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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我还想跟您谈谈被您并购的事儿,不过欧润最近好像很不巧啊。”
面对潘昂伸过来的手,李易对潘昂微微一笑,握住了他的手。“没关系。”李易说,“我在接下来会和潘总有很多机会会面的。”
和敌人做朋友是让敌人最胆寒的事情。这是李易信奉的哲理。
方何元一出电梯,陡然看见了潘昂,烧红的血液轰地充满了每个细胞的尖端,那两个那么小就丧失了父亲的孩子,他们娇嫩的脸在肆意的泪水的侵蚀下,残酷地变红,还有那些横七竖八躺下的业主。方何元一下子觉得呼吸不畅,T恤的领子像是铁箍一样紧紧地卡住了他年轻的颈脖,方何元大步地走上来,虽然他已经迎到了李易警觉并迅速转向了警告的眼神。但是此刻,愤怒早就已经点燃了方何元的每一个细胞,而愤怒加快了他的步速与拳头,当方何元猛地一拳下去时,潘昂恐惧的一声大叫,他紧张地喘息着。
李易看着方何元,他的手包住了方何元砸过来的拳头。
潘昂没有被打到反而发出了恐惧的惊叫,这让他的脸瞬间极为尴尬,他开始装模作样地整理衣领。
方何元进入李易的办公室后,李易摔上了门。
“你想让做的每一件事都成为把柄么?”
方何元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跳起来站到李易的面前。
但是和他的愤怒相比,是李易的平静。李易在他开口前,看向他,“你不是说去国外么?时间差不多了,你也该做一个交接了。”
第117节:国王爱上鹦鹉螺(117)
两个人静默地对峙着,方何元的愤怒瞬间被一种叫做悲凉的情绪给浇灭了。
他和李易的关系和感情非常的复杂。他从小就天资过人,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难倒他,于是他把所有的热情都投入到了作弄同学和老师身上,直到方氏集团被这个叫做李易的男人吃掉之后。虽然是自己家的产业,可是方何元非常吃惊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可以横扫整个方氏集团,让父亲在内的所有人丁点招架能力都没有。当自己的生活中出现了这样的强者,方何元一下觉得自己的人生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而李易也极为欣赏方何元。但是父亲却坚称李易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盘剥了方氏集团,尽管他拿不出有力的证据。父亲天天跟他灌输,要让他从李易手上夺回方氏集团。这就是方何元不堪其烦,出去了四年的原因。
但是忽然间,李易让他走。
他在两年前,无意中遭逢到一场突然起来的巷战,被流弹击伤,在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他依稀地看见自己被拖入了一个极破的医疗机构,是临时搭建的都有可能,他在心里对自己轻轻地笑了笑,心想方何元,这次你完了。
等醒来的时候,满眼都是白色的光,等着建筑清晰的架构浮现在面前时,才发现这是一个相当豪华的医院。
而李易坐在他面前。“你睡了一个礼拜。”李易看着方何元,“你玩儿够了没有。”
方何元只知道自己现在能躺在这儿,还活着,跟李易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肯定有着密切的关系。果然,事后方何元听说,大使馆、直升机、最厉害的医生,全部是李易一手弄过来的。
20、
潘昂的办公室依然燃烧着袅袅的檀香,只是他今天没有再透过百叶窗看着底下的众人,他打着电话。“李易跟方何元倒是挺有意思,方何元的老爸不就是原来方氏集团的老总么?李易要是不吃方氏集团,他的第一轮资本奠基就不会有,现在方何元也算是寄人篱下。方何元要走了是么?为什么要走?对了,”潘昂的目光忽然间兴奋而迷离,“李易在吃方老头的公司前,我记得方老头的公司一路飞速下滑,就跟等着被吃一样,李易不会那么走狗屎运吧……去给我查!”他忽然对着电话大声兴奋地叫了起来。
电话结束之后,整个办公室依然昏暗,百叶窗将潘昂变成了黑色和黄色的交替,而只有他鼻翼上那颗硕大的包放着光彩。
潘昂咧开嘴,他光洁的牙齿在黑暗的办公室放出光彩。
21、
由于业主堵门,所以售楼处的功效全无。
我跟李易说我要去企划部,这次不再是端茶倒水,我会尽自己的所有努力去学习。
这是我第二次踏进企划部。一样的门,一样的办公设施,但是情况却大不相同,曹玄看到我的时候,脸上堆出的是虚浮的假笑。
第118节:国王爱上鹦鹉螺(118)
“哦,我们见过嘛,戴然你很有天赋。欢迎你来企划部,欢迎欢迎,哎呀,我们企划部,”他搓着手满脸堆笑地搜寻着合适的词,“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他的眼睛被笑容挤成了一条缝,这让我看不见他的眼睛,不过我觉得他的笑并不真诚,但是我也跟随着他一起笑,嘴里说着那些“要给曹经理添麻烦了”等等等等俗套话。
在进企划部前,我也作好了大量准备,因为生怕进去之后什么底子都没有,不仅给人第一印象拙劣,而且还让李易蒙羞,所以我没日没夜地看那些基本的书,对欧润底下几个楼盘的现状和宣传方式也有了自己的见解和提高方案,有时半夜三更灵光一闪我都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赶紧敝帚自珍地把点子写下来,觉得自己特别聪明。
就是因为这点,我在家足足准备了两个礼拜才敢到企划部,而且在这两个礼拜里,我几乎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是四个小时。
可是我没想到,我的这些想法在我进去半个礼拜就遭到了粉碎。
22、
似乎因为我的到来,整个企划部的气氛骤然间沉闷了起来,所有人都只用眼神交流,但眼神的结点都落在我身上,曹玄也是目光游移,一触及我就移开,有的时候移开得太快以致显得不自然的时候他就又把眼神游回来,对我堆出慈祥虚假的笑,他对我说的话也就是一句“注意身体,小戴,听说你身体不太好。”活像我进企划部是来颐养天年的。
我试图让曹玄给我安排一些任务,但是曹玄始终顾左右而言他,说:“小戴,你刚刚来,主要看看书,任务不着急,任务不着急。”
曹玄说的这话我挑不出毛病,因为我现在的基本功确实不扎实,毕竟从来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但是我更不相信天天这么板坐着就能一步登天。他们前段时间招聘进来的两个研究生跟我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两人一天到晚被指使得像个猴,上蹿下跳裤子都能忙掉。
有的时候,我在走廊上听见办公室声音喧天,但我一进去就变得寂静无声,每个人都带着整理后有些急促的呼吸,颈项僵直地看着电脑,或者喝水,当我坐下后,他们用眼神飞快地交流着。紧张的,兴奋的,不屑的,戏谑的,调笑的,鄙夷的。
曹玄很圆滑,坚决不跟我发生任何不快,我在什么时候看向他,他都是满脸笑容,但是有些年轻气盛的同事,看向我时,眼里是显山露水的鄙视。
这对于一个孩子似乎太难承受了,众人用他们同心协力的压抑告诉我,这不仅是你自找的,而且因为你一个人坏了所有人的心情,曹玄裹着热情的冷漠,他不断游开的眼神,你根本等不到他的靠岸。
我知道李易现在也为公司的不少事操心,所以我不想再去麻烦他。但是这样的氛围实在太让人难以忍受,所有是你年龄倍数的人都用他们的冷遇来告诉你,你是错误的,你是可耻的,你的一切努力没有人看见,没有人稀罕,相反,你努力的越多,越是尽你全部的力量,你在众人眼中就越像一个小丑。
第119节:国王爱上鹦鹉螺(119)
23、
上厕所的时候我都夹着一本巨大的年鉴,我坐在马桶上,一页一页地翻看着,铜版纸反射出来的光刺得我眼睛都花。这时候外面得得踏踏地传来声音。
“我看李总那小姘特想跟我们搭话吧,呸,就不理她,什么人。才多大岁数,就干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
“就是,装什么Office lady啊,一天到晚看书,想干吗?是想证明就她行,还是想博取我们同情?装得像得很呢,谁不知道她那档子破事。”
“李总也是,他老婆可是腿有问题啊,就这么把老婆给扔了?我看最近欧润出的这些事儿也是报应。”
“嗐,不过谁心里不是一本账啊?你看老曹不也是可劲儿地敷衍那女孩?”
“呵呵,我更可怜的是老曹。在企划部的谁不知道老曹对李易的崇拜,在老曹眼里,世上唯一的完人就属李总,所以李总突然一下因为这女孩离婚,老曹觉得这女孩把李总名节给毁了,恨她还来不及呢。她还往我们企划部撞,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
巨大的年鉴压在我的腿上,似乎已经黏在了我的膝盖骨上,我的腿变得沉重无比。
女人高跟鞋的声音踏踏而出,我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你还好么?”李易在电话里问。
“嗯。”我对着电话微笑着,仿佛他能看得见,“我很好。”
然后一滴眼泪重重地从眼睛里滚出来。
24、
当王金伟把机票和护照放在王锐的面前时,一旁端正地坐着的,正在假装认真阅读着一本原版小说的陆冉,脸上再也无法保持绝对的安静,于是她更加用力地憋住自己的表情,假装自己对即将会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
“这是什么?”王锐看了一眼陆冉,他有这样的感觉,陆冉比父亲还要更清楚这件事。
陆冉飞快地耸耸肩。“这是什么啊,王叔叔。”
“哦,我和你爸说过了,你们去美国玩一玩,回来之后,给你们办一个订婚仪式。”
王锐坐在学校操场旁边的椅子上,他的手机上不断地闪动着“陆冉”两个字,那次陆冉把她穿着bikini的照片偷偷地设为他的来电照片,回去以后他冲她发怒,陆冉在他的发怒中默默的,什么都没说,把照片换成了一只天使。
刚才一听完父亲的话,王锐抓起手机就出了门。
第120节:国王爱上鹦鹉螺(120)
25、
王锐沉默地坐在学校的树底下,一年四季,学校的这片地方总是特别的安静。冬天,这些树的叶子被通通地刮掉,在剧烈的寒风中,他们坚定沉默地积蓄着力量;严酷的寒冬之后是最温馨的春天,冷到皲裂的地表竟然在第一缕风的吹拂下,就有了匍匐而温馨的春意。夏天则是泼辣的生机,层出不穷让人惊诧的生命力,永远让人惊奇,哪怕是暴雨也不会让自己太担心,每一次暴雨的冲刷后都会有更加冲透参天的阵香。秋天则是很安静的美好,桂花香得很复古。
自然毫无欲望地向前推进,百千万亿年,也不过是重复的四季,大自然一点都没有腻味,这个地球依然沉着地存在。可是人的一生才区区的几十年,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欲望要去处理,而不能稍稍地把自己放逐一会儿,坐在沉默而深情的树木下,聆听一颗不经意间就过了百年的树木的安静吟唱?
这个时候,王锐的手机又响,他依然没有接,电话在坚韧地响了一段时间后,声音再度消失了。屏幕上弹出最新的提示,未接电话,8。王锐调开来电列表,8个电话全是陆冉的,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了通话键。
但是,手机里传出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26、
王锐到酒店的时候,陆冉已经醉态百出地倒在桌子上,看见王锐来了,她半是娇俏半是酒醉痴傻地对王锐有气无力地挥挥手。
“您终于来了。”大堂经理说,“这位小姐谁劝都不听,就快喝垮了。”
大堂经理和王锐说话的工夫,陆冉又摇摇晃晃地举起了啤酒瓶翻着白眼打着酒嗝往面前的玻璃杯里倒满啤酒,她的胳膊由于醉态所以晃得厉害,桌布上洒得全是。
“陆冉你别喝了。”王锐试图把陆冉手里的酒杯拿出来,但是陆冉脸憋得通红不松手,王锐还是轻而易举地缴了她的械。
“酒精中毒。”医生说,“她对酒精还过敏。怎么还喝这么多酒?”
王锐有些尴尬地坐到陆冉旁边,陆冉面色苍白,嘴巴跟洗掉色了似的,和她嘴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胳膊和小腿上鲜红的圆点,“挂水吧。”
在护士带陆冉挂水的时候,王锐才发现陆冉居然那么的消瘦,她的手低垂下来,那个银镯子在她的手上显得非常巨大,护士轻轻地把陆冉的银镯子往上推。
王锐知道这个漂亮的手腕下面是什么,是一道直接刻进自己记忆的疤痕。
陆冉回来之后看到王锐和戴然在一起之后,笑着和王锐说了这几年自己并不是转到国外念书,而是在国外治病,她把所有写满英文的病例都拿到王锐的面前,微笑着以轻描淡写的姿态跟王锐说了过去几年的治疗,随手抽出一天的治疗单,告诉他自己要吃多少种药,产生的副作用和并发症,分别用怎样光听着就发毛的诊疗手段治愈。王锐在聆听的时候,他的眼睛里迸开了血丝。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不拿我当你的朋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