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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请饶了她……”那边听到消息连忙赶过来的穆斯德一进来就看到保安们倒了一地,落年在单方面的殴打着兰娅,脑子里蓦然就冒出落年离开主宅那边的时候临走给他的那一眼,惊得他一时间说话都结巴了一下。
落年真的是在殴打,就像混混在打人那样没有丝毫花俏招式的纯粹的拳打脚踢,然而越是这样,越是叫人觉得心惊胆战,莫名的冷汗直冒,谁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粗鲁没有礼教的事,真可怕,好吓人!直到穆斯德出声,落年最后一脚踹在兰娅的腹部,让她整个人疼得像一只蜷缩起来的虾米。
她面无表情的弯下腰,一把扯住兰娅的金发,兰娅再也嚣张不起来,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脸上,一双绿色的眼眸费力的睁着,惊恐的看着落年,满是乞求,这个女孩就这样在这样多的眼睛下打了她将近二十分钟!而且慢吞吞的,每一下都让她清晰的感觉到那一下带来的痛感,然后才继续下一击,狠狠的击碎了她的骄傲和自尊,她以为她会被落年就这样凌迟般的打死!
“疼吗?”软软的嗓音透着一股子的冷意,落年身子微动,把兰娅被她扯起来的脸面对向穆斯德,面对向那些宾客,吓得他们脸色更加的惨白。
没有人不怕死,或者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这个过程会让人恐惧无限放大,所以兰娅此时根本已经忘记了自己的骄傲,费劲的急切的点头,生怕晚了一步落年会又给她一拳让她看看疼不疼。
落年嘴角轻扯,目光看向穆斯德,顺便扫过在场的人,“看来疼痛是一种很好的教育方法。穆斯德少主,我帮你们管教了这个没有教养不懂礼貌的任性大小姐,高兴吗?”
穆斯德怔住,围观的人怔住了。
落年歪了下脑袋,眼眸微眯,摄人心魂的暗芒折射着,“不高兴?”
穆斯德这才反应过来,脸色更加的难看起来,这种问题他该怎么回答?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他能说高兴吗?可是说不高兴……这个女孩她在威胁他啊,好像随时她都会把手里的兰娅扔掉,朝他攻击来一般,他心里惊恐,但是脑子里却有声音在提醒他,他现在是特尔里加的少主,他身份尊贵,只差卡尔法死掉他就可以真正成为斯蒂芬白身边的人,不用怕,不能丢了脸!
这么一想,穆斯德表情缓了缓,扶了扶他的眼镜,冷静的道:“巴洛克当家,别太过分了,你这是在挑衅斯蒂芬家族。”
特尔里加是斯蒂芬的侍臣家族,她是斯蒂芬的客人,斯蒂芬白让落年过来,她却打了特尔里加家族的人,就是在给斯蒂芬白打脸,就是在挑衅斯蒂芬家族。
落年嘴角扯起一抹冰冷的笑,指尖轻轻的拂动落在身前的发,一字一句,清晰的回荡在会场之中,“那又如何?”
“你……”穆斯德脸色微变,他没想到明明之前还一直隐忍着的人会突然这么嚣张起来。
“我从来不知道我们巴洛克王国什么时候成了任人宰割辱骂却会毫不还击的软柿子了。”落年说着放开兰娅,抬脚,在一双双惊恐睁大的眼睛下,狠狠的一脚踩在了她的腿上。
咔——
“啊啊啊啊啊——!”
骨头碎裂的声音很清晰,意外的叫人觉得响彻脑海,吓得他们全身冰冷,仿佛死神就在眼前。
兰娅已经疼得晕过去了,惊恐的神色却仿佛刻在了她面部肌肉一般的,怎么也无法散去。
穆斯德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看着落年唇瓣微不可查的颤动,仿佛有谁掐着他的咽喉,让他没办法发出哪怕一个音符。
“我们的世界……就是这样血腥,想用身家来打压我们?呵……等你们像夜寒焰或者斯蒂芬白那样有实力又有背景的时候再来招惹我们吧,否则到时候下场可不止是这样了。”落年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们,一张卡片蓦地出现在手中,被她居高临下的扔在了兰娅的脸上,语气冰冷而讽刺,“顺便再告诉你们,自恃为高贵贵族就别把你们的教养吃了,骂人拖家带口的,竟然也不觉得自己没家教丢了自家的脸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才是暴发户呢。”说罢不理会后面一张张难看的脸带着人转身出去,经过穆斯德的时候,穆斯德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她眼角染上讽意,叫穆斯德一瞬间有种被扒光了在大街上被人围观般的难堪感。
脚步声渐远,有人这才收敛起脸上丢人的表情,僵硬的扯着嘴角一边走上前去看兰娅,一边道:“什、什么啊,他们才是没有教——”声音蓦地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兰娅脸上那张卡片上,惊恐的跟见了鬼似的。
“怎么了?”后面渐渐平复下内心的人也围了上来,看到那张卡片,一瞬间不少人惊得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这是?”
很简单单调的一张卡片,黑色的底子,上面是一朵绽放的极美的血色牡丹花……
“牡、牡丹……上帝!”惊恐的已经做不出除了惊恐以外的表情了,甚至有些人吓得瘫软的坐在了地上,“难道巴洛克王国的King就是那传说中的第一杀手吗?!”
这种卡片,牡丹每做完一个任务,都会在她任务完成的地点或者尸体上留下一张,久而久之,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了,这朵美得妖冶,却致命的牡丹花……
一时间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的传向世界各地,原来那位一直以来都神秘无比的第一杀手牡丹竟然就是一直藏在幕后的巴洛克王国的King,难怪了,他们就说这样一个小不点怎么能建立巴洛克王国,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而伴随着这个消息而去的,还有巴洛克当家的在特尔里加家族嚣张殴打兰娅小姐的消息,一时间叫所有妄想对巴洛克做点什么的蠢蠢欲动的家伙心里打了个警钟,巴洛克王国不好惹!因为如果没有强大的本身实力,就算和夜家合作,也不敢招惹斯蒂芬家族的侍臣家族啊!
这一次算是借这个机会把巴洛克的国王就是杀手界的NO。1的消息给公布出来了,也好,省得一些不长眼的虫子又飞过来碍眼。
三人上了车子,小腹搅得落年不由得缩起双腿,刚刚在里面嚣张自然得挺着,叫穆斯德知道,就算给她吃毒药,巴洛克王国也不可能像弱小的生物一样就这么死掉,这会儿一上车,落年就忍不住了。
“该死!刚刚就该把那个魂淡杀了!”红蛇一边轻轻给靠在黑猫怀里的落年揉肚子,一边面露杀机的咬牙切齿道。
“别胡说。”黑猫揉着落年的手心道,虽然看似冷静,但是那双猫瞳却已经危险的竖了起来。
落年不收拾穆斯德自然是有原因的,他们今天在特尔里加旁支大肆嚣张肯定会引起斯蒂芬本家的注意和不满,他们出师有名,虐了一个旁支小姐没关系,但是穆斯德就不一样了,那是特尔里加的少主,动了他就真的等于动了特尔里加一整个家族,也会把斯蒂芬家族惹恼,所以落年这是打算疼着肚子回去跟斯蒂芬白兴师问罪呢,斯蒂芬白那么爱面子的家伙,今天兰娅和穆斯德算是把他的脸都丢尽了,不惩罚一下他们他就不是斯蒂芬白了。
红蛇不傻,但是很多时候就是就算懂得这些道理,他也忍不住发火暴躁,当下沉着一张脸不说话,抿着唇给落年揉肚子,落年脸色白一分,他便跟着白两分,心疼死了。
此时,白馆。
顶楼阳台上,摇摇晃晃的摇椅上,一头长发的男人裹着毛毯跟老大爷似的悠闲悠闲的晃着,只是因为屁股重伤的原因,所以他是侧靠着的,白色的毛毯微微的下滑,黑色的长发柔美的垂在身前,看起来就像一副美人侧卧图。
斯蒂芬白正在接电话,是穆斯德。特尔里加打来的报告电话。
“哦?”意味不明的尾音拉高,斯蒂芬白浅灰色的眼眸微微的眯起,“竟然这么嚣张啊……”
那边穆斯德情绪有点激动,他认为落年让他丢足了面子,又怕落年会因为他算计她给她下药的事回来找他算账,所以准备倒打一耙,来个恶人先告状,“是的,白大人,那个女人实在太可恶了,竟然仗着她是您的客人的身份和那区区一个巴洛克王国的第一杀手和King的身份就无法无天不把斯蒂芬家族放在眼里了,当我质问她做的太过分,是在给您抹黑丢了您的颜面的时候,她竟然说‘那又如何’,真是太可恶了!白大人,您一定要好好处理那个人,她都不把斯蒂芬家族放在眼里了!”
义愤填膺的,义正言辞的,光听着那语气仿佛就能想象到穆斯德那张脸上额角暴起的青筋和狰狞的笑。
“呀……很生气的样子呐,穆斯德。”斯蒂芬白伸手把耳朵上的蓝牙音量降低些,浅灰色的眼眸弯成了很漂亮的月牙,那天籁般的声音叫那边的穆斯德都不由得晃了晃神,脸颊飘起一抹红晕。
“抱歉白大人,我是真的很生气那个女人对您的不敬。”穆斯德声音柔和了一些,看到光滑的墙面上倒映出自己期待的面容,他无比的期待和渴望能够像卡尔法索菲他们那样,成为被他选中的人,住进萨维亚斯白馆,跟他一起生活。
“嗯哼,我相信呢,穆斯德很忠心,是个可以信赖的手下。”斯蒂芬白一边说着,一边把眉眼弯弯的看着被他用两根手指捏着一条后腿提起来的兔子,小白兔挣扎着,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看着他,看起来委屈又可怜的样子,叫斯蒂芬白眼眸更加弯了起来,漂亮的手微动,小白兔便轻轻的晃了晃。
穆斯德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只觉得都快要跳出胸腔了,呼吸兴奋的都有些急促了起来,脑子里满是偶尔那抹白色挺拔却美得惊人的身影。
“所以……”斯蒂芬白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新一批的白浪疫苗就由你去给它们注射吧,那些可爱的小家伙们要是交给其他人我可不放心呢。”
穆斯德表情骤然一变,“白大人……”
“怎么了?做不到?”天籁般的嗓音仿佛冷了一分。
给他们斯蒂芬家族的白浪注射防病疫苗……这一向是卡尔法的工作,他们家的白狼是为了牵制夜家的夜狼而存在的,即使它们的寿命和夜狼一样很短,只有三年的时间,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其凶狠程度自然不在话下,也并不容易掌控,只有一直培育它们长大的培养员和卡尔法有办法控制操纵他们,现在斯蒂芬白竟然要他这一个刚刚从旁支升上来的少主去给这些家伙注射疫苗?
一想到曾经被白狼咬死的那些人的画面,他便心生退意了。
“看来还是只能让卡尔法去了呢。”斯蒂芬白轻飘飘的声音又道,顿时叫穆斯德心里一急,便应下了,如果让卡尔法出来,那他还有出头的机会吗?绝对不行,先答应下来,再另外想办法,在培养员的陪同下,总不可能给它们打一针都会受到攻击吧?
挂断了电话,斯蒂芬白又给索菲打了一个电话,浅灰色的眼眸仿佛覆着寒气的冰面,“再把我的联系号码随便告诉一些垃圾,我就扒了你的皮哦。”
本来正和奥菲玩游戏玩得很嗨的索菲一瞬间全身哆嗦了下,连忙扔掉游戏机,“又、又怎么了?”他们当家可是真的会干出这么变态可怕的事的!
“穆斯德。特尔里加怎么会有我的私人联系号码?”
“靠!他不是特尔里加家族新的少主吗?”索菲抗议道,要不是这样,谁敢把这位祖宗的联系号码给别人啊,穆斯德要是新的少主,迟早都会是他身边的追随者不是吗?
“不听话的狗我可不需要呐。”斯蒂芬白晃着小白兔把它扔到一边,心道还是某只会咬人的兔子比较有趣。
索菲一瞬间内流,“那我们是听话的狗吗?”
“呵呵呵……你们是暂时受宠却不够可爱和有趣的宠物呐。”
“……”这和狗有什么区别吗摔!
……
滴、滴、滴、滴……
仪器在发出声响。
急救手术已经过了一晚的时间,已经过了危险期了,只是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戴着氧气罩的男人却没有丝毫苏醒的征兆,他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那里,如果不是胸口有心脏在轻轻跳动,心电图在起伏着,都要以为他已经死了。
破蛋和玛拉在照顾他。
“三天后还不醒的话,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高。”留在红妖馆照顾凯文的副部长这样道,把破蛋给吓到了,一把揪紧了玛拉的衣角,倔强的小脸上眼眶都红了。
“我们内部的仪器都没办法把他弄醒吗?”玛拉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的仪器是很高级,正常植物人大概会有百分之五十可以醒过来的机率,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