后道:“你可知道失去爱人的痛苦?我早说过你不似我那般爱贺大哥,他死后,你就可以另嫁他人。可是我不同,我一直思念他,每日不停地思念他,思念到要用刀刺自己才会好受一些。”
皇后将衣袖挽起来,只见她白晰如玉的手臂上,果然横一条竖一条满布刀疤。“我每刻一刀,就提醒我自己,是谁让我那么痛苦,我必也会令她一样的痛苦。”
太后呆呆地看着她的手臂:“晓雪,你真地比我更爱贺大哥,我愧不如你。”
皇后笑道:“因为你得来的太容易,你理所当然地接受贺大哥对你的爱,可是你知不知道,每次我看见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都如同刀割一样痛苦,我又怎么能将我如此爱着的人就这样轻易地让给你呢?就算我是不措手段,可是事实也证明,我确实比你更爱贺大哥。”
太后默然不语。
无双却微微一笑:“只怕你是想证明给自己看,你只是想告诉自己你没有错,你想证明你比太后更爱贺少主,所以就做这些事情,以逃避你良心的遣责吧!”
皇后神色一寒,她冷冷地看了无双一眼:“你真讨厌,我最讨厌你这种伶牙利齿的女孩子了。不过我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有你,他们兄弟两个也未必那么快就会反目成仇。”
无双笑道:“就算没有我,你如此狠毒,也不会放过他们两人。我真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母亲,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不放过。”
皇后一笑:“你不明白的事情还多着呢!不过你也没机会再明白了。今天你们都得死,我亲爱的姐姐要死,你也要死。等我那宝贝儿子攻进来的时候,如果看见的是你的尸体,他一定会开心得要命。”
无双微微一笑:“你真地以为你儿子喜欢我吗?他只是想和哥哥争,想引起全家的注意,他根本就不喜欢我。”
皇后笑道:“你怎么说都没用,反正你们都会死。你不是很聪明吗?我倒看看你怎么救得了太后和你。”
她一语方毕,剑诀一领,一剑便向着太后刺去。
这一剑刺得又疾又恨,衔恨而发,剑上隐隐带着灵力。
太后叹道:“若是我死,可以使你忘记仇恨,我宁可死。”
眼见那一剑便要刺到太后身上,无双几乎惊呼了一声,她此时心念电转,暗暗后悔,刚才便应该吹响紫羽的笛子,如果紫羽到了,也许还可以制止皇后,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忽见一个人影一下子扑了过来,挡在太后身前,“嗤”地一声轻响,剑已经没入那人的身体。
此时无双才看清,忽然出现的人居然是魏王拓跋圭。
皇后亦是一惊,她失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拓跋圭惨然一笑,那剑正刺中他的心口,他受伤极重,一张嘴,鲜血便从嘴角溢了出来。
“我早知你将母亲囚禁于此,我只希望你能不再恨母亲,不再恨我。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你为何要恨我,这十几年来,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尽量满足你的意愿,只希望有一天,也许你会忘记那个什么贺大哥,心里会有我。想不到,十几年的努力还是白费了。”
太后大恸,一把抱住魏王,哭道:“你这个傻孩子,你为什么要挡在我的面前。”
魏王笑道:“母亲不必悲伤,当年我执意要迎娶姨母过门,已经知道会有今日的下场。但我真地很爱晓雪,只要她能高兴,就算我死也没关系。但只怕我的生死,你根本就全不在乎。”
他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贺兰晓雪所说。
皇后黯然不语,无双见她虽然神色木然,但眼神却终于还是有了一丝悲凄之色,她心道,这皇后也未必就对魏王完全无情吧!
魏王笑道:“如今我死了,只望你放过母亲,放过两个王子。就请你念在这十几年来,我对你百依百顺,甚至你诱我服食五石散,我都依从。就算你从未爱我,也请你念在这点情分上,放开仇恨吧!那个贺讷,他已经死了几十年了,难道你真地打算到死都记着他吗?”
皇后双手微微颤抖,嘶声道:“可是我又怎么能忘记!要我怎么才能忘记呢?”
魏王惨笑,一张口,又吐出一口鲜血,“我只望你能快乐,只望你能快乐便好了。”
他越说声音越低,终于头垂了下去,却已经死了。
皇后不由坐倒在地,双手掩面,失声痛哭。
无双心里凄然,这一家人,偏偏个个如此情深义重,连生命都可以轻易抛去。
忽听拓跋绍的声音从宫外传来:“无双,无双,你在哪里?无双!你在哪里?”
无双忙向宫门走去,想要拦住拓跋绍,但拓跋绍却已经冲了进来,他一眼见到无双,脸上立刻现出喜色:“无双,我来了,你就要做我的新娘了。”
无双默然。
他才忽然见到未央宫中的情形,他一怔,有些疑惑地问:“父皇怎么了?”
太后哭道:“绍儿,你来拜拜你父亲吧!他已经死了。”
拓跋绍一怔:“父皇死了?为什么?”
他目光轻转,已经了然于胸,他道:“母亲,是你杀死了父皇吗?”
皇后抬起头,她脸上虽有泪痕,却偏偏又笑得十分欢愉,“正是我杀了你父皇。”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皇后慢慢站起身:“因为我从未曾爱过他,我嫁给他,只是想利用他报复姐姐。就象是你,我也从未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