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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还有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七十岁、八十岁。。。。。。要吗?”低沉的嗓音,仿佛催眠,萦绕在她的耳侧。
好像积累了千年的雨水,瞬间泛滥成灾,她哭得更凶了。
看出她此刻的意志已快溃不成军,他继续攻击,“从前,你所有的苦与不幸,我都会一一抹平。你想要的爱、尊严、完整,我会毫无保留地给你。无论是上一辈还是下一代,和任何人都没牵连,我们就是我们……………你、我,还有BABY。”
“这。。。。。。很自私。”她哽咽道。她并不爱他。
他叹息,“爱情不自私,难道还要大度?我在这里,可不是扮演什么亲和的领导与长辈。”
她闭上眼睛,没有再接话。
也许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爱也罢,不爱也罢,叶少宁都是必须要遗忘的人。他们之间,夹着车欢欢、罗佳英、乐静芬、江冰洁,和幸福永远沾不了边。
婚姻不是战场,不能时时草木皆兵。
她不是女金刚,一直寻觅有幅可依靠的肩膀,只是曾渴望那幅肩是自己深爱的。
世事难两全,她贪心了。
苏陌不是她所爱的,但那幅肩最安全。
绕了一个圈,还是回到了原点,是庆幸,还是讽刺?
无解。
第二天,血就止住了,苏陌又坚持多住了两天。第四天,她才出院回家。手机一直是关着的,挺好,生活非常宁静。
苏陌只把车开到书香花园的物业中心,“不要收拾行李,过去我们慢慢购买,再说你以前的衣服以后也不能穿,就把证件和资料带上。千万不要再吓我,呃?”
“知道了。”
“火车时间太长,我们坐飞机走,机票我去订,一周后吧,你的身体可能还不适合飞行。”
“好!”她什么都听他的,非常配合。
“我有一点激动。”下车时,他忍不住抱了抱她。
她有些僵硬,知道他在后面目送她,她没有回头。
大学时,同学推荐她看亦舒的〈人淡如菊〉,有个女孩在异国与自己的教授恋爱,那是一个有妇之夫,大她二十多岁,爱得轰轰烈烈,最后却以惨败告终,她嫁给了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那个男人是唯一知晓她过去那段恋情的,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到天衣无缝,他让她如何,她只能如何。她想和教授在一起是一次恋爱,真的恋爱,现在的她,享受婚姻的幸福,和爱无关,似乎应该是一个毫无怨言的人。
她呢?有苏陌这样的男人,也应该毫无怨言了吧!
家中凉爽而又洁净,和医院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座机里有几通电话留言,她只听了一个,便挂上电话。
洗澡,换衣,喝牛奶、棕果汁,早早休息。夜里仿佛蜷在一个熟悉的怀抱中,她咕哝道:“少宁,别闹,我要睡。”
倏地醒来,空荡荡的床上只有她一人。
原来是南柯一梦!
住院期间,错过了邻居儿子的婚礼,无限歉意地上楼,补送迟到的礼物和祝福。
小媳妇怀着孕,不能去度蜜月,小两口就窝在家中看碟、打游戏。
邻居到一点没责怪,盛情邀请童悦晚上一起吃晚饭,就在小区对面的江南会所,还有其他几位邻居。
那天缺席的人可不少。
推辞不了,童悦只得去了。坐着与邻居们寒喧,又有人过来,下意识地转过头,嘴角的笑意僵住。
“好了,叶总到了,人全了,咱们开席吧!”邻居挥着手,让服务生准备走菜。
铁灰色的休闲T恤,米黄的亚麻长裤,温和的问候,他在哪,都招人青睐。
“叶总是大忙人,我就担心请不到,连打了几次电话,没嫌我烦吧!”邻居笑眯眯地问。
“再忙也该来,远亲不如近邻。”他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
她懂了,他不是故意的。他们离婚很低调,没有拿个喇叭,四下宣传。
她没必要补充说明。
他自然坐在她身侧。
没有什么暧昧的表示,就像一些模范老公,在人前总把妻子照顾得很好。她专注吃饭,听他和新郎倌聊天。敬酒时,她的那杯,都是他喝。
邻居聚会,不比公司应酬,酒闹得不凶,尽兴就好。
从会所出来,月朗星稀,一帮人慢慢踱回小区,他也在其列。她没有权利拦阻他。
嘻嘻哈哈上了电梯,过一会停一下,电梯里的人越来越少。
最后只有他们和新婚夫妻了。
“叶总、童老师,晚安!”小媳妇嘴巴很甜。
“晚安!”他微笑回应。
两人步出电梯,楼梯口感应灯亮了。
她站着不动。
“钥匙忘带了?”他问道。
“叶少宁,这里是我的家。”她不想把局面弄得太僵,非常委婉地提醒道。
“我今天没喝多少酒,我知道。开门吧!”
“你有什么事?”
“进去再说。”
“我们。。。。。。已经不是夫妻,这么晚呆在一个屋子里,会让人误会。”
“清者自清,何必在意别人的流言?”
“叶少宁,请你尊重一下我,我以后要有新的生活,不要因为他不在,就不顾及他的感受。”
他直直地看着她,表情有些诡异。
“瞧我这记性,怎么把喜糖给忘了。”邻居急急从楼上跑下来。“乍不开门?”
“忙着出门,不知把钥匙塞哪了,找到现在。”他扬起一脸的笑,拿过她的包,翻了翻,拎出一串钥匙,熟练挑出一声,塞进锁孔。
“快请进。”他抢先跨进家门,“童悦,去泡两杯薄荷茶。”
她竟恍惚了起来,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正文 104,滴水成珠(四)
“到底你家人少,显得宽敞,我们家现在四口人,过了年又添一个小人,不知会挤成什么样!”邻居接过童悦递来的茶,扫视四周,感叹道。
“人多热闹,我家就嫌冷清。”叶少宁有点小小的委屈,明明叫那么大声,童悦却只端了一杯茶出来。
“童老师也看这书?”邻居象发现了新大陆,信手从沙发上拿起一本书,“我媳妇也在看。”
童悦脸都绿了。
“我儿子说这书是外国人写的,摘自十个准妈*怀孕日记,所以书名叫做《我是幸福妈妈》。童老师,你是不是也有了?”
屋子内倏地沉寂,连飘浮的尘粒都静止了。
“我。。。。。。”
“我们曾经有过孩子,可是不小心流了。”他看她面白唇青,慌得无处遁身的样,叹了口气,替她回答。
邻居同情地直扁嘴,“那以后得小心些,搞不好会流成习惯。”
不好意思再久坐,人生最残酷的事,用自己的幸福映衬别人的痛苦。邻居难堪地告辞。
她听着门响,像使了多大力气似的,浑身都发软。
他走到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然后转身进了厨房,看到冰箱里有果汁,他很大方,倒了两杯出来。
“别在意人家的话,来,坐下。”
她不想发怒的,可还是忍不住。他脸上的笑意象刺似的戳到了她,想起在医院中的担惊受怕,他凭什么可以这样自如、从容、笃定?
“叶少宁,如果你对这套公寓非常留恋,那好,这里让给你,我走。”她气呼呼地抄起桌上的钥匙朝他摔去。
他没有闪躲。
钥匙划过他*的手臂,立刻,就撕开了一道口子,血沽沽地往外冒着,很快手臂就红了一片。
她吓住,呆了几秒,抓起桌上的纸巾扑过去。
他用完好的一只手臂推开她,笑了笑,“由它去,不会死的。”只是那笑意没有抵达眼睛,冷冷的,竟有说不出的阴森。
她哗地捂住嘴哭出声来,其实她没那么柔弱,只是心底最薄的那一处,不住地发软。
“我是搞房地产的,最好的公寓永远是在建的那幢楼中。我这么留恋这里,不是因为这小区这房型,而是我曾在这里住过的日子。”他继续笑着,眼也眯了起来。
她看着手臂上的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板上,她泣不成声,“一会再讨论这个,你的手先处理下。”
“皮肉伤,有什么好心疼的,我的心比这痛,你为什么就视而不见?”
“叶少宁,你到底要怎样?我们离婚了,好聚好散。”
嘴角溢出一丝不为人知的苦笑,“是呀,离婚了。我之所以同意离婚,是你想离,还有,我怎么讲你都不相信我。语言如此苍白,就用行动来表示,让你看看离婚后我是不是花天酒地,是不是迫不及待地和你以为的那个人在一起。你要睁大眼睛看,看清楚点。可是,我离婚,并不是给你权利开始什么见鬼的新生活。”
“你。。。。。。胡搅蛮缠。”她根本没办法好好地思考,所有的注意力全在那条受伤的手臂上。
口子到底有多大,血流了那么多。
“是你太任性太急躁,根本不愿好好地听我说话。”
“我听。。。。。。我听。。。。。。你让我把手臂包扎一下。”她举手投降。这是新房子,里面不能有人命案,日后想转手才能卖个好的价钱。
他深深地看着她,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话。
“前几天你去哪里了,为什么关机,为什么不回我的电话?”他慢悠悠地问。
“心情不好,出去转转。”她从储藏间里找出药箱。
口子真的很大,皮肉都外翻了,再加上满眼都是血,她一阵目眩。
“你先坐下来。”他把受伤的手臂往外挪了挪,用纸巾把地上的血擦了擦,自己跑去浴间冲了下手臂,又找来湿毛巾把地上擦了干净,这才别扭地为自己上药。
“我来。”她拭了下泪,接过腆酒、红药水,棉球触碰伤口时,她呼了几口气,“疼吗?”
“心情怎么不好了?”他嗅着她发间的清香,无比安心。
她给纱布扎了个结,“洗澡注意别碰到水,明天还是去医院看下。”
“这是在赶我走吗?”
她叹气。
“我心情也不好,找不到你,过生日那天,一个人在公司休息室吃泡面,你连条祝福短信都没有。”
他的生日就是在商场遇到车欢欢的第二天,罗佳英和车欢欢那时定然是为他的生日精心挑选礼物。
她躺在医院里输液,心想何必要去凑这个热闹。
“你的人缘有那么差?”
“不是,是人不对。”
“少宁,”她拿开他贴在她脸颊上的手,“我从来没把离婚当儿戏,如果有一丝可能,我都不愿吐出那两个字。我比任何人都渴望家庭的完整,但是真的很难。原谅我的懦弱。”
“你仍然不愿相信我?”
“我们之间的问题一直存在,我不能假装看不见。”
“是我妈妈还是车欢欢,你把心里的话都明明白白讲出来。我不能割断和妈*血缘,以前急于换工作,让你受了许多委屈,后面我不会再那样了。而车欢欢。。。。。。”
“都不是。”她不愿意深讨,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防,不能轻易倒塌。
也许此刻他是在意她的,下一刻又会发生什么呢?
当年,她爸和她妈也有过几年好时光,不然哪会有她。但天雷还是勾动了地火,还有罗佳英,无法逾越的障碍。
她不想让自己过得委屈。
他抬了下手臂,咝地发出抽气声。
“怎么了?”
“扯动了伤口。”
“快躺下,把手臂放平。”她紧张地起身,挪开沙发上的垫子。
他的眉紧蹙着,仿佛十份疼痛。她担心他发热,拭拭他的额头。
“我眯一会,就走,你忙你的。帮我把灯熄了,我还要去公司。”
她迟疑了下,把灯熄了。客厅里暗下来,只听到他忽浅忽深的呼吸。她找来一条薄毯,替他盖上。
洗了澡出来,他的呼吸平缓,像是睡着了。她默默看了他一会,进了书房。写完当天的日记,看看都十一点了,可是他睡得那么香,不忍叫醒,无言转身进了卧室。
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想看会书,不料,倦意袭来,她坐着就睡了。
“这样明天会落枕的,快躺下。”一只手臂垫在她身后,抱起她慢慢放平,接着,身边床一沉,她被揽进了一个怀抱。
“谁?”她惊醒过来,心突突地跳。
床头柜上的灯也熄了,什么都看不见。但即使闭着眼,她也能认出某个人的。
“你还没走?”手指触摸处,皆是滚烫的肌肤,他竟然只有下面穿了件内衣。
其实他不习惯这样睡,但那天走得干脆,连件睡衣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