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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就支支吾吾了，一个英俊不凡的领导跟你客套的时候，你能说什么？于是，我把腰杆挺得更高了。
“哪里，我也刚到”在刚到的短短时间内，顺便甩了20个白眼给对坐的黄发流氓。
“寒假有没有打算？”他突然这么问，呡了一小口杯中的鲜奶茶。我很惊讶，高扬竟然喜欢喝奶茶，按照我的逻辑，他应该大爱那种铁观音、龙井之类的，反正是越喝越苦的那种。
“还早着呢，没想过”我突然想到蔡乾如果要约我出去过夜旅游，我一定会被他吃干抹净，不寒而栗。
他“哦”了一声，又淡淡喝了口茶。
“马上就要秋游了，你们学校去哪里？”我只能找话题。
“还没决定，反正我一切听从领导安排”
“我们学校去野生动物园哦，而且第二天在旁边的小村庄里农家乐”我兴高采烈地说，校长大人就是会安排。
他看了我一眼，“那你们学校不错，挺人性化的”
我狂点头，“我可喜欢我们校长了，宅心仁厚，宽宏大量”特会容忍我这种偶尔偷偷小懒的人。
短暂的冷场。我突然意识到，在高扬面前说这话，有失妥当。
“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他似是在沉思。
我尴尬地笑笑，“老男人有时候是挺有魅力的，我觉得他挺照顾年轻老师的”
他又看了我一眼，朝我笑笑，“其实我也挺会照顾人的”
我懵了，大哥，你在开玩笑吗？你把我天天逼上梁山，这叫会照顾人？我现在一看见你的手机号码就不敢接，你把我一个热衷于电子性产品的人培养成看见手机就性冷感的人，你容易么你？
我抽风地扯了扯嘴角，“我觉得你挺有上进心的”
“还有呢？”他甚至没抬头看我。
这厮怎么了？来我这求表扬的？
“还有很敬业”我觉得我的回答很像英语考试里阅读的一个板块，有什么答什么，没多一句废话。譬如说，问题：Do。they。like。this。cartoon。？学生的回答永远是Yes。/No。后面的they。do/they。don&39；t。他们是打死也不会写半个字的。我就属于那种很懒的学生。
“所以呢？”高扬的提问很有逻辑性，但把某个懒学生吓出一声冷汗。
“所以你是个好老师”我不知道我的回答是否让他满意。
他眯眼看了我一会儿，好像不是很满意我的回答。
“还有很会照顾人”我又加了一句，然后看见他咧开了嘴角，心底大喘一口气。
我喘得正舒畅的时候，看见不远处的咖啡座上有一个用报纸遮住大半脸的猥琐男人形象。可惜，他的顶级男鞋出卖了他，他把报纸看得越仔细，我心里越是好笑。死男人，今天也穿了件白色镶金边的衬衫。于是，我用脚趾头都能得出结论：没错，这是我男人。
心里有点不爽，但我表现得不怎么明显。默默端起手里的拿铁，饮了一口，“那你寒假有什么打算？”
“想去日本”他有点惊讶，没想到我把问题又绕回来了。
我一听就心花怒放了，这是我汪老娘多么想去的一个地方啊，当年学日语也是为了能有朝一日去领略一下美丽的风土人情。我把双眼弯成好看的月牙型，“为什么想去那里呢？”
他没料到我笑得那么假，倒是很悠哉地回道，
“因为想和喜欢的人一起去赏樱花，体会美好的转瞬即逝”他淡淡地说，脸上没有表情。
我突然觉得我和高扬相见恨晚，有一种世上的绝顶高手只剩我俩，分外惺惺相惜的感觉油然而生。
“原来你是浪漫情怀的人”我浅笑着。
“那你以为呢？”他好看的美眸向我扫来，笑得越发灿烂。
“以前不了解，现在好像有点知道了”我试探性地回应着。
“以后你会更了解的”他小声地说着，我希望是我的错觉。淡淡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的脸部线条更是柔和，他浅浅地喝着奶茶，姿态优雅，像英国花园中喝下午茶的绅士。此刻的光景，美好得让人忍不住去留恋。
那天下午，我和他谈了很多。从来没有哪一天，我和他呆在一起会觉得如此轻松、愉快，他以往总是给我很强烈的压迫感，只是今天，放下工作的他让我看到了他的另一面，更人性洒脱的另一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都笑得很大声，还故意对着高扬乱笑，没有距离感的我们相谈甚欢，谈日本的风土人情、谈张牙舞爪的学生、谈自己的理想……
最后，我看见蔡乾甩门出去，头也不回地走了，有点难过，但更多的是气愤。我不喜欢我的生活中因为多了一个人的出现就占据了我的全部，我希望有自己的空间，自己的朋友。我们是两个彼此相交的圈，相交部分我们是在一起的，但圈外部分我还是希望保留自己原来的生活，原来的世界。他的独占欲太强，如果一开始就被他牢牢掌控在手里，我觉得我们以后的矛盾会更多。
男人也是需要好好调教的，这次让他生气我觉得也是值得的。
那日美好的下午，高扬把我送到车站，看着我上车才独自离开，看着他漫步在片片枫叶林中，金黄色的阳光打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我觉得心头暖暖的。他是一个可爱又不失礼节的孩子。
那天之后，蔡乾有一周没有联系我。我知道他在生气，我也知道我在赌气，看谁先向对方认错。我们两个都是自尊心特强的人，我和他在一起，已经放下了身段，做一些平时连我自己也嗤之以鼻的事情。我希望这一次，他可以先开口。可是，手机铃声始终没有想起。
周一的教研活动在花园三中开，高扬也过来了。我看见他的时候，笑得特开心。
“妹妹，昨天进展神速嘛！”陆小文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一副想吃蹄髈的表情。
我回了一个特颠倒众生的微笑，“那是，姐姐我是谁啊？”
周围一群凌厉的眼神扫过，我和她被烧得体无完肤。
下午的活动中，高扬简单汇报了一下我们那个科研题目的进度，还一直感谢得到诸位老师的帮助，一脸谦逊的微笑，这娃越来越讨人喜欢了。陆小文在旁边阴魂不散地说，“注意形象，汪老师，把口水擦一下”我飞了五六个眼刀过去。
教研结束的时候，本就阴沉的天下起滂沱大雨来。不少来教研的老师被浇个措手不及，纷纷窝在三中的大厅里等雨势变弱。我下班的时候，看见高扬还坐在大厅里，周围围了一圈女的。
其实我的办公室经常多备一把伞的，但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借给他，照现在的情形，如果借伞给他，我明恋他的消息就会在整个区的英语老师中犹如瘟疫一般蔓延开。
我刚想没用地逃开，就看见他对上的我的眼神，朝我盈盈一笑，
“我突然想到我们的那个课题可以再加一个学生因素”高扬步伐款款的向我走来。
我正纳闷的时候，高扬拿起我手里的伞，帮我打好，然后在一群惊讶加嫉恨的眼神中，我们步入了茫茫雨雾中。
“不是已经加了学生因素吗？”我一头雾水。我们挤在一把伞下，我看见他的整个左肩都被雨淋湿，又不敢让他靠近，一把紫色的女用雨伞遮住了伞下的小小世界。
“否则你以为我逃得掉？”他笑起来的时候露出好看的虎牙，很是可爱。
我这才反应过来，笑得有点尴尬，“原来我做了挡箭牌”说出来的时候却觉得分外轻松，高扬他没有再跟我客套，感觉和他的距离似乎拉近了点。
走出校门的时候，我有片刻的慌张加心虚，不过好在没有看见那个卓尔不凡的身影，我大叹口气。
不过当时我没注意到的是，不远处等候学生的家长中，有一个撑着十六骨灰色雨伞的高挑身影，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小蓝伞。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残忍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发现一个问题，收藏和留言是毫无关系的。每次看到收藏变多，我就欣喜若狂；再一看留言还是几天前的，我的心就拨凉拨凉的。心脏拨凉的人是写不出好文章的！！！
第十三集 电话里的变声少年
13
高扬执意要送我到车站，然后他说自己打的回去。一路上，我们走得很慢，我有一种被王子护送回家的公主感觉。我满脑子都是不久前的一个雨天，我家门前那个人哀伤的眼神和消瘦的身形，心口被牵扯得好疼，我默默无语。
似是感觉到了我的异样，高扬先开口了，
“你是不是和他吵架了？”
这话一出口，我就木了，然后点点头。既然我和他是朋友了，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他看我眼圈红红的，又问，“他是你喜欢的人？”
我又点点头，心里更难过了。我没有注意高扬的表情，只是顺着他的话语继续，“你不也有喜欢的人吗？”
他愣了愣，然后笑了，那笑容特悲伤，“是的，只是她一直不知道”
“你还没向她告白吗？”我有点急，高扬就是脾气太好了，在感情上有点懦弱，太会迁就对方了。
“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淡淡地说，脸上还是保持万年不变的微笑。
我“啊”了一声，也替他感到难过。
“你太善良了，其实女人有时候喜欢强势点的男人”
“强势？”
我点点头，想到了前几周的一个晚上，蔡乾把我压在墙上，不让我发出声音的同时，还对我上下其手。
“没必要，我觉得只要她快乐就比什么都好”高扬淡淡地说，还有一双越是微笑越是悲伤的眼睛。
我立马就泪眼汪汪了，蔡乾哥，请抛弃我吧，我想投入羔羊哥哥的怀抱。
车子来了，雨势却丝毫没有减弱，我收了伞，朝高扬挥挥手，就上了车子。看见他还立在原地，任无情的雨丝打湿他的脸颊，我拼命朝他示意，让他躲到屋檐下去。他朝我淡淡笑了，他的笑容如孩子般纯净透彻。直到车子渐行渐远，他成为一个小小白点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个白点依然没有动过。
有人说，下雨是因为苍天在哭泣。他把人们心中埋藏的哀伤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车窗的缝隙上有冰凉的雨丝打在我的脸上，萧索的秋季，阴霾的雨天，有一种让人悲伤的力量。那一份隐匿在心底若干年的悸动，终要破土而出。
周四到了，蔡乾已经有九天没有联系我了。那天下雨在车子上，我还特别屈尊地发了条短信给他，“下雨天，小心路滑，多穿点衣服”，我等了一晚上，他一直没有回。
我妈说我从小就死鸭子嘴硬，明明心里很在乎一个人，打死也不承认，如果不是那天蔡乾在我家门口被淋成那样，我估计和他还半死不活着。所以说，我是一个很难打开心扉的人，但我也实在没有想到，他是一个那么小气量的男人。
就在我准备放弃矜持，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的宝贝侄子蔡大头出现了，手里拿着一个信封，模样特别猥琐。
“汪……汪老师”
“什么事？”汪女王做检查指甲状。
“这是我哥让我给你的”他小心翼翼地说。
我立马就心跳加速了，“可以了，你回去吧，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他压低声音，“我哥说做这事的时候要特别低调，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看见”他说话的时候还东张西望，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周遭的老师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他惊觉异样，逃似地飞奔出办公室。
我觉得真好笑，蔡乾写封情书还要派小屁孩送过来，真是羞涩呢！不过等打开信封的时候，我就彻底无语了，里面安然躺着一支红杏花。还有他随花附赠的纸条，“谨以此花献给我亲爱的芷”
不知什么时候，陆小文那妖精的脑袋伸了过来，
“呀！倒是第一次有人送这花，真有创意”
她的声音不小，很快其他老师围过来看，我拿着那个信封匆匆跑出去，去厕所挖地洞了。
一到外面，我就拨通了蔡乾那个贱人的号码，心里有万丈火苗在燃烧。
“喂”电话通了。
“你好，我找蔡乾，请把电话给他”人民教师就是有素质。
“我就是”他低低的声音传来。
我愣了一会儿，“你是他弟弟吧，别闹了，姐有正经事跟他说”那头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像正在发育期的变声少年。
“好，你等等，蔡乾，电话！”电话那头大叫。
“你好，我是蔡乾”还是先前那个死人声音。
我火了，“他人到底去哪里了？”然后转念一想，那人也不是他弟弟，他老弟不是刚给我送信来的吗？
“他一直在你身边”变声少年又说话了。
这次，我确信，是他本尊了。也正由于此，我惊恐了，
“蔡乾，你得罪咽喉科的医生了？她们给你开嗓了？”因为我想起著名歌手杨坤曾经开过嗓，然后就造就了他无与伦比的性感嗓音。
电话那头的他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我感冒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看样子他病得不轻，“你家现在有人照顾你吗？”
“没有，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