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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得要听话啊!”
他被她的逗笑,松开了手,目送她进了检票口,那双乌黑如墨玉的眼眸隐藏在长睫暗影下,流光溢彩。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下午要考最后一门,所以明天可能不会更,大家也可在22点50分左右刷新一下,如果没有更新那请第二天再来看。PS:我的网卡早过期了,最近都是借用别人的电脑更新,也不好意思占用太久,所以很抱歉已经很久没回复评论了OJZ,后天啥时去个网吧,我会一个个认真看并且回复。
☆、终章(上)
在费城的日子分外安宁。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期间杜晓培打来电话说,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结束她的婚姻。
“林子秋太孩子气了,他喜欢折磨我,但更喜欢折磨他自己。原来我觉得与他斗其乐无穷,现在看他现在这个样子,突然就觉得我自己才是最无聊的那一个。”
程蔓没说什么,只淡淡嗯了声表示了解了,然后说:“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就行,当然,如果就我私心来说,我希望你的决定是对你来说,最好的。”
这么多年来,程蔓从没试图去追问杜晓培与林子秋之间的事,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杜晓培虽然粗神经,但一点也不傻。
有一天她上网,无意在国内最大的论坛上看到一则新闻:“特区S市副市长被揭发贪污巨额公款,利用上市公司洗黑钱,同时涉嫌买凶杀人、包庇受贿等诸多违法行为,现已被停职双规,部分罪行已被查证是事实。”
底下有网友评论说:“其中一项罪名就够他吃不了兜着走了,犯了这么大的罪没有十年八年是出不来的。”
也有人幸灾乐祸的猜测:“肯定是惹到了不能惹的厉害角色了,要不然天高皇帝远的,要查点什么天朝也是鞭长莫及……”
果然没隔两月,判决结果就公开了: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所有财产,判处死刑。
空调没修好多久又坏了,程蔓坐在光线昏暗的屋子里,窗子外吹进的风透心的冷,她打着颤跑去把窗关好。然后出门,她与艾利约好了一起吃晚饭。
程蔓住的地方几百米外新开了一家田园风小餐厅,名字很特别:苏珊很难等。附近的居民都简称其为苏珊。
老板是个美籍法国中年男人,擅长各国美食,年轻时拿过的烹饪大小奖数不胜数,尤其牛排煎得十分油嫩鲜美,火候和调味品的掌控完美的令人拍案叫绝。每到饭点,从厨房里飘出的诱人的香气时不时就将路人勾引进去,从此成为常客。
这里的冬天其实是很难熬的,虽然费城常年湿润并不算太冷,但纬度高却是事实。这样的天气里,将自己裹成了球的程蔓坐在苏珊的店里与老板闲聊,这里的人都叫他阿尔法,没错,就是那个长得很像“a”的数学符号= =
阿尔法说,十二年前他离婚,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跟随着一个救援队去了朝鲜,在灾区遇见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比他大五岁,不年轻但很美丽,她住在乡下,从来没有出过国,却会一口流利的英文。有一回她对他说,她在书上看到了美国独立时的费城,虽然他们的国家憎恨那里,可如果有一天她能站起来,她希望可以去到那里看看,因为那里看上去自由和充满爱。
“她曾患过小儿麻痹症,无法直立行走,但她很聪明也很美丽,我告诉她,我可以把她带到费城来,只要她和我结婚,可是她冷漠的拒绝了我。”阿尔法眯着眼回忆往事,一双灰蓝的眸子深邃如海,“直到两年后,我再度去到那个国家,忍不住想再见她一面,可她的家人告诉我,她在我离开的半年后,死于喉癌。”
艾利完全沉浸在了阿尔法的故事里,听到此处靠在程蔓身上哭了出来。边哭边对阿尔法哽咽道:“她一定是爱着你的,一定是的……”
程蔓拍拍她的肩膀,心中一动,轻声问:“她叫……苏珊?”
阿尔法正无奈的看着在自家店里哭得不能自己的艾利,听言笑起来:“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苏珊。她是我的苏珊。”
“你的苏珊。”程蔓怔怔的说不出话来,良久良久,只听到艾利哭得凄凄惨惨的声音。她眨了眨眼睛,想要隐去情绪,低低重复了一遍,“你的苏珊……可是她已经走了,你为什么还要等?”
阿尔法想了想,摇摇头:“我也不明白,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我这个问题。”他笑,眼角鱼尾纹韵味优雅,“不过决定开店的时候我曾想过,或许今后我还会爱上别人,但却绝对不可能再这么深爱了。因为苏珊只有一个。”
回来时艾利被米缇截在楼下,隐约听见米缇结结巴巴的询问艾利今天是否可以赏光与他看场电影。
毕竟今天是圣诞节,米缇再害羞木讷也不会想错过这样的表白好机会。
时临傍晚,天色已是灰蒙蒙一片,程蔓一个人坐回屋里,开了灯与电脑,冻得发僵的手指竟握不住鼠标。她搓着手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进邮箱接收邮件,然后一字一字的认真检查写了一半的论文,word文档雪白的底色衬得屏幕晃晃的刺眼。她看着看着,有些走神,不知是刚才的故事结局太不尽完美,脑中总充斥乱七八糟的各种事物,让她在郁结不安中走不出来。
她站起来,关上电脑,下定了决心,在电话键上拨了一个号码。没有人接听,她又拨了一遍,把听筒贴在耳边,耐心的等,忽然想起这个时段在中国还是清晨,正想挂断,蓦地听到一个熟悉的铃声在门外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结文!!
☆、终章(下)
“我那时什么也不懂!她使我的生活芬芳多彩,我真不该离开她跑出来。我本应该猜出在她那令人爱怜的花瓣后面所隐藏的温情。花是多么自相矛盾!我当时太年轻,还不懂得爱她。”
——《小王子》
离圣诞夜还有两天的时候,秦准请罗帆及其他几位忠心耿耿的下属喝酒。几个男人在包厢里碰杯痛饮,半点不谈白日险些功亏一篑的惊心动魄。灌下一瓶啤酒两杯茅台的罗帆直呼快哉,大着舌头红着脸说:“师兄……这辈子……不,下辈子我也不要认识你了!自从认识了你,我就成了一天生劳碌命……”他想到自己不仅在公事上要做牛做马,在老板的私事上还要三八兮兮尽心尽力,顿时悲从中来,郁不可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所以为了消愁,他决定:“小哥,再上一瓶最贵的茅台!”
秦准没说话,仰头将满满一杯烈酒一饮而尽。他倚靠着沙发,思绪陷入了过往,半天才回神一笑,眉眼间并无心事尽了的轻松:“你们尽兴喝,我先走了。”
连夜驱车前往L市长陵山公墓,天亮时分方抵达,开门的工作人员异常诧异:“先生,这么早就来了?”
他笑了笑没有答话,独自一人沿着枯枝横生的幽径走去,寻到那一处,立在碑前,俯身将怀中抱着的一束三色堇放下。
冬天的早上萧瑟又凄清,今年L市没有下雪,其实这个城市向来是甚少下雪的,连她走的那些天也是这样不动声色的湿冷干燥,连场雨都没有下。山间雾气慢慢覆上来,又慢慢融入了空气里,他静立了良久,身后忽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他转过头去,看着来人叫了声爸。神情倒没几分惊讶,他早料到他会来,只是时间上比较凑巧罢了。
秦麟手上空空,什么也没拿,负手立在他身边,虽不再年轻,但身姿挺拔气场卓然,眉宇间尽是上位者惯有的泰然与稳健。
“这件事,做得很干净利落,很好,怪不得有人会说虎父无犬子。”
秦准淡淡看自己的父亲一眼,觉得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他双手□西装裤兜里,微微仰着头,天空是鸽灰色的白,“爸,虽然妈走了以后,我并不怪你,你有你的立场,但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你真的很失败。”
母亲走的那个冬天,外公认为是父亲害死了他的女儿,执意要将她的骨灰带回L市下葬,出乎所有人意料,父亲一句话没说就默许了,只是在葬礼结束后,在老家祖坟为妻子立了衣冠冢。他原本是名校教授,后被提携进了机关,成为市长秘书,从市长秘书到副市长,再到市长,过程沉浮,命运将他推进了政治这个乌漆抹黑的大染缸,本身就意味着一种不得不为的牺牲。
秦锦在幼时就被送出了国,十多年不被允许回来,直到秦市长觉得位置坐得够稳了,已经无人可以威胁动摇他,也没有人再敢对他身边人下手了,才淡淡一声吩咐人去接女儿回国。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万万没有想到,有时候最信任的那人,才是可能伤他最重的那个。他一手提携上来的属下,与黑道勾结,妄想取而代之,不仅想夺了他秦家的权,还意图取了他岳丈的万贯家财。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向来如此,可出身于书香世家的他,骨子里刻着的那些道德仁义,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早已在观念中生根。
他的忘年交好友傅老也曾调侃道:“其实你不是当官的料,如今能爬的这么高,若真要说个理由出来,那就是运气太好了。”
秦麟唇角平直,许久不言。待开口时,语气低沉郁缓:“我对不起你们,尤其是你妈和你姐姐。当年把你姐姐送出国,这么多年不闻不问,你妈心里也是怨我的,我也不理会,我认为我的决定才是正确的。所以你姐后来……我也不能劝她什么,她小的时候我们没有给她足够的爱,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说到底是我的责任。”
“只是……要委屈观越那孩子了。”他长叹口气。
秦准不赞同的挑眉,眉眼仿佛又出现了年少时的锐气与不可一世:“我姐有什么不好,程观越能娶到他,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秦麟一怔,缓缓失笑道:“是,是我说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目色一顿,看向儿子道,“你和……程医生现在是什么情况?前段日子听人说你们和好了,可人怎么又回美国去了?”
秦准是何等人?《厚黑学》早已学了个彻底,一听就知父亲话里的含义,他语气冷而笃定,五官在灰蒙的晨色里轮廓很深刻:“爸,我承认我曾错过一回,但绝对不会再错第二次。”
秦麟颇有兴趣的说:“我现在有点期待见亲家的那天了。”
秦准就再也没说话,唇角微微勾了勾,面上平静,内里情绪却早已因这番话翻江倒海,他也在期待着这一天早日到来。
不谈也罢,一念及心头赫然微动,好似风平浪静的湖面,让岸边的垂柳的绿丝绦若有如无的轻撩了一撩,痒得连指尖都是一紧。
秦麟立在原地,远远望着年轻的儿子身影消失在来时的枯败幽径,微微笑了笑,将视线转向墓碑上温婉浅笑的女子,沉黯的目色温柔眷恋。
早上的阳光大片大片从云层中落下来,稍稍驱散了冬日的衰败。昨晚下了整整一夜鹅毛大雪,松软如棉花糖的雪花落在树枝桠上,落在屋顶上,落在街道上,将天地裹成茫茫银装,又渐渐在日光中温柔的消融,汇成一股股细细的水流滴答汨响。
就算昨夜努力说服过自己,程蔓还是无法适应清晨睁开眼,会看到一张放大的男人的睡脸。
即使这张脸很英俊很养眼。
她有点低血糖,刚睁开眼时脑子仍是空白茫然的,现在若要她为昨晚发生的事做个总结,她大概会说:虽然这张俊脸的主人“技术”不尽人意,但体力与耐心却是非常的好,好到让她咬牙切齿,悔不当初。
并没有像许多小说中描写的“浑身上下如被卡车碾压过般酸痛”那样夸张,可身体的某个部位难以启齿的不适还是清楚的提醒着她昨夜发生了什么。
都怪气氛太好,都怪某人出乎意料的小小浪漫,都怪她魔怔了般的意乱情迷,一切的发生都显得那么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思想迂腐的程蔓同学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两个人才在一起不久,这样的进展会不会太快了?
想到昨夜某人不知节制的索取,“……臭流氓。”她小声的骂了句,大为光火抽走被子,懊恼地将自己从头到尾裹成了一大团。
其实早已清醒正装睡的秦准闭着眼睛,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隔了一会儿,悄悄掀起被窝的一角钻进去,光裸的双臂携着寒气环住她,将头埋入她颈窝,低哑的埋怨:“冷……”
他说话的时候让热气呵在她耳朵上,熨得她耳根痒痒的,一阵阵发烫,她忍不住探出头来,深呼吸:“你好好说话,不要在我耳朵上吹气!”
被子微微滑落至她的胸前,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痕迹点点的肌肤,若有若有的流露出缱绻与柔和。不知是不是被憋红的脸两腮鼓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