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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却依旧用模糊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她,红红的脸,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尖,红红的嘴唇,像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孩童,只期冀着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我送你回去休息。”他移开视线。
“我不!”她跺了跺脚,像个蛮不讲理而又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呢!”
她带着哭腔,气呼呼的瞪着他。
陶明白只觉得自己的心随着她的动作,重重的,又轻轻的,撩了撩,动了动,有那么一股子的酸胀的感觉,迅速的包裹住了心尖。
“姚希希……”他望着他,缓了缓情绪,对着她的眼睛,“明天,这话,你明天清醒的时候,再来跟我说。”
“明天?”她的脸上终于又有了些笑意,重复着,“明天?”
“嗯,明天。”陶明白回给她一个微笑。
“那……明天你就要我嘛?”姚希希不等他回答,就嘻嘻的笑起来,伸出小拇指要与他勾手指,水汪汪的眸子里,尽是满足,“骗人的是乌龟……”
她停了一下,有些迷糊的想了想,说,“姚季节说的……是龟孙子。”
陶明白眯了眯眼,有些想笑,由着她懵懵懂懂的勾自己的手指,知道这会子,她其实已经醉的不像话。
“好了,我送你回去休息。”他站起身,过去把姚希希拉起来。
许是酒精的缘故,她的身子又暖又软,整个人摇摇晃晃的,陶明白只得将她搂紧,让她贴着自己的身子。
刚出了门,姚希希突然举起双手大喊了一声,“好人陶糊涂!”
陶明白险些被她戳到眼睛,骇了一跳,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我太……爱你了……”姚希希嘻嘻笑。
陶明白不由得怔忡了几秒钟,紧跟着,便见她凑过来,踮起脚尖,一下子亲住了他的腮帮子。
他有点儿傻眼,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腮帮子,上面似乎还留有她唇上的温度。
“晚……晚安……”姚希希摇晃着身子回自己的院子,还不忘回头冲陶明白大幅度的挥手,道别。
陶明白看着她踉跄着身子上了台阶,好几次,想要去扶住她,忍住了。他看她贴近了电子锁,一下一下重重的输入密码,进了屋……好一会儿,灯才一盏接着一盏的亮起来。
他再回厨房,竟觉得里边空荡荡起来,依旧能闻到淡淡的酒香,她含含糊糊的说话声,也似乎仍在耳边……他在她的座位上坐下,将她的杯子添上酒。
啜一口。
他很少喝酒,酒会让人失去清醒,家中有一个不清醒的人,已经够了。他需要让自己,时时刻刻的,保持清醒和警惕。
可即便如此,母亲仍是离开了,带着满腔的爱,还有满腔的恨。
他一边似乎能体会到父亲的心情,这样的女子,他抗拒不了,也突然的,就不想再抗拒。一边又因为这样的念头,而觉得愧对母亲……母亲恨了一辈子姚家的女人,可他已经步上了父亲的后尘。
是这样的矛盾。
他这样想着,就牛嚼牡丹似的,把酒一口饮尽。
酒精燃烧着血液似的,疼。
第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来着?不是走道里那一次的相撞,也不是马路上他故意制造的追尾……比这都要早,早得多。
起初,他只是希望能在她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见识一下姚家“妖精”的因子,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已经失去这份初心,远远的观察也已经不能够让他满足,他这才答应父亲的要求,来到腾昌,又阴差阳错的,成了她的上司。
她不会知道,所谓“命中注定”的缘分,其实都只是一场人为而已。
……
工作不会因为姚希希连着的宿醉而暂停,姚希希上班的时候,眼睛里的红肿仍未消却,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等摆脱了众人就昨晚她做了什么事情为题而展开的讨论会,莫子言认真研究完她的黑眼圈,试探着问她,“你昨晚喝酒了?”
姚希希沉默着点头。
“然后呢,干嘛了,还记得多少?”莫子言追问。
姚希希双手挠头,差点儿没尖叫出来:“不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莫子言“啧啧啧”的摇头,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我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姚希希看她,咬了咬唇,“早上坐他的车,一张脸臭的……好像我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你可真……”莫子言恨铁不成钢的给她一下子,“亏得他不是什么坏人,要是吃了亏,有你悔的时候……你去他家就算了,你还喝什么酒,你,你……”
莫子言手点着姚希希,差点儿说不出话来,“气死我了你!”
“你俩有那么熟嘛你俩!”莫子言抬手又给了她一下子,“缺心眼儿的傻大妞!”
“你别把他想成那样。”姚希希揉着被莫子言打过的地方,轻声说,“我知道他昨天其实只是想安慰我,当然,可能用可怜更准确一点,他其实是个挺好的人。”
莫子言想到昨天的事情,不由得沉默,没有再说什么。
姚希希坐到办公桌前,一杯泡好的蜂蜜水放在了她桌上,她扭了扭头,看见唐乐正从茶水间出来。
唐乐过来,把已经盛到碗里的早餐放到她面前。
姚希希看着他,忽然的,觉得有点儿头疼。想起来上次的谈话,怎么到最后,就不了了之呢?她现在突然疑心,那时候,是不是唐乐在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
“唐乐……”她叫他。
“你先吃点儿,我工作去了。”唐乐说着就要走。
“唐乐,你等一下。”姚希希说着,从包里掏出皮夹。
唐乐站住了。
鼻子有些不通气儿,姚希希吸了一下鼻子,说:“谢谢你了。”
她从皮夹里掏了一点钱塞给唐乐,“对不住,我忘记跟你说,我最近都是吃了早餐过来的,以后也会。所以,不用再帮我准备早餐,前段时间,辛苦你了。”
唐乐接过钱,也顺带着抓住了姚希希的手。
他的手指僵硬,将她的手攥得紧紧的,有些疼。
姚希希“嘶”了一声,没有挣扎的开来。
“唐乐!”她的表情又是窘迫,又是不满。
唐乐望着她,一脸的倔强,还有受伤。
“这里是办公室。”姚希希的神情不可谓不严肃。
“我是认真的,你甭想拿年龄小什么的来敷衍我。”唐乐的神情也不可谓不认真,眼神甚至认真的有些骇人。
“你!”姚希希气急,眼看着偷偷围观的同事越来越多,她低声道,“你松手!”
“唐乐……”莫子言也过来了,拍拍唐乐的手臂,“你这样像什么话……”
她说着,看了一眼四周的人。
姚希希反而渐渐的冷静的下来,她对上唐乐的眼睛,淡淡的说:“唐乐,对不住,我没有早点看出来,你这么辛苦,有我的错,可是……”
她看了一眼被唐乐攥紧的手。
“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拒绝你,的确不只是因为年龄,你是我手里踏实上进的实习生,你是我身边阳光体贴的弟弟,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姚希希能感觉到,唐乐的手一下子变得冰凉,隐隐的还有些发颤。
她挺直了背,狠下心,继续道,“现在是工作时间,如果你继续这样,为了不影响工作,我只能把你调到别的部门,或者让直接你回学校。”
唐乐默不吭声。
“你必须相信,我会做到。”姚希希盯着他。
唐乐闻言,仍是一动不动,双目充着血似的,死死的盯着姚希希。
这时已经有不少人过来圆场,邬美荃也站在人群中,冷静的望着表情淡淡的姚希希。似是有所感应,姚希希朝她这儿看过来,邬美荃与她对视了一眼,转身便走了。
姚希希捕捉到邬美荃的眼神,冰冰冷冷的,不带半点温度,转瞬即逝。她心中莫名,只是却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唐乐的手就在此时一松,姚希希迅速的把手抽回来,唐乐是用了力气的,她的腕子上能看到一圈红色的指印。
“没事吧?”莫子言跟景小红都围上去看。
姚希希摇头,她又看了唐乐一眼,他怔怔的原地,眼里竟闪了一点泪光……心里到底是有些抱歉,她张了张嘴,刚要说点什么,唐乐已经跑了出去。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心情不好……是不是太过分了?”她抬头看莫子言。
“这样对他好,他会想通的。”莫子言安慰她。
姚希希转了转腕子,舒出了一口气。
……
“嘭……嘭……”
“哎!不打了,不打了……”滕一鸣拿着球拍瘫坐在地上,“你今儿吃错药了怎么的?打个球也拼命。”
陶明白喘着气,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他把球拍子丢在地上,也跟着坐下。
“看你这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别是有心事了吧?”滕一鸣手撑着球拍看他。
陶明白嘴角弯了一弯,抬起腕子看了一眼时间,他深深的呼吸,拿起旁边的球拍,站起来,“时间不早,我先走了。”
“哎!”滕一鸣忙站起来,“莫名其妙让我陪你打球,话没说上两句呢,你就要走?”
“嗯……”陶明白看他一眼,“还有点事。”
滕一鸣顺嘴就说,“你小子有什么事啊?神神叨叨的。”
陶明白低头,撸了一把汗湿的头发,“有笔账要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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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字长更,阅读愉快,周末愉快。
O(∩_∩)O~晚安。
☆、【04】想当年,金戈铁马;看今朝,死缠烂打 11
“我越听越糊涂了,你跟谁,要算什么账啊?”滕一鸣追上去。
“你什么时候开始跟海洋一国,也变得这么八卦?”陶明白看了他一眼。
前面就是更衣室,两人进去。
“甭拿我跟那小子相提并论。”滕一鸣笑骂。
陶明白看他,两人相视一笑。
“哎……”滕一鸣见陶明白用毛巾擦着头发,说,“这回一周订户量排行第一的,还是《摘星》,这么一对比,小姚增加的那点儿订户量就显得不够瞧了。”
“急什么。”陶明白坐下来,脱着球衣,“这才刚开始。”
滕一鸣脱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捅了他肩膀一下,“我一直都觉得很好奇,你对小姚的这信心,到底是打哪儿出来的啊?我认识她这么久,都不敢把宝压在她身上,照我说,这丫头就是个变数,是好还是歹,难说,都得看这丫头的心情。”
“是嘛?”陶明白的脸上有泛起了些笑容,那模样反倒不若刚才那样急了,闲适而悠哉。
“你想想……”他眯了一下眼,“我不过是略施压力,叫她立马交给我一份全新的企划案,第二天一早就给我送过来了,我不说企划案如何,显得我马后炮,单看这次的提高的订户量吧,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滕一鸣一想,倒也是。他从前顾忌那丫头的脾气,总也狠不下心来压榨,被陶明白这么一下狠手,反倒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他穿好衣服,看见陶明白正在自下而上的扣扣子,他抬了抬下巴,指着陶明白的肩窝,“刚才就想问你了,你那儿怎么回事儿啊?不是被曦文给挠的吧?”
陶明白低头,余光瞥见身上的挠痕,抬手摸了摸,已经结痂了,略略发痒,他说:“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你知道,我跟她是不可能的。”
“她很喜欢你。”滕一鸣马上说。
“酸不酸?你什么时候又开始转行做媒人了?”陶明白扣好了扣子,站起来。
“去!”滕一鸣笑。
陶明白笑了,只对滕一鸣说:“放心,跟梁曦文没有半点儿关系。”
滕一鸣想了想,只觉得陶明白这话有点儿不对劲,似乎意有所指,可又让他一时说不上究竟是哪儿不对劲。
陶明白电话响起来,滕一鸣只见他皱着眉“嗯”了两声,然后说,“我知道了。”
他说完便收了线,说他得先走了。滕一鸣看他怎么也不像是特地过来打球的,脑门上就刻着“我有事”三个大字,也没有再跟他开玩笑,两个人原地道别。
陶明白的车子在停车场停稳时,旁边停着辆红色国产小车,跟姚希希那辆一模一样,他下车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车牌,果然是她的车子。
他站了一会儿,看见她车子里摆着的小袋鼠手机座,拱着两只小爪,活灵活现的。他不由得就笑了笑,怎么说也是29岁的大姑娘了,怎么跟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