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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终于在这次开山中把他们用上了。那些土人儿别的本事没有,最善于钻土打洞。
一座好好的山丘,他们不愿按烈山族教授的方法,在上面种植些谷物好好过活,却只要在里面胡乱掏挖,掏得最后山丘轰隆塌陷,他们仗着皮糙肉厚,笑嘻嘻的从石堆中钻出来,又找山去挖。
世代下来也不知弄塌了多少个山包石丘,那开石破土的本事越来越周全,哪里该撑住,哪里该留下,如何不坏了山脉又能把它掏空,颇为有些秘传的心得。
少鼎征了五什的年轻土人来到石山后的隐秘之处。依着他们的建议,先在一处不着眼的山沟着手,斜斜挖了数百丈后,拐个弯,再挨着那石山山根开挖。挖出的山石都悄悄运到远处抛却,日常不敢生火做食,只把些干粮凉水裹腹。
土人们昼伏夜出,一载后开进了山体一半,那里离地火近,坑洞里闷热非常,呼吸困难。土人们不以为苦,反以为乐,这等了不得的大山,他们一辈子也不见的能挖到几次,掏起洞来更见卖力!
神帝原本预了另外一队土人轮流替换,没想到最开始来的那些说什么也不走,就算病倒几个,将息两日又进去干活。
如此,后半山却开的慢了,直至百日前才完工。洞成之日神帝前去探察,赞叹不已。荒沟内几块巨石巧妙的遮挡住入口,又盖了些野草杂树在上面,不走近下细找还真看不出来。
从石缝里狭窄挤过数十步,竟有好大一个土洞,洞顶用毛竹通向地面透气,里面站上几十人也不觉的气闷。向里走,随处有石柱支撑着以防坑洞垮塌,而石柱就用现成从山中开出的石块垒砌。一直走到尽头,却没有完全挖通,
那些土人解释说,特意剩了几丈深不敢动,山那边炙热得厉害,通开之后热气拥挤过来,只怕要把坑道冲坏。
真正要过人的时候也不怕,这土族挖了几十代土石,也有些聪慧的琢磨了一两种专门用于通土的土行咒术。留下的几丈山石,正好用个破土阵法,人可以顺顺当当过去。
其实地炎谷熔湖中地火实在是灼烈之极,根本没有人能在那里潜伏得住,火行巫师更加不济,他们终生在修习如何将火燃的更猛些,谁会想去把火如何灭了。
反倒是南方森林部落三位木行巫师联手施展辟火咒,暂时压制住了地火之后,烈山族人施施然从山中穿出,拣了个现成的便宜。
炎谷窍穴中的多思、盘凤等人没想到自己帮了宿敌一个大忙,只是怕这烈山大汉搞什么古怪。心中还不住着急,两位长老和盘蜃他们怎么还不过来?
见他们面露不信之色,烈山大汉哈哈一笑,也不多作解释,说道:
“几位,不用等啦,你们山崖那边的援手中了我们的火虫阵,现在忙得很,一时半会过不来的。这话别再不信了,长老你自己出来看看,我们出山这么久,可有你们的一个人从那边赶过来救援么?” 大汉说完让开几步,招手让多思来看。
多兰听了正要过去,多思拦住他,清风微起,亲自跃过竺木毒蔓,站到穴口向远处望去。那大汉负手而立,冷笑不已。
这里看过去,断崖那边的人不过是一个个小点,但大概还是看的见他们排成阵势,手舞兵刃不住在挥打什么。而本来在熔湖边疗伤的两位长老也已经不在原处,定是加入到对岸勇士们的队列中去了。
烈山大汉在背后悠悠说道:“多师,他们在对付的,是炎谷地火里生长出的朱色蟥虫。这些火虫好杀的很,拍几拍就死,但这虫子火性极重,遇物即燃,要燃掉那座索桥再是容易不过。”
“实不相瞒,我族异士驱使这火蟥过来,本来只是要断你们的后路,没想到你们防守的倒还严密,把那座藤桥真的保住了。但是想要护住索桥,他们谁也走不开,只要漏过几条火蟥不杀,呵呵,只怕就是人桥俱毁!可惜啊,炎谷的火虫多到无法量数,当真杀之不绝,他们义气深重,最后人人只好力竭而死!”
盘凤、多兰在后面听的心惊胆颤,见多思长老脸色越来越难看,知道那烈山大汉所说不假。
扣住弓箭的几位勇士手已微微发抖,恨不得就此松开弓弦,把那些可恶的烈山人杀个精光。多思缓缓转身,目光扫过盘凤、多兰,盯住那大汉,咬牙沉声道:“你们待要怎样?”
“爽快!我还是方才的话,只要诸位给一句话,我们马上撤走放人!”
“一句话能救下几百条人命,有何不可?请示下吧!”
“两位长老,西南的九黎族觊觎我中州沃土,屡次前来侵犯,这你们是知道的。我也知道他们还想霸占南方森林,好几次派人来骚扰过。正鉴于此,我烈山族一直有意要和南方森林部落同盟交好,共同抵抗九黎蛮族入侵。可惜的是,这些年来总是不得要领,反而造成诸多的误会,唉,真是遗憾啊!”
那大汉叹口气,接着道:
“此次我们痛下决心,两边势必要找机会好好的商议商议,决计不再让两方有什么流血的憾事发生,才不得已做了些小小的布置。我与二位虽然从未谋面,也知道多师盘师在南方部落的威望。”
“现在你们只要答允,不但多营、大盘部落与我族结为永世同盟,更一力促成南方各个部落加入到我们的同盟中来。呵呵,那时我们并肩抗敌,再也不惧什么西南生蛮,倒算是为了子孙后代做了一件莫大好事,各位以为如何?”
盘凤冷笑道:“说的真好听啊,少朋友,什么同不同盟的,不就是想要咱们归顺么?上次单是要我们祖上传的木牌,这次干脆整个南山都要了,口风这么大,当心自己的舌头!”
女巫师性情泼辣,不等为首的多思答话,就先讽刺了几句。烈山大汉微微一笑,并不出声否认,竟默认了归顺一说。
多思见那大汉在强敌包围之下依旧谈笑风生、神色镇定,倒有几分佩服他的胆色,暗想:他说的如此轻松肯定,莫非烈山早就派人去偷袭我们营地?
但多思早在出发前就有此虑,做足了防护安排,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却并不怎么担心。他最开始见到烈山族暗施偷袭,就知道封印地火灵兽之事不可为,须得尽快撤出熔湖。
这里不是久待之地,莫说背后的烈山族人危险,单这地下的辟火咒失效后,熔湖重新翻腾起来也是无法抵挡的。可是当时怀中的灵器玄玉指琮不住的挣扎跳动,引得多思体内的法力随之波动震荡,难受之极。
他引那大汉说这些话时,一直在默默施法安抚躁动的灵器。现在终于平复了,多思再也不愿耽搁下去,退路已被烈山族拦住,只好绕个圈子回去。这烈山大汉气度不凡,在他族内必定是个人物,捉住他往外撤,正正好做个挡箭的盾牌。
“满嘴的废话!我年岁大了,听这许久也没听明白什么意思。走吧,这里又热又闷,随我们回去喝些草茶慢慢说!”
多思的法杖在空中奇特的颤动几下,一团浅灰色的薄雾在那大汉背后悄然出现,似乎被什么吸引过去,薄雾轻漫固执地笼罩住大汉全身。雾中一缕一缕黯淡的灰气像有生命一般漂浮流动,顺着七窍钻向那人的体内。
方才还神采飞扬的大汉顿时委顿下来,眉头紧锁,面色灰败,身子一点一点软蹲下去,好像马上就要抱头痛哭一般。
愁云术,中者都是这般苦恼愁软,毫无斗志,正是天地法术生擒敌人的妙法。
两位多营勇士见长老法术收效,从囊中摸出皮索,上前将大汉捆绑起来。一直在远处密切注视的烈山族人察觉到异状,轰的炸开,立刻向众人冲来,怒骂声随十几支利箭也同时飞了过来。
多兰等勇士傲立不动,等那些箭离着老远徒劳的掉进熔岩中,烈山族人再近来些就要进入他们的长弓射程,二十息内五筒快箭将全数倾泻过去,不知那些人挡得住几支。
“慢!”好一声震耳的大喝炸起,正在全力前冲的烈山众人立即收步,对这喝令遵从之极。
已走出数丈的多思、盘凤愕然回首,没想到是那烈山大汉发出的厉喝,他双手兀自被绑在身后,但周身的浅灰雾气已消失的干干净净。此刻神完气足,分毫不似身中多思的愁云法术。
“长老,真的不珍惜这些大好男儿的性命么?我烈山猛士只要守住断崖桥头,你们区区八个人再厉害,杀得回去吗?”那大汉目光越过中间的多兰,定定望着多思,口中继续大声说道:
“在下确实佩服南方部落个个都是好汉,多造这些杀孽着实不忍。这样吧,你们选一人和我比试一场,武技法咒都成。赢了,我让你们全部顺当返回去,输了嘛,我也不说多的废话,把大盘部落那木牌给了就成。要结成盟友之事容以后再谈,如何,盘师?”
最后这一问,那大汉转向了盘凤,东西是她的,要她点头才算。
盘凤柳眉浅挑,从怀中摸出一块黑黝黝的木牌,怒道:
“当初为着它,你烈山杀人下毒的旧恨我还没报,今日又来聒噪。好好,你倒是信不信,我拼着性命不要,现下就将这木头投入这地火中烧了,大家一了百了,再不用开山挖洞、驱虫断桥这么麻烦!”
说罢此话,盘凤将木牌稳稳塞到多思手中,向那大汉走近几步,双手同握木杖,手指以特异的节律扣动杖身,娇喝道:
“来吧,我先领教领教你烈山了不起的英雄功夫!”
她见多兰已受伤,多思的法术被轻易破掉,余下的众人中,只有自己出手最为妥当,趁着熔湖中还有微弱的木行界域存在,将那嚣张的烈山大汉擒住再说。
“且慢,”多思大声道:“少朋友,你说的话管不管用,我们如何得知?如你输了,后面的人翻脸不认又怎么办?”
他手中捏着木牌,知道盘凤不欲将此物轻易送给敌人,转给自己暂时保管。但如果巧加利用他们极欲得到此物之心,如此这般,也不失为一条脱困的妙计。
“多思兄,在下忝为此行队伍之首,说的话自然着数。其实你又何妨赌上一赌,看看结果究竟如何?你说,什么事都四平八稳的,这日子过得有趣么?”
烈山大汉口中虽在调笑,面对盘凤木咒的威胁却也不敢怠慢,他低头微蹲,一条亮澈的红光从胸口激出,瞬间游过被捆住的臂膀,结实坚韧的牛皮索如被利刃划过的腐朽草绳,一截截败散掉落。
好厉害的战气! 多营众人面色大变,难怪那大汉能抗拒长老的愁云术!
这源自灵气修炼时的副生之气修炼起来特别艰苦,那人既要苦练武技,又需修习灵力,而且要将辛苦得来的灵力转成同质异相的战气。虽不能用来驱使五行精灵,却能打破巫师施放的法咒,是专门克制巫师的独异战技。
多兰冷哼一声,御风术运到极至,无数个看不见的小气旋暴射出体,身形跃跃欲起,十指虚握不定,虽说他们二人比试时不应插手,但如果盘凤真的遇险,他也只好出手阻拦。
女巫师夷然不惧。战气虽然厉害,她也不是没见过,只要在开始能以简单的咒术死死缠住那人,之后几个最强的杀咒一去,谅他的战气也破解不了。
几百步外,烈山族人老老实实站在那里,看着首领与众人周旋,并无一人意图上前帮手。
第二十章 虬吟出
神帝幼子少瑕在人前最爱以“驭师”自居,那是赞他生来就会驭兽的独特本事。族里会使火咒的巫师不老少,能坐在猛犸象背上施咒的巫师有几个呢?
嘿嘿嘿,除了少瑕驭师本人,那定然不会有第二个。这里面的威风,是别人学也学不来的。
看两阵对敌时,别的巫师还在愁眉苦脸躲避弓箭,象背上的少瑕躲藏在几面巨盾之后,早就冲入敌阵中四处抛洒火球,真是杀得又轻松,又能得到头功!
可是这趟出来,呸,一路上少芒那傻大个子紧到催着赶路,腿都快断了,临到头还分了这么个好差事,呸呸,太也晦气了些!
少瑕看着身边这条圆滚滚粘腻腻的痴肥大虫,厌恶得时时都想吐点什么出来!可手中的琅香竹枝还是一点不敢停,总要仔细挠动到那母大虫硬壳之间的腐白软肉上。
母大虫舒坦地扭动着,全身的白肉都在满意地颤抖。它趴在熔岩上的小半截身体就已近达一丈,浸泡在岩熔中的身体不知还有多长。
它一面享受着,一面把这妙人儿的吩咐一点不漏的传给远处的雄性朱蟥们,让那些不畏死的追求者向断崖不停的冲杀过去!
少瑕真是后悔,昨日不该听了貂儿的传报后,一时好奇召了这条母火虫来看稀奇。但是看看也罢了,自己鬼使神差的,问它那么多干嘛?
现在可好,族里看上了这大虫能使唤万千雄火蟥的本事,要自己善加驭使,借机断了那些山民进谷的后路,如果能歼尽敌人那就更好。
真是够恶心人的啊,这母虫也不知整日里吃些什么,长得这般的肥臭,它快活的扭动一次,扑鼻的臭气就让驭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