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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画十分识相地闭上了嘴,心里却盘算着等她脚好了,一定要找机会报仇。
易沉楷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不屑地讥讽:“你就省省吧,就你那点道行,也斗得过我?”
@奇@出于人身安全考虑,苏画被迫暂时忍气吞声。
@书@吃饭的时候,易沉楷给苏画舀了一大碗筒子骨汤:“吃什么补什么。”
“哦。”苏画乖巧地答应,又给他夹了两片猪心和猪肺:“吃什么补什么。”
易沉楷气得不行:“你的意思是,我没心没肺是吧?”
苏画假装把脸埋在碗里喝汤,却暗笑得胃痛。
易沉楷坐在旁边,看见她抽动的肩膀,自己也忍不住笑:“苏画,你还真是个宝贝。”
苏画再也装不下去,放下碗大笑。
一胜一负,两人战平。
吃完饭,苏画又打算蹦蹦跳跳地回去,易沉楷却提前一步揪住了她:“别忘了,你穿的还是高跟鞋,要是不小心,把剩的这只脚也报销了,你就只有坐轮椅的份了。”
没等苏画思考出回去的良策,易沉楷已经一把抱起了她,苏画心砰地一跳,脸别向一边,可是离得太近,易沉楷的鼻息吹在她耳边,让她的耳根红了起来。
易沉楷此时心里也是一阵阵悸动,他突然怨恨起当初这栋楼的设计师,怎么不把大厅设计得更大一点,这样,从茶几到她办公桌的路,就会更长……
这时,苏画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两个人的第一反应都是,秦棋。
苏画在那一刻觉得惭愧,她在恍惚什么,难道真的要像人家说的那样,脚踏两只船吗?
友情和爱情的区别,你应该分清楚。
易沉楷的心也冷了下来,她是有男朋友的,你一早就知道,此时的心动,已经太晚。他将苏画匆匆放到椅子上,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原本温馨的十楼,再次冷寂了下来。
46 不同的价值体系
电话不是秦棋打来的,而是苏画原来的上司,开发部的科长,声音卑微而可怜:“苏秘书,我能不能求你帮个忙?”
苏画的心里一痛,放软了口气:“您说。”
“我……我……”科长嗫嚅着,却说不出口。
苏画却已经清楚,科长想要说什么。易沉楷给他们原来部门待定岗的考核期,早已经到期,而科长的成绩,没有达到易沉楷的标准。现在,他能等待的,已经是一纸解雇令。
她觉得胸口堵得慌,科长的确没有工作能力,可是,他并不是坏人。哪怕当初的她没有背景,没有后台,他也并不忍心肆意压榨她,他只是对很多事情无能为力。而且,她还知道,他家里有一个常年患病没有工作的老婆,和一个正在上学的儿子。而以他的年纪和能力,失去了这份工作,也不可能再有人聘他。
对于他的家庭来说,他的失业,就是灭顶之灾。
“您不用说了,科长,我能帮的,一定会尽力。”苏画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里毫无底气,易沉楷的公私分明,她再清楚不过,没有人能够左右他的决定。可是此时,她只能这样说,至少,先给科长一个虚妄的希望,让他不至于绝望。
科长在那边千恩万谢,苏画不忍多听,找借口挂了电话,用手掩住脸,久久才吐出一口气。
下午,易沉楷出来取了几趟文件,每一次,苏画都鼓起勇气想说那件事,可是每一次,到了最后关头,她都将话吞了回去,无法开口。
已经是第五次,苏画在易沉楷低头看文件的时候,咬紧了唇在心里对自己说:&p;苏画,无论怎样,你都要为科长争取一次。
在易沉楷转身打算进去的时候,苏画叫住了他:“易总,我有点事……想跟你谈。”
易沉楷停下来:“什么事?”
苏画深呼吸一口气,力求使自己的逻辑更清晰:“就是,我们原来部门的科长的事……”
她以为,易沉楷会在这里打断她的话,可是易沉楷没有,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她换了口气,一径说下去:“我知道,他没有通过你的考核,可是,念在他为华易服务了这么多年的份上……”
易沉楷突然冷笑了起来:“你也学会我爸那一套了吗?”
苏画呆住,身体颓然地软了下来,无力地靠回椅背,她知道,没用的,易沉楷最恨的,就是那句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易沉楷冷厉地看着苏画:“跟了我这么久,还没学会吗?这个世界,讲的是效率,而不是慈悲。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苏画无力反驳,他说的,都是对的,从公平的角度而言,他已经给过科长机会,只是科长自己无法做到他的标准;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事,不能仅凭冰冷的标准来衡量,无论怎样,人都是感情动物,而不是只懂得精确计算的机器。
“不管他有没有做出过什么成绩,他的一辈子都给了华易,人总要有点人情味。”这是苏画说的最后一句话,她不指望,这句话能够改变什么,可是,她一定要说出来。
苏画低下头去打字,表明她再无跟他交谈的愿望。
易沉楷站在原地,看了她半晌,不发一言地转身离去。
他没错,她也没错,只是他们有不同的价值衡量体系。
47 我会等你
到了快下班的时间,苏画的手机再次响起来,她却不敢接电话,铃声一遍又一遍,似乎是一个人心中的希望渐渐燃尽的过程。
苏画终于还是接了起来。
科长的心,因为苏画的声音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苏秘书,我的事……”
苏画难以开口,她并不是那个能够掌控他生杀大权的人,即使她是,也许此时也同样不知道该如何决定,是严明纪律,杀一儆百,还是放他一马,却从此打开制度的漏洞。
她回望了一下易沉楷的办公室,房门紧闭,没有丝毫开启的痕迹。
苏画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说出那句话:“这件事……易总有他自己的考虑……”
话还没说完,苏画就听见那边有话筒滑落的声音,她长叹了一口气,心情沉重……
片刻之后,楼下突然噪杂起来,有人冲上了十楼,惊惶地喊:“孙科长跳楼了。“
苏画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响,人已经呆滞。易沉楷冲出了办公室:”你说什么?“
“开……开发部原来的孙科长……他跳楼了。“来人勉强地结巴着说清楚这件事,脸色苍白。
苏画的心炸开了,她直觉地回头去看易沉楷,眼里有泪水还有恨意。
易沉楷碰到她的眼神,避开了,眼底有一抹痛苦。
他们走了,苏画的脚伤让她无法跟上去,只能留在办公室,她再也无法做任何事,只知道呆呆地坐着,泪水一次次滑下来……
天色渐暗,她也没开灯,暮色从幕墙透进来,原本温暖的光被绿色的玻璃挡住,变成了一地凄凉,她就那样默默地看着那碎成一地的夕阳,直到整个十楼变得漆黑……
她站起来去开灯,看见易沉楷办公室的电脑还亮着,她走过去打算关掉电脑,然后离开这个让她压抑的地方。却在看到他屏幕上的字时呆住:
那是新的考核标准,上面注明,凡是在华易服务超过十年以上而没有通过年度考核的人,公司会在辞退时根据服务年限和以往工作年限进行综合评定,给予一定的经济补偿。而对于年龄过大无法实现再就业的,公司会按比例发放基本工资,直到其达到能够领取养老保险的年龄为止。
苏画在那一刻心揪紧了,她错怪了易沉楷。她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迫不及待地给他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他才接起来,却沉默着不说话。苏画哭着:“对不起,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易沉楷在那边怔住,他以为,她是打电话来指责他的。
易沉楷眼里湿了,他一路上,已经受到了所有人的责骂和怨恨,可是让他最难过的,是苏画临走时看他的那带着恨意的眼神。
他此刻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连你也恨我,你也不明白我。“
苏画泣不成声:“是我不好,我错了。”
她真的错了,任何人都不相信他,她也该相信他啊,可是,她却也被迷了眼睛,错认了他的心。
“你处理完事情……就回来……我等你。”苏画哭着说完,易沉楷一晚上空荡荡的心,总算有了着落。她会等他,即使所有的人都离弃他,她也会等他。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了一个愿意永远等你的人,路也就不再那么难走。
48 你是唯一的光
一片喧哗声中,易沉楷看见一群人簇拥着易家奇过来了,他站定,听他父亲骂他:“你说你,让我说什么好?闹出这样的事来?”易家奇重重地叹气,拐杖顿地。旁边的人都是一脸的含冤待雪,哀怨而仇恨地看着易沉楷。
易沉楷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站着,易家奇看着他,却也没有再说出什么训斥的话,只是不停地叹气。
医生出来了,后面的推车上躺着孙科长,易沉楷不敢去看,他的脸上有没有盖着白布,只是紧紧地握拳。
“他还算走运,已经过了危险期。”医生的话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可是也有些人,心底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丝不甘,觉得就这样便宜了易沉楷。
孙科长真的算幸运,从三楼跳下来的时候,恰好被一楼的窗台顶了一下,缓解了冲力,保住了一条命。
易沉楷觉得自己的腿很软,他不敢去看那个裹满纱布的人,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些人面前倒下,他转过身,不顾他父亲的呼喊,往医院外面走去。
所有人都在谴责他的冷血,连看也不愿意看一眼被他逼得跳楼的人就走了,这种人,天理难容。
易家奇极力平息着众人的怒气,却也在心里对他的儿子绝望了。
易沉楷的车,一路疾驰,来到公司楼下。
下了车,他仰头看十楼明亮的灯,漆黑的夜里,那是唯一的光。
他一路跑进去,发疯般的按着电梯,在上升的电梯里焦躁不安,他要见到苏画,他要见到苏画,他只有这一个念头……
电梯门终于开了,他看见了大厅里等待他的苏画,他却走不动了,站在电梯里,怔怔地望着她。
苏画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艰难走向他,走到大厅中央,脚下一滑,身体倒下去。易沉楷奔了过来,接住了她,死死抱紧,再也不松手。他伏在苏画肩上,泪滴了下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发生这样的事的,真的。”
苏画懂他说的是什么,她流着泪,轻拍着他的后背:“我知道,我知道……”
一直到他沉重的呼吸开始慢慢平静,他才从她的肩上抬起头,满脸疲惫:“我觉得好累。”
苏画心疼地看着他,不让自己哭出来,努力微笑:“那你去睡一觉好不好?我陪着你。”
“你真的会陪着我吗?”易沉楷像个不放心的孩子,企盼地看着她。
她又快滴下泪来,却还是微笑:“当然,我的脚这么疼,就算想跑也跑不掉啊。”
她拉着易沉楷,进了休息室。易沉楷在床上躺下,却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他最后翻了个身,将苏画的手压在自己的头下面,这才安心入睡……
苏画看着熟睡的易沉楷,不忍心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她靠在床头坐着,叹着气,给他将被子盖好。
睡梦中的易沉楷的身体靠过来,紧紧地挨着她,似乎只有在她身边才是温暖的……
49 只要还有你
第二天早晨,当苏画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易沉楷已经不见。她迷糊着爬起来,依稀记得自己昨晚是坐在床边睡着的。茶几上有一袋早点,下面还压着纸条。
我去医院了,如果中午回不来,你自己打电话给小食堂让他们送饭菜上来。
苏画握着那杯还有余温的豆浆,只觉得眼里有热热的水汽,快要漫出来。
此时的易沉楷,正在孙科长的病房外站着,家属哭喊着推搡他,不让他进去。周围的其他人,都冷冷地看着,有人偶尔假意劝一下,却在心里冷笑。
易沉楷拿出那张新的考核标准,给了一边的李总。
李总看了他一眼,宣读了一遍。
周遭的人都在撇着嘴笑,他们以为,是孙科长的拼死一跳,换来了易沉楷的屈服。易沉楷没有辩解,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这纸考核标准他在出事前就已经写好。
不过,无所谓,只要苏画相信他。
昨夜他一觉醒转,看见靠在床头熟睡的苏画,仍然紧握着他的手。他将她抱进自己怀中,做了一件他知道不该做的事――他吻了她。
只是唇和唇的轻触,却是那般甜蜜,她的唇像初绽的蔷薇花瓣,柔软而清甜,心里似乎也弥漫着她的芬芳,将每一个曾经冰冷的角落都温暖了……
他紧紧地箍住她,看她皱眉,看她撅嘴,看她在他怀里不甘心地磨蹭,却就是舍不得让她翻身,挪出他的怀抱。
最后,她因为他的固执而妥协了,委委屈屈地留在他的怀抱,靠在他的胸前沉睡。
短短的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