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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明国都城,青丘国别馆。
雕栏的房间内,夜深人静。
黑衣女子跪在地上,“主、主上,属下失手了…”
“没想到夏侯萦有此能力,竟然解开了赤霄剑上的封印…”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月色斜照下,蓝眸一闪而过,削减的下巴在空气中划出好看的弧线。
“主上饶命、主上饶命…”黑衣女子浑身颤抖着磕头如捣蒜。
“我也不想如此,但你已被夏侯萦看到了相貌,所以。。。”男子随手一挥,净蓝色的寒光划过,黑衣女子带仿如亲见鬼魅般的神色断了呼吸。
“……夏侯萦,看来这天下之势,要因你而打破平衡了…”男子手心,那只蔚蓝色蝴蝶扑翅明灭间,散落一地荧光,随后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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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山在霄明都城东郊,紫玥陪着晓唯下山后,当晚便赶回了皇宫之中。
所谓近乡情更怯,随着离御书房越来越近,晓唯可以感到自己肩头那七星印记隐隐微温,忧伤之情将晓唯充斥,但这一次她分得清楚,不是自己而是那夭折之魂的心绪…
当时年幼的灵魂留下习习执念,是否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再见一眼那缘浅的双亲…
御书房内,烛火清明。
当中而坐的,便是当今宵明的国主——夏侯湛,这是一个明黄衣着的威仪女人,眉宇间稳重高贵,透着皇族的从容气度。
她的旁边坐着一位端庄清秀的男子,仿佛从水墨画中走出般逸然非凡,晓唯不用猜便知道,能和女皇陛下平座的,定是夏侯萦的父亲,皇后阮亭。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陆颜一众侍卫走进殿前跪下行礼。
“皇上,臣幸不辱命,今次终是迎回了长公主殿下。”紫玥对着夏侯湛行礼说道。
“爱卿平身。”夏侯湛说完,只静静望着晓唯,似乎在思考对这二十年不见得爱女,第一句话要如何开口。
阮亭则忍不住情绪走到晓唯面前,眼眸中映着她的倒影,“萦儿?”
晓唯静笑不语的看着面前不像夏侯萦父亲倒像她兄长的男子,心想这人看起来应该是个好父亲…
阮亭有些凝噎,伸手轻轻撩开晓唯的衣领,朱砂红的七星印记赫然在目,“萦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上仙…”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在晓唯脑海中响起,“上仙…”
感到一阵悸动从肩头蔓延全身,晓唯了然于心,慢慢地放松全身,让另一个意志暂时释放。
轻轻抱住阮亭,轻柔而又满是情切的声音自晓唯口中说出,“…孩儿终于又见到爹爹了……”
阮亭听到这般言语,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反手将晓唯搂住,泪流满面,“萦儿,为父的孩儿啊…”
夏侯湛此刻也从龙椅上走下来,张开手臂抱住阮亭和晓唯,“朕的孩子啊……”
分别了二十年的一家人,终再重逢,御书房内一片温情动容。
“上仙…谢谢你…今后,吾之双亲就托付上仙了…”
肩头的悸动和温热渐渐淡去,晓唯知道那年幼的灵魂终是升天离去。真是个好孩子,晓唯心中感动,相信来世,她定会拥有一世幸福人生…
次日,宵明都城大街小巷同时流传着一个消息:本朝皇长女夏侯萦二十年后终于还朝,并且带回了传说中'得者便得天下'的赤霄神剑。
七月七,霄明国祭祀先祖的大典。
女皇夏侯湛下诏届时为晓唯举行归祖大典,正式恢复她皇长女的身份。
在此之前,夏侯湛特别在御花园摆下盛宴,意在让晓唯于大典前先见见众人。
晓唯的长公主府坐落在东城大街,因为阮亭的三令五申,晓唯不得不严格按照他挑选好的宫装赴宴。
傍晚时分,当书潜好不容易帮晓唯着装完毕,两人再马不停蹄地赶进皇宫,他们已经晚了半个时辰有余。
“参见殿下,”正在宫门当值的陆颜跟晓唯打招呼,“需不需要属下为您引路?”
“陆统领能不能给我指条捷径什么的?我已经迟到很久了…”晓唯抬头看着已经升上柳梢头的月牙,心里着急不已。
“没问题,包在属□上!“陆颜满面带笑,似乎因为能帮上长公主的忙而十分开心。
按照陆颜的指示,晓唯和书潜穿过西边宫殿回廊,向着御花园匆匆赶去。
“呜呜…”突然一阵压低了的哭泣声隐隐传来,晓唯不自觉地侧目向墙边镂空的雕窗里看去。
只见一个十三四岁年纪的少年,正抱着怀中之物哭泣,他精致细腻的脸庞略显消瘦,几滴透明泪珠在月色下衬得他的皮肤愈加白皙。
“你怎么了?”晓唯忍不住走过去询问。
近看只见那小男孩满手泥土,旁边还有一个挖了一半的坑,似是要埋葬他怀中捧着已经死去的鸟儿。
少年有些戒备地看着晓唯,将怀中之物抱得更紧了。
“殿下,”书潜这时也走了过来,“再不赶去御花园,我们可就真的麻烦了…”
晓唯想了想没再多言,拔出匕首帮少年挖土,片刻就挖好了一个小坑。
拍掉手上沾染的尘土,晓唯笑着揉了揉少年的头发,“埋好了东西就赶快回家,不然家人会担心的,知道吗?”
说完,晓唯抬头看了看天色,“呃?惨了…书潜,快跑!”晓唯一把拉住书潜,用几乎五十米冲刺的速度,向着御花园跑去。
少年一直默默望着两人离开,直到他们的身影远远消失不见。
“…殿下?原来这便是那个和琰儿姐姐争夺皇位、害她如此辛苦之人,”站起身将手中鸟儿随意扔在地上,少年抬头望了望天,“陆统领,你特意要我在此等候就是为了让我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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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若茶吟(三) 。。。
这夜,御花园灯火通明。
“萦儿!怎么这么晚才到?”皇后阮亭一眼看到从偏门悄悄溜进来的晓唯,便急忙冲过去拉着她询问。
不得不说,虽然此地是女尊世界,但皇后阮亭作为宵明定国大将军之子,训起人来也是气势十足,晓唯被他从皇氏礼仪到为人品德,狠狠地教育了一番遵时守礼的重要性。
“走吧,还好有我母亲陪皇上聊天…”阮亭训够了,这才拉着晓唯往御花园中心走去。
和阮亭走在一起,园中众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晓唯身上,害她一愣之下差点踩了自己衣角。
御花园的灯火下,晓唯那身经过阮亭千挑万选的淡白色金丝宫装精致华美,简单束起的发髻也让她看起来比往日多了一分英气和儒雅。
夏侯湛端着酒杯看着走向她的两人微笑不已。
“哈哈,皇上啊,萦儿她不愧是您的孩子,这气度和您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啊!”定国大将军阮临如今虽年过五旬,但仍是硬朗不减当年,笑声中气十足。
“萦儿,这就是你的祖母,霄明国的定国大将军。”阮亭带着晓唯走到夏侯湛旁边,为她介绍。
“孩儿见过母皇,祖母。”晓唯行礼问候。
“免礼。萦儿,旁边这位是…”夏侯湛满面慈爱地拉过晓唯,一一为她介绍起来。
晓唯这才知道,夏侯湛旁边,衣装华贵、眼神中隐隐透着高人一等的男子是容贵侍,其母亲是当朝丞相容卉,他在后宫的地位仅次于阮亭。
后面站着的是韩、冯两位侍君,也是在夏侯湛的后宫之中,但明显看出因为背景不够硬的关系,他二人远不如阮亭和容贵侍这般有话语权。
再旁边是容贵侍的儿子,也就是夏侯萦的弟弟,二皇子夏侯君。
不过这一点就算夏侯湛不介绍晓唯也看得出来,因为夏侯君脸上那不可一世的神情,简直和容遥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母皇,孩儿不是还有一位妹妹吗?”晓唯记得她听紫玥提过,夏侯萦这唯一的妹妹,三皇女夏侯琰就是她们要全力将其推上皇位的对象。
夏侯湛冲着御花园门口一笑,“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晓唯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茶色锦衣的少女款步而来,青嫩眉目似乎刻意现出沉稳的姿态,眼角眉梢都隐见夏侯湛的影子,像极了十八九岁的少将军。
走在夏侯琰旁边的便是紫玥,她冲着晓唯遥遥一笑,灯火映照下倾国倾城,美艳不可方物。
“参见母皇,”夏侯琰躬身施礼,然后看着晓唯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多年不见的长皇姐了…”
“嗯,是啊,你好…”晓唯脸上笑着,心中却对这个“姐”字有些反感,或许是因为家里和木头的原因,晓唯始终不喜欢别人称呼她“姐姐”。
此时,一声“顾公子到”的传唤声让御花园熙熙攘攘的气氛瞬间宁静。
顺着众人眼光看去,晓唯只见来人月牙白色的长衫翩然雅致,没有过多装饰的衣着却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干净的浅笑脱俗不凡,削减的下巴在空气中划出好看的弧线。
月色灯火下清晰可见,他的眼眸竟然是湛蓝色的。
“原来是司卓来了啊,”夏侯湛笑着,似有意似无意地将晓唯往那男子身边推了下,“萦儿,这位是青丘国的四皇子顾司卓,如今正在我宵明皇都做客。”
“…四皇子,你好。”这顾司卓给人的感觉不卑不亢,是晓唯来到宵明国后遇见的第一个没有女尊世界男子秀柔谦卑之人,在现代世界待惯了,她觉得还是这样的男子看着顺眼。
顾司卓湛蓝眼眸透着微光走到晓唯面前,却在看清她容颜的瞬间愣了一下,随即眼眸一亮,削尖的下巴挂上了清凉的微笑,伸手便拂上了晓唯的脸颊,“…原来这位就是长公主殿下,司卓闻名已久,恍惚间竟觉得我们似曾相识…”
“…四、四皇子?”晓唯本能地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
“在宵明国我又岂敢自祤四皇子,”顾司卓笑得更开心了,上前一步再次靠近晓唯,“殿下称我司卓即可…”
“……”晓唯背后一阵发凉,想都不想地伸手就拉住身旁之人的手臂,将其挡在自己和顾司卓之间。
“…皇姐?”突然被抓来挡箭的夏侯琰皱起了眉头,面对眼前的顾司卓和身后的晓唯不知所措。
“本宫近日新得了一壶嫣雪阁独酿的青莲酒,想请四皇子代为品尝几杯,如何?”阮亭有些好笑地看了晓唯一眼,出面替自家女儿解围。
“皇后有命,司卓岂敢不从?”顾司卓跟着阮亭走开,眼神却一刻没有离开过晓唯身上。
随着宫中侍者呈上清酒茗茶,御花园的气氛更加热闹起来,阮亭拉着顾司卓品酒,夏侯湛则和众大臣们相谈甚欢。
晓唯趁着人多,在书潜掩护下溜到了拱门外相对冷清的凉亭中喘口气。
今夜月明星稀,树叶掩映下露出几丝月华,晓唯方才浮躁的心情稍稍放松下来。
“皇姐…”夏侯琰也跟着晓唯来到了凉亭中。
“琰儿,有什么事?”
夏侯琰眉宇轻扬,似是有些不习惯晓唯如此亲昵的称呼,“谢谢你…”
“谢我?为什么?”晓唯莫名所以。
“谢谢你刚才帮念念埋葬了他的鸟儿…”淡淡的月色下,晓唯看到夏侯琰整个人因着“念念”这个名字而柔和起来。
晓唯这才忆起之前自己遇到的意外,“那个少年的名字叫念念吗?他是…”
“他叫夏侯念,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弟。不过自从家父十年前病逝后,我们就被过继到容贵侍的名下抚养,”夏侯琰顿了下,对晓唯一礼,“我这就告辞,不打扰皇姐休息了。”说完,她便转身离去了。
晓唯看着她的身影远去,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看来你也察觉到了吧,”紫玥笑着从树后走进亭子,伸手布下了结界防止隔墙有耳,“怎么样,觉得夏侯萦这位依琰妹妹如何啊?”
“淡漠,疏离,明明身处人群中、却又像是隔于人群外,”晓唯一一细数着,“就像是很久之前的玄束一样…”
“夏侯琰和夏侯念的父亲董侍君,无权无势又死得早,刚才你也见过容贵侍容遥了,寄养在他的名下日子能好过吗?”紫玥拉着晓唯在石桌前坐下,变戏法似的拿出玉壶和酒杯,“夏侯琰为了保护弟弟,年纪轻轻就不得不全力以赴事事做到最好,同时还要应付宫中的勾心斗角,那时的她简直就像万灵聚身的玄束一样,冷寒得让人不敢靠近。后来我官居太傅,明里暗里的都在帮她,这才好了很多…”
“哎,真是可怜的孩子!”晓唯接过紫玥递过来的酒,不禁替夏侯琰惋惜。
“…不说她了,”紫玥拍了拍晓唯的肩膀,“你可知今天那个顾司卓是什么来头?”
“……”想到这个人晓唯就背后发麻,简直就像现代搭讪女生的纨绔子弟,“他不就是青丘国的四皇子吗?还有什么特别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紫玥手中清酒一饮而尽,“青丘四皇子蓝眸诞世,蛊惑众生。这片土地上不知有多少女子被其所累,连殷饶国初登基的年轻女皇楚杣(mián)亦不能幸免。如今三国中霄明最强,顾司卓此次来皇都做客,有一半原因可是想跟霄明国联姻,以求得庇护啊…”
“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