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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今晚先去公子那里把你的计划告诉他…”明月点点头说道。
“好,公主殿下,那今晚我们就同探水月教总坛吧。”宁飞絮神色兴奋,仿佛这是要去郊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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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落雪清澈(十七) 。。。
是夜,宁飞絮带着晓唯穿梭在水月教总坛的屋顶房檐。晓唯紧紧地抓着宁飞絮的衣襟,不得不说他的轻功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仿佛有风的扶持,敏捷而不带一丝声响。
“公主,”宁飞絮带着晓唯落在一棵树梢上,在她耳边低声说:“你看,那不是司徒文轻吗?”
晓唯低头一看,果然是司徒文轻缓缓地推门走进一个房间。
宁飞絮带着晓唯又往下落了一跟树枝,这样他们可以清楚的从窗户看到房间里的情况。
“司徒公子,你做的很好,”张贵妃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撑着头,香肩半露风情万种的侧躺在竹塌上,“今次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如何逮到那个死丫头!你说,想我如何奖励你呢?”
“谢右护法,水月教安插在朝廷军队中的人数量虽多但过于分散,是时侯召回总坛一统了。”司徒文轻目不斜视地说。
“哦?那司徒公子觉得由谁来统领他们好呢?”
“在下不才,愿担此大任。”
“呵呵,真是巧了,澈儿今日也来找我提出要由他接管水月教军队中的势力,你说我该如何做好呢?”张贵妃笑着说。
“若是少教主掌管了军队,再加上他自己手上的倚红楼的势力,届时恐怕他不会再听命于右护法你了。”
张贵妃喝了一口酒笑着说:“没错,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抓那个死丫头回来,只要她在我手上一天,澈儿就一天别想逃离我的手心……”
见司徒文轻不再说话,张贵妃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站起来环住司徒文轻的脖子, “你说,那个死丫头有什么好,澈儿竟然如此喜欢她?论样貌论身材,她有那一点能比过我?为什么喜欢她?我养育了他二十多年,为什么不像对她那样对我……”
“右护法,你喝醉了…”司徒文轻往后退了一步,可张贵妃又向前一步贴了上来,“你说实话,我老吗?澈儿喜欢那死丫头,是因为她年轻吗?”
“……你不老。”
“说谎!”张贵妃一把推开司徒文轻,“你也是喜欢那个死丫头的,是不是?那天正殿你站在她背后看着她时的眼神,我一眼就看的出来你用情绝不下于澈儿!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喜欢她?!”
“右护法醉了,我对公主并无他意,只是为了接近她才对她关切的。”司徒文轻淡淡地说。
“真的?你说你不喜欢她,那证明给我看,”张贵妃突然拉住司徒文轻的衣襟把他拉倒在床上,“今夜你伺候的我舒服了,水月教的军队就交给你统领。”
司徒文轻紧紧皱着眉头,脸色沉到极点。
窗外的晓唯咬牙切齿已经忍不住要冲进去,宁飞絮一手死死地按住她一手捂住她的嘴防止她喊出声,低声警告:“你想干什么?!”
“乃前啵年噶布呐!!(你强迫良家妇男!!)”
“冷静!”宁飞絮几乎快制不住晓唯,就在他们二人就快暴露的时候,房间里张贵妃愤怒又带着哭泣的声音传出来,“够了,你出去,出去!你不是,不是澈儿……”
司徒文轻整理好衣服往外走去,临出门前,张贵妃用仿佛老了十年的声音说道:“传我的命令下去,召集所有水月教军众会总坛,于澈儿接任大典点兵,交由你一力统帅。”
“是。”
晓唯在树上静静地看着司徒文轻走远,拉拉宁飞絮的衣袖,轻声说:“我们走吧。”
宁飞絮点点头,带着晓唯往水月教总坛正西方向离去。
“这些稻草应该够了吧?”晓唯问宁飞絮。
“嗯,只是几把小火应该够了。”
晓唯抬头看看天上半圆将满的月亮,说:“水月教正殿座北朝南居于子午之上,届时我们于正西放火牵连东、北,所有人都会以为我们是从正南面具作坊那里逃跑,没人会想到,我们其实从正西的起火点混在救火的教众中利用出谷绝境离开。”
“只要明月姑娘的时机配合的好,二殿下顺利掌控水月教的势力也不在话下。”
“可是,我担心……”
“你担心司徒文轻?”
晓唯点点头,把一路上发生的事情都跟宁飞絮说了。
“看样子,他是彻彻底底的叛变了,”宁飞絮拍拍晓唯的肩膀说:“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不是还有二殿下对你情深意重吗?现在知道他不是你兄长,相信太子和皇上也不会反对你们了…”宁飞絮拉着晓唯跃到一间屋顶坐下,此处是一个死角,从下面是绝对看不到上面的。
“我跟二皇兄是不可能的,”晓唯托着下巴说:“我早已经不是那个他深爱着的雪儿了……”
“哎,”宁飞絮拔出自己的游龙剑,“当日怡然湖畔,惊鸿游龙双剑舞,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啊,真是没想到,司徒文轻居然是这样的人,我看惊鸿剑也要哭了。”
晓唯也是望月沉思,怀清上仙,你说过惊鸿游龙是可以帮助我的人,可为何文轻会如此……
接下来的日子,宁飞絮白天就一直小心翼翼地到处躲藏,晚上就在晓唯房间打地铺;方林澈为了接任大典忙碌,再加上晓唯的计划,一时间忙的晕头转向;明月则时刻陪伴在方林澈身边,温柔体贴细心呵护;司徒琴仿佛认定了自己是方林澈一边的势力,也是终日不离方林澈半寸,自诩少教主的左膀右臂,结果被方林澈忍无可忍的派他暂离总坛处理外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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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落雪清澈(十八) 。。。
转眼,就是接任大典当日。
水月教总坛这几日陆陆续续前来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晓唯这才真正看到水月教究竟有多大势力多么根深蒂固了。
当晚,张贵妃打扮得华丽而庄重,早早来到正殿,司徒文轻紧跟其后,他依然是墨衣长衫,容颜俊逸,双眸若深邃繁星,在夜晚烛火的映照下让人移不开视线。
片刻,方林澈也在众人的期待下登场,白衣玉带翩翩微笑,他身后的明月也是姿容不凡,一时间正殿中心星光璀璨,在正殿台阶下柱子边挤满的教众,不是感慨少教主仪表堂堂尊荣不凡,就是赞叹司徒公子风姿卓绝英气逼人。
“母妃。”方林澈对张贵妃施礼道。
“澈儿,”张贵妃上前拉住方林澈的手说:“我儿真是俊气啊。”
“母妃过奖。”方林澈不着痕迹的甩开张贵妃的手,“雪儿呢?怎么还不见她来?”
明月急忙接话,“我这就去请公主殿下过来。”转身走开。
张贵妃脸色有些难看,但马上恢复了正常,走到正殿中央,说:“各位,今日是我水月教新任教主继任的大日子,我们同聚在此,供应新教主!”
“恭迎新教主!”所有教众齐声祝贺。
“司徒家与我水月教同仇敌忾,共抗当今朝廷,今日借此良辰,我特宣布,水月教军队所属分部,从现在开始由司徒文轻少侠统领!”
台下一时间窃窃私语声不断。
“右护法,”司徒老爷站起来说,“文轻年纪尚轻,恐怕无法堪此重任啊。”
“司徒老爷谦虚了,司徒少侠是惊鸿剑的持有者,武艺过人,江湖人人皆知,而且他与澈儿年纪相仿,澈儿都当得起教主之位,司徒少侠怎会当不起?”
在张贵妃的维护下,再无人反对,司徒文轻正式接过水月教的统领令牌,担任其军队分部统领。
此时,方林澈走到正殿中央,举起酒杯,说:“水月教的各位兄弟姐妹,今日,我正式接任水月教教主之位,从今往后,必与水月教各教众同心协力,共建我教辉煌!”然后一饮而尽。
“同心协力,共建我教辉煌!”所有教众都学着方林澈的样子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虽然他们对这位即将接任的新教主不熟悉,但是右护法的决定,他们自是奉行不背。
“公子!公子,不好了!”明月突然跌跌撞撞地跑到方林澈面前。
“出了何事?”知道好戏开始上演了,方林澈向前一步扶起明月问道。
“公主她、她不见了?”
“什么?!”张贵妃听了愤怒地站起来,“来人!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死丫头给我找出来!”
“是。”有教众领命正要去找,突然见西北处火光冲天。
“失火了!快救火啊!”
紧接着东南角也燃起大火。
“快救火,那是粮库所在,不能烧啊!”
人群一度混乱起来。
“慢着!”方林澈在台上喊道,“大家冷静!”
教众这才稍稍平静一些,方林澈接着说:“所有人听着,以每人现在所站之地为界,西边教众前去西北救火,东边教众去往东南救火,相邻五人前去取水,其余人等原地待命!”
本来乱成一团的教众现在井井有条起来,打水的打水,救火的救火,似乎只是片刻间,各方火势就小了下来。
其实这是晓唯和宁飞絮动的手脚,他们所准备的干稻草,烧起来火光冲天,但其实烧到的房屋用品微乎其微。目的就是制造混乱,凸显方林澈的组织统帅能力,同时利于晓唯和宁飞絮逃跑。
“少教主管果然年少英才,老夫佩服。”司徒老爷捋着胡子笑得欣慰。
“司徒世伯过奖,”方林澈谦虚道,突然看见原来有序的教众开始骚动起来,一批一批的倒地不醒人事。
“出什么事了?”张贵妃也察觉到不对劲,正要起身查看,只觉头重脚轻,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地。
“右护法?”司徒老爷想去扶她,谁知自己也是眼前一花,瘫在椅子上。
不过顷刻间,水月教山谷正殿,还站立着的,只有方林澈、明月和司徒文轻三人而已。
“文、文轻,这是怎么回事?”司徒老爷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花了五日时间,在所有酒中按照每人的功力下了迷药,”司徒文轻淡淡地说,“分量充足,即使如右护法和父亲此等功力也只能保持着不昏迷。”
“为何我无事?”方林澈不解地问。
“我事先在你和明月的杯中下了解药。”
“你这么做是何用意?”张贵妃一脸的怒意,“我已经将水月教的军队交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
“我从一开始,就志不在此,”司徒文轻拔出惊鸿剑,走到正殿中心,向西数了七步后把剑深深地插进地面。
“司徒文轻,你到底想做什么?”方林澈上前拉住司徒文轻的胳膊,“你为了水月教背叛雪儿,如今又说你志不在此?你究竟在想什么?”
司徒文轻望着方林澈,突然拉住他的手,在他几处大穴灌入内力,然后一掌打在他背心,一口鲜血自方林澈口中吐出。
“公子?!”明月看到方林澈吐血,急忙冲过去扶住他。
“你解了我的银针之毒?”方林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此毒明明无解…”
“我当初以毒针伤你时,均是避开半寸,已限制其毒效,只要逆此顺序施为便可解毒。”
“你从一开始没打算伤我吧,”方林澈开始有些摸透司徒文轻的行事,“难道你没有背叛……”
司徒文轻浅浅地一笑,点了点头,“没错。我一开始确是奉家父之命接近公主的,但是如今,我却不打算这么做了…”
“你、你这逆子!”司徒老爷听到这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
“父亲,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司徒文轻看着自己父亲说:“当年右护法对您说少教主是被当今皇上下毒导致功力尽失双目失明的,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你胡说什么?右护法为何要骗我们?”司徒老爷不相信。
“他说的没错,”方林澈也开口说:“当年母妃欲对雪儿不利,我为了护她,才以服下毒药交出水月教一半的势力为条件,换得母妃承诺在她势力所及内绝不伤害雪儿一丝一毫,世伯,没想到您并不知道实情…”
“这、这……”司徒老爷看看张贵妃又看看方林澈,似乎一时有些无法接受,“右护法,这是真的吗?”
“是又怎样?”张贵妃一脸的怨恨,“都是方若雪那的死丫头的错,要不是她,澈儿怎会离开我?”
“母妃,你要何时才能明白…”
“闭嘴!不要叫我母妃,我不是你母妃!”张贵妃情绪有些失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老爷已经糊涂了。
“父亲,这是上任林教主的阴谋,我们都被骗了…”司徒文轻淡淡地开口,说出二十多年前方林澈出生的那段隐情。
司徒老爷听完,又得到方林澈点头证实,他彻底的迷惑了,这些事他从未听说过,他一直以为右护法是为了保护少教主才忍辱负重潜伏在皇帝身边的…
司徒文轻看到父亲已经动摇了对右护法的支持,遂抬头对着房梁上说:“太子殿下,你们可以现身了。”
“司徒少侠,我果然没有信错你。”方若涵从房顶跃下,笑着打量着司徒文轻,身后跟着沈哲。
“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