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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容手一抬,止住她的话,抬头对她轻轻一笑,极度凉薄的笑容,没有温度。“Amay姐,你说过娱乐圈是一个最不乏帅哥美女的地方,永远有更年轻更漂亮的新人前仆后继。并没有人是无可取代的,当然也包括我。我知道有无数人在觊觎着我的位置,那也请等把我踢下去之后再来嚣张。至于何老,记得他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坐言起行皆为自身。如果他要怪,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Amay的心里咯噔一下,怏怏地闭上了嘴。如此强势不留情的从容是她所不熟悉的,也是她无法左右的。
全场寂静,所有都一脸错愕的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这时已不再理会众人反应的从容忽然又慢悠悠的开口,叫的却是正不知所措的现场副导演,“张导,我说的任何场合当然包括剧组。你现在是要我离开吗?”
“呀!当然不是,当然不是……”副导连忙跑过去,对着一脸惨白的安琪又开不了口,只能抓耳挠腮的向Amay求助,“Amay姐,你看要不先带安琪小姐回去休息一下,这下场戏马上就开拍了,现场也乱。”
“凭什么,她从容算什么。她让我走我就要走吗,不跟我同台,我还不屑呢……”安琪忽然爆发,她已经完全豁了出去,想她长这么大何时受过这种气。这个时候Amay心里是不断摇头,真是扶不起的阿斗,现在她还能说什么,再纠缠下去只能让场面更不好收拾。朝旁边另外几位自己带来的艺人使了个眼色,几人连忙上前半推半拉的拥着安琪走了。而Amay则赔着笑跟从容说,“从容,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改天我和何老做东,摆一桌给你消消气。”
从容却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只要你们那位安琪小姐到时不出现,那一桌我请又何妨。”
Amay一噎,其他圆场的话便也说不出口,只能呐呐告辞。
等何氏来探班的艺人都离开之后,所有人又回复到之前的工作岗位,各司其职。但整个摄影棚的气氛却已发生了变化,原先的说笑嘈杂声在不自觉中已消失,几乎每个人都时不时的抬头瞟两眼从容那边,第一次见她发怒,原来是这么恐怖的……
永远不会忘记说风凉话的魏正东和陈曼萍此时也不想去招惹她了,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心中却有着相同的想法,看来以前是低估了从容,以后要更加小心了。
每个人都各怀心思,没有人注意颜琳正望着安琪她们离开的方向,那一缕阴狠眼神从微垂的眼角压了过去:安琪,这就是你扇我一耳光的代价。
从容看似认真的翻着手里剧本,心里却莫名的烦躁。她周身三米之内现在只有高希文一人坐在旁边,神色莫名。
“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从容把剧本一合,抬头不再回避他的目光。
高希文静静望着她,忽然扬眉一笑,“第一次看你这样冷脸凶人,我正消化着呢。要不要我让陈戈也放出风去,我跟你一起封杀她好了。”
从容脸一僵,“别闹了,刚才我也只是一时气愤。你想跟我一起被人说耍大牌呀?”
“耍大牌,这个名声不是已经跟了我很多年了,可不差你这一单呀!”高希文摸着下巴,煞有其事的说道。
“好了,我不气了还不行嘛。”对于高希文不分是非的纵容,她早就无语。
“以后心里不爽了别老憋着,该发脾气就发好了。找不到对象的话,我把陈戈借给你。”
“就会欺负陈戈,你自己怎么不出来牺牲一把。”
“对着我,你发的出火了。再说了就算我乐意,我的万千粉丝也不乐意呀。”高希文摆了一个酷帅无比的表情朝从容眨了眨眼,惹得她不禁失笑出声。眼里的那丝阴霾也彻底消失。
一阵说笑驱散了原本凝滞的气氛,高希文继续笑道,““芯姐不是生了个漂亮的小千金,我还没去看过她呢。今天收工后一起去。”
“我也还没去过,不过姐夫发了照片给我看了,小公主可漂亮了,像我。呵呵……不过现在去看新生儿不太方便,等凌伯伯的葬礼结束后再去吧。”
高希文看了看她手里的孝布,心中了然。
正说着,那边场景已经布置完毕,副导叫从容去走位。
高希文远远望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只剩一片如海般的沉静。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这莫名的怒气,是因为心里的烦躁所致,还是因为那是凌子墨的东西?你自己又是否知道呢?
葬礼
凌氏集团成立于1956年,旗下产业涉及房地产、酒店、时装、金融、精品零售等几大部分。
随着近几年其产业中心转移到国内,凌氏也逐渐揭开了神秘面纱。但到底凌氏的底有多深,或许通过此次凌晔的葬礼便可见一斑。
设在凌家老宅草坪上的灵堂,由数千盆白色兰花装饰而成。巨大的遗像旁则是上千朵的白色康乃馨。一个巨大的白色水晶棺材安静的停放在遗像下面,散发着幽幽的冷光。整个草坪上摆放了数千张黑色坐椅,每张椅子上都有一朵白色康乃馨。黑色地毯从遗像底下一直延伸到大门口,那并不是普通的黑布,每隔几米便会出现一个的骏马图案。灵堂左右两侧各有6个巨大的LED显示频,上面静态播放着凌晔生前的各种照片。整个灵堂庄严而肃穆,黑和白共同交织出一曲挽歌。
正式的祭奠仪式还未开始,宾客也还未到场。而大门外的各路记者早已摆开架势严阵以待。即使寒风凛冽,也无法阻挡越来越多的各路媒体。从财经线、社会线到娱乐线,全部集结在了一起。从大门口一直往外延伸一百米,摄像机可以说是比肩而立,毫无空隙。那阵势不亚于任何一场颁奖典礼。以这样的镜头密度,即使是一只蚊子也不可能避开他们的视线安然进出凌家大门。
当然这个局面凌家早已预料,安保工作同样做的滴水不漏。林立两旁的保安足有上百人之多,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个足可以让两辆加长悍马并行的马路来。虽然各路记者都直面与保安近身拼力气的局面,但是依旧无损他们此行的亢奋状态。财经线是等着看有那些老板来参加葬礼,从而窥探下凌氏的商场脉络;社会线是纯粹想看看这场豪华婚礼的奢侈程度以便编个什么之最的;至于娱乐线,当然是冲着凌子墨的历任圈内绯闻女友来的,特别是传闻与他一起守孝的从容。
外面是记者混战,而凌家客厅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截然不同的气氛。
“荣轩,宾客就快到了,还没找到我哥吗?”看到荣轩再一次独自一人从楼上下来,梅子寒不禁有些着急。
“子墨这么大一个人了,他做事有分寸的。到时间了他自然会出现的,子寒你就别着急了。”向南心与梅子寒各自占据客厅沙发的一角,颇有几分分庭抗礼的架势。
根本就当她没存在的子寒可容不得她插嘴,眼一扫便是不屑的白眼两颗送上。“少一副长辈的口吻跟我讲话,被你恶心死。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梅子寒,你这又是什么态度,少说我表妹也算是你的继母,起码的礼貌总该有吧,你妈没教过你吗?”还未等向南心开口,她身旁的人已经跳了起来。
对于向南心这个所谓的表哥林励,梅子寒向来是连正眼都懒得瞧的,就一不入流的纨绔子弟。她的脸一沉,那冷厉的气息直直射向他,“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你亲爱的表妹都没资格提我的母亲,你又是什么身份?”
真是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在刹那间林励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凌子墨的影子,都是那种睥睨一切唯我独尊的气势,那种轻蔑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只蚂蚁一样。
这个表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对于他的强出头向南心很是不以为然,这个时候何必跟梅子寒杠上,没有任何好处的事。“子寒,不要跟表哥计较了,他也只是一时口快。今天是晔哥出殡的日子,吵了他就不好了。而且外面这么多宾客,让子墨看到我们这样又要生气了。”
“还真是体贴呀,那以后就不要让这种跳梁小丑出现在我们凌家面前,脏了我的眼。”
“你……”
还未等林励跳起来,向南心已经抬手止住了他。
“好了,表哥。少说两句。”
梅子寒本就无意与他们多费唇舌,便继续吩咐荣轩,“去从容房间看看吧。可能在她那里。”
“并没有。”
一声清朗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声音的主人正是一身素颜的从容。她的面容难掩三分憔悴,最近连续赶工拍戏,急速消耗着她的体力。为了能如期参加今天凌晔的葬礼,她更是把两天的戏份赶在昨天一天全部拍完,今天凌晨三点才收的工。从剧组收工后她便直接来了这里,也因此避过了外面如云的记者。
“他不在我那里。”从容继续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居高临下的望着客厅里的众人。语气清淡,听不出多少情绪。“荣轩,去书房找过了吗?”
“去过了,没有。”荣轩第一时间就去的书房,自从老爷子去世后,凌子墨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凌晔的书房了。
从容微微蹙眉,有些惊疑的思索。片刻沉默后,“我去找吧。荣轩,你去外面看陈伯那里有没有需要你帮忙的。”说完便转身朝楼上走去。
向南心望着她的背影,贝齿紧咬。那饱含不满的眼神紧紧盯着她的右胳膊上——那块与她一致的孝布。或许有些人的存在注定的来克某些人的。面对从容,向南心很容易失控,总是无法掩饰她的厌恶之情,就像梅子寒面对她。
“还真当自己是女主人了。”向南心还只把不满表现在她的眼里,而林励可不管那么多,一句讥讽之语已经不假思索的出口。
“怎么,嫉妒呀!”梅子寒勾唇一笑,话虽然是林励讲的,但说的却是向南心的心声,所以她这句话自然是冲着正主去的。
被梅子寒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一惊,还未收拾起自己脸上的神情,便猝不及防的撞上了她嘲笑的眼神。尴尬□裸的爬上她的眉眼,掩饰的轻咳两声,“子墨想让谁成为凌家未来的女主人,哪容我们置喙。我刚刚只是对从容的衣着有些许意外而已。难不成她准备穿着那件灰色外套参加晔哥的葬礼吗?”
“怎么,难道学你把自己裹在黑套子里吗?深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寡妇呀。”向南心今天从头到尾黑的彻底,黑色长风衣、黑色长裤、黑色皮鞋、黑眼圈,更绝的是她把自己原本的酒红色头发染回了黑色,如果再加个黑色头巾,就是彻头彻尾的修女造型了。
向南心深知在梅子寒这里讨不到便宜,即使被她噎的火气直冒,也只能硬生生的咽下。就在客厅的两人继续唇枪舌战之时,从容已经进了书房。
书房很安静,拉紧的的落地窗帘挡住了外面所有的光线,更显三分静谧。所有的陈列都没有变化,一如凌晔生前的摆放。一眼望透,凌子墨确实不在书房里,只有书桌上摊开的一本相册显示着之前有人在此逗留过。
从容走到书桌旁,便看清了那照片的内容。那是还处于幼年的凌子墨,正坐在他父亲的怀里,共骑一马。两人均是神采飞扬,无比自得的笑着。那种笑容是从容极度陌生的。凌子墨常对着她笑,坏坏的笑、邪魅的笑、嘲讽的笑、温情的笑……各式各样,但从容却没有信心在这些笑里看出他内心哪怕五分的想法。可是照片上的他却笑的那么真实而热烈,仿佛拥有着全世界。
从容眼神一暗,缓缓合上了相册。起身离开书桌,但并不是朝门口走去,而是朝落地窗帘遮挡住的露台,因为那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草坪上的灵堂。
“大家都在找你!”从容站在凌子墨身后不到一米的位置,声音里有被北风吹乱的温柔。
“也包括你吗?”凌子墨没有回头,依旧凝望着远处,那绵延的白色兰花。
“是。”
“那我真高兴是你找到了我。”从容知道此刻他的嘴角一定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但是他的周身却依旧那么清冷而孤寂。
有一种莫名的心疼扼住了她的呼吸,下一秒她伸手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脸也贴上了他宽阔的后背,轻叹一口气,“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伤心。”
抓住从容环在他腰间的手,凌子墨的眼里闪过片刻的意外,他清楚地感受到了从容那略带忧郁的心跳。这一次他笑了,真实的。
“从容,我能感觉到现在你的心是这五年来最柔和的一刻。原来偶尔的脆弱也可以换取你的温柔。……或许我可以试试在今天跟你求婚。”
从容的手一僵,但什么也没说,只是更深的把脸埋进他的后背。
凌子墨是和从容牵着手出现在客厅的,无视所有人惊咋的眼光。大家并不是见不得两人这么恩爱,但是毕竟今天这场合有些特殊……向南心的脸色更是有些发青,而梅子寒当然是挑衅的朝她扬了扬眉。
“凌总,差不多到时间了。”荣轩上前向他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