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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也是她所敬佩的。
一个人能对生死做得如此豁达,那证明他活着无愧于心。
蓝苍玄扯开话题:“萝萝,你这些年还好吗?听说你的生意越搞越大了,还搞了连锁钱庄,事业一冲飞天。还有你的孩子,小问儿、小朝华他们都好吧!”
金萝萝也知道他体谅自己心情,不想纠结在沉重的话题上。
“嗯,都挺好了,近年来萧洛在商业上帮我不少,那个连锁钱庄还是他弄出来的。两个孩子倒是挺磨人,简直像小魔鬼,问儿调皮也算了,连小朝华也调皮得要命。小问儿就整体带着小朝华到处乱窜,把府上闹了个翻天。每天照顾他们的嬷嬷丫鬟都累得要命,这两个调皮鬼很叫人头痛。我都怀疑我生的不是孩子,是两个马猴。”
蓝苍玄看到她尽管很头痛的表情,但口气中不自觉带着淡淡的幸福,也安心了。
番外十五年(34)
“呵呵,他们倒是像你,很可爱的孩子。”
金萝萝不忿:“怎么像我,我那么温柔贤惠大方聪明,多端庄的女人,他们怎么会像我?”
蓝苍玄笑道:“呃,没看出你哪里温柔贤惠大方,你本来就是鬼精灵一个,估计小时候比他们还调皮吧。”
金萝萝瞪大眼看着他。
“你真有眼光,其实我小时候就很无法无天,比男孩子还牛,经常欺负得他们哭着回家找爹娘。小问儿、小朝华他们至少还顾及身份,不会太过分,而我小时候比较不要脸,他们都怕我,我是一等一的孩子王。”
虽然她不想承认这两只猴子是遗传她的调皮基因。
但事实确实如此。
萧洛从小就是个很优雅又腹黑的小少爷。
行事很淡定。
恶作剧从来都是很阴险的。
绝对不会像那两个马猴一样跳来跳去。
蓝苍玄更好笑:“看来我猜对了,真难以想象你出身那么好,小时候确实活得如此写意。小孩子活泼调皮点也没关系,这样才更快乐。像我们这些王公贵族,一般很难不被礼教约束。倒是希望你的孩子能不受这些拘束。”
金萝萝有些恨恨道:“我现在想约束也不行了,都是人小鬼大的家伙,我拿起藤条吓吓他们。他们不是搬出爹爹就是皇帝,还给我讲人权,说我打他们是侵犯他们的人身权利。这两个小鬼,唉唉,真是气死我,小小年纪就会诡辩了,越来越让我头痛。”
听到她那样说,蓝苍玄不禁想起和她相处的时光。
那时她也是靠着一把无敌的嘴巴。
让围在她身边的男人都为她的机敏诡辩所折服。
看来现在倒是遇到两个小对手了。
他们一家真温馨,热热闹闹的让人羡慕。
“那也是像你,这也算有其母必有其子女。”
金萝萝唉声叹气:“你的意思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这两个小鬼就是来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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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五年(35)
金萝萝唉声叹气:“你的意思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这两个小鬼就是来治我的。”
蓝苍玄忍不住哈哈一笑,猛然咳嗽起来。
苍白的脸上一片奇异的潮红。
他瘦骨嶙峋的手捂住嘴巴。
撑着床侧,不停咳嗽,身子抽搐般颤抖着。
看得人心惊。
“蓝苍玄,你怎样?”
金萝萝扶着他的手臂,心中难受。
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转身对那些御医大声道:“还不快点过来给你们殿下看看。”
御医这才急忙围拢过来。
蓝苍玄艰难的摆摆手。
勉力张嘴回答:“不用担心,我现在经常这样,一时岔气而已。”
“真的吗?你觉得难受可别死撑着,要什么都告诉太医,他们才能治好你。”
金萝萝看着他如此虚弱的模样。
心中除了难受还是难受。
曾经那么英气勃发的男子。
如今病弱得连一个笑话也听不得。
这是多么悲哀的事。
蓝苍玄抬起头笑笑,看到她的脸,突然道:
“没事,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你也累了,千里迢迢赶来,都没好好休息就被他们拖进宫!你去休息吧。”
金萝萝摇摇头,她还想多陪他些时间呢。
“没关系,我也不累,我平时本来就精力旺盛得很,而且我也在马车上睡觉的。”
“可是我累啊,我要休息了。”蓝苍玄挺孩子气道。
也不理她,缓缓合上眼睛,不再说话。
金萝萝挺愕然的。
他刚才可没有一丝疲倦的样子。
怎么突然就说累了。
好吧,可能是他咳嗽了一阵,身体不太舒服。
想好好休息。
她也不想打扰他的睡眠。
便悄悄吩咐旁边的医女好好照顾他。
自己走了出去。
皇后见她出来后,对她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转身就进去看蓝苍玄。
皇帝则是吩咐女官给她和萧洛安排休息的宫殿。
番外十五年(36)
皇帝则是吩咐女官给她和萧洛安排休息的宫殿。
她走了,自然不知道皇后进去后发生的事。
皇后走进去寝宫中。
发现御医们都围在床边。
她脸色一白,立即紧张跑过去。
看到床上的蓝苍玄正捂住嘴,努力忍耐着压抑不住的咳嗽。
硬是把咳嗽声压在最低。
皇后含泪扑上去,用力扯开他的手。
塞了条手帕在他嘴边。
“玄儿,别忍了,咳出来吧!她已经走远了,听不到你的咳嗽声的。”
蓝苍玄一听,这才用力的咳出来。
一口一口的鲜血从他嘴里吐出。
染红了整张手帕。
血沫子从他嘴边溢出来。
苍白如鬼的脸,殷红腥浓的鲜血。
强烈的对比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皇后怔怔看着那张染红的手帕。
心痛得连眼泪也流不出,只是觉得恐惧和痛苦。
他每天都咳血,一天比一天重。
她作为母亲却完全没办法,只能看他日渐枯槁,走向死亡。
蓝苍玄缓过气来,急促喘了一阵,满额冷汗。
幽绿的眼眸更无神采了。
他躺在床上,休息了很久,才凄然道:
“母后,你不该找她来。我都是快死的人了,她来了和不来,都不会改变什么。若是她没来,至少我可以在她心中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她的回忆中,我是个英俊健康的珈蓝太子,而不是现在这副气若游丝的衰败模样,这会让我觉得很挫败。”
皇后闭上眼睛,把染红的手帕丢入垃圾箩。
重新拿了一条干净的手帕,轻轻替他擦干净额头上的汗。
脸上是万分心疼又了然的神色。
“若你真是怕给她留下坏印象就好,说明你在乎自己多于她。但是玄儿,我是你的母亲,你的心事又怎能瞒住我。你不过是担心她看到你这样子难过,担心造成她心里痛苦。刚才也是急匆匆赶她走,怕她看到你吐血,是不是?你真是个笨孩子,怎么就不为自己想想。”
番外十五年(37)
“若你真是怕给她留下坏印象就好,说明你在乎自己多于她。但是玄儿,我是你的母亲,你的心事又怎能瞒住我。你不过是担心她看到你这样子难过,担心造成她心里痛苦。刚才也是急匆匆赶她走,怕她看到你吐血,是不是?你真是个笨孩子,怎么就不为自己想想。”
皇后擦着他苍白的脸。
心如刀绞,这傻儿子,她怎会生了这么傻的孩子。
他太像他父皇,或许也遗传吧,一家子都是那么痴情。
一旦爱上一个女人。
就誓不回头,至死不渝。
他父皇还幸运些,遇到她也爱着她父皇。
成就了美满的一出帝后传说。
而他却爱上不爱自己的女子。
送她走,看着她嫁人,生儿育女,幸福美满。
他注定孤独终生。
这些年来,朝中大臣不是没提过他的婚事。
都被他以前线战事为由,退却了。
如今弄到这田地,连送终也没有人。
她也是白头人送黑头人。
蓝苍玄被她看穿了心事,也没有否认,只轻轻道:
“母后,既然你知道我的心情,那就让她走吧。像我这样子,看着谁都难受,她活得那么幸福,何必让她添堵呢!我真不想她看着我离开。”
皇后手顿了顿,沉默不语。
很久后才淡淡开口,语气中有种坚决:
“母后不会让她回去。”
蓝苍玄一惊,睁大眼:
“母后你想做什么?”
皇后拍拍他的手,安慰道:
“别担心,母后不会对她做什么。母后只想让你在剩下的日子里,能更开心些,你为她做了那么多,难道她连陪你到最后也做不到吗?这样的女子会值得你爱吗?”
“母后,这是我的心愿,你让她走吧。”
“你的心愿?玄儿,我是你的母亲,所以我知道你的心事,将心比心,若我将离开人世,我也会非常希望你父皇一直陪着我到阖上眼睛。因为只有心爱的人陪在身边,才能更坦然接受死亡。”
番外十五年(38)
皇后握紧他的手,鼓励他。
“玄儿,已经付出太多了,你值得拥有这样的权利。其实你心里也是想她陪着你走完最后一程的不是吗?更何况,我相信金萝萝不会抛下病重的你回出云国,她到底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
蓝苍玄疲倦阖上眼睛,不在说话。
嗯,母后说得对。
谁都希望自己死时,想念的那个人就在身边。
如果可以……
那也是一点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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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皇后就找到金萝萝。
皇后娘娘痛苦攥紧她的手,苦声哀求:“金小姐,求求你,你知道他日子也不长久了,请你一直在宫里陪着他好吗?”
金萝萝愕然扶着她。
“娘娘你别激动,坐下来再说吧!”
如今的皇后,和她当初见到的真是相差太远了。
悲伤落寞,完全没有了当年的傲气。
或许每个疼爱儿子的母亲心情都是一样吧。
她有了小问儿小朝华后,自然更能体谅这种母亲的痛苦心情。
皇后拉住她的手不放,泪流满脸。
“金小姐,我不是拿皇后的威仪来逼迫你,而是用母亲的心来求你留下,这不会阻碍你多少时间,你知道,他真的不会阻碍你多少时间。”
“我知道,娘娘我明白你的心情,他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
金萝萝也不知是想说服自己,还是安慰这个绝望的母亲。
除此之外,她真不知该说什么话。
皇后边流泪边说话:“你知道吗?他今天又吐了很多血,在你走了之后就吐血。因为他不想让你看到难受,一直忍耐着等你走了,才吐出来。请你来珈蓝的事也一样,都是我们夫妇自作主张。
他从来就没有向你要求过什么。现在他甚至想让你回出云国,因为他觉得你太幸福了,不该让他的事让你伤心。金小姐,他是个好孩子,但是我知道他是希望你留下的,求求你。”
金萝萝心神震动,心都酸透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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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五年(39)
金萝萝心神震动,心都酸透了了。
今天还奇怪他怎么突然就要自己走。
原来他不想自己看着他发病,怕吓到自己。
“娘娘,你别说了,我留下,我本来就没打算走,我又不是那么冷血的人。”
何况听到皇后说那些事。
她又如何能不感动。
既然自己不爱他,他仍是自己尊重和心怀感激的朋友。
送走皇后之后。
金萝萝就和萧洛商量这件事。
萧洛不傻,早就知道蓝苍玄对她的感情。
现在又知道他为了萝萝做到这种地步。
心中很是概叹,同时也感激他当初放萝萝走的成全。
让萝萝去陪伴他。
或许这是自己和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