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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太狗血了,他一定认为我是个被抛弃还死皮赖脸缠着前男友的痴情怨妇,把肥皂伦理剧都演到学生会办公室来了。
我嘴巴张了又张,却不知从何解释。用手里录音笔捅捅苏涣淇,他接过去,一阵瞎倒腾,丝毫没有说明真相的意思。要不是刘斯珂张罗开会,我肯定得尴尬地夺门而出。
一开会,我又重操旧业,老老实实动笔记录。好几次抬头不小心瞟到唐逸飞,他都正好在用杀死人不偿命的眼神看我,害得我把头都快藏进胸口了,也不敢再看他。
我这厢坐立不安,心情忐忑,真有点像丢人现眼的悲情女。苏涣淇那厢跟没事人似的,忙着修他的录音笔。我只要在桌子下踹他,他就耀武扬威地举起录音笔,脸上写着“再踹我,要你赔!”的郑重警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直到会议结束,他的录音笔依然处于罢工状态。
唐逸飞说完“散会”。我立刻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这地儿没法呆,回忆太悲惨。一旁的苏涣淇也动作迅速,
“斯珂,晚上有空吗?我刚办了张学生卡,请你唱K。”
说我见不得人好也罢,脑袋让门夹了也罢,反正我就很没眼力见地凑上去,瞎嚷嚷,
“我要去!我要去!”
“好啊。”刘斯珂不等苏涣淇反应,先爽快答应,又转看旁人,热情招呼道,“有空的都去,人多比较好玩。”
我扫一眼苏涣淇吃瘪又不敢多言的脸,心情甚好望向众人,投以鼓励的目光。大家积极果断报名参加吧,万万不能让此等小人称心如意。
“我也去,我最喜欢凑热闹了!”蒋迪大言不惭道,又捅捅唐逸飞,“有事没?一起去吧。”
唐逸飞眼风略过苏涣淇,再看向我时定了定,忽而高深莫测笑起来,点头,“好啊。”
我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笑里藏刀,后脊梁骨直冒凉气儿,赶紧拍脑门,恍然大悟道:
“想起来了,我和舍友约好晚上逛超市,不能失约。”
约字刚出口,脖子上只觉一紧,苏涣淇跟个绑匪似的把我箍在他的手臂里。带着阳光微笑,咬紧牙关说,
“去,你一定要去!”
此生我第二次体会到何为笑里藏刀,这哪里是去唱K,分明是去赴没有饭吃的鸿门宴呐!
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闹事?
第14节:真心话大冒险
“陶心馨,”他抚上我拉他胳膊的手,握在他微凉的掌心之中,依然嘴角带笑,眼眸里却闪出异样光彩,
“我觉得我的生活也像一场大冒险。”
壮士出征前,我把自己吃了个胃撑,宁死不做饿死鬼。
进了包间连汗毛都竖起来拉警戒线,特正襟危坐,特左右提防。
也许是我多心,音乐一响大家就玩开了,根本没谁搭理我。苏涣淇和刘斯珂深情对视中,经典对唱情歌一首接一首唱不停,丝毫不在意众人鼓掌吹口哨,瞎起哄。
唐逸飞坐在离我直线距离最远的角落,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默默望着玩闹的众人。像很专心地看在眼里,很投入地听在心里,又好像早已跳脱一切,疏远而出世。
有句歌词说,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我不知道面前狂欢的每个人孤不孤单,反正我对面的那个人看上去挺孤单,不过通通与我无关。数曲终了,刘斯珂刚放下话筒,苏涣淇忙献殷勤地给她倒水润嗓子。他举着只剩几片柠檬片的玻璃瓶,再看到我放下喝掉最后一口柠檬水的杯子,拿起话筒冲我嘶吼,
“陶心馨,去加水!”
我捂住耳朵,顶回去,“按服务铃不就得了。”
他直接把玻璃瓶塞我怀里,不容拒绝道:“太慢,你去!”
可能最近被使唤惯了,我老实地出门,在走道上晃来晃去,好几位路过的服务生欲伸手帮忙,我都当看不见,只管捧着玻璃瓶瞎转悠。不是嫌人家慢嘛,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没有最慢,只有更慢。
加好水,我再摇回包间,一群人已经围坐一起玩扑克,唐逸飞也在其中。
见我回来,苏涣淇没好气地埋怨,“你现挖井打水是吧,这么久!”
我没搭理他,蹭到刘斯珂身旁坐下,好奇地问:“玩什么?”
蒋迪眉毛一挑,“报数,输的人玩‘真心话大冒险’。”
真心话大冒险这种无质量保证的游戏我向来不齿,但报数我是真在行。精神高度紧绷下,接连好几把我都没输。思想稍微一放松,立刻输了。
我想了想,说:“真心话。”说出来真假难辨,比较保险。
别人输的时候,蒋迪一点不兴奋,我一输他却兴奋地摩拳擦掌,像是就等着惩罚我了,“陶心馨,说说你的初恋。”
“没有。”以前光想着疯玩了,没顾上初恋。
在众人质疑地眼神中,蒋迪不打算放过我,“暗恋也行。”
“也没有。”照我以前的性格,是不会把初恋熬成暗恋的。
众人失望叹气声一片,蒋迪还不死心,“那情书总写过吧。”说着他看似有意无意地瞟了唐逸飞一眼。
“写过。”
所有人目光齐指接话的苏涣淇,他好戏得逞地大笑,怂恿我,“说吧,说吧。”
我一寻思,也没啥不能说的,就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讲了讲。不过情书下落那一段我没说,确实挺蠢的。
我讲得平淡,大家也失了兴致,准备放过我接着玩游戏,一直一言未发地唐逸飞突然幽幽飘来一句,
“你还记得情书的内容吗?”
我连下午刚背的单词都不记得,怎么可能还记得若干年前写的情书,当即摇头。然后我又看见唐逸飞笑了,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笑容,薄如浮冰,浅如云烟。依然摸不清情绪,却有一丝苍凉,一丝无奈,一丝苦涩,一丝让人心疼。
接下来的游戏,我总觉得唐逸飞有些心不在焉,反应比之前慢了许多,很快就输了。别人,尤其是蒋迪和刘斯珂都挺惊讶,好像他玩这游戏从没输过似的。唐逸飞想都没想,淡然说道:
“大冒险。”
“那麻烦学长向我们今天到场的任意一位女生索取香吻一个。”苏涣淇玩开了,大胆提议。
男生们也跟着肆无忌惮起来,眼神跃跃欲试地流转于唐逸飞和仅有的我们三个女生之间。
见惯大场面的刘斯珂,镇定自若地喝着水,一点不以为然。学习部的那个女生是温柔淑女型,腼腆地低下头,摆弄衣角。
从选择大冒险开始,唐逸飞的视线一直没从我身上离开过,直接坦率,我想躲都躲不掉。苏涣淇一说完那破提议,我脑袋轰地一下就膨胀数倍,压得我喘不过气。
包间里除了音乐声,大家都各怀心事地静静坐着,眼神飘渺。忽而唐逸飞猛然起身,拉着刘斯珂的手,霸道地把她圈进怀里,脸贴脸,暧昧而亲密。
我眼睛都发直了,心里一拧,不知怎的特不愿意看他们如此亲昵。唐逸飞面色波澜不惊,眼眸依旧没离开我,只是他的唇越来越接近刘斯珂的唇。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凝视他二人,以为会看到香艳一吻。没想到苏涣淇一下子杀过来,脸已经臭到家了,还强颜欢笑,
“呵呵,可以了,可以了。”
说完他更霸道地拽过刘斯珂护在身后。我看见唐逸飞唇划过她耳际的时候,用唇语讲了三个字。刘斯珂身子一顿,脸色瞬时变得阴郁不已,像蒙上层淡雾。我想我依稀知道那三个字,对不起。
我喜欢秋日夜晚,凉风拂面,我打个激灵拉紧衣领。我喜欢仰望夜幕,没有月亮,却有昏黄路灯陪伴。我喜欢踮起脚尖,小心翼翼踏过每一片地砖,还要时刻注意不能踩到前面那个人拉长的影子。
欢笑声渐行渐远,那影子始终在我低垂的眼幕中,不远不近,以及影子主人无声的脚步,不急不缓。
他对她说对不起,她郁郁寡欢,他对我笑,陌生疏离。他高高在上,遥不可及,让人摸不清看不透。像竖起一道无形的高墙,走不出进不去。越神秘越美丽,我突然想寻一扇门,窥视墙内风景。
跟上他的脚步,他偏头看我。在他即将收回视线时,我努力让自己笑出阳春三月的融融暖意。温暖传递,停留在他嘴角,牵起笑意,那种属于大男孩的笑,无忧又无虑。
我用轻松语气开口,“唐逸飞,跟你说件事,你不许笑话我。”他点头同意,我才放心地说出缠绕心头许久的话,“我总觉得我们好像认识很久很久的多年老友。看得出你不像个容易亲近的人,但我似乎一下子就跟你熟起来了。而且我在你面前跟在别人面前也不太一样,挺小女人的。”
“小女人?你确定不是女超人?”他含笑问道。
“我……”我特想辩解,又无据可依,只好强辩,“广义的,广义的。”
“陶心馨,你害怕过吗?”他放慢脚步,望向远方,没等我回答,又接着悠然说到,
“害怕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害怕新同学会看不起你,不和你玩,害怕新老师会不喜欢你。你变得谨慎小心,甚至畏手畏脚,说每一句话,做每一件事都会在意别人的想法评价。
然后你非常努力地学习,成绩优异到跳级,单纯地以为这样每个人都会和你做朋友。可实际上你依然根本没办法融入他们,他们总在下课的时候说你根本听不懂的方言,在学习上遇到困难时想到你,却始终不肯放学后约你一起玩。
无望中你开始固守回忆,紧抓住过去的点点滴滴,常常想要回到以前熟悉的地方。因为你可以做自己,不用再伪装和颜悦色,为优秀而优秀。”
他一席话说得很慢很慢,平淡地没有丝毫情绪起伏。仿佛在陈述别人的心事,而自己理智冷静。我第一次听唐逸飞说这么多话,也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一时竟不知如何响应,只低头紧跟上他的脚步。
“陶心馨,你会很怀念小时候吗?”
他停下来,我诧异地抬头,在他笑容里懵懂点头。他像如释重负般长吁口气,肯定地说:
“我也是,很怀念。”
他站在昏暗灯光消失的临界在线,与另一束光明只一步之遥,笑容有种迷离的美,可是他没看到他的影子已先他一步走入光明。
“唐逸飞,”我面对面抓住他的胳膊,郑重其事地说,“我愿意和你做朋友。不管什么时候都只跟你讲普通话,学习上我会麻烦你向你请教,但是如果有好玩的也一定会约上你。”
我说着又不容拒绝地把他拉到最亮的路灯下,连尘埃也清晰可见,目光坚毅地颔首,“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陶心馨,”他抚上我拉他胳膊的手,握在他微凉的掌心之中,依然嘴角带笑,眼眸里却闪出异样光彩,
“我觉得我的生活也像一场大冒险。”
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闹事?
第15节:献身体育事业
我攀住他胳膊,很认真地问,“不懂事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懂爱情?一个人怎么可能愿意为爱的人付出一切?”
官越小,人越精,我们班长就是个典型。
临到三千米开赛前两小时才通知我赶紧到场。也怪我大意了,运动会开两天,从运动场经过也好几次,我愣是没发现。
赶到赛场,我还没发难,班长先给我强词夺理,说什么怕提前告诉我,我会临阵脱逃。中文系已经全军覆没了,都跑去看台写稿了,几乎垄断百分之八十的宣传稿来源。估计赛后能得个宣传积极分子奖,赛场上就只能靠我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挺得意,一点看不出靠我争光的样子。再说了,我没想过逃赛,也不是不顾集体荣誉的人。要不看他是班里仅有的男性同胞之一,我真踹他了。
从一只脚踏进运动场,他就对我进行紧迫盯人,到哪儿都跟着,生怕我一立场不坚定,从他眼皮底下溜走。我也懒得解释,更不敢撵人,我讲一句,他能给我回十句不带重样的,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我人都站在检录处了,他还黏在身边。
检录处离主席台不远,我一抬头就看见和几位校领导坐在一起的唐逸飞,估计都是来参加待会的闭幕式。
那晚说好要做朋友,趁他刚好看过来,我挥动手臂雀跃地和他打招呼。他也微笑颔首,握拳冲我比了个加油的姿势。
身旁的班长跟个娘们儿似的,使劲捅我胳膊,低呼:“帅哥,帅哥耶。”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无奈地说,“班长大人,我都已经要检录了,你可以走了!”
他嘴里说着,“马上,马上。”眼睛珠子提溜乱转,东张西望,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