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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女人,只是自保而已。
“我……”
道理她都懂,只是总忍不住会想,如果她没有主动交出那个记录了账目往来的U盘,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好了,别再哭了!”韩千捧起她的脸,“你再哭下去,我就真吃不下饭了……”他在她肿肿的眼睛上轻吻一下,“改吃醋了!”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够心胸宽广的,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怀里为别的男人哭——这种事情他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
“这个会场一点也不好,小里小气的,”客户是个女经理,眉毛修得细细的,一看就是特别挑剔的主儿,“你们公司怎么回事儿啊?就给我三家酒店,你让我怎么选,啊?”
杜西泠把策划书翻过一页,温和的道:“这里还有呢……您觉得港澳中心瑞士酒店怎么样?这个宴会厅有八百平米,酒店位置也不错。”
“这么贵!”女经理一看价钱就嚷嚷起来,“你跟这儿抢钱吧?开什么玩笑!”
“其实不算贵了,这个价钱包括三天的大宴会厅租用,每天两场自助茶点,还有八十间客房。酒店还答应帮我们把其中的十间房升级到行政楼层,这样VIP客人升等住宿的费用就可以节省下来……您说呢?”
“不行、不行,”女经理还是摇头,忽的又道:“要不你在‘鸟巢’旁边给我找几家看看吧,我们老总可能想上那儿搞,要那种能看见‘鸟巢’、‘水立方’的房间!”
杜西泠有些傻眼了,强打精神,“没问题,我争取下午就给您回信儿。”
走出电梯,杜西泠看了眼写字楼门口长长的打车队伍。今天是周五,许多公司会提前下班。她四周张望了下,觉得自己要是走到路口的话,打到车的几率可能会更高一点。
她是逆着风往前走的,北京的冬天果然厉害,风跟刀子似的,扎的脸上生疼。
铃声响了。杜西泠戴着手套,摸索了半天才拿出手机来,“喂?”
“在哪儿呢?”
“在大街上,”杜西泠带着点埋怨,“你怎么每次给我打电话都一个开场白啊?”
“呵呵……”韩千笑起来,“我要随时随地掌握你的动向。”
“你给我装个全球定位系统好了!”
“嗯,值得考虑,”韩千笑道:“在大街上干嘛?不冷啊你!”
“我也不想啊,刚从客户公司出来,又冷又气,身心俱疲。”
“打车啊!”
“打不到嘛!”
“这样,你现在去找个咖啡馆坐着,喝点东西,”韩千立刻作出决定,“把你的位置告诉我,我叫司机去接你。”
半杯咖啡还没喝完,韩千的车子已经到了,司机是他自己。
“不是说叫司机吗?”杜西泠斜睨他,“你怎么自己来了?”
“司机太忙了。”
杜西泠一下子笑出来,“你不忙?”
“嗯,”韩千打着方向盘,“其实我是我们公司最大的闲人!”
“唉……”杜西泠叹气,“到底是老板啊,想偷懒就偷懒了。不像我们小巴辣子,为了混一口饭吃,不得不拼命!”
63、重逢未必好过
“谁让你拼命了?自找的!”韩千横她一眼,“怎么,客户给你气受了?”
“嗯,也谈不上给我气受,那客户根本没跟她老板商量好,自己心里也没个数,一会儿要求在市中心开,一会儿又打算搬到‘鸟巢’那儿去,等会儿没准又想去中关村了!”
“哪家公司啊?”
“房产网的年底答谢会。对了,他们还想请你出席呢,列了一张单子给公关公司的人,我正好在场,那个公关公司的女孩脸都抽搐了!”
“是吗?”
“嗯,你会去吗?”
“绝大多数情况不会。”
“我想也是,上星期给一个服装公司搞发布会,他们想请的几位重量级嘉宾一个都没来,媒体来的也很少。”
“嗯,你去告诉他们,说你能请到我,他们就不会难为你了!”
杜西泠张大嘴,“真的假的?”
“干嘛?你还不信啊?”
“不是、不是……”杜西泠忙摇头,“你真愿意出席他们的活动?你不会觉得掉价?”
“的确是有点掉价!不过看在你的份上,我忍了!”
杜西泠微微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就算不感动,也该说声谢谢吧?”
杜西泠笑了起来,“谢谢。”
“嗯,不过下不为例,”韩千把车开到“东煌大厦”大门前,“你要么辞职,要么换个安稳点的工作。别天天在外面窜来窜去的!”
“我才不是窜来窜去呢!”杜西泠打开车门,“走了,再次感谢您的慷慨解围。”
韩千侧着头,“我晚上有个饭局,你提前订车回去,订不到的话告诉我,我叫司机……”
“我可只要‘瑞阳集团’最大的闲人给我当司机!”
“哈!”韩千一翘大拇指,“行!有范儿!”
回到公司,汪明霞立刻就过来问进展,杜西泠把客户的要求又说了一遍,却一个字都没有提韩千——工作就是工作,就算这个单子签不下来也没什么,犯不着把自己的私人关系也贡献出去。
更重要的是,如果这次麻烦了韩千,那么下一次呢?按照蒋志国的脾气,只怕会想方设法把她利用到极致吧?他已经旁敲侧击过她几次“宝马745”的事了!
“西泠,是不是你的手机在响?”巩晓莉敲敲她的隔间壁板。
“哦,对!”她回过神,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浑厚,“西泠吗?”
“年大哥?”杜西泠惊喜的叫起来。
“哈哈,不错、不错,还能认出我的声音!”年胖子爽朗的笑,“现在有没有时间,出来叙叙旧?”
杜西泠为难的道:“我在北京呢……”
“我也在北京啊!”
“真的?那太好了,你在哪儿?我请你吃晚饭!”
“呵呵,你跟我还用得着客气?见面再说好了!”
杜西泠一进茶坊的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年胖子,忙走过去,“年大哥!”
“哎呀,快坐、快坐!外头冷吧?”年胖子忙招呼,又把茶壶推过去,“先捂捂手,别着凉了!北京可真够冷的!”
杜西泠两只手捂着茶壶,心里暖融融的,“其实还好,我打车过来的。”
“没影响你工作吧?”
“没,”杜西泠俏皮一笑,“我说我去见客户了!”
年胖子也笑了起来,“不错,是个好理由!”又打量了杜西泠几眼,“怎么瘦了那么多?”
“有吗?”
“比上回见面时瘦了一大圈!”
“瘦就瘦吧,”杜西泠笑道:“省的减肥了,不是挺好的?”
服务员又送来一壶茶,年胖子倒了一杯,递给杜西泠,“这个是红枣桂圆茶,你们小姑娘喝最好。”
杜西泠连忙道谢。
“我也想瘦,就是瘦不了,没法子,管不住这张嘴呀!”年胖子乐呵呵的,忽的一下抬起手来,“秋原,这里!”
杜西泠一下子僵住了,仿佛全身的血液都瞬间停止流动。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走到面前,他穿着米白色的T恤,领口处是银色的暗纹,臂弯里搭着烟灰色的大衣,一如既往的干净清爽。
“年大哥,啊……西泠!”
他的眼里有一瞬间的怔忡,然后却都化作了喜悦,快步走过来,“西泠,想不到你也在!”又转向年胖子,“年大哥,你是故意的吧?”
年胖子“嘿嘿”笑着,“故意给你个惊喜还不好?”又冲杜西泠挤挤眼,“我出去抽支烟,你们先聊。”竟飞也似的跑了。
陆秋原坐下来,倒了满满一杯茶,一口喝完,这才感慨道:“渴死我了!”说着回过头,却发现杜西泠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便拉拉她的长发,“干嘛,看帅哥看呆了?”
杜西泠张了张嘴,挤出一个微笑,“是啊!”
“你应该去机场接我,那样你就能看到我庞大的粉丝团了……不过也有可能是演出商安排的。”
“哈!”
“不许笑!”
陆秋原忽的伸出手,在杜西泠鼻尖上一刮。她吓了一跳,脸红起来,一瞬间不知所措。
“想我吗?”陆秋原轻轻的问。
“……”
陆秋原的手盖在她的手背上,温暖,亲切,一如既往。可杜西泠却觉得有一丝细细的凉意,正慢慢的从心底里头散开来。
“你不知道……”陆秋原握起她的手,放到唇边,“我有多想你。”
杜西泠看着他温润的嘴唇印在自己的手背上,他的目光像水银一样,凝集在一起,亮的她几乎不敢去看。
“我……”
“怎么了?”陆秋原见她呆呆的,忍不住捏捏她的下颌,“傻小囡!”
杜西泠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下意识的想逃开,又硬生生屏住了。
桌上的手机忽然大声响起。
“你……你的电话。”杜西泠指着手机,松了一大口气。
“哦,”陆秋原看了一眼,表情无奈,“喂,我在外面呢……”
杜西泠看着他打电话,心里五味杂陈。
她曾不止一次的在心里预演过和陆秋原见面的情形,有尴尬,有争执,有质问,有道歉……却没有一种能和眼下的状况相符。
“好,知道了!”陆秋原合上手机,“我得赶去剧院了,我们一起走吧。”
“我?”
陆秋原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还有一张票,给!”
“可是……我……”
“今晚是《新桃花扇》的公演,你总得去给我捧场,替我壮壮胆吧?”
杜西泠叹了口气,“好,我去看。”
陆秋原开心的笑起来,拿起杜西泠的大衣,细心的替她撑开,让她背过身来穿上,再握住她的手,“走吧。”
一如既往。
64、人生如戏
保利剧院里,到处是忙碌的身影。美工和剧务正在四处检查各项背景和道具;还是上次那个大胡子导演,拿着一个对讲机,不管哪个角落都能听到他的大嗓门;两个小工正一人扛着一个大花篮,放到舞台前面的角落里——那里早已摆的姹紫嫣红,全是来自首都曲艺界的恭贺。
陆秋原是今晚的男主角,一到剧院就被人拉走,上妆,采访,接受一堆人的嘘寒问暖,忙得不可开交。杜西泠跟着年胖子在场中穿梭,选择了两个靠角落的位子,她坐下来,掌心全都是汗。
“你不知道这出戏有多红,”年胖子一脸的激赏,“日本和韩国的演出商都发来邀请,想把戏搬过去演,还有美国,那边的华人圈子也喜欢昆曲。所有人都很高兴,说昆曲真的有了希望。我跟小陆说,照这样下去,他不用再写程序,完全可以辞职了!”
“他不会辞职的。”杜西泠摇头。她只去过高科技园一次,但已能感觉到,陆秋原有多爱那份工作。
“嗯,他也说不会辞职,”年胖子笑笑,“既然你们互相这么了解,就该好好的在一起。”
“……”
“怎么不说话?”
“年大哥,你难道觉得,我们……我和秋原,还有继续下去的可能吗?”那些过去,年胖子再清楚不过,她也不用躲躲藏藏。
“我知道……”年胖子叹道:“说真心话,一开始我也觉得你们俩再也没可能了,我和佟老因为一直瞒着他,心里都很过意不去。我去找他,才知道他好多天没上班了,整天待在屋子里不出门,一点精神都没有……劝他,他也不说话,我急得没法子,最后还是佟老和他师傅尚秀芳一起赶到他家,才把他弄到院里去,又逼着他恢复排练,这才慢慢的好了……”他看了杜西泠一眼,“大家都看出来,他是真的喜欢你。要是……要是这次你们能过得了这一关的话,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不要辜负了他。”
“我……”杜西泠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怎么可能……”
“他其实已经原谅你了,”年胖子认真的道:“你以为我怎么拿到你的手机号的?是他给我的!他要是不原谅你,怎么会给我你的手机号?又怎么会邀请你来看首场演出?你总不会真以为他是心血来潮吧?你自己看,整个第一、二排都是留给主办方邀请的贵客的,你呢?一排一座!”
一排一座,无论在哪个剧场,都是最前面,最当中的那个位置。
“他……不在意?”
“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年胖子摇头,“你别看他现在跟没事人似的,装的!心里指不定有多苦……你是没见到他在院里排练,每天都从下午一点练到晚上十点,跟疯子似的,好几次连走路都晃荡了……还有一回,从台上摔了下来,还好没事……”
“但是,”杜西泠咬着唇,“他为什么不提?他可以质问我、骂我……都可以,可他一个字都没问……”
陆秋原不提、不问,只会让她心里更难受。
“谈不上谁的错,”年胖子看了杜西泠一眼,“他不提,你也就先别提。毕竟……这道心里的坎,非得自己想明白,自己跨过去不可,谁劝都没有用。这里头,不仅仅是那些花边新闻的事儿……男人的尊严,明白不?他是伤了自尊了。”
杜西泠呆呆的看着第一排正中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