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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可是木棉,”凌飞扬苦笑一下:“我现在只能辜负你。”
秦木棉摇头,热泪盈眶:“可是你也不能太委屈自己,我知道你疼天涯,但是如果你们困在一起不幸福,为什么不放开手呢?放开手,就不会耽误对方的幸福了呀,至少,可以做到,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你难道不知道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吗?”
凌飞扬说不出话来,秦木棉的话总是那样有道理。他又何尝不知道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可关键是他不愿意放手啊,他只怕这一放,她就消失在人海,他再也找不回来。
谁此刻孤独,谁永远孤独,他不害怕孤独,只不过,他自私的想要她陪着一起。有人说过,但凡觉得辛苦的,都是强求。他又岂不知道,他与叶天涯在强求,可是内心里面有一根最脆弱的情感线在苦苦的支撑着,总希望自己慢慢的捂热她,可以长出纠缠的曲线。
凌飞扬离开的时候,秦木棉一直站在阳台上,隔得那么远,他都可以感受到她灼热的视线,深深的烙在他的深处,让他被灼得心头都产生一股热量。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情,正因为自己无法再给她,除了抱歉,他什么也不能说。出轨的事件在他清醒后,就一直在自责着,上了车子后才发现,手机已经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翻出来看的时候,发现有好几个来自‘老婆’,赶紧拨过去,她的声音很压抑:“你等一下。”听到了一点点的声音,是她走到了安静处说:“你怎么回事?打电话也不接,今天什么日子你忘了?答应了妈妈今天回家吃饭的,赶紧回来。”
“哦好。”他在她的责备里赶紧应了一声,驾车离去。
秦木棉看着车子迅速的驶出了小区,眼泪缓缓滑落。一个高大帅气又名校海归的天之骄子,本来就容易让人倾心,秦木棉知道自己的价值,她年轻,漂亮,聪明,所以她会在自己有限的价值里,为自己的将来做一个更有价值打算。
谁不想嫁得好?谁不想从此之后跃出农门?那些言情小说里面的故事,不是这个社会的情节,有钱人都结婚去了,不做小三做什么?这想一样,对叶天涯的愧疚也少了些,就这样吧,只要他还记得自己,只要他愿意来,都给他最好的,倾尽全力留住他。
愧疚、不安、自责……让凌飞扬在这种说不出来的情绪里,车子飞一般的驶进了凌家大宅。正好是午餐的时间,凌辰若也在,和叶天涯一起在客厅里看电视,凌父也难得的出现在家里,凌夫人则亲自下厨烧着一家人都喜欢吃的几个菜。
他走进去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心头更难受了。
叶天涯对自己的职责非常的敬业,恩恩爱爱的表情冲到他面前,娇蹭道:“怎么才来?”
他握着她的手,却看到她皱着鼻子嗅自己的身上:“怎么了?”
叶天涯打量了他几下,背对着家人,看着他,一脸的厌恶:“你昨晚没有冲凉,也没有换衣服,而且,你身上还有别的女人的气息。”
凌飞扬被她说中,和爸妈打招呼大步往自己房间里走,叶天涯跟在他身后,关上门,双臂抱着:饥笑:“果然是名震四海的五少爷,希望你下次在温柔乡里不顾一切缠绵的时候,不要忘记了第二天还有其它的事情。”
凌飞扬剥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理她会她,她却继续说:“你不解释就是代表默认了。其实我也不指望你能为咱们的婚姻顾及下面子,毕竟也没有公开出来,而且我们也早己分居,只需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对双方必须要顾及一下的面子多少有些忌惮而己,凌飞扬,其实我以前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在外面玩的多厉害我都不在乎,但是你千万不要让叶天平知道,因为我也不敢保证他会怎么做?我不想看到他伤心难过……”
他突然窜到了她的面前,她的身后就是背,叶天涯吓了一跳,惯性的往后一退,后脑勺碰在门上一阵闷痛,这个房子的隔音凌飞扬是知道的,他的面色非常的难看,一字一顿的说:“凌飞扬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再清楚不过,那么,你身为他的妻子,最起码的职责都没有尽到,你也没有资格指责他在外面玩女人的事情,假如你能留下他,他又何必换外面的人解决?”
“啪!”一个响亮又清脆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凌飞扬的眼睛里面喷着火,脸都顺着那记耳光侧过去,又转回来看到咬牙窃齿的叶天涯,她愤怒的指着他吼:“你简直……”
她说不出话来,只知道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这种难受是她从未有过的纠结,她不知道要如何指责他,只知道要把这种不安的情结化成最难听的话甩在他的头上,他们是两只兽,他们只有互相撕咬,才可以证明彼此的存在,如果哪一天某一方失去了力气,那就只的剩下了孤独的一兽,也没有了独占鳌头的喜悦。
“哥,嫂嫂,开饭了。”凌辰若在门后面大喊。
“知道了。”凌飞扬大声的回应,和她一起整理情绪,两个人走了出去。
桌子上面摆着的家常小菜堆了满满一桌,凌辰若刚吃一口就笑着说:“老妈的手艺果然没有退步呀。”
凌夫人难得的笑意迎人:“那就多吃点,天涯,你也是,我今天看你怎么又瘦了呢?”
“没有吧?”叶天涯笑着问,看着凌飞扬给自己夹了一大块鱼说:“我最近不想吃荤。”
凌飞扬知道她有意和自己过不去,马上夹了点青菜给她,她慢慢的把上面的配料都拨出来,吃了一点点说:“妈妈,你的手艺还真是不错,好吃。”
她的情绪恢复得凌飞扬都陌生,对于刚刚两人的愤怒争吵,他有些心烦意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她也说过比这更难听的话,从来都是忍着,一味的求和,而这次怎么就跟她反驳了呢?他已经够对不起她的了,为什么还没有主动承认错误,跟她道歉呢。
“今晚你们就在家里睡吧,明天有个内部的时装秀,刚刚送来了三张票,辰若,让哥哥明天带你们去,顺便啊,帮嫂嫂多选点,叫他付款,!”凌夫人漫不经心的下达了命令。
还没爱到结尾5
晚饭过后,凌辰若就拉着天涯去了自己的房间里给她看新一季的时装,一册册的杂志拿出来的时候放到她面前:“绝对的内货,现在只有三个人的手上有。”
叶天涯对于名牌从来都是兴致缺缺,而她也知道,凌辰若单独的拉着自己进来,肯定不是只为了看杂志这么简单,漫不经心的翻着看,等待着她的开口。
凌辰若跑去端了两杯奶茶来,穿着家居服,格外的俏丽:“有没有看中的?”
叶天涯接过奶茶杯,把杂志推向一边,看着凌辰若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兴趣。我比较喜欢运动一类的衣服,所以‘草稿’也是经营这一类的。”
凌辰若笑着点头,说:“其实运动服这一类的衣服经营情况并不大好,是不是?”
叶天涯有些疑惑,想想自己店里的生意可是蒸蒸日上说:“不会啊,我店里的生意就挺好的。”
凌辰若笑着说:“哦,那不错啊。”
叶天涯没有忽略她嘴角的那个笑意,但还是转移了话题:“在了外的这些年怎么样?”
“挺好的。”她笑逐颜开:“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性格在哪里都算是吃得开的那种,你啊,当初真没有想到你会读护理学院,我还以为你会和我们都一样,将来出了镀点金回来呢。”
叶天涯笑笑:“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不过看现在的生活,就算镀成金回来,还不是做五少夫人,又有什么区别呢?日子还不都是这样,过得心安理得。”
“天涯,”凌辰若突然正经起来:“你真的过得心安理得么?”
看着她的脸,叶天涯突然有些恐慌,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凌辰若放下了杯子,走到她面前,看着镜子中的叶天涯说:“其实你并不心安理得,知道妈妈为什么叫你们回来吃饭吗?而且爸爸也在。妈妈知道你搬出去了,很生气,你和哥哥过得不快乐,不幸福,不心安理得,对不对?”
叶天涯在镜子里转移了视线,凌辰若坐到了一旁说:“一个是我的哥哥,一个是我的好朋友,你们过得不开心,我看着心里也难受。你不爱哥哥对不对,我看得出来。今天去叫你们下来吃晚饭的时候,你们在里面争吵对不对?天涯,我一直不知道的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不爱哥哥,可是又和他结了婚。还有那个孩子……”
“辰若。”叶天涯突然大叫,站起来:“这不关你的事。”
凌辰若有些难过,丝丝的情绪都呈现在脸上:“是不关我的事,可是如果哥哥不幸福,我宁愿一手拆散你们。天涯,为什么你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记得小时候出去玩,你要跟着天平哥哥,谁都不能把你们分开单独一组,你倔强的不肯让任何人靠近,只跟着他。而如今,你面对着一场不幸福的婚姻,还这样忍耐,我是你的朋友,你从来不跟我说心里话。是不是我的身份让你觉得尴尬?你怕我是墙头草两边倒对不对?不会的天涯,我只是想让你和哥哥都幸福。”
叶天涯凄然一笑:“我知道,辰若。我知道你为我们好,我知道你想我们都幸福。可是辰若,我与飞扬之间并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们之间有太多伤害了,这个伤害长在看不见的地方,就是我们所说的那种,心理上的。你知道一种失望的感觉吗?你知道那种失去的感觉吗?你知道那种无能为力又挣扎着看到一又救你的双手时,以为可以得到活着的机会时,而那双手却毫不犹豫的把你按在了藻泽里的那种感觉,你只要想想都觉得呼吸不过来,那是你最信任的人,最相信的人。”
她的情绪越来越失控,甚至还带着嘲笑:“你们都没有来问过我,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对,你们所有的人都不介意,不介意我的过去,不介意我的清白,以为这样就是对我好,不介意我就认为我没有心理负担,可是辰若,剥开了清浮的表像,我们看到的又是什么呢?不管洋葱让不让我们流眼泪,它都是没有心的。”
“天涯,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你说了这么多,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你告诉我,我去告诉哥哥,我帮你们。”
“辰若,我和他再也回不去了。我们都不再是当初年少的凌飞扬和叶天涯了。”叶天涯马上离开,却不想回到有凌飞扬的那个房间里,只好一步步慢慢的走,走到了客厅里,在温暖的室内放着卡通片,和熹的灯光下,一步步的走到了窗前,偌大的玻璃窗,窗帘厚实华丽,轻轻的拉开了一点点,却无限的惊喜,原来,J市的第一场雪已经缓缓的飘落。
还记得小的时候,一觉醒来,窗外一看白色的世界,她就和叶天平堆雪人,打雪仗,长大后这些小时候拥有过的回忆,仿佛从来不曾经历过的美好,美好到不真实。
而二楼的栏杆前,凌飞扬就站在那里,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背影,他心里的这个人,他名义上的妻子,就站在他的面前,可是他却觉得,这么近,那么远。
内心里面交织着两种情感,一种是不愿意,一种是愿意。
她孤单的背影直直的刺激着他的眼睛,不愿意看着她这样孤单,不愿意看着她这么忧伤,不愿意放她走。
另一种愿意,是乞求。愿意不顾一切的留着她,在身边,在名义上,在生活里,只要可以见到都愿意。
凌飞扬觉得自己是悲悯的,他本不可以与叶天涯走到今天的这一步,可是现实的洪流把他们冲开了,没有力气再牵起她的手,把她拽向自己的这一方。
具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的背道而驰走到了这么远,这么远。他无力去控制这中间的一切,对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无能为力,只能把自己的手握成了拳,再紧一点,再紧一点。
叶天涯是在客厅的沙发上躺着看卡通片的时候睡着了,室内很温暖,灯光一关就很容易睡眠,她失眠得太久,却在这个空间里疲惫了。
凌飞扬从她说过再也回不去以后,从未再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她的视线里。每每习惯性的一抬头,看着店外的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了那个熟悉孤单的身子立在那里。
刚开始的时候,还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觉得胸上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终于好了,他再也不会来纠缠自己了。可是那天晚上打烊后回到家时,一路上她又害怕,又无力,他真的不再来了吗?他们在回不去的路上,终于越走越远了吗?
她还停了下来,慢慢转身的时候四周的看了一下,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越来越暗的灯光,行色匆匆的车流与人群。
她的心在那一刻仿佛一直在坠落,落入了自己都看不见的无间地狱,失望、难过、愤怒都让她越走越快,快到无力的时候,冲进了房间里趴在床上,剧烈的呼吸。
直到三天过去,一个星期过去,半个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