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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又想跪下,他跟别人不同,他欠了戚总一条命,无以为报,若是最后要他眼睁睁看着戚家家业被毁,那真会比死还难受。
易沉楷心情沉重到了极.点,最后咬着牙点了点头:“我会想办法。”吴慈民千恩万谢地走了,易沉楷却陷入煎然,他答应帮戚家,可是苏画这边又怎么交待?
到了晚上和苏画通电话的时候,听着她在那边开心地说明天就可以回来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希望她不要那么快回来,现在的困境,让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尽管他尽量装得轻松,苏画还是觉察出了他情绪的低落,关心地问:“怎么了?”
他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说,苏画在那边慢慢沉默下来,最后轻轻地问了句:“又是为戚家的事?”
易沉楷沉默久开口,低沉,语速缓慢:“画儿……对不起……现在戚氏内部很乱……我……”
苏画在这边,望着头项的夜空,无奈地笑了一下:“你要去帮他们对吗?”
易沉楷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又道歉:“真的对不起…… 画儿。”
“算了,先别说了,外面很冷,我要打车回酒店了。”苏画快速说了声拜拜,就挂了电话。
她并没有急着打车,只是在寒风中孤独地往前走。她知道,易沉楷是逼不得已,她也能原谅,可是这种不得已要持续多久,一个月,一年,一辈子?即使易沉楷这次回去摆平了戚家的危机,将来只要易沉楷抽手,这一幕随时会重新发生,然后呢,再回去,周而复始?她的小易,这一生是不是都注定要和戚家纠缠不清?而她能不能做到这一生都虚怀若谷,宽容大度?
她回答不了自己的问题,闭上眼摇着头笑了笑,然后沿着人行道奔跑起来,没有人知道这个年轻女孩子为什么会在夜晚的街道上奔跑,没人知道她遇到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她在哭。
到了最后,她再也跑不动,弯腰扶着膝盖喘气,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一滴滴地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跑过哭过,她心里畅快了许多,对着天空吐出一口气,她开始慢慢往前走,忽然有车在对她按喇叭。她奇怪地看了看周围,确定只有她自己,才疑惑地走上前去,发现开车的人是顾渊。
63 痴缠人生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顾渊问苏画,其实他还想问,为什么你刚才要跑?
他刚才本来在路的那一边,远远就看见一个女子在黑夜中的街道上飞奔,而后面并没有人追赶。近了居然发现是苏画,惊讶不已,所以特地从前面的路口转回来看她到底发什么什么事。但是面对她的时候,他却又迟疑地问不出口,怕自己不该问。
苏画故作轻松地送命耸了耸肩:“没事,就是很久没锻炼过了,看着这么空旷的街,很像跑道。”
顾渊沉默了一秒,说:“上车吧,我送你回酒店。”
“不用了吧,反正也不远。”苏画不好意思地推拒。
顾渊只是望着她不说话。
越僵持下去越尴尬,苏画只好上了车,轻轻说了声“谢谢。”
其实路还很远,两人一路没有什么话说,苏画不自在地侧过头去看窗外的夜景。
“你现在…… 过得还好吧?”顾渊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他不认为凭苏画的个性,真的会把午夜的街道当跑道,无缘无故地奔跑。苏画一怔,掩饰地笑了笑:“还好啊。”
顾渊叹了口气:“苏画…… 你能…… 把我当朋友吗?”
苏画不知道说什么好,咬了咬下唇。
顾渊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把车开进了附近烧烤店的停车位:”去吃点夜宵吧,有点饿了。
苏画怔了怔,无法开口拒绝,跟在他身后下了车。
虽然是烧烤店,但是并不吵,只是两个人坐在一角,安安静静地烤肉,音乐悠扬而舒缓,让人神经放松了不少。
顾渊开了一瓶啤酒,但是并没有给苏画倒,只是吩咐店员给她拿听蜜桃汁,然后抬头对她一笑:“我记得以前公司聚餐你老喜欢.点这个。”
苏画愣了一下,不自然地笑笑:“啊,觉得味道很好闻。”或许那个时候生活太清冷,所以特别喜欢甜蜜的味道,只是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而且直到现在 。。 还记得,苏画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却响了,她低头看了看,是易沉楷,有点不自然地看了看顾渊。
他自然明白了是谁打来的,低头掩过唇边的苦笑,说:“我去趟洗手间。”
他避开了,苏画歉疚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才接起电话。
“回酒店了吗?”易沉楷小心地问,他知道先前苏画肯定心里难受了。苏画咬着唇看了看周围地环境:“嗯,快了。”
可是好巧不巧,服务员恰好在这个时候来了,对她说:“小姐,您的蜜桃汁。”
苏画和易沉楷的心,同时沉了一下。
沉默了半秒,苏画不得不开口解释:“我在路上碰到个同事,出来吃点夜宵。”
“哦。”易沉楷机械地回答,很想问:是男同事还是女同事?
但是他说服自己,要相信苏画,不要做某些莫须有的猜测。
所以他温柔地对她说:“那你吃完早点回去,注意安全。”
“好的。”苏画答应,心里却也有点堵,毕竟吃夜宵的对象是顾渊,还是会对易沉楷觉得愧疚。
顾渊回来的时候,苏画已经打完电话,他是掐好了时间才过来的,刚才还在角落里抽完了半支烟。
刚坐下他就抱歉地笑笑:“你男朋友没误会吧?我不该这么晚拉你出来吃夜宵的。”
他太体贴,让苏画更觉得对他不好意思,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反正我也饿了,这里的烤肉真好吃。”说完又像证明什么似的,笑着大咬了一口肉片。顾渊这才真正微笑:“别的女孩子都怕晚上吃东西长胖,你不怕吗?〃 “哈,我还想增肥呢,太瘦了容易生病。”苏画说的是实话,每次回家,父毋亲友都会心疼地说她越来越瘦了,让她惭愧。
气氛渐渐轻松下来,吃了一阵热了起来,苏画的脸红形形的,配上黑亮的眼晴,可爱得让人想咬一口。顾渊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要落到她的脸上。苏画倒是没注意到,虽然她在谈笑风生,实际上还是有心事,偶尔转眸,会从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忧伤。顾渊渐渐也捕捉到了这种忧伤,重新开始担心。喝完半瓶啤酒的时候,他再度鼓起勇气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能告诉我吗?就当我是你的朋友,行吗?”
苏画有点无措,她的心事,从不喜欢轻易倾诉,可是顾渊之前对她的感情那样厚重,如今只是卑微地要求做她的朋友,若是她仍旧拒人于千里之外,叫他情何以堪?
犹豫了一会儿,她艰难地开口:“我跟他…… 有点小摩擦。”
“你说的他…… 是秦还是易?”顾渊其实一直想知道,却又压抑着不去打听,但是到了现在,他还是想知道,苏画选择的,究竟是谁。
苏画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回答:“是易沉楷。”
“你们…… 你们是不是原来就在一起过?”顾渊强迫自己语气尽量平静一点。从江城回来之后,他一直在想,那些年,苏画从不对人动心,还有她眼中若隐若现的伤感,是不是因为她的心里,一直住着某个人。
苏画难言地点了点头。
顾渊好半天都没说话,他发自内心地嫉妒那个走运的男人,能占据苏画心里这么久,从未没被别人替代过,而正因为如此,他又有点生气,那个人已经这么幸福,居然还舍得让她难过。
“是因为什么事?”他控制着自己的复杂情绪,温柔地问,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开解她。
苏画叹了口气,眼晴望向别处笑了笑:“说来话长。”
这是一段太长太深的纠葛,从开始到今天,一步一步,像一条无法掌控方向的不归路,多少次想逆转,最后却都是徒劳无功,还是只能被拖着往前走,也不知道到底会走到哪里。
顾渊想起易沉楷庞大的家族背景,轻声问她:”是不是他家里不同意?苏画苦笑一下:“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吧。“倘若只是易家不同意,事情倒也简单,她不占他们家半分便宜,靠自己活着便罢,别人也没有太多好苛责的。“那还有什么原因?“顾渊奇怪地问。
苏画摇了摇头,再次深深苦笑:“这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的。”
顾渊看着她眉宇间深锁的忧愁,只觉得心疼,过去每次看见她柔弱却又坚韧的样子,他多么希望能给她一个温暖没有风雨的怀抱,让她可以无忧无虑地笑。现在,看着她难过,他却帮不上任何忙,这让他心里比她更难过。他甚至不敢伸出手,去拍一拍她的肩膀,怕自己会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他现在,只能努力格守朋友的本分,就这样,隔着一米的距离,那么近又那么远地看着她。苏画此时,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当她猛一抬头,看见顾渊深情的眼神,心颤了颤,赶紧说:“不早了,我们走吧。”
顾渊回过神来,马上起身去买单,苏画拿了东西,率先走出门口,打开门的一刹那,冷冽的风灌进她的衣领,她打了个寒禁,长长吐出一口气。回头去看顾渊的背影,在心里又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有些人真的很好,可是或许,相遇就是晚了那么一步,注定无缘。而她不早不晚遇到的那个人,却又和另一个人错误地相遇,造就了一段三个人的孽缘。这人生,多么的痴缠不清。
顾渊出来之后,没有再多说什么,将苏画送到酒店门口就告辞了,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听广播里的歌,每一曲完了,他都等不及地去换另一个音乐台,不敢有任何一点空隙,让自己从麻木中醒过来,怕心会疼痛。
苏画回了房间,先去洗了澡,出来在床上怔怔地坐了半天,将手机拿起放下几次,最后还是打了电话给易沉楷。
“我回酒店了。”
“哦。”易沉楷也不知 。 y.道还应该说什么。
“我刚才,是和顾渊一起去吃夜宵的,就是你见过的那个技术部经理。“苏画咬了咬嘴唇,还是选择了坦白。
易沉楷想起那个男人在酒桌上异样的表现,心里有点别扭,淡淡地“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他这样的表现,让苏画又有点后悔自己的坦白,或许不说,也就这样过去了。但是现在她也已经不想多做解释,今天晚上的一切,让她觉得内心疲倦:“那…… 我睡了…… 明天回来见。”
“好的,明天见。“易沉楷也简单地回答。
就这么挂了电话,两个人却都睡不着。苏画不得不承认,自己多少是有点赌气的,再怎么成熟宽容,想到自己的爱人,又要去帮别的女人打理家业,总免不了不舒服。而她只是和别人吃了次夜宵,他却还表现出不快,这让她内心有点气恼。
而这边的易沉楷,也是郁闷地坐到落地窗前抽烟。他知道自己该相信她,可一想到她深夜和对她有意思的男人出去,还是会忍不住吃醋。他责怪自己的小心眼,却又在心里为自己开解:那只是因为他对她太在乎。
64 窒息般的痛
经过了一个辗转难眠的郁闷的夜,苏画去公司开了最后半天会,就要离开北京了。走的时候,梁曼丽又过来挑衅:“哟,苏画,你和你老客户的关系够好的啊,又去陈教授那拜访了。”
她这是在讽刺苏画管得宽,陈教授那里换干浴槽模块的事还是被她知道了,让她倍感不爽,本来陈教授平日里对她就横竖看不顺眼,甚至当面说过她不如苏画,她气得故意对他不理不睬,现在倒好,苏画一回来又跑去人家面前献媚,不是存心想把她逼到阴沟里去,让她以后业务不好做么?
苏画对于话里的刀光剑影假装没有觉察,临走了她不想招惹是非,所以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好不容易回来了一趟,想起来了就去看了看。”
梁曼丽却是窝了一肚子火,不依不饶,甚至把顾渊也扯了进来:“技术部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日里我去找的时候,叫都叫不动,你一去,嗬,连我们顾经理都亲自为你出马了,真是有魅力啊。”
苏画闻言蹙紧了眉,骂骂她也就算了,居然还带上了顾渊,她不想他因为帮了她的忙而被人说三道四,顿时,身上的刺也竖了起来,凑近一步,声音放轻,微笑里却充满威胁:“梁曼丽,你是不是希望我把客户对你的意见全部反馈给项总?”
梁曼丽心里一惊,嘴上却还是很硬:“你去说啊,你自己业务做得那么差,还好意思去告状?”
苏画挑了挑眉,冷冷一笑:“我最近是惨,不过我前面几个月做的业务,比你今年一年的都多!”
“你…… ”梁受丽尖尖的食指指着她,却说不出话来。
苏画就这么阴沉地看着她,让她心里直发毛,最后气愤地脚跟一转,恨恨地走了。在市场部,业绩就是发言权,她终究还是矮苏画一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