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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汪芷迟到得蛮厉害,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她似乎还在睡觉,头发也没梳一下就跑出来了。对于我,这样的形象是打死也不会出门的,我很注意自己的外在,吸引男人眼球的永远是第一印象,然后,他们才会发现你是他们要找的贤妻良母,抑或是逢场作戏。
倒是郑辉先做了开场白,性格随和的他似乎很讨女孩子喜欢,我看见好几次,汪芷都被他逗得笑没了眼。这个傻丫头永远是这样,不顾忌场合的大笑,之于我,乃是大忌。如果太轻易表明自己的立场,便在游戏中输了一半。
汪芷的大笑不免也引起了白衣男子的注意,而且,他们之前似乎认识,我发现汪芷看他的眼神有些躲闪,那个沉默的男人也总是装作偶尔瞥她几眼。事实再清晰不过了,当下,我就想要帮他们一把,于是挽着郑辉的胳膊出去了。
大概他也没想到我会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所以走到咖啡厅外面的时候,他也有片刻的尴尬。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我和见过两三次面的男人都会刻意保持距离,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如此主动,是时候解释一下了。
“我觉得你那个朋友好像对汪芷有意思,所以想帮他们一把”
他淡淡地点点头,嘴角轻轻地勾起,“陆老师果然很善良”
我笑了,男人们又开始想入非非了,当他们赞扬你的时候,就表示想要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陆老师,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手机号?”我看见他问得很小心翼翼,他说话的态度,谦卑得像一个学生。
手机只是一个工具,而号码只是一个代码,它不能决定你的未来。如果抱着空想,指望对方发一些暧昧的短信来,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陆老师,想问你明天有没有空?”互换手机号后,他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我看见他的表情有一丝慌乱。
真是很率直的男孩子,不像我想象中趾高气昂的成功男士,也和我之前的那些相亲对象有很大不同,不过,我没有给他机会。
“不好意思,我明天有安排了”我期待着他的下一句。
“这样啊……”他若有所思,“那我可不可以提前预定你的下个周末?”
没想到他那么主动,但我没有把话堵死,
“看情况吧,如果我没有其他安排,第一个想到的会是你”
午后的阳光下,刚从冷气十足的咖啡厅里出来,有些微微的热,他的面上已有薄汗渗出,笑容却很纯净。
“那好,现在你是不是想回去呢?”注意到称谓的改变,我的面上仍是淡淡的,“是的,我自己坐车就可以,今天谢谢你请我们喝咖啡”
“哪里,老师们肯赏脸是我们莫大的荣幸”他笑得仍是很腼腆,
“不如我送你到车站吧?”
我点点头。
城市里的夏天有些闷得令人窒息,人行道上反射上来的,是滚烫的温度,穿着高跟鞋,踩在马路上,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
一路上,通过和他旁敲侧击的对话,我基本得出一个结论:我和这个男人没戏。他不如我想象中的多金,开来的那辆别克车是他那个同事也是朋友的。而我,是一个很注重物质条件的人,没有面包的爱情,
不是爱情。
看来,他的那个朋友,似乎条件更优越,每次说起他,郑辉的脸上就流露出羡慕的味道。我知道,这段相亲,又将成为我众多过去时的一个。他是一个好男人,但是不适合我。
之后的几天里,他天天有给我发短信,但我鲜少回,就算回了,也是无关痛痒的问候。我知道有时候我很残忍,但这个社会太现实,不是伤害别人,就是被别人伤害。相较两者,我宁愿选择前者。
后来,他的短信渐渐少了,成为我手机里众多代号的一个。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汪芷就兴奋得手舞足蹈,我看出来了,她应该对那个多金的男人上心了,但傻丫头做事从来不分析一下现有条件,我看见她那张笑得花痴的脸,就知道她陷进去了。
不得不提醒她,“今天下午的教研你打算怎么办?”
她又恢复成一脸苦相,借口肚子疼要我帮她。我知道,她是在躲着高扬。
日子过得很快,本以为和他再没有交集。
一个月后,收到他的短信,是医院周年宴会的邀请,看完之后,我竟然有莫名的悸动,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断了念想就应该彻底,所以我一点犹豫也没有,借口有事就推掉了,但心里却有小小的失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明明拒绝别人的人是我,我却希望他不要放弃自己的执着,呆呆地望着手机一整天,改错了好几道题目,我笑得很苦涩。
周五下班的时候,去了最喜欢的Blue酒吧,喜欢它略带伤感、略带怀念的味道,听着慢摇或是爵士,安静地坐在那里喝酒,看人生百态,品浮生如梦,用夜晚的纸醉金迷遮掩白日的喧嚣寂寞。
喜欢这个酒吧的驻唱歌手,一个沙哑的女生,点她歌的人,都迷恋她略带沧桑的嗓音,她喜欢唱SarahConnor的慢歌,性感的声线,浑厚的低音,久久回荡在小小的酒吧里,如同诀别前的缠绵,执起爱人的手跳最后一支舞。
不知道她长得漂不漂亮,因为她永远带着面具,那种化装舞会的闪亮假面,每一次去都是不同款式,很漂亮,很有神秘感。曾经有人花重金要看她的庐山真面目,她都婉拒了。在我心中,她是一个特别的女子,一个只为了寂寞而唱歌的女子。
这个晚上,有些特别,因为听说她生病了,无法来驻唱,而酒吧吧主也一时找不到人来顶她,不小的酒吧里,显得有些冷清,人群三三两两的,隐在若隐若现的昏暗中。
忽然有些玩心大起,我跑到那个熟知的吧主面前,和他交谈了几句,他点头同意了我的想法。
“因为今天Sarah生病,所以我决定,从在场的女宾中,选出今日的歌者,让我们来欢迎今日的‘面具女神’!”吧主的声调很high,伴随而来的,是人们的鼓掌声。
有不少勇敢的女孩子登台献唱了,现场的气氛很热,人也渐渐多起来。我去卫生间补了个妆,准备下一个上,却在走廊里,不经意间瞄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原来如此灿烂的人也会来那么忧郁的地方,每个人的面具下都有一颗伪装的心。
今天“Mask。Queen”的选拔很简单,在场的每个男士手里都有一朵玫瑰花,等所有女孩子唱完之后,依次献花,收到鲜花最多的就是今天的Queen。比赛很公正,因为大家都是带着Sarah的面具登台,一来减少压力,二来可以减少由于外在条件所出现的偏颇。当然,这是我向吧主提议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留言,就一直写番外。
番外二 寂寞是座坚固的城堡
昏暗的灯光下,我是最后一个上台的,不是没有紧张,只是伪装的面具遮掩了我的真实。我对自己的歌声没有自信,但我对面具摘下的那一刻很有自信,只是今晚,在这个容易忧郁的季节里,我想唱属于自己的歌。
钢琴声响起,前奏是略带忧郁的,正好适合我的声线,
All。we。have。was。just。one。summer。
two。lovers。strolen。in。the。park。
but。like。they。say。the。world。keeps。turning。
as。the。leaves。will。fallen。we。should。fall。apart。
全场突然都安静下来,静静地望着那个歌声柔弱的女子,她坐在一片迷离的灯光下,拿着话筒,透过面具可以看见她脸部线条优美的下巴,五光十色的吊灯打在她的身上,映下点点斑驳,一片流光水月。她的声音不响,但是很性感,一字一句吐字清晰,每个词的发音无可挑剔,静静地诉说着这个城市的寂寞。
许多喝酒的女人也停止了闲聊,回过头来看着隐在一片暗影中的她。钢琴的配合恰到好处,时而激昂,时而低旋,一句句热情消失前冰冷的夜自她口中吐出,为空虚的游魂们勾画出一幢伤心的城堡。空灵的歌声飘荡在酒吧的每一个角落,特别适合安静如斯的夜。
now。I。am。waiting。for。the。winter。
to。build。my。castle。out。of。us。
and。deep。inside。this。massive。building。
there。is。a。crystal。lake。of。all。the。tears。I。cry……
一曲终了,华丽的琴声也戛然而止,掌声显得有些冷清。但我知道,属于我的舞台还没有落幕,下一刻,才是整场游戏的高潮。
轮番登台过的五个女孩子都被请到了台上,仍旧带着不同款式的Sarah面具,我站在最左边,离舞台最远的地方,有些落寞,但是我有信心达成我要的效果。
男士们都上台来鲜花,把玫瑰递给自己中意的歌者。有些轻佻的,甚至咬着玫瑰花放入歌者手中,我觉得有些好笑,酒吧就是逢场作戏的地方。
大部分人都献完花了,可是我的手里空空如也,第一次有这样巨大失落的感觉,我有点难过,站在昏暗的台上分外尴尬。也罢,自己唱歌确实很烂,以后没必要自取其辱了。
就在吧主要宣布比赛结果的时候,那个弹钢琴的男子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他的手上,同样拿着一枝玫瑰花。
我有些心跳加速,直到透过面具看见他的脸,我觉得呼吸刹那间被抽去了大半。
“好可怜哦,一朵花都没有……”他在我耳边淡淡的说,迷离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使他的双眸呈现出琥珀色的光泽,流光溢彩,可他的嘴角却挂着奸计得逞的坏笑,一副小孩恶作剧之后没心没肺的笑。他的双眼弯成好看的形状,两个酒窝深深地陷进去,黑框眼镜仍是优雅地架在他挺拔的鼻梁上。
我强忍住当下发火的冲动,捏紧了想要甩他一个耳光的手。随后,他笑眼盈盈地把玫瑰花塞在我手中,就下台了。
我觉得很忿恨,最讨厌别人的同情了。好就是好,坏就是坏,这个快意的世界很残酷,不需要第二种颜色。比赛输了我承认,但我不需要怜悯,面具摘下的时候,我的脸色臭得很难看。
好久没有被人惹到要跺脚的地步,我都觉得自己心如止水了,在这种理智即将断线的情况下,我拎了包就冲出Blue酒吧,今晚真是一场无聊的游戏。
身后想起匆忙的脚步声,我越走越快,委屈的泪水却在眼眶中打转。面具摘下的那一刻,我看见很多人的眼神中流露出惊讶和懊悔两种情绪,可我管不了那么多,此时此刻,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赶快回家。
“陆老师——”郑辉的声音自后面响起,依旧如泉水般动听,却是我最厌恶的源泉。
大概他也没想到我会跑那么快,在后面追得很匆忙。眼看前面驶过一辆出租,我一扬手,车子停下来,我刚想去开车门,就被人一把拽了回去,
“师父,不好意思,我们自己有车的”郑辉拉着我的手,朝的哥露出抱歉的笑容。
“神经病”的哥嘀咕了一声就把车开跑了。
“小文,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想过玩笑开得过分了”他看见我哭得梨花带雨的一张脸,怜惜地说。
小文——这个称呼有多少年没被叫过了?回忆如同打开的闸门,源源不断地向我袭来,一幕幕伤心的过往提醒着我要在心底筑起属于自己的城堡。
“不要你管”我猛地推开他,“反正今天全世界都来看我出丑!”
我吼得歇斯底里,完全没有以往的优雅形象。
郑辉也愣住了,不过下一刻,我就被他搂在怀里,他轻拍着我的背,嘴里喃喃着,“小文……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最讨厌男人假惺惺的温柔了,不过听着他的柔声细语,还有在如此寒冷夜里给我温暖的臂膀,我没有推开他,竟然还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半个小时后,郑辉的外套罩在我的身上,我坐在酒吧后面的楼梯上,揉着红肿的眼睛。
一罐奶茶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有一双分外白皙的手。
“这个是热的,Blue里没有热饮”我看见他气喘吁吁地说。
我接过奶茶,捧在手里,“不好意思,今晚有些情绪失控,明天之后,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吧”我慢条斯理地说着,掩饰着自己疯狂的心跳。
郑辉错愕了一下,大眼睛瞪着我,
“小文,其实你不用马上给出答案的”
我笑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说完迅速低下头,研究着自己的高跟鞋好不好看。
“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一个不怎么容易打开心扉的人”他低头望着我,眼神满是柔溺。
看着他纯净的笑容,我突然觉得自己仿佛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
……
“陆小文,你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你除了自己,谁都不爱”
“陆小文,我要结婚了,她比你爱我”
“陆小文,真的不要再缠着我了,我们不可能再回头了”
……
曾经的甜言蜜语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