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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后有成功吗?”张岚的声音渐冷。
“是我欠考虑了……”李亦亭垂眸,遮住那一丝乍起的怨毒。
“欠考虑,我看你是处心积虑吧!”忽然出现的声音把院子里的两人惊得猛然转头,门口站的全身渗着森然怒气的韩琦。下一秒,他已经上前把两本橘子周刊的杂志仍在了桌上,震得桌上的咖啡四溅。“以为躲得了多久,不接我电话?”
始终保持淡然神情的李亦亭在见到韩琦的刹那间,脸色已变。不自禁的微微瑟缩的往张岚身后移去。
有需要的时候就想着依靠她了,张岚心里不自禁冷笑。但挡还是要挡,毕竟李亦亭可是很好使的一颗棋子,虽然有时候会脱离自己的掌控。 “这次是亦亭没处理好,我已经说过她了。也没造成什么伤害,就算了。”即使是张岚,面对满身冰寒的韩琦,这段话说的也甚是勉强。
只针对李亦亭的熊熊怒火刹那间也烧向了她,韩琦沉着脸逼近张岚,“还真是轻描淡写呀。她没处理好?母亲大人,不用撇的这么请。你又高尚的到哪去?即使这次的时间跟你没关系,但是成立那间杂志你敢说不是你的授意?”
“你……好了,我是老了。儿子大了,总是要嫌弃我这个老太婆的。”被韩琦一刺,张岚面子上挂不住,只能以退为进。
“是该好好安养天年了,母亲大人为了韩氏为了‘我’煞费心机这么多年。”在说到‘我’字时候,韩琦几乎是咬着牙吐出的。“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不凡待在家里含饴弄孙,少出门为好。”
“好好……儿子大了,有出息了。”她知道自己现在并不是儿子的对手,连韩氏内部她一手提拔起来的那些老臣子也在这几年被韩琦一个个踢出了核心位置,现如今自己就挂着一个董事局主席的头衔,实际上却无法行使任何的权利。“我这老太婆就不碍你的眼了,你们的事自己处理吧。”张岚深吸了一口气,撑着桌子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眼面前越来越陌生的儿子,“即使不念在这么多年亦亭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也念在她救过你的份上。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终身不能生育是很残忍的。不要太过了……”
韩琦冷着嘴角,对张岚的话不置可否,脸上的神情未变分毫,只是原本就如墨深沉的眼眸更暗了三分。
风吹散了本就稀薄的阳光,院子里那些即使精心打理扔抵挡不了枯败命运的落叶随着午后的风轻轻飘落,看着那枯黄的叶子如何也忆不起它曾经的青春苍翠……
刚刚还惶惶不安的李亦亭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纯净而真挚。
十年如一梦,她认识韩琦整整十年,在他身边也待了整整十年,用自己最美丽的青春年华陪着他,陪着一起笑也陪着一起哭。十年倏忽已过,除了他眼底越来越深的憎恨,除了她眼角越来越明显的细纹。一切一切犹如梦一场,可讽刺的是对于她来说,这却是一场永远不会醒的梦。
“知道吗?这是你五年来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手机能想起这首‘because you love me’,即使它是你和从容的定情歌……是不是觉得我有点自虐倾向呀?”李亦亭扬了扬手机,笑的自嘲。“可惜这个第一次,仍然是为了她。”
“我警告过你的,不要动她。为什么总是一次次逼我,真的以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吗?”韩琦无视她的控诉。
“岚姨其实没必要拿当年的事来说,你又怎么会因为我救过你而稍有仁慈……”
“够了,不用再扯开话题。就像你说的,你替我挡的那一刀并不会改变任何事情。”
“好!”李亦亭收起脸上的哀伤与自嘲,“你跟我一样傻,总是眼巴巴的凑上去掏心掏肺的,却被人弃若敝屣。不管是岚姨威胁她,还是照片登出来之后,她有找过你吗?没有,她宁可跟我谈判,也没让你出手。为什么,因为现在对从容来说,你已经不是她的守护神,你什么也不是。”
韩琦瞬间变得狰狞无比,蓬勃的怒气顷刻间笼罩了李亦亭的全身。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就算我什么也不是,那你又算什么,凭什么动她,又怎么敢如此一而再的伤害她。你凭什么,凭什么……”
李亦亭的脸在他的手下一点点涨红,每一下呼吸都让他的手掐的更紧一分,氧气渐渐稀薄……她知道韩琦真的想掐死他,在他的眼底她看到了嗜血的残忍。莫名的,她的耳边响起了那首‘because you love me’,通红的眼眶里忽然扬起一抹奇异的笑。
谁是谁的菟丝花
落叶片片飘落,为萧瑟的庭院更添几缕凄凉之感。其中有一两片轻轻的飘落在了李亦亭的身上。她跪倒在草坪上,摸着自己的脖子,细细的呼吸着,每一下似乎都十分的艰难。颈间是清晰可见的淤痕。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她沙哑的喉咙间发出,细若蚊吟,“其实我从未奢望过能跟你在一起,我知道,即使没有从容,还有乔以函,而且你母亲也根本不会容许我进韩家的门。……韩琦,为什么你爱的不是我,为什么……”
空旷的庭院里,只有风和落叶在倾听着她低诉,伤痕或许能愈,而执念又何时能消。阳光柔柔的洒上她的脸庞,那依旧惨白的脸庞……
韩琦开着车疾驰在马路上,阴云密布的脸上是无处宣泄的压抑。她们个个都说爱他,却用她们的自以为是的爱来伤害着他最爱的人。这样的爱,无异于一把把利刀,斩断他和从容之间的联系。李亦亭说的没错,他再也不是从容的谁了,再也不是了……
踩尽油门,任风灌进他的每一根血脉,无数画面在他的脑海里闪烁,那欢欣喜悦的,幸福甜蜜的……最后定格成从容转身的背影……耳边响起她一声一声的呼唤:韩琦,韩琦……越来越淡越来越远……接着是刺耳的刹车声……
从容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名邸,一开门就被满室夜风惊了个冷颤。意外的抬眸,便看到阳台上那个颀长的背影,沁凉幽寒的月光,在他身上安静流淌,独孤而清冷。
“什么时候回来的?凌伯伯的病情……”从容有些惊讶的边问边打开客厅的灯,灯亮后的刹那她的问话也戛然而止,就在她看清凌子墨胳膊上金丝暗纹的黑布时,那是凌家特有的花纹,她在三年前梅林去世时见过。难道……
震惊的望向他,他也静静地凝视着她,或者说静静地让她凝视,没有去遮掩脸上的疲倦和眼角的悲痛。凌子墨的神情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对不起……”从容走上前抱住他,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对不起,这个时候一直不在你身边。
被夜风浸染过的冰冷躯体在她的拥抱下渐渐回暖,凌子墨伸手轻抚她的秀发,无声喟叹。
两人在月光下静静相拥,一室静谧,定格的画面温暖而唯美,这一刻是否有人期待永恒。
“对不起……”又是一句轻轻的道歉,却来自凌子墨。从容一愣,不解的抬头。
凌子墨缓缓抬手抚上她的眼睑,那里面是让他心疼的疲惫。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却夺走了她眼里的单纯快乐。
“对不起,在希腊的时候我曾答应过你那些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从容的身体一僵,原来是指这件事。其实闹的这么大,又怎么瞒得过他呢。
从容垂眸,避开他的眼神,重新埋进他的胸膛,轻轻的摇了摇头,“那些人并没有出现,只是没料到她们手中还留了一份照片。……你不用说对不起,已经处理了。”
“我看到报道了,解决的很漂亮。”凌子墨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脸上神色莫名,“现在才知道我的从容原来是这么能干的,可是为什么我却不觉得高兴呢?”
从容没动,她知道他已经收起了刚刚的悲痛。凌子墨从不轻易将自己的伤展露在人前,即使是她面前,他所需要的安慰也只是一个拥抱的时间。
“太能干了,会让我觉得你越来越不需要我,那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凌子墨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语气轻柔甚至还隐隐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但从容知道这里面的试探远大过于调侃。
“怎么,你喜欢菟丝花吗?”菟丝花,只有依附于他人吸取养分才能生存。
凌子墨笑,为她可爱的形容,“不喜欢,但还挺期待你变成一朵菟丝花的。”
从容闭上眼,沉默不语。曾经她也想成为一株攀援在爱人身上的菟丝花,尽情的享受他的宠爱。却从来没想过菟丝花有也有无处可攀援的一天,那是最致命的悲哀。如今,她早已不是那朵菟丝花也不会再让自己成为一朵菟丝花了。
一时之间,又是满室沉静,只有相互的心跳与沉稳的呼吸声缠绕耳边。
“怎么在记者会上要主动提及还有另外一批的照片?”凌子墨再度开口,已是另外一个话题,似乎之前的谈话完全没有发生过,其实他们都知道,有些话题是无法找到结果的,所以习惯了两人之间各种形式的戛然而止。
“既然已经要演这么一出戏了,当然是要杜绝一切后患,我不想以后还有人拿另外那些照片来威胁我。至于陈导和致均哥,他们不会问我缘由的。”从容缓缓道来。
“什么时候知道是李亦亭的?”
“也是因为这次。”忽然意识到什么,从容惊觉抬头,“我能应付,她不敢拿我怎么样的!”看着凌子墨不置可否的神情,又温软的补了句,“这段时间你也没好好休息,接下来还要操心凌伯伯的身后事呢。”
“不用这么紧张。”凌子墨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脸颊,“我又没说要做什么。最近操心的事情是很多,都好多天没好好睡觉了,所以今天你要分半张床给我。”说完就把自己那180公分高的身体倒向她,压的从容一阵踉跄。
“别玩了,真会摔的。我可扛不动你。”
“我抱得动就行。”凌子墨话音刚落,就顺势把从容打横抱起,惹得她惊叫出声。
凌子墨抱着她在客厅里连着转了三圈,直到确定把她转晕了才放到了沙发上。从容惊魂未定的喘气,不满的狠狠白了他一眼。凌子墨从不吝展示他的疯子本色。
凌子墨半蹲在她身前,帮她顺着背,嘴角噙着一抹是有若无的笑意。等到她气息渐稳,脸上的潮红也褪去后,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布,与他胳膊上一模一样的金丝黑布,戴在了她的右手臂上,从容怔楞的看着那栩栩如生的骏马图案……
“能陪我戴孝吗,到葬礼结束。”询问,却在动作做完之后。
从容震惊的抬头盯着他,嘴边的话却在他深如墨渊的眼眸凝视下,吞了回去。伸手摸着那绣工精致的图形,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韩氏大楼,总裁室。
“阿琦,你怎么不听医生的话多留院观察两天,真出了事可怎么办。你这个车祸可大可小,不管怎样也要等检查报告出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内出血……”办公室里隐隐传出一个女人着急的声音,但也始终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正被她劝着的人从头到尾不发一言。
凌子墨已经煞有其事的在门口站了一回,眼看秘书室里的两位小姐对着他目瞪口呆,一副完全无意为他通报的样子,而房间内那漫长的絮叨显然也没有停止的意思,便自己动手敲起了门。不知道自己那边的员工有没有这么花痴,得叫荣轩好好整顿整顿,简直太不专业了。
而正被凌大少腹诽的两位花痴小姐依旧如故的在心里流着哈喇子,终于见到了财经界帅哥排行榜第一的凌子墨,果然如传言所说,就一个字:帅。说起来韩琦也是名声赫赫的才俊一名,但在李亦亭的高压之下,谁也不敢对着BOSS犯花痴,所以只能把积蓄的能量全部散发到偶尔到访的客人身上。
“天大的事也别来烦……”还未等张岚语气不善的话音落地,门已经被推开。正准备发怒的张岚在见到是凌子墨时脸上的神情在瞬间变了数遍,怒意也硬生生的压了下去,转成了僵硬的一句问话,“凌先生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凌子墨迅速了扫了眼房间里场景,韩琦正坐在办公桌后的高背椅上,整个身体几乎都陷进椅子里,身上的格子衬衫已经是皱巴巴的。正拿着烟的右手手腕上绑着纱布,敞开的领口也隐隐可见缠绕着的白色绷带,面前的烟灰缸里对着满满的烟蒂。他微垂着头,似乎在很认真的发呆,至于房间里是一个人在咆哮还是两个人,他并不关心。
一眼扫尽,凌子墨笑着朝张岚微微颔首,“韩老太太,好足的台型呢,风采不减当年呀。如果我不是知道内情,真以为如今韩氏还是您当权呢。”凌子墨的潜台词令张岚脸色微沉,这分明是在挑拨他们母子的关系,韩琦现在正费尽心机要夺她的权,她也一直摆出很配合的隐退架势,凌子墨这样不是存心让韩琦猜忌她嘛。
“凌少说笑了!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下,这样倒显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