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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婆婆吃得很沉默,都忘了给她夹菜。她看出来,桌上有婆婆特地为妈妈做的熏鱼。后来,那盘鱼,婆婆没让人动,装在饭盒里,让爸爸带回了家。
她有点不懂了,婆婆这么关心妈妈,应该是喜欢妈*。喜欢的人遇到不是有讲不完的话吗?
公公带她去农场玩,她看着公公给花儿授粉,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
公公说,你婆婆愧对你妈妈,她拉不下脸,只好在脸上戴张面具。
怎么个愧对法?她打破砂锅问到底。
公公摘了朵蒲公英给她玩,就是她让你妈妈心里难受,让你妈妈流过眼泪。但是她知错就改,还算是好孩子。
这样啊……………安安眨巴眨巴大眼睛,似懂非懂。
婆婆都是这么矛盾吗?
她有次在别墅院中玩,那时她才四岁,是春天。院子里花花草草,长得很茂盛,引来了蝴蝶和蜜蜂,她追着玩,跑出一头的汗。婆婆拉住她,给她用毛巾擦了擦小脸。
公公也走了过来,抱起她。
唉,也长得很俏,又聪明机灵,懂事,可惜是个姑娘。婆婆叹道。
姑娘怎么了,我欢喜得很。公公吻吻她的脸颊,用胡渣刺她,她咯咯地笑。
你这一辈,就我家生了个儿子,这下好,后继无人。
公公瞪瞪婆婆,你到*心得蛮远的,儿子又怎样,姑娘又怎样?你就知足吧你,这么好的孙女。你若不疼安安,我加倍地疼。安安,婆婆不喜欢你哦,咱们讨厌她,好不好?
她抿着小嘴,低下了头。
你都胡说什么,我家的姑娘,我怎会不疼,别听公公的,安安。婆婆把她抢过来。
第一次, 她觉得婆婆身上不暖也不香了,她想回家。
以前,婆婆好像是喜欢她的。说保姆阿姨笨手笨脚,说爸妈把她养得很瘦,婆婆天天来她家,给她做饭,带她下去晒太阳,遇到其他小朋友,婆婆总得意说,瞧,我家安安最俏了!
她上幼儿园第一天,婆婆不让爸妈送,婆婆陪她去的。她本来也没觉着什么,可是所有的小朋友都在哭,她忍不住也哭了。婆婆趴在窗台,哭得比她还可怕。
班上有个男生特别讨厌,和她抢积木时,把她的手抓了一道痕。老师已经批评过那个男生,男生也道了歉。晚上婆婆来接她,差点没点一把火把幼儿园给烧了,差点没把老师和男生生吞活咽。
从那以后,在幼儿园,没人再敢欺负她。
想起这些,安安叹了口气,婆婆并不是不喜欢她,而是婆婆没什么读书,文化水平低,容易表达错误,于是就戴着两张脸。
可是爸爸读的书多呀,为什么也是两张脸?
安安有一对优秀的父母,她从别人眼中读出来的。
不管是去实中还是去恒宇,她就像是接力用的花球,从一个人的手中传到另一个人的手中,再回到爸妈身边,她几乎累到睡着。
爸爸特别爱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揽着妈*腰,他们一起去外面吃饭,一起逛街,去游乐场。走到哪,都是目光的聚焦点。
妈妈说爸爸爱显摆。
爸爸理直气壮地说道,天下能有几个男人有这样的艳福,怀里小美女,手中大美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妈妈嗔道,你就这么点出息。
爸爸眉眼飞扬,我最大的出息是娶到你,又让你给我生了个宝贝。
是呀,她是爸*宝贝,她一点也不怀疑。
她睡觉前,妈妈爱给她讲个故事。有次,妈妈说到生她的事,说她没有按约定好的日期出生,提前近一周,爸爸恰好在外面出差。接到电话时,连夜坐飞机回来。到达医院,她已经在妈妈怀里睡得呼噜呼噜。
爸爸坐在床边,人呆呆的,许多人向他道贺,他也不理人家。然后,他突然转身跑了出去,在外面,他流泪了。
她问妈妈,爸爸那叫喜极而泣吗?
妈妈摇头,说爸爸在埋怨妈妈和安安。妈妈怀安安时,有六个月,爸爸缺席了,这次,安安出生,又将他拒之门外。他觉得自己像被人抛弃了,非常受伤。
她打了个呵欠,迷糊地说,没关系,我们现在在一起呀!
她以为他们真的会永远永远在一起,妈妈温柔,爸爸温和,她乖巧。
可是有一天,她觉得爸爸突然象被人偷换了。
他在吼妈妈,妈妈讲什么,他铁青着脸,充耳不闻。天刚放亮,保姆阿姨没有来,她还在睡着。
爸爸冲进来,用一块毛毯包起她,紧紧地抱着,掉头往大门走去。
少宁,你听我说。妈妈无力地拦在前面。
这次竞赛非常重要,我只陪学生封闭训练一个月,我会每天都给你打电话。
爸爸那样子真可怕,眼睛血红,表情阴沉,声音冷得象冰,她在怀里直抖。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和安安不会拖你后腿。
我已经请外婆和婆婆照顾安安了。妈妈像是有点怕爸爸,心虚地直吸气。
安安是我生的,我可以自己带,不麻烦别人。
她不懂了,外婆和婆婆怎会是外人呢?
婆婆告诉她,外婆并不是她的真外婆。她知道,真外婆睡在地下,每年清明,爸爸和妈妈都带她去看外婆,买许多许多的花。外公有时也悄悄去,瞒着外婆。
外婆很牵挂一个叫彦杰的人。
她问妈妈彦杰是谁?妈妈说是舅舅,说时,妈妈眼睛就会发红,还会哭。爸爸走过来,把妈妈拥进怀里,像哄她睡觉般,轻轻拍着妈妈后背,凑在妈妈耳边咕噜咕噜,声音太小,她听不清楚。
你哪会带安安?妈妈急了。
爸爸没再看妈妈,拉开门就下了楼。她还没洗脸、扎小辫,身上的衣服就那样皱皱的。他们没有去婆婆家,也没去爸爸办公室,直接去了机场。
安检排队,她察觉每个人看着她和爸爸都带有同情。
上了飞机后,她悄悄问爸爸,我们是不是在逃跑?
爸爸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们又没做错事,不需要逃。该逃的人是你妈妈,等我们回来,我要追杀她这个言而无信的东西。
爸爸讲得咬牙切齿,她听着直哆嗦。很想问你真的叫叶少宁吗?她没敢。
原来爸爸是去一个叫武汉的地方出差。
唉,没有妈*孩子真的象根草呀,她所有的衣服是爸爸请酒店阿姨买的,不知什么眼光,前面挂着一大堆叮叮咚咚的东西,她们说可爱,她觉得好丑。阿姨扎辫子时,揪得她头发好疼,不像妈妈那样轻柔。爸爸怕她吸二手烟,开会时让她一个人在走廊上玩。走廊上有什么好玩的,她跑到露台上看风景。
天空中,云很多,太阳像在云朵里捉迷藏,她身上的阳光一会儿有,一会儿无,于是,她就一会儿暖,一会儿凉。这样子玩,有点白痴,她应该让爸爸给她买本书的。她特别喜欢和星星有关的书。
幸好,第二天晚上,妈妈就来了,带来了书,还带着她漂亮的衣服。
爸爸看着妈妈,呵呵地笑。
妈妈瞪爸爸,像仇人。
爸爸想亲妈妈,妈妈推他、打他,他一点都不怕疼,仍然凑过来,将妈妈和她一起抱起,笑得更欢了。
你看,不过几个小时,爸爸就又换回原先那张脸。
晚上,爸爸带她们妈妈去吃武汉特产。妈妈不愿和爸爸坐一起,恨恨地说道:算你狠。
不是我狠,是我们说好了,不管如何,我们最多不能分开超过一周,这是我的底限,可是你却要离开我和安安一个月,你让我们怎么过?
爸爸讲得好凄凉。
妈妈没有说话。
夜里,妈妈和她睡一张床。半夜时,她感觉爸爸走过来抱妈妈,妈妈打他的手,但后来又乖乖地让爸爸抱走了。
爸爸带她们在武汉玩了三天,最后一天去武大看樱花树,因为那时她才三岁,是秋季,樱花开不了,只能看看树。
妈妈没去竞赛组,把理由推在她身上,说她小。好冤,其实是因为爸爸狠,是不是?
郑治爷爷说爸爸没良心,如果那些学生是安安,他也会这般自私吗?
爸爸笑着说,我们家安安才不做妈妈学生。
呃,她高中不去实中读?郑治爷爷眼睛瞪得圆圆的,实中可是青台最好的高中。
爸爸微笑不语,大概是词穷、理亏。
不过从那以后,爸爸那张铁青的脸,她就很少见过了。
可能爸爸是婆婆生的,有点小遗传吧。
不对呀,那他呢?
他和爸爸、婆婆都没一点关系的,都不在一块天空下呼吸,喝的水也不一样。
婆婆常感叹岁月不饶人,时光哗地一下就过去很多年。
她到觉着时光如蜗牛,走得太慢。她想长大,快快到大学,学习所有和星星有关的知识。
她是六岁读书的,比较小。老师说她可以跳级,爸妈不同意,说按部就班来比较好。
妈妈送她去上天文兴趣班,她觉得时光慢点走也没什么了。
呼,总算小学毕业了,她十二岁。爸爸送给她的毕业礼物是日本人野本阳代写的三本书《透过哈*看宇宙》,妈妈答应暑假里陪她去山上露营观察星星。
实中还在上课呢,她又被爸爸当作笔记本包般,给带到了恒宇大楼。这里所有的人都认识她,傅叔叔爱逗她玩,也疼她,瞒着爸爸悄悄给她买冰琪淋,每次都是巧克力味。她不爱吃巧克力味的,但怕傅叔叔失望,她只得装着很开心地吃下去。
她今天带的是毕业礼物中的其中一本…………《无尽星空》,里面有一百多张哈*拍下来的照片,她等不及要阅读。
妈妈给她做了蛋卷和开口笑当零食。
爸爸说今天有贵宾来,他顾不*,让她自个儿好好看书。
她巴不得没人打扰。
办公室非常宽敞,又很安静,她一页一页地翻着书,看到第三章《复活的哈*》时,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她嫌烦地蹙起眉,慢慢抬眼。
呃,这是谁?她在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疑问。
那人年纪和妈妈学校的哥哥姐姐们差不多,可是哥哥姐姐们一般都是运动装、休闲装,而这人,西装领带、锃亮的皮鞋,当然非常合身称体,应该不是偷穿大人的,就连那表情,也是绷得紧紧的,显得很稳重、严肃、不拘言笑。
还好,他长得不太难看,弥补了他一身的老成持重,不过,看来看去,还是怪怪的。
恒宇公司新来的实习生?
那人打量了她许久,目光慢慢下移,停在她手边装着开口笑的纸袋,再也没挪开。
晕,她没听错吧,他在吞口水?
她犹豫了下,礼貌问道:“你要不要吃一块?”
番外安安篇:双面公子(中)
那人不作声,眼珠一动不动。
是怕难为情吗?
安安没有想太多,就像在学校里,有什么好吃的,自如地和同学分享一下。
她捏了一块开口笑。外面卖的开口笑外面都裹着白芝麻,妈妈却爱用黑芝麻做。妈妈说女生多吃点黑芝麻好,头发可以水亮光滑。看看安安扎在后面的马尾就知了。
“呶,给!”她不是递向他的手,而是直接递到他唇边。
他定定地看着,眼珠开始转动,那目光是一寸一寸的移。
她手有问题吗?安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手,挺干净呀,她自己刚刚一直就是这样捏着吃的。
鬼使神差,他缓缓张开了嘴巴。
她把一整块开口笑就那么塞了进去。
他的祖母说,在外人面前,绅士是不可以用手抓东西吃的。他只得把那块黑团团的东西就那么干吞下去。
咳,咳,没有伴着水细嚼,又要注意别嚼得大声,又不能把芝麻掉地上,他一下噎住,咳得气差点上不来。
天,这人多久没吃过东西了,怎么像饿鬼似的?他不知掰下来一点点的吃吗?安安无法置信地挑挑眉,把书扔下,先替他松开领带,又拼命地替他拍着背,再给他倒来水。
“你。。。。。。你要害死我吗?”他胀着一张红脸,直着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