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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闲聊,气氛还算融洽。小舸有些心不在焉,不是发呆就是答非所问。秦老师以为她是腼腆,也不计较,眉飞色舞的讲述他在德国的留学生活。无奈小舸心里有事,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吃完了饭,各自开车回家。叶小舸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在街上转悠,游车河。九点多,车开到二炮家属区大院门口,警卫看了看她的车号,放行。
把车停在停车场,叶小舸蔫了似地往家里走。连续相亲多日,她的相思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有加重迹象。看多了才知道,原来周樵樵是没人能取代的。他就是那传说的极品,妖孽,多少年难得一见的。
有辆车在她身后又是打灯又是按喇叭,叶小舸烦了,闪到路边,让车开过去,车却在她身边停下。
神经病啊?叶小舸心里嘀咕,看到有人从车上下来,不由得停住脚步。这才留意到,眼前的是辆军用悍马。
“小舸。”周樵樵的声音听起来那么遥远却又那么熟悉。叶小舸心里一颤,他找上门来了,他终于来了。她抑制住激动,应了一声:唉。淡淡的只有一个字,却是她这些日子相思的凝聚。
“上车来,我们逛逛去。”周樵樵打开车门,让叶小舸上车。叶小舸答应了,坐在他车上,心里直美。周樵樵终于绷不住了,他终于缴械投降了。这是女人的胜利,是她叶小舸的胜利。
他开车技术不错,稳稳当当。可是开车的时候,他不跟她说一句话。“去哪儿呀,这是?”叶小舸看他穿越大街小巷,像是有目的地,好奇的问。“去我家。”周樵樵简洁而干脆的说。
听听,他说去他家。叶小舸可怜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脑袋瓜子也不由自主。他在暗示什么?他在暗示什么?
“去你家?不大好吧。”叶小舸脑袋里的理智小人儿跳出来主持正义。“没关系,我一个人住。”周樵樵语气很淡。这人也太奸诈了吧,难道他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一个人住!!!要是一家人她才不怕呢。
“你送我回去吧,我……我不想去你家。”叶小舸知道这不是犯傻的时候。她和周樵樵虽有过那么一段儿,可毕竟隔了六年,见了面就干柴烈火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周樵樵不停车,叶小舸急了,红灯的时候按着他方向盘,不让他继续开。后面的车等得不耐烦,不停地按喇叭,就差下车来踹周樵樵的车了。
周樵樵抓住叶小舸后心,把她身体往下一按,叶小舸仓促间整个人趴到他腿上,他趁机把车开了出去。
“哎呦哎呦……”叶小舸身子扭成虾米状,难受的直叫唤。周樵樵把车停在路边,让她直起身子,才又开车。他的脾气一点也没变,还是这么执拗。叶小舸气急败坏,知道这人犟起来不可理喻,也就不再惹他。
车开到警备区家属院,周樵樵住的小楼外林木幽深,像是林间别墅。下了车,周樵樵带叶小舸去他家。穿过客厅,直奔楼梯上二楼。叶小舸心里如小鹿乱撞,他到底要干什么,偏要故作神秘。
二楼的某个房间门口,周樵樵推开门,把灯打开。叶小舸粗粗打量一下,像是一间书房。怎么,他不是带她奔卧室?叶小舸暗怪自己会错意。怎么搞的这是,他没那个意思,她倒想歪了。
周樵樵走到书柜旁,打开柜门,取出一个木箱子,把箱子搬到叶小舸面前放下。“这都是你原来送给我的东西,还给你。”周樵樵说了一句令叶小舸匪夷所思的话。
箱子打开后,叶小舸一看,全是橡皮鸭子、足球、破书、毛公仔之类的破烂玩意,隔了多少年的陈货,难为他保留了这么多年。可这算什么,当着她的面清算两人的关系?算得清吗?她六年的青春他怎么算?叶小舸气得糊涂,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你不要就卖给收破烂的,给我干嘛。”叶小舸搜肠刮肚,自以为狠毒的狠狠回敬了一句。“还是物归原主的好,搁在我家也占地方。”周樵樵不为所动,不会因为她一句话就改变心意。
叶小舸不傻,凭她对周樵樵的了解,知道他这么把她揪过来,绝不会是还她这一箱子破烂这么简单。他肯定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居心。
“好吧,这么晚了也不方便去废品收购站,你帮我把箱子搬下去,我带走。”叶小舸不动声色,观察周樵樵的反应。他的表情仍是冷冷的,不见喜怒之色。可叶小舸感觉得到,他已经不高兴了。谁叫他先惹她,这么美好的夜晚破坏她的心情。
周樵樵把箱子搬到车上,关上后车门。叶小舸打开前车门准备上车,一只脚刚踏上去,后心被周樵樵抓住了,像提只小猴子一样把她提起来。叶小舸心中一惊,以为周樵樵要把她扔出去,谁曾想,他忽然把她抱在怀里。
他怎么这样,完全喜怒无常。这一晚上,快把叶小舸折腾疯了。“小舸……我的小舸,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在武汉,你却从来没有找过我……六年了,你从来没找过我……”周樵樵喃喃自语,把叶小舸抱的快窒息。
叶小舸在他怀抱里就快缺氧了,他身上的男性气息令她晕眩,身体渐渐软了,在她意乱情迷之间,他把嘴堵了上来。她想闭紧嘴巴,可是她做不到,他的吻带着霸道的需索,燃烧般的火热,不容她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如此熟悉的吻,整整忘却了六年,多么爱多么痛,唇舌间传递的情绪,令周围的一切全部安静下来,时空流转,一瞬间回到六年前。
叶小舸整个人是迷糊的,直到感觉到嘴唇上一阵剧痛,接着是满嘴的血腥味。他居然咬她的嘴唇,把她的嘴唇咬破了,再怎么激动他也不该这么用力,除非他是故意的。叶小舸推开他,摸摸自己的唇,手指上沾了鲜血,再看看他的嘴,活像刚吃了人的妖精,也沾了血,他眼中的寒意令她害怕。
再怎么坚强,叶小舸还是哭了。委屈地、伤心地、疼地,她像小时候被他欺负时一样站在原地抽泣着,紧跟着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边走边抹眼泪。可这里如此陌生,哪里是家的方向。不像那时候,哭着哭着就找到家了。
还跟小时候一样,她不管犯了多大的错,绝不认错,他欺负她,她也不求饶,就这么一直哭着,哭到他心软为止。叶小舸只顾往前走,脚步却迟疑了,很显然是迷失了方向。周樵樵看到她的傻样子,走过去把她拦腰抱起来。她拼命挣扎,又踹又抓又咬,周樵樵一狠心,把她摔在地上。
力道大了,小舸的下巴蹭到水泥地,顿时渗出血来。她坐在地上,费力要站起来却站不起来,眼泪都没有了,脸上又是血又是灰尘,狼狈的不得了。周樵樵伸手去扶她,她恼怒的甩开他的手,拼尽全力自己站了起来。这一跤摔的挺重,她站起来的时候还踉跄,揉着屁股。
“去我家把脸洗洗再回去。”周樵樵拦住她去路。叶小舸只当没听见,仍是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他抱她,她就掐他胳膊,掐不动就咬。到他家一楼的洗手间时,他胳膊上已经被她抓咬的血迹斑斑。
小舸腿上胳膊上都有淤青,脸上更是蹭破了皮,沾到水疼的她直吸气。周樵樵细心的替她擦干净了,在伤口涂上碘伏消毒,又涂上云南白药止血,脸上她不让涂,只得不处理。
见小舸还在揉屁股,周樵樵把她身体翻过去,掀起她裙子一看,后腰下面紫了一大块,难怪她觉得疼呢。他轻轻的替她揉揉,缓解痛楚。刚才那一下,他没想到会把她摔成这样,早知道,他可舍不得。
小舸安静的趴在沙发上,身上多处挂彩、有气无力,周樵樵低头看她嘴唇,已经红肿了,忍不住要在她唇边亲一亲。小舸本能的往边上闪,她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样,就一会儿,他就把她折腾的伤痕累累。
周樵樵见她小拳头紧握,眼睛怔怔的看着自己,一副防备的神情,知道她是被他欺负怕了,不敢再让他碰她,揪心的一疼。他靠过去一点,她就往后缩一点,可怜兮兮的蜷缩着坐在沙发上,胳膊肘上的伤又开始往外渗血,被她雪白的肤色一衬,鲜红夺目。
这是夏天,又不能用止血纱布包扎起来,伤口捂烂了更不好,可是看到她流血,他又没别的办法,只好用纱布替她擦了,再涂点云南白药止血。小舸这回不躲了,让他处理好伤口。
两人耳鬓厮磨,彼此呼吸可闻。周樵樵帮小舸处理好伤口,心情复杂的看着她的脸,她眼睛都哭红了,撇着嘴角。以前她受了委屈,就是这副神情。他故意靠近她的脸,她以为他又要吻过来,矜持的把脸向里侧了侧。
“我要回家。”她轻轻地说,垂着眼帘不敢看他。“嗯。”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却一动不动。他坐在沙发上,把她逼在角落,她根本下不去。
她动了一下,想慢慢的从他身边溜过去。他一把将她按到在沙发上,她猝不及防,又碰到了受伤的胳膊肘。
“别动。”他看着她忍痛的表情,轻声提醒,缓缓俯下身去,和她对视。她的瞳孔里有他的影子,然而掩饰不住惊惧之意,他的心渐渐沉下去,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在胸臆燃烧,把她抱起来上楼去。
5
那些回不来的旧时光
周樵樵把叶小舸放在床上,他们什么都没说。虽然分开六年,床上这点默契倒还没忘记。床前灯朦胧的微光里,他们摸索着再次熟悉对方的身体。怕碰到她的伤,他尽量小心翼翼。她的身体不再像十七八岁时那么青涩,线条柔和了许多,该圆润的部位圆润了,该纤细的地方纤细了。他轻抚着她丰润的肌肤,一点点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记。
“你长大了啊,小舸。”周樵樵幽幽道。“我已经二十五岁了,就快老了。”叶小舸低吟一句,不能说不带着报怨和感叹。一转眼,她就二十五了。再一转眼,怕已是风烛残年。“傻丫头,二十五岁就老了呀,那五十二岁的怎么办?”周樵樵浅笑。
看到叶小舸屁股上那块黄豆大的胎记,周樵樵不客气的一巴掌打在上面,小舸的屁股上顿时印上红红的五个指印。叶小舸疼得一跳:“讨厌,你爪子痒痒了,怎么打我?”
周樵樵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气,他还要咬呢,叶小舸被他咬的直叫疼、身体扭来扭去。周樵樵不理她,又是咬着又是疼着,闹着闹着他们就找到当年疯玩时的感觉了,很快纠缠在一起吻得痴迷。
和自己拥抱缠绵的这个人是真实还是幻象?他们不敢放开彼此,生怕一个不留神,对方就会消失在空气里。她的耳边尽是他的气息,他那种迫不及待想征服的狂野把她的身体和意识蹂躏的一片混沌。她的神、她的魂,沉醉不知归路。
他的脸贴在她胸口,像是听她的心跳,又像是睡的沉静,顺着她身体的曲线一路吻下去,她于迷醉中柔柔的看着他,感受久违的呼吸和肌肤相亲的微温。久久无言,彼此包容,仿佛美梦中最瑰丽的色彩,将此刻妆点的分外媚艳。
原来他们已经分开了那么久,身体还是那个身体、心还是那颗心,感受却完全不同。和年少时相比,成年男女的情/欲表达,更极致、更魅惑、更叫人醉生梦死。他们正当最好年龄,无需走遍世间许多桥,看过天边多少云,最初的风景就已将时光惊艳、岁月倾情。
叶小舸搂着周樵樵的脖子,亲在他脸上,问他:“宝贝,你为什么恨我?”他之前那一系列行为,不能用发神经来解释吧。他从来不发神经,他只会发泄,借题发挥。
六年前,他在桑赫斯特学院跟人打架,虽是对方挑衅在先,把人打伤了的却是他。他被学校劝退,她非但不安慰他,反而指责他没出息,只会闯祸。他一直记得她当时说过的话。
“你说你整天除了跟人打架你还会干什么?你在英国的学费生活费,花的哪一分钱不是父母给的,寄生虫一般的日子也不知道收敛,出了国还这么横,现在你这么回去,多丢人。”
叶小舸那时也年轻,她不知道这话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心。他也真倔,说走就走了。回到国内就参军,远赴西藏。等她后悔了,早已没了他的消息。她的功课又紧,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打听他的消息,就这么蹉跎了六年。
“我一直在武汉,你从来没找过我。”周樵樵重复这句话,语气不无幽怨。他从成都军区调职到武汉,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他知道她爸爸调到二炮指挥学院、全家迁居武汉,以为离她近一点就能早一点见到她,谁知她压根儿没想起要找他。
“我在英国时给你打过电话,可你从来不接,后来听说你去了西藏。”叶小舸懊悔不已。她回国半年多,总是想打听他的下落,又总是退缩,心里觉得他是故意不想见她,才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怕你觉得我丢人。”周樵樵说这话完全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