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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安然没再来我家,一整天下来居然没有见她一面,我莫名地有些不适应。每每想要问我妈的时候,都会提前接收到我妈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于是,只好作罢。
到了晚上,我实在忍不住了,走进我妈的房间开门见山地问她,“安然今天怎么没来?”
我妈正在往脸上擦晚霜,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只丢给我一句,“想她了就自己去找,问我做什么。”
我无奈,既然从我妈这里问不出来,那就算了。
可是真正到了躺在床/上的时候,居然睡不着了,我很努力地提醒自己要睡着的,可是无济于事,一闭眼,眼前晃的都是这两个月以来一直在我家晃荡的安然的那张脸。
她在笑。她在哭。她喝酸奶会沾到鼻子上。她明明不敢看却死拽着我一起看鬼片。
想着想着,我就悚然一惊,从什么时候起,她居然渗透到了我的生活里?
睡不着,越来越睡不着,我想了想,打个电话总不算什么吧?
于是,打。
可是,第一次不是立刻接起,也不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而是,无人接听。
我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彻底地有些慌了。
料想问我妈的话她一定不会告诉我的,于是我没多浪费工夫,扯开家门摁了电梯直奔十八楼。
我敲了好久的门,全无反应,这才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里面没人。
我风风火火地冲回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敲开我爸妈的房门,直接问,“安然到底去哪儿了?”
我妈言简意赅,“回家。”
我愣了一愣,“回家?”
“G市啊。”我妈坐起身来,眼神认真地盯着我的脸,“你外婆家也在那儿,不会不记得了吧?你以前总去那儿上暑假补习班的,这个事肯定不记得了吧?”
我怔愣愈深,隐隐觉得这些事好像从什么地方听到过。
我妈叹了一口气,推了推我爸,“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也该告诉他了吧?”
我爸想了想,“还是我来说吧。”
接下来,就是对我以前一些我自己都不记得的事儿进行讲述了。
我爸说在我十五岁之前,暑假还总是要去G市的,那个时候我外婆还没有去安徽的小姨家,还住在那里,我爸说我曾经在那里上过两次补习班,一次是我八岁那年,想来是年纪太小,所以不记得了,另一次,是我十五岁那年。
也正是在那一年的暑假,我闯了祸,被G市的学校退了学,我爸妈亲自去把我接了回来,然后自从回来那天起我就闹着要回G市去,我爸妈自然不许,我跑出去淋了雨,回家后就高烧不止,无论怎么吃药怎么挂点滴都止不住。
到了后来,高烧把我的神智都要烧糊涂了,我扯着我爸妈的手说我要回G市去那里有我的小女朋友,我爸妈明知道我在那里最是不老实,再加上现如今我正病着,哪敢让我再回去。就这么阻拦我阻拦我,渐渐地,我的高烧终于退了下去,G市也再没能回去。
医生说,那阵子的高烧伤害力极大,万幸我的脑子还没烧糊涂,但总归是有一些坏处的,我妈问坏处是什么,医生不甚肯定地说,可能有些事情会记不清了。
我记不清了的那些事情,居然就是我在G市里的那些过往。
很像小说是吧?很狗血是吧?
你们的心情,不会比我的更差,我爸刚刚把话讲完,我就忍不住冷声问出口了,“也就是说,安然没有骗我?”
“骗你?”我爸明显没听懂我的问话。
我垂了眼皮,“她说她好多年前就认识我,她说我是她远哥哥,她说她来北京就是为了找我的,都没骗我?”
我妈点点头,“本来就是这样,她没说谎,从六岁到如今,她,她喜欢你喜欢了整整十来年吧。”
我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眼皮看向他俩,“既然这样,既然你们明明知道是这样,为什么这些年来一直不肯告诉我?”
我妈很坦诚,“因为我也没想到然然还是喜欢你,她这些年来一直在澳洲上学,刚回来就直扑北京找你,够难为她了。”
我还是不理解,“那,我……我喜欢程画扇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我?”
“拦你什么?”我妈看着我,“你既然忘了然然,你们俩就都有权利喜欢别人,她这么些年没喜欢上别人,无非说明了——她喜欢你,比你喜欢她要多得多。”
我还是不大能够接受他妈的一场高烧居然把我的记忆给烧紊乱了的说话,抓着头发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然后才问我妈,“她回G市做什么?”
我妈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淡定地回答,“人家刚从国外回来就直奔咱们家,既见了你,又陪着我玩了两个月了,也该回家看看了吧?”
我被我妈这句话给噎住了。
那一晚,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想了好久好久。如今的我二十七了,关于十二年前的十五岁的那个暑假,真的是印象非常非常模糊了。
在那么青涩的年纪,在没有和祁连年在一块的时光里,我居然曾经喜欢过一个比我自己小了两岁的女孩子吗?
妈的老天,怎么总是跟老子开玩笑。
后来,安然好多天都没回来,我妈积极热络地张罗着要带我去G市看看她顺便看看她爸妈,被我红着脸拒绝了。
这么大张旗鼓地去人家女孩子家,算什么?上门提亲吗?
坦白地说,我向来不是个脸皮薄的人,我其实并不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去女方上门提亲会丢脸或者怎样,我只是怕,只是怕……我还是忘不了程画扇。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对安然不公平。
半个月后,安然终于回来了。她的眸子依旧是那副黑白分明的样子,那张脸也依旧俏皮可爱,只是比离开时略略黑了些。
听到她一推门就叫“远哥哥”,也不知怎么的,我的心跳居然没来由地快了一下。
饭桌上,我妈和我爸一直在用眼神示意我鼓励我,我装作没看到,置之不理了。
再等等吧,再等等吧,我不可能那么轻而易举地从一段感情中脱身,一下子就跳入到另一段新的感情的。
——好吧,也许这么说不对,也许,和安然,不算是一段新的感情,只是找回来被我遗忘掉了的旧的感情。——只是,只是,即使是找回那些感情,也需要时间的,也需要磨合的,对不对?
安然依旧住在十八楼,依旧会每天来我家蹭晚饭,依旧会不时和我妈一起去逛街一起去瑜伽一起哇哇尖叫着看鬼片。
只是,她不再说起那些个关于回来是为了找我的话。
我猜,是因为我妈告诉了她她和我爸已经向我摊牌的关系。
又是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安然喝醉了。她已经开始朝九晚五地上班,漂亮的女孩子,又是海龟,想要聘请她的公司并不少。
她开始脱掉那些孩子气的衣服,换上了职业装,也化精致的妆,那副精练的OL模样,真是让我妈越看越赞叹。
她喝醉那一晚,恰好我在楼下碰到她,就扶着她进了电梯。
她瞪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了我好久好久,然后忽然粲然一笑,“远哥哥,你别担心,我能等你十多年,就也能等到你从程画扇的心结里走出来的……”
一晚上,她就说了这么一句神志清醒的话,然后就吐得不省人事了。
一年后,她等到了。
我们在一起了。
我郑重其事地对我妈说,“我要娶她。”我是发自内心的。
那一天,安然把脸上的妆都给哭花了。
也正是在同她结婚的那天,我接到了失去联系太久太久的连年的电话。他的身边,毫不意外地,响起了画扇那句“连年哥哥。”
真好,真好不是吗。
每个人,每个人的感情,都得到了归宿,真好,不是吗。
什么?你怕我不是真心喜欢安然对吗?
别担心,别担心亲爱的,既然我十五岁那年能够爱上她,十二年之后,一样的。
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如果换做你是我,你也会爱她。
画扇,祝你幸福。
但是然然,我来给你幸福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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