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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她想得那样吧,晓唯心头一凉,“师姐你的意思是?”
“你需每夜留宿于此,在藏书阁守夜。”
晓唯直想晕倒。
自从修炼了掩息之术后,她的那什么至阳灵力就时不时的罢工,不听使唤。晓唯极度怨念为什么灵力这东西不能像电视一样有个遥控器可以随时开关调台?
“如何?”依婳问道。
“……好,我答应。”晓唯咬咬牙点头,没办法,谁让这是为了玄束呢…
次日,晓唯按时上任。
扫完依婳的院子,她看看四下无人,就光明正大的继续往冷梅苑深处走,踏进上官翾羽居住的南院。
绕过几棵参天古柏,一树杏花安静绽放。姿态苍劲,冠大枝垂,一树的粉红洁白无风自落,沁人的芬芳在空气中淡淡弥漫。
花树掩映下,一座两层小楼映入晓唯眼帘。二层栏杆旁,一身淡灰色长衫的上官翾羽手持书卷,带着惯有的淡漠和疏离,凝神而阅。听到脚步声,他抬眼看去,发现是晓唯呆呆站在树下,随即点头浅笑。
晓唯的心就在这顷刻间盈溢。
果然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斯美景美人,晓唯觉得就算让她二十四小时住在藏书阁都值了…
小楼中,上官翾羽和晓唯面对面坐着喝茶。
“你怎么来了?”
晓唯转转脑袋,说:“我听闻冷梅苑今日闹鬼,所以秉着修道之人的职责,我特意来卧底查明真相。”
上官翾羽听了不禁失笑,“这么说,冷梅苑新来的婢女就是你?”
“呵呵,是啊。”晓唯大大地喝了口茶。
“你不怕这冷梅苑的鬼魂就是我召来的?”
晓唯本来想回答“杏花树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但怕被上官翾羽灭了,只能干笑着摇摇头,然后转移话题:“对了,翾羽,最近你见到子泉了吗?”
“未曾。他已经许久没有回净虚洞天了。”上官翾羽顿了顿,说道:“你莫要怪子泉,他并不是有意骗你。他只是不知,要如何留在一个人身边的方法…”
“没想到你会为子泉解释,我一直以为你二人是八字不合水火不相容呢…”晓唯笑着说。
“说起来,我比他幸运。虽不见容于家族之中,但却远不及皇室中骨肉至亲相残争斗的残酷…”
“子泉是皇室中人?”晓唯有点晕了,极度怀疑是自己的记忆早衰了,她怎么从没在历史书中看到有薛子泉这位皇室中人呢?!
“没错,他是太平公主长子薛崇训的后人,太平公主正是他的祖母。”
“不是吧?!”晓唯惊得差点没喊出来,“太平公主不就是被当今皇上李隆基赐死的吗?而且薛崇训也是。太平公主全家只有一子幸免,基本上算是被灭门了!”
“正是。”
“那子泉还答应做李隆基的护国之师?!”
见上官翾羽点点头,晓唯暗叹皇室果然复杂,子泉想必也是深陷其中无法逃脱吧…
对于子泉,晓唯早已不生气了。现在听说了子泉的身世,她就更气不起来了。只有一点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翾羽,那你说他为什么回到长安后,还要继续骗我留在我身边?难道我也涉及什么皇室争斗?”
“或许,他只是眷恋你身边,希望的生机而已……”上官翾羽轻轻一笑说道。长久居于黑暗中的人早已习惯了黑暗,但是只要有一线光明出现,仍免不了想要靠近,想要触碰那一丝温暖。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拼命让自己相信,真的有那么一段与她有关的记忆藏在脑海深处,可以名正言顺地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好沾染丝丝点点生命温暖……
“生机?”晓唯刚要追问,就听到依婳中气十足地呼喊着她的名字,“我得走了,下次逮到机会再来找你!”
上官翾羽在二楼栏杆前,看着晓唯一路狂奔,扬起了树下一地花尘。
“为何偏偏是我…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他从怀中拿出一面玄色古镜,其上刻着奈何桥与三生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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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镜?相思(十七) 。。。
忙完了依婳师姐交代的任务天色已晚,晓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赶去藏书阁守夜。
夜晚的冷梅苑与白日时,大不相同。
随风摇晃掩映的树影似有似无,飘忽不定,晓唯手里紧紧抓着竹杖,嘴里念念有词:“竹杖啊竹杖,你好歹是神物还经过上仙之手,赶快保佑我鬼怪不侵吧…”
走进藏书阁,晓唯点燃了桌上的油灯,那一排排巨大的书架陈列在眼前。战战兢兢地从里到外查看了一圈后,晓唯选择了一个视野最好的地方坐下,调动全身的细胞时刻保持警惕。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时间一滴一滴地流逝,晓唯点头如捣蒜,困得有些撑不住了。无奈下,她决定翻几本书出来看看解困。
点着油灯走过书架,晓唯发现似乎每本书都不能提神,只会让人更加的想睡觉。就在她准备放弃时,手突然摸到一个玉盒,触之微温。拿出来放在灯下,那汉白玉制的精美玉盒映着烛光泛起一层光辉。
晓唯好奇心大起,席地而坐观研究起来。打量了一圈,晓唯尝试着搬起锁扣,玉盒应声而开。
其中有一面手掌大小的古朴檀木镜,没有镜面,正反两面分别刻着山中松柏日升月落的图案。铜镜下面还压着一块锦帕。
晓唯展开来看,只见上面用金丝绣着一段话:
五行三镜,聚而散离。镜水于皇,玄者重生;欲语净虚,曦木再现。
镜水之身,玄者之灵,曦木之血。一朝既合,则天地遂变,江山易主。乾坤再造,皆系于此,警之后人,慎之慎之。
——司马承祯
原来是三镜预言的正版全文!晓唯不禁感叹净虚洞天藏书之丰富……拿起那面檀木镜把玩着,草原上女子的歌声仿佛又在她耳边响起,“五行之玉,三镜非镜。镜水于皇,玄者重生;欲语净虚,曦木再现…难道这就是预言中所指的曦木之镜?”
正思考间,突然“吱呀”一声开门响,划破了藏书阁的平静,应门而入的风刮来,吹灭了油灯。
晓唯吓得手脚瞬间冰冷,连忙把玉盒盖上放回原位,然后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隐隐约约间似乎有声响,晓唯右手并起剑指在面前的空气中划圈,心里急得不行:哎呀呀,老天保佑我啊,快点让我的那什么至阳灵力起作用啊,拜托拜托!!然而晓唯手都快划断了,也没有出现那熟悉的暖意,背后仍是一片冷飕飕。
就在此时,一个影子转过书架猛地向晓唯冲来。
“啊!!!!!”晓唯惊得大叫一声。
“晓唯!是我!”男子的声音响起,轻晃拍着晓唯的肩膀让她镇静。
#奇#晓唯定睛一看,上官翾羽满是担忧的容颜出现在面前。
#书#“翾羽啊,你进来也不说一声,还好我心脏够坚强,不然非得被你吓死。。。。。。”
“我并非有意,只是看到藏书阁有灯光所以来查看一下。”上官翾羽好脾气地解释。
晓唯长长吐出一口气,似乎有他身边,自己总能感到安心。
“你为何夜半还留在藏书阁?”上官翾羽在晓唯身边坐下问道。
“依婳师姐吩咐的。哎,可怜的我,今后就要露宿藏书阁了…”
上官翾羽轻笑着说:“在净虚洞天,能进藏书阁可是莫大的殊荣。当时你们入门的第三关考试,就是作为对能进前两关的之人的奖赏。”
还沉浸在那三镜预言中,晓唯不禁开口问道:“翾羽,三镜预言究竟有什么深意?”
听到“三镜预言”,上官翾羽的身体似乎有一丝僵硬,沉默了片刻,他才开口说道:“三镜预言是当年司马先生留下的一段话,据传是他于天台山夜观星象推延而出的,三镜分别是指镜水之镜,玄者之镜和曦木之镜,当这三镜的所有者全部出现,并汇聚在一起,就会发生巨变,足以使天地翻覆,大唐灭亡…”
原来这位司马承祯也会夜观星象啊!想到他和怀清上仙做的事情差不多,晓唯顿时觉得这预言的可信度上升了七八成,“那也有破解之法了?”基于历史告诉她大唐盛世百年,那么这预言肯定是被破解了的。
夜晚的空气冷清,晓唯本能地向上官翾羽靠近了一点,好吸取些体温。
“确有破解之法。”上官翾羽的声音沉静异常,“三镜具有莫大的力量,尤以曦木之镜为甚。只有在其出现后,三镜方能聚合;要想同时毁去三镜,则必须集玄者之灵、镜水之身、曦木之血,借满月之力将其尽毁。”
晓唯听着就觉背后汗毛直竖,“曦木之血先不提,这镜水之身和玄者之灵的意思,不就是要那两人的肉身和灵魂吗?太残忍了…”
看着晓唯生气的表情,上官翾羽突然问道:“若你遇到拥有三镜之人,会怎么办?”
晓唯安静下来,思考片刻说道:“我断不会为了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实现的预言,断送三条鲜活的生命。天下兴亡不是个人的力量能够控制。商纣昏庸,就算没有妲己也不会长存。力量本身没有好坏,使用它的人却有善恶。世事无常,充满了数不尽的变数。就算毁了三镜,觉得天下从此太平而骄奢淫逸起来,治国昏庸,那么这天下总有一天会再亡。把保护天下太平的重任推到区区几个人身上,是极度不负责任的行为……”
上官翾羽静静地听着,只觉晓唯的话语仿佛有魔力般,让他发自内心的温暖起来,不自觉地,伸手轻轻搂住晓唯。
突然间被搂住,晓唯有些无措。
理智告诉她应该挣开,但是心间却有些眷恋此刻上官翾羽的温暖。
渐渐地,晓唯的脑海中开始左右摇摆,一下想到棫琪树下与玄束的初遇,一下又想到东瑞时司徒文轻暖暖的笑,胡思乱想间,累了一天的她不知不觉就沉沦梦乡。
听到晓唯渐渐绵长的呼吸,上官翾羽知道她睡着了。
看着那沉睡时的浅浅笑颜,他再不犹豫,低下头轻轻吻在晓唯的唇畔。藏书阁内一片安静,只有呼吸和心跳声拨动着空气。
轻轻退开后,上官翾羽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晓唯身上,任她在自己怀中睡去。他的人生自八岁时开始巨变,遇到子泉后,他所能做得,就是按照预言,一步步走进最后的毁灭。
晓唯的出现是个意外中的意外。上官翾羽这一生都难以忘记那个上元节的夜晚,他戴着面具走在拥挤的人潮中,没有一个人靠近他,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话,甚至没有一个人看他一眼…那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仿若地府中的鬼魅,将这样无根无茎,如浮萍般漂浮在尘世间,永生孤寂。
然而,一双温暖的手牵住了他。那个叫做沐晓唯的女子,带着清朗鲜明的笑颜撞进了他的人生,真挚地说着那要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话语。
沐然居的日子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没有人避开他,没有人疏远他,他可以无拘无束地愉悦,随心所欲地微笑,甚至暂时忘记三镜预言的注定。有那么一刻,上官翾羽真的以为,日子就会如此般静静流淌,他可以开心地活着,一直走到天荒地老、白发苍苍。
似乎有些发冷,晓唯向上官翾羽怀中靠了靠。这一动,打断了他的思路,上官翾羽用衣服将晓唯裹紧,凝视着她的睡颜,低语呢喃,似是在承诺什么…
夜风悄悄拂过,吹散了谁的誓言,吹落了谁的华年。
藏书阁窗外,一个黑影悄悄离开,淡淡月色下,映出悠言的白皙面容,“没想到竟会是这样。五行之玉,曦木之镜…呵呵,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悠言一路不停,离开净虚洞天,趁着夜色潜入位于长安城中的兰亭坊。
“你来做什么?”子泉躺在竹塌上,手持酒杯,看着翻窗而过的悠言问道。
“子泉,你已许久未回净虚洞天,好歹身为国师,是不是应该适当出现下…”
“我的事不需你管。”
“呵呵,你不想回去也罢。不过不要说我没告诉你,今次净虚洞天的新弟子,可是十分值得期待……”
子泉将手中酒一饮而尽,眉宇氤氲。
悠言笑着挥挥手,走到窗边,忽又回头说道:“对了,你在找的女子是否姓沐,名晓唯?”
“是又如何?”子泉挑眉问道。
“没事,我衷心祝愿你早日得偿所愿…”悠言说完,轻灵地跃出窗外离去。
“主上,”千迟从阴影中走出来,说:“属下已翻遍了长安城,并无沐姑娘的踪迹,恐怕她已经离开长安了…”
子泉面色低沉,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沐晓唯,也不知道寻到她后自己打算怎么办,更不知道若是自此再也见不到她,自己又该如何……
夜将尽,天已未明。
“千迟,明日我们回净虚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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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镜?相思(十八) 。。。
“晓唯,经文抄好了,要放在何处?”方竹阁内,之乔敲着晓唯的房门说道。
自从晓唯在冷梅苑兼职婢女后,就靠着死缠烂打攻势,把她的功课全部推给了之乔。
“你进来放桌上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