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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华丽的不像话的大厅,大块的红地毯铺着,而王位下也就放着几个沙发,显得单调空旷。
斯蒂芬白和夜寒焰作为守护者在下面跟着听,其他人早就因为这报告太长太长而滚到楼上去睡觉了。
“落落。”见落年快要把脑袋磕在扶手上了,夜寒焰站起身走上阶梯想要把人带上去睡觉,这玩意儿,晚点直接用看的不行么?
哪知,落年被这一叫,忽的就触电般的醒了,一把抢过熙哀正念得起劲的卷轴,在三双眼睛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塞进夜寒焰怀里。
“什么?”夜寒焰不明所以的拿着卷轴。
“求婚。”落年有点脸红紧张的道。
嗯,用萨蒂帕帕落家族向这个男人求婚,够档次!一个萨蒂帕帕落换一个夜寒焰,值了!
熙哀惊讶的张大嘴巴。
夜寒焰美丽的琥珀色凤眸倒映着落年的面容,这一块空气都变炙热了起来。
刚刚下楼准备围观的老一辈,脚步一个趔趄,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斯蒂芬白眼眸微眯,浅灰色的眼眸和那张漂亮的脸,危险的沉了。
……
萨蒂帕帕落家族家大业大,落年要把它一清二白的纳入巴洛克王国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的事,审判一族给干掉了,鉴定一族懂得靠自己去取得想要的东西,但是别忘记了,还有一个守护一族在呢。
萨蒂帕帕落家族钱财实在太多了,光是钻矿金矿油矿在世界各地便有好几个,随随便便一年就能赚个怎么挥霍也挥霍不光的钱,守护一族多的是人贪图那萨蒂帕帕落曾经每年分给他们的利润,现在落年说要把萨蒂帕帕落纳入巴洛克王国,也就是说不需要他们了,萨蒂帕帕落要消失了,他们的钱没了,落年是想要独占啊!
他妈就是要独占你想怎么的?
落年在这件事处理上,格外的强硬,前所未有的强硬,强硬到那些想要闹事的人都噤若寒蝉,连声音都不敢吱一声了。
审判一族因为萨蒂帕帕落家族的关系,杀了她的绿蝉害死了她的真一,其中还有许多巴洛克王国派出去的杀手和特工,这些都不用偿还么?守护一族没有放任呢?守护一族他妈就是和审判一族一伙儿的!落年没杀了他们就已经够仁慈的了,现在竟然还他妈的想要钱?
落年说,可以,想要钱,用身上的东西来换,两只眼睛挖出来,她给一个金矿,双手双脚砍掉,她给一个钻矿,只要你愿意支付,她就给你。这么多年下来,不过是给口饭给继承人吃,甚至有一些连继承人都不需要养每年就能从中得到一大笔钱,竟然还不自知,不知道吃得太胖的猪总是会先被宰掉么?
而另一边,那天落年跟夜寒焰求婚,夜寒焰还真答应后,夜爸夜妈高兴了,只是后面知道落年竟然还有好几个男人的时候,气晕了,死活不让夜寒焰丢了那自尊跟别人共侍一妻,不过后面夜老太太知道之后,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倒是夜爸夜妈被老太太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老太太威武不解释,震得两个人面红耳赤,最后干脆什么都不管继续逍遥去了。
动荡过后,便逐渐趋于平静,这个平静指的是当事人,上流社会则因为这突然间上到顶端,凌驾于斯蒂芬家和夜家的巴洛克王国而搞得人心惶惶,生怕三家会打起来,生怕会被影响各种利益,生怕贵族圈大放血,然而一段时间之后,发现他们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巴洛克王国也是按照原本的营业方式在运转,夜家斯蒂芬家没有要把巴洛克王国拉下马的动作,他们才一边怀疑。一边松了口气,开始进行各种攀谈抱大腿试探。
红妖馆正在重新准备建起,落年等人此时住在一栋新购置的临时城堡中。
安静的书房内,白炽灯温暖而柔和,娇小的身影坐在偌大的办工作后面,她戴着一副小巧的眼镜,桌上有两台电脑和一堆的文件,漂亮的红发被松松的挽起,她睫毛微敛,在眼下投出脆弱的剪影,神色专注,手上的笔勾勒划动,笔锋有些凌厉。
房门被敲了敲,她出声,柔软的嗓音中透着几分清冷,“进。”
“还在忙吗?”成熟妩媚的声音,诺娅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落年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抬头,手指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镜,“有事吗?”
诺娅在门口站了几秒,缓缓的迈着步子走了进来,高跟鞋清脆的敲击着地面,有些沉。
“我明天离开。”
落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请便。”
一个母亲,缺席在十九岁的女儿中十九年,如今连女儿婚礼在即也等不及参加呢。
落年心中冷笑,幸好她对她从未有过期盼。
诺娅脸上有几分迟疑,看着落年神色复杂,好一会儿,她终于下定决心的道:“谈一谈好吗?”
落年眼底冰冷,“你想谈什么?”
见落年愿意跟她说话,诺娅眼底流露一抹欣喜,她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道:“你没有问过你父亲的事。”
落年怔了下,父亲啊……对父亲的期待似乎因为曾经有希格勒斯这个养父所以并没有多少期待呢,不过看诺娅孤身一人回来,那个男人应该不是抛弃她了就是死了吧?
见落年没有说话,诺娅从胸前拉出一条项链,打开,递给落年,落年接过一看,看到那上面有一个男人的身影,他穿着白衬衫牛仔裤,只是这样看着,便觉得干净的像一道风,容貌已经模糊了,但是那身影却足够让人留下好印象。
“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学生。”即使看不清容貌,也不妨碍落年给出评价。
诺娅接回项链闻言微笑着点头,“是啊,当初和他相遇的时候,我二十五岁,他才十九岁,是常春藤联盟的一个大学生。”
落年不由得挑眉,似乎被挑起了点兴趣,姐弟恋,而且他还是一流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呢。诺娅为了这样一个大学生,抛弃了希格勒斯等曾经深爱着她的人啊。
诺娅眼角露出笑纹,指腹摩擦着相片,眼底一片醉人的温柔,“也许是因为黑暗太久了,所以变得渴望光明,明明知道可能会害了他,却还是飞蛾扑火般的爱上了……我瞒着希格勒斯,瞒着斯蒂芬州瞒着夜阑,萨蒂帕帕落家族的担子从我肩上卸下后,便和所有人断绝了联系,隐藏了行踪到了美国,和他一起生活,也许是我太自私,那时候他还是大二的学生,还没有步入社会,还不知道成为我的男人可能会遭遇多么可怕的危险,可是他跟我说,和我在一起他很幸福,因为这句话,我便舍不得了。”
她眼角带着一抹晶莹,嘴角却勾着微笑,带着细纹,却依旧显得幸福美丽,“我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走一分钱,卡里的钱一分都不能动,一动就会被希格勒斯他们找到,如果被发现,他一定会被杀掉,他家境并不算多富裕,家教也很严,要是被发现和一个大他六岁的老女人在一起肯定会被诸多阻挠,所以他一直在半工半读,努力赚钱养我,我没过过苦日子,花钱也不知道控制,大手大脚的,有一段时间他不得不瞒着我一天打三份零工,忙得晕头转向全身疲惫都不舍得开口让我省着花。”
“我们在一起第三年,我怀孕了,本来想要打掉的,他才刚要大学毕业,才二十一岁,还是青春热血的年纪,并不适合成为一个父亲,可是他却说要留下,很执拗的要留下,他说这是我们爱的结晶,他要给小宝贝很多很多的爱,要她一个很幸福温暖的家,我拗不过他,便留下了。”
“那天,他刚要去参加毕业典礼,刚走我肚子就痛了起来,被房东送去了医院,我难产,房东太太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医生把手机拿到我耳边,我听到他在给我唱歌,很好听的声音,很干净的歌声,非常神奇,我在他的歌声中竟然顺利的把你生出来了,我跟他说,生的是女孩,可是突然间,我听到那边发生了车子发生碰撞的声音,我吓坏了,半天才听到他在那边跟我说,‘小宝贝的名字……叫伊蒂雅,对不起,我永远爱你们’。”
落年别开目光,看着枣红色的书架,心口仿佛堵了一团棉花,说不出话来。伊蒂雅……这三个字是第二次听到了,第一次从希格勒斯口中听到,她嫌弃的如同垃圾,却没想到,这是从未谋面的父亲在死前一秒为她留下的。
诺娅没有说,那场车祸是人为的,她顾不上疗养身子顾不上使不上力的双腿把孩子暂时托付给医院跑出去了,她得到了丈夫烧坏了半边的尸体,是孩子让她撑着身子没有倒下去,可是回到医院后,却得到了更大的晴天霹雳,她的孩子不见了,孩子本来应该放在幼儿箱里的。
失去丈夫又失去了刚刚诞生的孩子,诺娅终于支撑不住的倒下了。
在医院躺了几天,她才幽幽转醒,她看到了夜阑,这是夜寒焰的母亲。看到了曾经的守护者,她才忽的惊醒,这两年过得太快乐了,以至于她把自己是什么身份都忘记了,孩子……是被审判一族的人带走的吧?如果是这样,他们应该会按照她在离开前的嘱托,交给她信任的希格勒斯才对。
思及此,她便放下心专注起她丈夫出车祸的事,发现车子刹车被动了手脚,诺娅只觉得这世界冷得彻骨,要知道,这车子平时都是她在开的,只是因为医生说的预产期在下个星期,那天又是他的毕业典礼,他原本不想去,她不想让他的学业没有一个完整的结束,才硬是让他开着车去的,要不然就来不及了,却没有想到……
下手的人是房东的女儿,二十岁的女孩,从他大一搬过来这边就暗恋他了,却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带一个女人回来,而且还是一个年纪比他大的女人,女孩想,他正是爱玩的时候,哪里受得了成熟女人的调调,最多也就在床上爱一些而已,他总会腻烦的。
她等啊等,看着他为了赚钱给诺娅花东跑西跑瘦了一圈,诺娅却依旧什么东西都要好,一次购物得花掉他打几个月零工的钱,她想,这样他总快要厌烦她了吧?可是她错了,诺娅突然就开始省吃俭用起来了,两个人还是恩恩爱爱的,他每一次都是眼角眉梢带着笑,干净的气质里幸福洋溢,连学校里的人都说他肯定恋爱了。
女孩的嫉妒心很强,在看到诺娅挺着大肚子出门的时候,终于爆发了,弄了各种陷阱想要弄掉她的孩子,可是诺娅懂武,平常也很小心根本不可能踩到那些放在楼梯上的玻璃珠,于是她动了他们家的车子,割了车子的刹车,想要让诺娅一尸两命,却没有想到,害死的不是诺娅和孩子,而是他。
诺娅的报复很疯狂,她把女孩折磨的体无完肤后送去当黑市妓女了,看着她每天几乎衣不蔽体的等着被男人上,生不如死的模样,她少许的快意过后又开始了失了魂似的日子。
审判一族不允许任何亲生母亲父亲在孩子长大知道萨蒂帕帕落家族的事之前和孩子相见,否则将来会从孩子上面扣分数,她强压着想要去看落年想要把孩子抢回来的想法,在夜阑的帮助下,把她的钱悄无声息的转到了新开的户头上,经历过这样的事,她一点儿都不想在和萨蒂帕帕落家族相关的人和事扯上关系,这么多年,她一直都生活在亚马逊雨林。
他说:“我喜欢那边浓密雨林,温热潮湿的空气,数不尽的各种神奇的生命,蜿蜒美丽的河流,还有……感谢它让我遇到你。”
那是世界最大的热带雨林,她去做任务,却遇到了跟着导师在那边考察生物的他。
眼泪从眼角滚滚落下,都说时间是能够治愈一切的良药,然而为何这么多年下来,她却依旧能够感觉到那失去心爱之人的痛彻心扉的感觉?有时候她甚至宁愿她是被抛弃,他还活的好好的,而不是留下她一个人守着这份失去,她想这么多年来,她依旧是个自私的人。
忽的,一方白色的手帕出现在眼前,上面绽放着一朵红色的莲,诺娅抬头,看到落年垂着头看她,神色复杂,诺娅接过手帕,四十几岁的人了在女儿面前哭成这样,她觉得很不好意思,“谢谢你。”
“他叫什么?”落年问道。她问的是,她父亲叫什么,会问他叫什么,自然是为了要给他一个名分,这个父亲,落年认了。
诺娅怔了怔,随后眸中有些惊喜,“伊、伊青城。”
她想,她宁愿落年不认她,也要认了那位至死都是深爱着他们的男人,毕竟,如果十九年前她有打电话问一声希格勒斯有没有接到孩子,那么或许落年就不会在奴隶市场那边受了七年的苦,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诺娅整个人只觉得天塌下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