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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画看着那扇门发怔,易沉楷走到她身边,抱紧了她,在她耳边重重叹气:“对不起。”
苏画回抱住他,眼里已经有了泪。
林暮雪点中的,是他们关系的死穴。
“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画儿。”易沉楷吻着她的眼角。
他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委屈他最爱的人,很多事他都已经想好,以前能为她放弃的,到了今天,他仍旧能毫不犹豫地放弃。
苏画的心,因为他的这句话,骤然升温。
她抬起头,吻了他,只是轻触,他却从她的唇,读到了她的心的滚烫。
他将她的脸按进他的颈窝,立刻感觉到热烈的湿意,透过衣服,渗进他的皮肤,他心疼地去吻她的发。
是他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让她这些年被迫坚强,被迫孤单他要用后半辈子的时间,来补偿她。
第二天上午,他回了易家。易家奇看见他的时候,一脸惊诧,他已经好久没都有主动回过家。
易母液从房间里出来,按耐不住欣喜。
易沉楷从进门后一直很沉默,抽完一根烟,他才直视易家奇,语速很慢,却清晰坚定:“我要和戚家彻底解除婚约。”
易家奇先是张大了嘴,随后跳了起来:“不行。”
易母只是眼神惊讶,却又很快平静下来,或许是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一天迟早会来。
“你……你……怎么能这么做?”易家奇吼,却没有问为什么,因为那愿原因,他从来都清楚明白。
易沉楷一脸镇静:“我这辈子除了苏画,不能和任何人结婚。”
易家奇内心已经被打击得蔫了,嘴上却还在强自抗争:“你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反悔,这样出尔反尔,叫我怎么向人家交代?”
“就算我亏欠戚家,用什么补偿都可以,但是婚姻不行。”易沉楷坚决得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从来在这个家里都不发言的易母,此时突然开口:“老易,就依一回沉楷吧。”
“你懂什么?”易家奇终于找到了出气筒,顿时暴怒地吼。
易母在丈夫的咆哮中瑟缩了一下,眼泪掉了下来。
易沉楷伸手扶住了母亲,然后眼神冷厉地扫向父亲:“要发火冲着我来,吼妈干什么?”
易家奇的手指向他的鼻尖:“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子,背信弃义,冷漠绝情,你戚叔叔原来那样帮你,死了还把全部家产都传给你,你怎么就不知道感恩啊你!”
易沉楷只是冷静地站着,没有还一句嘴。
易家奇骂完了这些,又发现自己再没什么站得住脚的理由来责骂说服易沉楷,继续维持这个婚约,一时之间干喘着气却说不出话来。
“我走了,今天这个决定,我只是通知你,并不是征求你的同意。”说完他就大步往门口走去,根本不管身后狂怒之下摔杯子的声音。
易家奇看着儿子绝情的背影,又把一腔怒火发在了妻子身上:“你帮着他说什么话?啊?说什么依着他一回?你觉得他做得对,还是想讨好他?这世上怎么有你这种是非不分的女人,真叫人厌恶,活了一辈子了,还是个傻子。”说完又将拐杖抬了抬,易母直觉地以为丈夫要打她,又缩了缩身子,却不敢躲。易家奇看了她一眼,又狠狠哼了一声,拐杖顿在地下,随后上了楼。
易母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眼泪不停地掉,丈夫说她活了一辈子都是个傻子,她的确是傻,该爱的儿子,她没有好好去爱,该放弃的婚姻,却死赖着坚持。到如今,她的身边,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她的人生,就是悲哀到麻木,然后麻木地悲? 。 哀。
此时楼上的易家奇,也同样觉得悲哀,为他无法驾驭自己的儿子。但是他不是感叹派,而是行动派,他在努力地想怎么补救挽回。
从易沉楷这边,明显已经不可能,他一旦决心已定,十匹马也拉不回来。如今之计,只有去找苏画。
酝酿了一个晚上,易家奇 。Y。 在次日找人打听了苏画的公司地址,找上门去。
吴晴辞职了,暂时也没找到合适的助理,苏画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看到推门进来的易家奇,她只有一瞬间的闪神,并没有过多的惊讶。
她很从容地请易家奇坐,然后去给他泡茶。
易家奇打定了主意要先发制人,所以在苏画接水时就开腔了:“我告诉你,我决不许你和沉楷结婚。”
苏画连指尖都没抖一下,只是平静地将茶泡好,放到他旁边的茶几上,然后就在侧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易家奇对苏画这种波澜不惊的反应有点吃惊,这女孩和三年前比,镇定多了。但是他仍旧没把她放在眼里,不相信凭自己几十年的阅历,搞不定一个二十几岁的黄毛丫头。
所以他又再度发难,还是当年那种鄙薄的口气:“说你的条件,到底要怎么才能不再缠着沉楷。”
苏画还是一言不发,看着他的眼神,淡定中有点好笑。
易家奇被这种眼神激怒了:“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当年沉楷就不要你了,还跑回来干什么,而且还破坏别人的婚姻,你不知道他和安安要结婚了吗?”
“知道啊,报纸上那么大的字写着,我怎么会不知道?”苏画轻飘飘地笑着说。
“那你还……”易家奇怒不可遏。
苏画又是一笑:“我抢婚啊。”
魏庭说得对,想要就抢,和不讲道理的人,哪有那么多道理好讲!
易家奇根本没想到苏画会这样回答,气得一口气上不来。
苏画看着他喘气的样子,问:“您身体不舒服的话,要不要我打120?”
“你少在这装,你是巴不得我死吧?”易家奇气急败坏地吼。
苏画翘了翘嘴角:“我可不像你们一样,动不动拿死来吓唬人,或者,胁——迫——人。”最后三个字,她说得慢而嘲讽。
易家奇知道她说的是戚宗胜拿命逼着易沉楷和戚安安订婚的事,心里纵然没有愧疚,却总是不占理的一方。他不好再在此事上纠缠,继续回到最初的话题:“我跟你再说一遍,我决不允许你和沉楷在一起,条件可以任你开。”
“您这次又是带着支票本来找我的吗?”苏画笑笑:“那好啊,开多少我拿多少,就当是您送给未来儿媳的见面礼。”
“你——不知羞耻!”易家奇气得只剩下这句话可以骂。
苏画居然叹了口气:“我觉得其实您现在的心情这么激动,不如去楼下的茶餐厅里坐坐,多想几个骂我的词再上来,免得您觉得在语言上吃了亏,会更难过的。不过下面的餐厅只收现金,不要支票的,要是您没带够钱,我可以借给你,反正都是一家人,无所谓的。”
易家奇再也受不起这种难堪,站起来走人,出门的时候恨不得用手理的拐杖,砸破门上的玻璃。
苏画很平静地在他走后,一扬手,将杯子连带茶水,远远地投进门口的垃圾桶里,溅了一垃圾袋水。
不好意思,新时代的女人,已经不兴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即便将来真要进他易家的门,也容不得被这样欺负。
要得到她的尊重,就必须先学会尊重人。
41 爱情之船终于到岸
到了那天晚上,易沉楷过来苏画家,她对白天见到易家奇的事,只字未提。她知道,易家奇会这样不顾体面地找上门来,必定是易沉楷已经对家人宣布要和自己在一起。这已经足够让她感动,她也不想再让他为自己的事多一分担心和烦扰。
她只是对脸色疲惫的他张开双臂:“来,宝贝,姐姐抱抱。”
易沉楷嗤笑:“你才多大,还自沉姐姐。”
苏画却硬拉着他躺到自己膝盖上:“小孩子,要听话。”
易沉楷乖乖地闭上了眼睛,感觉苏画的手,像三月的风,轻轻地抚过他的眼睛,鼻梁,嘴唇,那么柔软,让心似一朵花收拢了花瓣,安眠在这片柔风里。
苏画心疼地呢喃:“你看你,比以前瘦了,脸色也不好……”
易沉楷唇边,漾起温暖的笑。他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心轻轻一吻:“画儿,我觉得现在真好,就像做梦一样。”
苏画深深看了他一眼,另一只手忽然在他的脸上狠掐一把,他大叫着睁开眼,看见她笑眯眯的脸:“看,不是做梦吧。”
易沉楷一怔,就拉低了她,开始吻她。
过了一会,她从他的吻里挣扎开,抱怨:“这姿势太高难度了,脖子都要断了。”
易沉楷坏笑:“那我们换个地方,除了吻,还可以做更深一步的交流。”
苏画也坏笑:“真不巧,我今天来例假了,没法和你深入交流。”
“啊,你故意耍我的吧?”易沉楷不相信地怪叫。
苏画无辜地耸耸肩:“女人的正常生理周期,我需要骗你么?”
易沉楷呻吟:“每次在关键时刻就这样,以后我会功能障碍的啊。”
苏画幸灾乐祸:“谁叫你运气背!”
易沉楷咬牙,大声宣布:“从今晚起,我不走了,非要守到你例假结束的那天!”
苏画吐了吐舌:“色狼的恒心真可怕。”
其实话虽这么说,她也真的不想让他走,每次生理期的时候她都手冷脚冷,晚上睡不暖和,有个恒温的打热水袋多好。而且,她真的非常怀念那些在他怀里睡着的日子。
到了要睡的时候,易沉楷进了浴室,不一会端来一盆水,开始去握苏画的脚。苏画挣扎:“干嘛啊?”
“泡脚。”
“我自己脱就行了。”苏画实在不忍心看见他这样的大男人为她脱鞋脱袜。
他却抬起头对她笑笑:“这么多年你难受的时候,也没为你做过什么,就让我补偿一下不行么?”
她不再动了,看着他为她脱下鞋袜,然后一点点帮她洗脚,眼泪一滴滴地落在手背上。
他低着头,其实泪也早已盈满眼眶。
洗完了脚,他抱她去睡,她整个人都缩进他怀里,像个小小的婴孩。
许久,他听见她轻声唤他:“小易。”
两个久违的字,让他身体一震,死死抱紧了她,声音微微颤抖:“画儿,再叫一次。”
“小易。”她终于哭出声来。
他们终于,完全回到了过去,那些可以心无芥蒂地叫画儿和小易的日子。
那一晚,她就像第一次叫他小易的那个晚上,叫着他的名字,絮絮叨叨地说自己的愿望:
“小易,我想和你一起去看星星海。”
“小易,我想和你一起做轮 。 。渡。”
“小易,我想和你一起吃蛋筒。”
“小易,我想和你一起跳舞。”
……
小易,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那一晚,是她三年来睡得最好的一晚。当晨光洒满窗棂,她在他的怀里醒来,还闭着眼,就开始微笑。
他揪她的鼻子:“一大清早傻笑什么?”
她睁开眼,一骨碌爬到他身上躺着,从上往下俯视他,笑容甜得快要溢出蜜来:“我们今天去玩吧。”
“你不上班么?”他问。
她眨巴了下眼睛:“今天是周末啊。”
“不对啊,今天才周四……”易沉楷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苏画霸道地捂住了嘴:
“我说周末就是周末。”
易沉楷哭笑不得地扯下她的手:“好吧,我假装今天是周末,你想去哪玩?”
“嗯……先坐轮渡过江……把我们以前逛过的地方统统逛一遍……晚上你再带我去看星星海。”苏画满脸憧憬。
易沉楷深深地看着她,把她拉到胸前,说话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画儿,你知道吗?你走了之后那些地方 。y?我都不敢去了。”
苏画轻轻地说:“我懂,回到这里,看见每一个熟悉的地方,我都会想起你。”
那些回忆,在分开的时候,想起来多么痛,她最清楚。所幸现在,她可以牵着他的手,重新走他们曾经走过的路。
真的,多么幸运,他们曾经天涯相隔,却没有真正想忘,又终于在某一天,回到了对方身边。
如果老天是为了给她这样一份圆满的爱情,而给她那些沉痛的折磨,她愿意受,只求以后,再不要和她开这样的玩笑。
她将脸埋在他的衣襟里,低声说:“小易,我们再也不要分开,好不好?”
他听出她的哽噎,抱紧了她,宠溺地吻她的额:“还以为你已经变成了成熟女性,原来还是这么爱哭。”
“以后,只让你一个人看见我哭。”苏画的眼泪里带着笑。
易沉楷心疼地叹了一声:“笨丫头,我希望以后你每天都是开心的,再也别掉一滴泪。”
苏画撇嘴:“那怎么可能,人生这么艰难,我又不是女金刚,哪有可能不哭?”
“呵,你前面表现得很像女金刚啊。”易沉楷说得很委屈:“每次都那么狠心不理我。”
苏画眯起眼:“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犯错在先?”
易沉楷立刻畏缩了:“算我不对好了。”
苏画满意地拍拍他的脸:“以后要乖乖听我的话,知道没?”
易沉楷无奈而温暖地笑,其实她本质上还是三年前那个爱耍赖爱哭,坏脾气又霸道的丫头,一点也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