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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唯,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以前也从来没这么做过…今日可否让我为你画一次眉?”之乔看着晓唯的眼眸似是带着哀求。
晓唯暗自叹了口气,见到这样的之乔,她明明就还没气够,可怎么竟又想原谅他了呢…
“好吧。不过你要是把我画成老妖怪,就小心我不客气了…”
之乔听了晓唯的话,稍稍释怀地笑了开来,一瞬间仿佛点燃了阳光。
晓唯闭上眼睛,感到之乔小心翼翼地轻描她的眉尖。如此近的距离,她几乎可以听到之乔紧张地像要屏住呼吸的气息。
“好了。”之乔如释重负地说道。
“你确定我睁开眼睛后不会被自己吓死?”晓唯闭着眼问道。
“不会。你很美…”
晓唯知道之乔是在讨自己欢心,但仍是笑了起来。睁开眼眸,铜镜中的容颜清秀明亮,“你把我画得好淑女啊…”
“你喜欢吗?”
“不讨厌。”晓唯轻笑着说,拜之乔所赐,她现在已经没那么紧张了,“我们走吧。”
赴刑一般地来到正庭,晓唯看到夏翎和吴梓枔恭敬地立在两侧,正中一人着明黄便服,眉目毅然。英气的面容透着深沉的稳重,带出俯视天下的雍容。
“参见皇上。”之乔在晓唯身边躬身行礼。
这就是名问史册,缔造了中国最强盛世的唐玄宗李隆基啊!晓唯发自内心的生起油然敬意。
“你就是沐晓唯姑娘吧?”李隆基温和地问道。
为了避免自己发抖的声线给现代人丢脸,晓唯只是点头不语。
“皇上,时辰已到,还请移驾圣坛。”夏翎在一旁提醒道。
李隆基点点头,一步当先地往圣坛走去。
踏上净虚洞天圣坛长长地台阶,子泉早已等候在殿前。
“子泉,近日过得可还好?”李隆基微笑着问道。
“自是不及皇上你过得安乐。”子泉冷淡地回答,转身朝圣坛深处走去。
众人随着他一路走去,穿过一段曲折山道,竟来到了一片仿佛悬在山间的宽阔庭院。庭院正中,一个巨大的柏树静立其中,几十丈高的苍劲树干依然葱翠,偶有飞鸟穿梭其间,点点光辉莹透,散发着盎然生机。
晓唯隐约看到此古柏树下,似乎以古体篆文刻着字迹,依稀辨认出那是辰芳二字。一瞬间仿佛有缕缕快乐而忧伤的记忆从心田而生,怀中的曦木之镜淡淡地升起微温,“这是…”
“此树乃上古神木,岁达千年之久。三镜便是家师从此树中得到的。”子泉对晓唯解释道。
突然一道冷寒之气从斜侧传出,承影剑剑气而过,将众人迫地退离神木几丈。
“何人擅闯禁地?”上官翾羽冷冷地自树间跃下。
“翾羽!”几日未见,晓唯觉得似乎已有一世那么长。
上官翾羽环视众人,见到李隆基、夏翎等人,再看看晓唯、子泉,瞬间明了一切。
“是谁?”上官翾羽话语中寒意渐浓。
“夏之乔,”子泉也是秀眉紧蹙,“夏翎对晓唯下了毒,若无解药,三日必死,今日便是最后期限。”
看到上官翾羽投来的关切眼神,晓唯无奈地笑着点头确认。
“你们究竟想如何?”上官翾羽感到心中空白,有那么一刻几乎就要握不住承影剑。
“翾羽,朕几乎是从小看着你和子泉长大的,走到今天这一步,朕也是痛心异常啊…”李隆基轻叹摇头说道。
“废话少说。你今日到底打算如何?”子泉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问道。
“三镜虽是威胁我大唐江山的最大隐患,但在曦木之镜出世前,你和翾羽为朕出力甚多,并未危机社稷。三镜合,天地变,江山易主。既是如此,便毁去其中一镜即可…”
“皇上,你的意思是…”夏翎眼中涌起不安,难道…
“翾羽和子泉自幼便为我唐王皇室效力,忠心可表,朕不忍你二人就此身死。所以沐姑娘,为了大唐江山,便只有委屈你了!”李隆基说到最后,眼中杀机一闪,一直站在晓唯身边的御林军侍卫一剑就像她心口刺去。
这一下来得突然,上官翾羽和子泉冲过去已是来不及。
晓唯仓促间还不及反应,就被一人猛地撞开,摔倒在地。
这一缓之下,上官翾羽和子泉已经赶到晓唯身边。承影剑拦在当前,御林军中没有一个人敢轻易上前抗衡,全部后退数步,拔剑严阵以待,听候李隆基的命令。
“之乔!”晓唯但见满地鲜血,之乔背心中剑倒在自己面前,“你坚持住,我、我……”晓唯扶起之乔,完全慌了心神,在休与山学得什么医药之术全部想不起来,只能拼命捂着之乔的伤口,想要止住那不停流出的血液。
子泉抬手点住之乔全身几处大穴,轻捏他的脉门,片刻后,对着晓唯摇了摇头。
“之乔!”晓唯手脚冰冷,之乔心间流出的血液刺痛了她的双眼,“之乔你撑住,将来你我还要一起诵经念道,这次换我帮你抄写经文,然后你还可以再为我画眉…或者我为你画眉也行…”
之乔弯起嘴角想笑,却忽地吐出一口鲜血,剧烈地咳嗽起来。
被御林军层层护住的夏翎奋力地冲破重围,跑到之乔身边,“之乔,你坚持住,大哥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大哥…”之乔背靠着晓唯的支撑,一手紧紧地抓住夏翎的衣襟,“…你曾问我…为何不近女子,那是因…为、因为我一直,一直深深爱恋之人…是你啊…”
之乔眼眸中压抑已久的深情倾泻而出,晓唯再也忍不住,泪留而出,沾湿了衣裙。
“……之乔,你…”夏翎用衣袖擦拭掉之乔嘴角的血痕,却说不出话来。他从没想过,之乔竟然会对自己动情…
“大哥,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我现在…求求你,放过…晓唯可好?”
夏翎握着之乔逐渐冷去的手心,似能感到生命从他疼爱的弟弟身上一点点流逝。
看着之乔的眼睛,夏翎郑重地点了点头。
之乔轻笑着凝望夏翎,仿佛要将他深深地印在心里,他日奈何桥畔,也定不相忘…
“晓…唯…”之乔伸手从袖中拿出一粒药丸,塞给晓唯,“这是…我…从吴大人那里偷来的解药,你、你吃了它…我说过,定将解药…奉上,我…做到了…”
晓唯含泪吃下之乔放在她唇边的药丸,一遍遍地擦去他似乎要流尽的血液。
看到晓唯咽下解药,之乔像是终于安心似的笑了起来,“可惜…以后再也…不能为、你画眉了,我也曾…想过,若是在遇到大哥前,遇到你,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之乔说完,带着唇边的轻笑,合上了双眸。
晓唯紧紧搂住之乔失去温度的身体,泣不成声。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宛若开出了一地红莲。
夏翎悲恸满容,拉开晓唯的手,抱起之乔缓缓地走出圣坛。
“夏翎,朕知你痛失亲人,但大唐的社稷安危你就抛之脑后了吗?!”李隆基喝问道。
“皇上,若要坐稳这天下,则定需抛情弃爱。今日臣才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做得到的…”说完,夏翎继续前行,再不回头。
晓唯还沉浸在浓浓地伤痛中,就觉眼前一花,被子泉拉住如御风踏尘般飞驰而去。
“给我追!”李隆基下令道。
“今日有我在此,任何人都别想踏出此地半步!”上官翾羽取下玄铁指环,承影剑当胸而立。一时间,整个圣坛气温骤降,寒气凛冽,如坠冰窖。
“翾羽,你这要与我为敌了?”李隆基淡淡地凝视着他,带出皇室威仪。
“如果皇上定要除掉晓唯,为了护她安全,我也不得不如此。您知我所能,若杀心即起,则此地无一人能够活着离开…”上官翾羽满身满眼的寒意,那冰冷的气息好似自地府而返的鬼魅,“或者,皇上立誓,今生今世再不伤害沐晓唯半分,我愿意自毁灵魂,令玄者之镜从此消失,也算破了三镜预言。”
“你愿意替她而死?”
“是。”
看着上官翾羽毫不犹豫地义无反顾,李隆基的眼中也经不住流露出丝丝动容。
长叹一声,李隆基说道:“翾羽,你可知朕是真的不愿看到你或者子泉任何一人有事。天涯何处无芳草,为何你竟非沐晓唯不可?”
“皇上,心之所重,并非人人皆同。若我今生有幸能活到两鬓斑白,我希望与我执手偕老之人是她;若我今日就将死去,我也希望她能带着我深深眷恋的笑颜,在茫茫天幕苍宇之下,好好地活。”
李隆基听着上官翾羽的话,朦胧间,耳边似乎也轻轻响起那个总是唤着他“阿瞒”的温柔声音…“罢了,你愿意如此,就去做吧,朕答应你就是…”
上官翾羽向着李隆基淡淡点头,收起承影剑,走到神木苍柏之下盘膝而坐,右手紧握玄色古镜,静静地,抽出自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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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镜?相思(二十三) 。。。
满月当空,净虚洞天的夜色中,似是有阵白色的风在穿梭。
“子泉你放手!”晓唯奋力甩开子泉的手,定睛望去,二人已来到幽兰院的花海之中。
“你要跟我吵架也好争执也罢,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谈!”子泉说话间拉住晓唯又要运起轻功。
“停!我们就这么走了翾羽怎么办?”晓唯再次挣开子泉,“李隆基是个以江山为重的人,我怕这样一走了之,他会杀了翾羽!”
“没错,他会处死翾羽。而且就算他不这么做,翾羽也会自请赴死。”皓月下,子泉隽秀眼眸萧然若秋,“我本不愿如此说,但是我知道,为了护你平安,翾羽定会自请呈上灵魂,毁掉玄者古镜。”
“那我更要回去了!”晓唯听了子泉的话,转身便要走,但却被子泉紧紧拉住,
“皇上此次下了决心要除去你,你难道不知你现在回去定是必死无疑吗?!”
“我知道!但是翾羽怎么办?我不能就这样放他不管……”
“够了!”子泉牢牢地抓紧晓唯的手臂,愤怒地低吼着,“我不管翾羽怎么办!也不想管其他人怎么办!你为何还不明白?我只要你活着!我只要你活着就好…”
晓唯眼泪一下子就流泻而出,她的手上现在还沾着之乔的鲜血,她无法想象要是翾羽也死了,她该如何是好?!
“我做不到,子泉!我做不到!我想翾羽好好活着,我想之乔好好活着,我甚至想文轻也好好活着…无论背叛我也好欺骗我也好,我只希望所有我身边的人都好好活着!”晓唯眼中含泪,从背后拔出匕首迅速地划破子泉手臂,在他一顿之下全力挣开,跑如花丛之中。
没有尽头的花海仿佛接连天地。
花香迎袖,恍惚间,晓唯好像回到了东瑞山谷中那最后的崩塌,文轻浅笑着道声永别的容颜又出现在她面前。晓唯在花海中拼命地向前跑,似乎这样就能赶得及在巨石砸向文轻之前带他走…泪水渐渐模糊了她的眼眸,文轻、之乔、翾羽的面容交替出现在她脑海中,一片朦胧中,她逐渐迷失了方向。
“你跑错方向了!”一个轻柔的女声在晓唯耳边响起。用力的擦干双眸中的泪水,晓唯这才发现自己又跑到了幽兰院那美丽的杏树下。
“圣坛在另一个边,”美丽温婉的杏花妖轻笑着对晓唯说,“来吧,我带你去。”
“可是子泉…”
“放心。迷失花海中,即使是国师大人,也足以拦下他一时半刻。”
感到一阵浓郁的花香包围住自己,晓唯问道:“你为何助我?”
妖娆一笑,杏花妖说道:“我常在冷梅苑的杏树中偷看上官护法,也是很喜欢他啊…”
有了杏花妖的相助,晓唯瞬间便回到了圣坛。
“上官护法就交给你了…”杏花妖笑着说完,消失在了空气中。
晓唯跌跌撞撞地跑进圣坛,远远地就看到上官翾羽坐在神木古柏之下,面色已苍若白纸。
“翾羽!”晓唯毫不在意御林军们诧异的目光,跑到上官翾羽身边,想要唤醒他。
“你来晚了,”李隆基从御林军中走出,脸上带着真挚地悲伤,“没想到你竟还会回来…朕应承了翾羽,他自毁玄者之镜,朕今生今世便再不伤你分毫。”
晓唯死死地拉住上官翾羽摇晃,仿佛这样就能把他的灵魂晃回来一样。她隐忍地呜咽抽泣着,身后的柏树似也感到这悲泣,随风发出沙沙地哀伤。
“别哭,曦木之人。你能救他…”一个缥缈的声音突然传入晓唯耳中。
“谁?谁在说话?”晓唯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说话之人。
“沐姑娘,逝者已矣,你还是节哀吧…”吴梓枔走上来安慰她。
“别说话!”晓唯伸手制止吴梓枔,凝神细听。
那声音又开始回荡,“放我出来,我能救他。”
“你是谁?”晓唯对着空气问道。
“玄者之镜我已接受,只要你愿意献上你至阳之灵力和鲜血,即使没有镜水之镜,我也可以破镜而出。”
“你能救他?”
“是的,只要你放我出来。”
“我不信,除非你以你之名立下契约誓言。”
“呵呵,你真是个有趣的人…”那声音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