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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两个人也听到声音,叶小美有点不放心,想进去看看,被叶小舫拦住了。“让她哭,周樵樵有办法。”叶小美嗯了一声,耐心等在门外。
“你打个电话给长乐,问问情况,跟他说,一会儿我们过去看看。”叶小舫看着他堂弟。叶小美点点头,掏出手机打电话。
宝贝姑娘,你可不能再哭了,你再哭非得把这男人的心魂都哭散了不可。周樵樵紧紧的搂抱着小舸,从来没像此刻这般觉得她冰清玉洁,觉得她不可亵渎,吻她的侧脸,吻她的耳垂,像呵护珍宝。
叶小舸哭累了,靠在周樵樵肩上,只剩低低的呜咽,周樵樵怜惜的轻抚她秀发。她抽噎着,渐渐平静下来,轻声道:“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他们毁了我。”
周樵樵抚着她的背,柔声道:“小舸,不要这么想,对我来说,你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你不仅仅是你自己的,也是我的。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不能失去你,知道吗,你的命就是我的命。”
“别把这事告诉我爸爸妈妈。”小舸轻声道。周樵樵点点头:“嗯,我不说,让小航和你大哥也不说。”“我哥是不是受伤了?”小舸有点模糊的印象,却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小航胳膊上打了绷带,看样子像是受了伤。这次多亏了他和程铮及时赶到,救了你。”
周樵樵舒了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叶小舸。叶小舸愣住了,半天才道:“怪不得我上回在机场遇到任天戈,他有些怪怪的,想不到他这么坏。”小舸往周樵樵怀里缩缩,他在身边,让她感到安全。
相对无言,病房里静悄悄的,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他们就那样相依相偎,许久没有分开。
天亮以后,叶家两兄弟赶往公安局分局拘留所。李长乐打着呵欠出来招呼他们:“审了一夜,我要困死了。”“兄弟,这个人情我们欠着你的。”叶小舫拍拍他的肩。
李长乐嘿嘿一笑:“叶小舫能说这话,我受宠若惊啊。甭跟我客气,这都是应该的。那帮孙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纯是活腻歪了。”“那俩儿怎么样了?”叶小美皱着眉问。李长乐把他们带到拘押室外,让他们看一眼,只见那两人委顿不堪的坐在椅子上,昨天的精神头儿全没了。
“经过这一夜,人基本上是废了,你们知道我对这些人绝不会手软。”李长乐带叶家兄弟去一旁的办公室里坐坐。
“据他们交代,他们几天前就在小舸的上下班路线踩过点,基本掌握了小舸的生活习惯。昨天晚上,小舸从军总下班后去了附近的超市,他们从她出单位开始就一直跟踪她,人多的地方没法下手,等到她快要进地铁站,才找了个机会把她带上车。给小舸灌了点迷药,想制住她,却没想到小舸性子那么烈,闹得要死要活,他们怕出人命,也不敢逼得太紧。”李长乐把他们的审讯结果一一向叶家兄弟叙述。
“房间里你们搜过没有,有没有摄像头?”叶小美问。李长乐点点头:“里里外外仔细搜过了,其中一个人带了DV,我已经让人销毁了。”
叶小舫沉吟着:“这两人你们先关着,暂时不要走漏消息,等我把幕后那几个人的情况全摸清了,安排好之后,再作计较。”李长乐点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这件事要低调进行。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叶小舫见李长乐颇有些倦意,便道:“昨天晚上辛苦你了,先回去休息吧,晚上我们在奥都聚聚。”李长乐点点头,熬了一夜,又是调查又是突审,确实累人。
从拘留所出来,叶小舫对叶小美道:“你昨晚也没睡,回去睡一觉,有什么事,我们晚上商量。”叶小美想了想:“我想去医院看看小舸,回去也好跟爷爷交代,我妈说,爷爷已经知道小舸的事。”叶小舫嗯了一声:“你去,我就不去了,有些事儿我要先去打点,回头电话联系。”哥俩儿分头行动。
叶小美到医院时,看到叶小舸已经坐起来,周樵樵坐在床边端着碗细心的喂她吃饭,想着这小子到底有办法。“心情好了?”叶小美见小舸的精神比刚醒过来那会儿好了很多,心里一宽。
叶小舸看到他,忙道:“哥你坐呀,让我看看你的伤。”叶小美坐在床的另一边,把受伤的胳膊给小舸看。小舸看到伤口已经被包扎起来,关切道:“还疼不疼?”叶小美摇摇头:“不疼,这点伤算什么。”叶小舸碰了碰纱布:“都怪我,是我拿碎玻璃把你的胳膊划伤了。”
叶小美见她流露出些许难过的神情,不在乎的拍着她的肩:“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受点伤算什么。”小舸抬头看着他,眼神交汇,彼此都有些温暖的笑意融在目光里。
周樵樵瞧见这情形,故意道:“行了行了,眉来眼去剑情意绵绵刀都练过了,再把我当空气,我可要不客气的上干柴烈火掌了。”叶小美笑嘻嘻的照着周樵樵肩膀就是一拳:“这里没有你发言权。”
“你先回去休息吧,有樵樵陪着我就行。”叶小舸催促叶小美回家去。叶小美也就不再多留,回家去了。
叶小舸看着护士把餐具收拾走,向周樵樵道:“你去洗把脸,到陪护床上睡一会儿,昨晚连夜赶过来,一定累坏了。”周樵樵摇头:“我一点都不困,我陪你。”“不用你陪,我已经没什么了,明天就可以出院。”叶小舸伸了个懒腰。虽然她在医院工作,可并不喜欢躺在病床上的感觉。
周樵樵躺在陪护床上睡着了,过了中午他才醒过来,睁开眼看到叶小舸正站在窗前往下看,心里一紧,赶忙走过去从背后抱着她。
“醒了呀,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叶小舸扭头问他。“睡了好几个钟头,够了。”周樵樵低头把脸贴在小舸脸上。“你要是不回部队多好,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小舸靠在他怀里,手在他肩上摩挲。
“明年,最多后年我就调回北京来,到时候我们结婚,就能天天在一起了。”周樵樵哄着叶小舸。叶小舸听了这话,一时兴起,勾他手指头:“咱俩拉钩,到时候你要是不回来,食言了,我可不等你。”周樵樵点头:“行。”两人勾勾手指头,亲昵的贴着脸。
傍晚的时候,周樵樵接到叶小舫打来的电话,一伙人约在奥都见面,商量叶小舸的事怎么处理。周樵樵跟叶小舸说了,叶小舸嘱咐他:“我已经没事了,你跟我哥他们说说,不要搞出大事来,影响不好。”
“你放心,我们有分寸。”周樵樵话虽这么说,心里早已打定主意,这回一定要一查到底。他走的时候,把医院上下都打点好了,小舸的特护病房只有他和叶家人能进出,其他人等,一律不许放进来。小舸看着他离开,心里忐忑不安。
46
复仇(上)
奥都的某个包间,周樵樵推开门,看到叶家两兄弟和他们的几个朋友已经分坐在沙发上,包间里并没有上饭局,众人只是坐在那里抽烟。
程铮让了个地方给周樵樵坐,问他:“小舸怎么样了?”周樵樵道:“昨天受了惊吓,今天已经好多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叶小美把自己的打火机扔给他。
叶小舫见人都到齐了,开始说话:“长乐昨天连夜审问了一晚上,现在基本事实已经清楚,我们有足够的证据知道,这次的事是谁在幕后策划的。”他说了几个名字,在座的其他人纷纷点头,熟悉不熟悉的,他们知道这几只都是部队圈里混的。
“我和樵樵、小航都商量过了,这次的事,多亏了哥几个帮忙,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敢在北京,在皇城根儿下欺负我妹子,这是公然要跟我们叶家过不去,除了我三叔,我跟我们家其他几位老爷子都通过气了,这次他们也都很恼火,但是考虑到事情闹大了对小舸影响也不好,我们决定长线处理。”叶小舫语气沉着,冷静的扫了众人一眼,看大家有没有异议。
叶小美道:“我哥的意思是,接下来的事由我们哥俩儿来操控,不能把你们大家都圈进来,尤其是樵樵,成都军区上来那几个人跟你有矛盾,这已经不是秘密,所以在这件事上,你得避着点儿,以免他们狗急跳墙,你明年要接受总参的考察,不能在这裉节儿上节外生枝。”
这话之前叶小舫跟周樵樵提过,因此这时叶小美再提出来,周樵樵也就没有反对,只是道:“那几个交给你们,任天戈我绝不放过他。”程铮想了想:“任天戈他们家以前是住外交部家属区的吧,跟柏馨家一个大院儿,我跟他见过几次,没说过话,没想到他这么浑。”
“他是那伙人的狗头军师。”李长乐补充一句。动用方方面面的关系,他们把这件事查的清清楚楚。
谢羽杨一直坐在边上,听他们说话,这时插了一句:“我认识这个人,他是外交学院毕业的,他妈跟我妈是同学。”程铮转过脸,看着他:“你有什么好办法?”谢羽杨摇头:“还是听小舫和樵樵他们的吧。”在这件事上,叶家兄弟和周樵樵都在场,决定权当然在他们。
众人等着叶小舫发话,叶小舫才又道:“成都军区上来那几个人怎么处理,还真有点难度,毕竟他们现在已经在北京,想动他们,得跟卫戍区的上上下下打招呼,不是那么容易,樵樵的话给了我启发,不管他们现在人在哪儿,根基总是在成都,我想从那里下手。”
周樵樵点了点头:“我在成都的时候,查过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笔账,每一条都够开除军籍,成都军区水太深,方方面面势力勾结,我一个人根本没法查下去,上头又不想把事情搞大,害怕拔出萝卜带着泥,所以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对,没有尚方宝剑,你很难做这个钦差大臣。我得到的消息是,早有人到军纪委去揭发那伙人的问题,写成的内参材料足有一尺厚,但因为上头没有达成一致意见,所以一直搁在那里。这回不一样了,我们家几位老爷子一致同意查下去,和谢叔、周叔、程叔也都通过气,决定这次好好查一查这伙人,太无法无天了。”叶小舫的语调虽然不高,但掷地有声。他早就把上层关系都捋顺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去查那伙人。
“到时候军纪委和总参、总后成立联合调查组,下去查这个案子,我跟小航会争取由我们来负责,不过我们的原则是,万一事情牵扯到北京军区的某些人,我们暂时还不打算动他们。”叶小舫深知北京这地方藏龙卧虎,各方势力蛰伏,轻易动不得,因此这次也没打算查到京里来。可上上下下哪里不是千丝万缕的联系,既然决心要查,难免不触及一二,他的原则是,尽量不牵扯更多。
周樵樵想起之前听叶小舫说钱翊在这件事上也说了话,扭头悄悄和程铮耳语:“钱翊那里你给我带句好吧,我欠他一个人情,日后一定加倍奉还。”程铮点点头:“没事。我替他庆幸,没有和那伙人同流合污,不然谁都保不住他。”
叶小美无意中听到他们提到这个名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这次却是多亏了他,不然他们也不会那么快找到小舸,暗自叹了口气。
谢羽杨一直坐在一旁没说话,此时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放心的问:“那几个人你们有没有派人盯着,我估计他们已经得到风声,可不要被他们跑了。”他一向谨慎,事情考虑的比较全面。
“军人没军区审批限制出境,中了虽然大,他们能往哪儿跑。我已经和北京军区的战友联络过了,那几个人他们会盯着,不会让他们从我们眼皮子底下跑了。”叶小美一想到那几人就忿忿的,早就做足了打算,让他们插翅难逃。
谢羽杨眼睛转了转,又道:“对任天戈,我看最好不要明着来,他有个叔叔在政治局,我家小梨她爷爷退下去之后,很可能由他顶上。”谢羽杨的爱妻黎小梨的爷爷是政治局委员,但已经年过七十,说不定哪天就退下去了,新上去的那个人必然成为朝中一时权贵,因此他这层考虑也的确是个问题。
周樵樵冷哼一声:“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他自食其果。”叶小舫附和谢羽杨的话:“是要想清楚,不能为一时之气误了大事。”周樵樵没有说话,心里思量着。
几个人把事情商量好之后,一起吃了顿饭,各自都有事,吃完很快也就散了。周樵樵惦记叶小舸,从奥都出来直接去医院看她。
叶小舸正在看电视,瞥见周樵樵进病房来,道:“回来的还挺早,我以为你跟我哥他们聚会,不定吃吃喝喝到几点呢。”周樵樵把外套挂在衣架上,笑道:“你住院了,我还能没有眼力见儿,非要在外头吃喝,早早回来向你请安才是。”
“那你怎么不给我磕个头,说一声,奴才给主子请安。”叶小舸顺着他的话开玩笑。周樵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