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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到了临江市又怎么样?这些年,他在那,你就追到哪,结果呢?还不是一无所得。你去了海川大学,人家刚好研究生毕业了。那年暑假,你追去香港,结果怎样?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连人家的面都没见到。”徐茵恨铁不成钢的瞪她。
安静手里的动作稍顿,“你别自以为是了,我那次见到他了。”
“见到了又这样?人家还不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徐茵嗤笑。
安静抬头正视她,“徐茵,咱俩多年的好友,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感情的事只能我自己做主。”
徐茵坐在她身边,赌气说:“算我多管闲事。”
安静见她真生气了,笑说:“你以前不是也喜欢沈大哥吗?”
“年少时,谁不会做几个梦?可只要是梦,就有会醒的一天。我这人可清醒着,不像你中了琼瑶阿姨的毒,现在还没醒。”徐茵撇嘴。
安静很冷静地说:“我中的是慢性毒药,无药可解。”
徐茵无语。
安静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话说得勇敢,可又有谁愿意等待一份无望的感情,如果能够摆脱,那她十四岁初见时,就不会陷进去。十八岁填报大学时,就不会选海川。二十岁那年,就不会独自一人跑去香港,只为了远远地看上他一眼。二十二岁的她,也不会为了一个可能,就离开父母跑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谁都会说她傻,可谁也不会真正的了解她。
沈顺平,就是她对男人,对爱人所有的渴望和梦想,只要他一天没有结婚,她就会一直等待。直至最后,那道法律会来了结一切。得之她幸,失之她命。
安静嘴里还挂着恍惚的笑容,直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她才晃过神。
“小安,又在抹桌子。自从你来了,办公室可干净多了。”莫大姐笑容可亲地说。
“反正我也没事。”安静给自己泡了杯茶,菊花的香味充盈鼻尖。
莫大姐从挎包里拿出毛线,开始工作了。每天,她的头等大事就是织毛衣,刚给老公织了件上衣,现在又在给女儿织毛裤。
安静对她的所为是很不赞同的,总务科事是不多,可总算是领着一份薪水,怎么也不好干私活。不过,她也不会多事。来了几个月,她发现办公室说话做事都得小心,一个不留神就会得罪人。
像上次,办公室的老刘家里有事,没请假提早两个小时就偷溜回家了。本来,那天也没什么事,要是科长不来的话,他也就混过去了。可偏不巧,科长有事找他,当时就问他去哪儿了。莫大姐和另外一人都没做声,安静见科长很急的样子,就忍不住说出实情。
第二天,老刘当然免不了挨了一顿训,回到办公室,脸色就不好。
“谁呢?谁嘴巴那么长,要抱大腿,别拿我当垫脚石。”他嗓门又大,字字都钻进了安静的耳朵。
安静的脸胀得通红,见其余两人默不作声,呐呐地说:“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看科长急,就随口说出来了。”
老刘瞟了她一眼,音量倒是放低了,“小安,你刚进公司,幸好是碰到我,要是遇到哪个记仇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好了,大家都是同事,小安也是新来乍到的,为人处事难免会有差池,我看这事就到这,以后注意点就行了。”莫大姐总算说了句公道话。
安静满脸感激地瞅着她,然后有对老刘赔礼道歉的,这事才算是没结下梁子。
经此事后,安静做事说话,格外地小心。
“小安,你大学学什么专业的?”莫大姐问她。
“金融。”
“多好的专业,你怎么跑这来混了?虽说隆盛是家大公司,可咱们这工种是待遇最低的。你怎么不找个好工作?”莫大姐抬头看着她。
安静浅笑,“刚毕业没工作经验,能有个工作做就不错了,只当是学习。”
莫大姐点头,“要说,咱们公司还是不错的,就是老总不得力,公司的销售做得不理想。听说,这几天上面要换人了。”
安静心突地一跳,急切地问:“莫大姐,消息可靠吗?”
“我亲戚在总公司做事,应该不会错的。”
“那听说了调谁来吗?”
“好像是董事长的助理,姓沈的。”
果真是他,安静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了。她起身走出办公室,来到顶楼,任风吹拂。
十二月的临江天气寒冷,风也是冷飕飕的,顺着脖子钻进她体内,可安静一点也不觉得冷。她的心滚烫似火,巴不得此刻有瓶冰水,喝个痛快。
离上次见到他,都快一年了。
去年过年的时候,在家属区无意碰见他,他当时穿着黑色的风衣,锃亮的皮鞋,显然混得是风生水起的。
她就站在那,定定地看着他,从她面前走过,一句沈大哥卡在喉咙半天,还是没叫出声。
直到他擦肩而过,她满心失落站在那,心里荒凉荒凉的。
“安静,是你吗?”他竟然转身看着她。
安静的眼酸酸胀胀,满腔的感动就化为三个字,“沈大哥。”
沈顺平笑得如沐春风,“小丫头,长大了。”
小丫头三个字刺得她浑身不舒服,她挺直身体,回敬他,“我不是小丫头,你可以叫我安静,或者安安。”
沈顺平愕然她的反应,不过还是从善如流地改口,“安安,叫起来倒是挺顺口的。”
安静看着他,万语千言不知从何说起。
“我回家去了,有时间来家里坐坐。”沈顺平很客套地说。
安静气愤他的生疏,不客气地问:“那你在家吗?”
沈顺平再度愕然,不过还是好脾气地解释,“我很少在家,过完年就要回香港去了。”
“我会去的。”安静恢复了平静。
俩人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最后只剩下两个小黑点。
站了一阵,安静还是下楼了,毕竟是工作时间,不好耽搁太久。
晚上回到家里,浑身就作冷。她翻出点红糖,生姜煮了碗热汤,喝下去后,就早早地睡觉了。
早上起床的时候,头痛,流鼻涕,还没有好,想着昨天科长交代,今天事多,她就没敢请假,强打精神去上班了。
今天她去上班的时候,难得是办公室的人都到全了,她是最后一个来的。
大家的表情很是雀跃,莫大姐连毛线都没打了。
“小安,今天公司的网站出消息了,任命沈顺平为咱们公司的总经理,现在大家都很激动来着。”
来得这样快,她还是有些意外。。
旁边的小丁,也是名年轻的女子,已经眼冒金光了,“听说沈总长得很酷,像金城武来着。”
安静忍住笑意,金城武?她倒不这么认为,也许更像梁朝伟吧!
她喝口热茶,身上有了些暖意,只是头还是昏得厉害,鼻涕也不停地往下流。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三个女人围坐在一起。
“小安,你说总经理会来这吃饭吗?”小丁在四处扫射。
安静头昏得厉害,根本就没心思回答,吃了几口饭,就没有胃口了。
“我先走了,你们继续。”她摇摇晃晃的起身,拿起饭盒,准备将剩下的饭菜倒进前面的垃圾桶里。
“她脸色可真差。”小丁嘀咕着。
安静往前走了几步,头愈发昏沉,手想找一个支撑的地方,可惜两边的桌子都坐满了人。
就在前面了,她似乎看到了那个桶子,只是腿发软,眼前的人物都在移动,连屋顶都在晃动,她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就往后倒去。
眼见身体就要触地,突然间有力的双手托住了她。
她倒进了温暖的怀抱,那么暖,像是冬天里的棉被,暖得她不愿睁开眼,只愿一觉不醒。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年少还写了两章存稿的,见大家不是很喜欢看,只好忍痛不发了。一下就蹦到七年后了,也不知衔接的上啵。
11
11、再见 。。。
安静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里,舒适得不想起来。
“醒来了?”略带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安静惊地起身,转身看着身后的男子,“沈大哥!”距上次见他,隔了近一年,他的眼睛愈发深沉,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沈顺平就站在对面,中间还隔着一组沙发,他面色从容,没有一点意外,而是很亲呢地喊了声,“安安。”
安静的心突然就跳快了。
沈顺平绕过沙发,走到她面前,“你脸色很差,下午就别上班了。”
“可是今天科里很忙。”安静很固执。
沈顺平表情很严肃,“安安,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安静倔倔地看着他。
“记住,这是命令,不是请求。”沈顺平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好吧,你是总经理,你最大。”安静并不情愿地答应了。
看着她走出去,沈顺平若有所思。
他还记得十四的她,貌似文静,骨子里其实是活泼的。尽管每次在他面前,她都装出一副淑女的模样,可掩盖不了本质。
他也记得她曾对他有过表白。
沈顺平摇头,年少时,大概每个女孩都会有错觉,以为某个人就是自己一生的良人,可事实证明,绝大多数是场美丽的误会,最后,每个人都会遇见自己真正合适的人,他相信安静也不会例外。
想到妹妹拜托他照顾安静,沈顺平眉微皱,思索片刻,有了一个想法。
安静回到家里,珠珠正在客厅给小兔子喂青菜。
珠珠年龄和她相当,可行为举止非常可爱。在安静心里,小兔子应该是小女孩才会养的动物,至少她就不会养。也跟她的喜好有管,她对动物天生就有种敬而远之的心态。
安静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女孩大多喜欢小动物嘛,为什么她就是一个异数?
两个人都不愿煮饭,所以到了晚饭时间,一人捧着一大桶方便面,安静最近吃得很是反胃,心里恨恨地想,明天一定不吃方便面,明天吃炒面。
大脑自动反射,炒面?也还是面呀!
晚上,安静坐在客厅的小书桌旁,拿出本厚厚的笔记本,又开始写下今天的心情。
十二月一十八日,阴
时隔一年,再度见到沈大哥。他的神情依旧,和脑海中的他并无分别,可是气势却强多了,还很霸道。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不管是温柔的,斯文的,还是冷静的,深沉的,他都是心目中那个人。只要是他,就好了。
安静写到这,心里的甜蜜一圈圈泛起,连嘴里也是甜甜的。
第二天,安静一来到办公室,就感受到与以往不同的氛围。
三双眼睛直勾勾地全盯在她身上。
安静看看身上的装容,很正常啊!加厚外套,灯芯绒长裤,脸上也没施脂粉,不至于吓到众人。
“安静……………………………”小丁拉长音,“你你你,你竟然就做总经理秘书!”
安静也惊了,沈大哥的秘书?怎么可能?
莫大姐则是笑笑地对她说:“小安,以后到了上面有什么好事可得记着多关照我们。”
等到下午,她接到人事科的调令,来到总经理秘书室,还是惴惴不安的。
她刚坐定,里间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沈顺平身着一件灰色的羊毛衫站在那,“安静,你进来一下。”
她稳住心神,走进去。
沈顺平做个手势,示意她坐下,然后给她倒了杯奶茶,原味的,可味道香香浓浓,很好喝。
她握住杯子,手心暖暖的。
“没有什么话想问我吗?”沈顺平面带微笑,眼睛拉得细长。
“沈大总经理。”安静及时地换了称呼,“我没做过秘书,也不是这个专业,怕会让你失望。”
“不问我为什么让你做,而不是别人?”沈顺平靠在椅子上,语气有些犀利了。
安静倒放松了,“我想知道,可也得你愿意说啊!”
沈顺平眼里闪过一抹意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