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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了,在从容的伤口渐渐愈合的时候,你以及你的家人又再一次出现了。”高希文十指交握,那审视的目光里是不以为然。“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只是要提醒你,如果现在仍然无法保证你身边的人不去伤害从容,那你就没有任何资格再重新出现在她面前,更不用说什么重新开始。”
韩琦蹙眉,“什么意思?”
“以你对你家人的了解,你认为他们会轻易地放过从容吗?”高希文一顿,仿佛不忍叙述,“曾经发生的一切我们无法改变,造成的伤害也无法改变。但如果现在或者未来你们韩家还继续伤害从容的话,那韩琦就是你该死了。”
韩琦的眉头皱的更紧,盯着高希文的眼眸深邃而莫名,似乎在衡量他话语的可信度。下一秒他按下了桌上的电话,冷冷甩出了一句:“到我办公室来。“还未等对方说话就已挂断线。
10秒后,高希文便知道了电话那头的人。李亦亭站在两人面前,平静无波的脸庞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无声静默。
静默,犹如岁月,无声淌过每一段记忆。
曾经,高希文对李亦亭的熟悉程度远胜于韩琦。一个是最好的同性朋友,一个最好的异性朋友,他们两人组成了从容曾经的友情。如今,却只能陌路。
“对从容,你们又做了什么?”韩琦盯着李亦亭,目光冷漠如冰,那眼眸里不带任何的感情,甚至于没有掩饰那里面的憎恨。
李亦亭眼神依旧平静无波,没有因为韩琦的冷酷而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受伤。有时候习惯是一种很恐怖的力量,五年,她竟已如此习惯于他的冷漠与无情。“如果是有关今天网络上盛传的那些传言,跟我们都无关。”很轻的扯了下嘴角,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时事。
“那,其他呢?”韩琦的声音更冷三分。李亦亭一怔,望着他的眼神终于起了一丝波澜,却更似压抑的痛苦。嘴唇微不可见的轻颤,要说什么却始终无法成句。韩琦的眼神愈来愈冷,对于李亦亭来说那是冻入心扉的冰霜。如针扎般的刺痛在心间汇集,眼里所有的武装终究颓溃,无限心酸弥漫在嘴角,“你知道岚姨做什么,是我无法左右的。”声音很轻,仿似喃喃自语。
“何必这么谦虚,她做什么,少得了你的份?”韩琦勾唇,带着极度恶意的冷笑。“不要让我问第二遍。”
李亦亭望了眼一旁沉默无语的高希文,“阿琦,何必为难我呢……”
“闭嘴!”随着韩琦的一声怒喝,他面前的那杯咖啡砸到了李亦亭跟前,已经冷却的咖啡渗进米白色的长毛地毯里,染的污渍触目惊心。“我说了多少遍,不要叫我阿琦。记住,你不是我的亲人也不是我的朋友,你只是我的一名员工,花钱请的那种。难道你的职场教育没教你如何称呼自己的老板吗?”
那一刻,高希文莫名的感到了他的残酷。
“韩琦,其实你自己清楚,最根本的解决方法是什么。”他站起身,打断了韩琦的话,并非同情李亦亭,只是感受到了人生的不可理喻。他没有心情去关心他们韩家内部的恩恩怨怨。“你才是她痛苦的根源。……就让你们的缘分结束在五年前吧,这样对从容才是最好的保护。”
“结束?”韩琦冷冷的把目光转到高希文身上,阴鸷爬上了他的眼眸,一字一顿的咬牙道,“谁也不能要求我放弃从容,你不能,我自己不能……即使是从容也不行。”
“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会让她如此漫长的活在痛苦中,如今的纠缠更是使她的痛苦加倍。韩琦,你真的爱她吗,还是爱着你幻想中的爱情?”
韩琦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高希文,你还没资格评判我的感情。看在你是从容的朋友份上,才对你客气三分,但并不表示你可以枉下评语。”韩琦一直知道高希文对从容并不是单纯的同窗之谊,即使在他和从容最热恋的阶段,高希文的存在对他而言也是如鲠在喉。
两人隔着一张茶几冷冷对峙,同样冷峻的脸上均带着毋庸置疑的执着。
“从容的感情真是伟大,你们不舍得她受一点点苦。历经磨难的爱情不是才更弥足珍贵吗?”
李亦亭的一句话结束了两人的对视,这时他们才想起她的存在。高希文沉着脸瞟了她一眼,似乎在认真思考她话里的含义,最后才淡淡开口,“谁说爱情一定要经历磨难,即使需要,那从容五年前受的苦也已经足够。……你的爱再伟大也不足以让她再经历一次。”最后这一句是对着韩琦,“今天我的话言尽于此。你说你不再是当年的韩琦,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她。但至少目前看来并非如此,如果一切都只是五年前的重演,那就不要开始。”
高希文走了,办公室恢复寂静。只有秘书室里的宋晓和陈姐眨巴着眼睛,沉浸在一片幻觉中。
李亦亭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拾捡着地上碎裂的杯子残片。不管多么精美的杯子当它碎裂成片,都是一样的残缺不堪。很多东西碎了就是碎了,无法弥补。一如她的心,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破碎……
“其实高希文说的没错,一切都没有改变。岚姨依旧容不下她,你依旧爱着她……”我也依然爱着你。原来一切都没有改变,除了那越来越无望的心。
“我等了五年,你们觉得我还会让一切毁在你们的手中吗?”此刻韩琦已经平静了下来,缓慢的坐回沙发上,缓慢的盯着面前的李亦亭,那眼里是深沉如海的平静。而李亦亭却在他的平静下面看到了让她战栗的噬血。“不管你们在做什么或者准备做什么,最好马上都给我停止。也转告给我母亲,不管是谁,只要阻碍到我和从容的未来,你知道后果的……”那未尽的话里是全然的残酷威胁。
李亦亭没有动,依旧安静的捡着碎片,仿佛那是她此刻最重要的事情,专注而虔诚的捡起每一片散落的残片,可是即使找齐了所有,那已破碎的都已无法复原……
她优雅起身,轻柔的望着韩琦,一眼还是一生。不期然的,忽然笑了起来,而与她嘴角那抹微笑截然不同的是她眼中散发出的狂热光芒,“你真的想知道你母亲曾经对从容做了什么,以及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韩琦冷漠的注视着她,眉眼纹丝不动。
那潜藏在心里的疯狂怨恨犹如奔腾的浪潮席卷而来,李亦亭嘴角的笑越来越大,直至不可抑制的发出了愉悦无比的笑声。
“韩琦,你真的以为你和从容还有可能重新开始吗?这个可能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彻底消失了。你说不管是谁都不能阻碍你们的未来,你可以杀了我,杀了你母亲,杀了乔以函甚至于杀了你的亲生女儿,但是你以为这些是从容拒绝你的根本吗?你错了,大错特错。除非你能让从容的记忆消失,让她五年前所遭受到的一切记忆都彻底的消失。五年前当你一个人醉死在酒窖里自暴自弃的时候,正有一批流氓混混在希腊觊觎着你的宝贝。呵,岚姨找的那些人可真是恶心猥琐,从容被他们绑着,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一片一片的,他们拍了好多好多她的□。你知道的,从容是多么保守的,拍个吻戏都要扭捏半天的人。我看过那些照片的,真是香艳呀。哈哈,我想那一刻从容一定很想死吧。对了,听说他们还给她喂了大剂量的可卡因,说不定到现在她的毒瘾还没戒掉呢。其实我真的很想知道,当时从容有没有被那些龌龊的混混给□了,像她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他们又怎么可能错过……”
“闭嘴闭嘴……”韩琦冲过去掐住她的脖子,面容狰狞犹如来自地狱的阎罗,眼里是充血的疯狂,“那不是真的,那不是真的……”
李亦亭的眼眸里奇异的交织着炙热的爱恋与冰冷的怨恨,那种接近疯狂的错乱。“所以他怎么可能还爱你呢,她恨你,刻骨铭心的恨着你,恨你给她带来的一切。我得不到爱,乔以函也得不到爱,你更得不到爱。就让我们一起在地狱里煎熬吧……”
原来我们都在地狱里……各自孤单!
决裂
“爹地……”
韩思容一看到韩琦走进客户,便兴奋地冲了过去,抱着他的大腿便不撒手。
“爹地,你都好久没回家了,也好久没来看小容了。”
韩琦任女儿紧紧抱着自己的腿,并没有去回应她的兴奋,而他那张原本就阴郁的脸在看到沙发上的乔以函时更冷了三分。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乔以函正襟危坐,依旧是无懈可击的仪态坐姿,只是那紧抿的嘴角泄露了她内心与她面容并不符的情绪。
还未等乔以函对他的话做出什么反应,一旁的张岚已经开腔,带着一个母亲半是威严半是慈爱的神情语调,“阿琦,脾气发过也就算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不让以函看自己的孩子,哪个孩子离得开自己的母亲呀。”
“是吗?”韩琦眼眸微抬,眯着眼望着仪态万千的张岚,“母亲大人,难道你到现在仍然以为我离不开你吗?”
韩琦的声音很轻,也很冷。张岚一愣,看来今天是冲着自己来的。她的身子微微前倾,也眯起眼睛静静地回视着自己的儿子。这个越来越不在自己掌控内的孩子,每见一次都让她觉得离自己越远一步。
正抱着韩琦的小女孩被房间里凝重压抑的气氛给惊吓到,她敏感的意识到她的爹地此刻并不高兴,依依不舍的松开自己的手,但还是很舍不得的用小手抓住了他的裤子,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爹地,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小容好久没见到妈咪,小容想妈咪了。爹地,让妈咪跟小容一起好不好,爹地……”
韩琦低头看着怯怯的女儿,血缘真是可怕的东西,她有着与他相似的鼻梁,也有着与乔以函如出一辙的眉眼,那双眼睛莹润朦胧,带着丝丝不安的怯意,会让他莫名的涌上一股燥郁,她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这是乔以函的女儿,乔以函的……却也是他的。
韩琦没有回应女儿的哀求,只是看着她。而出口的话却是对乔以函的,“给你三十分钟的时间,带着你的宝贝女儿出去展现你的母爱吧。”
乔以函微怔,本以为韩琦会勃然大怒,没想到……
“干嘛出去呀,外面这么冷。”张岚笑着接口,貌似在乔以函这件事上还是有转圜的余地。怎么说,她们也是亲母女。“一家人在家里呆着不是挺好……”
“如果你想让你的孙女看到她奶奶的凶狠,看到她父亲的疯癫的话。”韩琦冷冷的打断张岚的话,斜睨着她的眼神带着一股罕有的冷戾。
乔以函端坐的身躯微不可见的一颤,缓缓起身走到韩琦边上拉过女儿。“宝宝,妈咪陪你回房间玩拼图好不好。”
“好耶,小容要拼妈咪刚买的那个‘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好。”乔以函笑着应下。抱起女儿,在与韩琦错身而过的时候,轻轻的开口,那温润轻柔的语气里是劝更是求,“不管岚姨做过什么,你可以不认为她是为了你好,但是我必须认。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宝宝。所以你有气,有怒就都冲着我来吧。……岚姨,毕竟是你的母亲……”眉宇间,是一片温柔伤感。
不得不说乔以函是一个十分十分优秀的女人,甚至于在很多人眼里她比从容更值得爱。可惜越是完美越会让他心生憎恨,他和从容的悲剧正是因为她的完美。韩琦厌恶她永远的优雅从容,厌恶她永远不会出错的言行举止,他一次次恶意的想撕毁她脸上的温婉恬静。
“放心,少不了你那一份。”
乔以函的脸上勉强扯起一抹笑意,沉静温婉的容颜上却透出一种石像般的惨白僵硬。
客厅里只剩下张岚和韩琦,韩家的客厅宽敞而气派,四排相对的欧式真皮沙发在璀璨的水晶灯下泛着冷冷的光。韩琦选择了在张岚的对面坐下,不是同排的亲密,也不是侧排的温和,而是对面的敌对。
“现在人都走了,你可以说了。到底我又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的事让你如此的大动肝火?”张岚倚在沙发上,满口无奈的语气,脸上却是漫不经心。
韩琦阴着脸看着自己母亲,他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不认识她了。他们的距离已经远的似乎再也回不去了。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脊背挺直,微咪的眼角有寒光闪过,“你还想要韩氏,还想要我这个儿子吗?”
他的声音不重,却震得张岚神色一凌,收敛起神情讶异的望着他。
“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恨你……更恨自己!为什么我会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会给从来带来这样的灾难……”
“韩琦!”张岚怒喝,“这就是你对我们三十年母子关系下的结论吗。不愿意做我的儿子?……但很不幸的,你身上流着的就是我的血,是我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的,这是无从改变的事实。”
“给了我生命,就有权利控制我的人生嘛?”韩琦的眼几乎充血,瞪视她的眼神是铺天盖地的恨意。“对于从容,你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