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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偏偏,夜寒焰不让他们动手,但是心里不平衡的他们怎么可能真的会老老实实的什么都不做?
对方不是一只什么都不懂需要人保护着的小白兔吗?既然这样,小小的捉弄一下就会没用的哭得稀里哗啦吧?没见识到落年是用什么手段从安第斯手上拿到解药,也没看到她是怎么一路带着夜寒焰半保护着他杀过去的几人如是想到。
于是幼稚的泄愤手段冒了出来,可是完全和他们所想的不同,落年非但没有可怜兮兮的流眼泪供他们嘲笑,反而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不懂事的幼稚小鬼,顿时叫恶作剧主谋的柯德漂亮的脸上,脸色阴沉了下来,手指握得咔咔响,真想一巴掌扇飞这个该死的小东西。
直升机呼呼的在夜空中飞行,最后停在了一座私人半山腰上的一个城堡庄园内,青白色为主体,看起来有些低调,但是仔细看的话,又会发现这种低调中夹杂着无与伦比的华丽。
特别是那城堡前一个个方形花坛中的各种珍贵花卉,一株最少都价值上万。
直升机是直接停在城堡前的那一大块足以用来骑马的空地上的,舱门一开,本来就没有坐着的几人率先就下了去,然后自顾自的朝城堡内走了过去,落年下了机,一个穿着女仆装的美艳女人走了过来,一脸冰冷的打量了下她后冷淡的出声,“请跟我来。”即使用了敬语,那语气却是命令式的。
落年看着走着前面的女人,也没有多说,迈着步子跟了过去,如同黄莺出谷般显得清脆而有几分稚嫩的嗓音轻轻的响起,“你叫什么?”
“雏菊。”前面的女人冷淡的回了句。
“是这里的女仆?”落年又问道。
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那女人脸色一变,不耐而厌恶的扭过头,“管你——”
“啪!”一道虚影滑过,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雏菊瞪大了双眸,捂着自己的脸颊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看着她的落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个小东西……这个看起来那么小的小东西,她怎么敢……
落年优雅的收回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打了她一巴掌沾上了少许胭脂粉的手,面无表情的看着被她突然的一巴掌吓得脑子转不过弯来的女人,下颚微抬,明明比别人矮,却像女王般俯视看她,“既然是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样子,他们是夜寒焰的直属手下,我可以稍微容忍一些,但是不代表你也有那个资格让本小姐容忍,懂了吗?”
“你——”还从来没有人敢打她,雏菊哪里还听得到落年在说什么,脸色一扭曲立马就想怒骂出声。
“啪!”虚影再次滑过,清脆的巴掌声再次响起。
“滚到后面去,我讨厌任何人走在我前面。”落年再次抽出一张纸擦手,顺便把刚刚那张纸丢到了雏菊的脸上,眉头微皱,看到蟑螂那样的觉得恶心。
雏菊捂着顶着左右对称的红巴掌印子的脸,几秒过后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脸色一变看向落年,却不料徒然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那么黑,偏偏又莫名的仿佛浮现着一抹红,那么深,犹如深潭,那抹红就像深潭里面森森的白骨,凝固的鲜血……
心脏仿佛被什么给扼住了,一种恐惧油然而生,雏菊怔怔的看着那双眼睛,额头不知不觉已经布满了汗水。
好可怕……
这到底是什么?梦魇吗?为什么会这么可怕?好可怕……
“雏菊,你在干什么?”一道声音从灯光明亮的城堡门口传来,戴着眼镜一身黑色执事装的红瑶脸色严肃的走了过来。
“红管家……”红瑶的叫唤并没有让雏菊触电般的回神,她僵硬的扭过头看向红瑶,声音有些颤抖,身子却僵硬的仿佛被定格住,脚步更是不敢迈开一步,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只要敢再走一步在这个女人面前,就会被杀掉的感觉……
红瑶走了过来,宽大的道路两边的镁灯光叫她清楚的看到了雏菊脸上两个清晰的巴掌印,她眉头皱了皱,看了眼雏菊脚下的纸巾,再看向落年正在擦手的纸巾和动作,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
“不知道落年小姐为什么初来驾到就对我青石馆的成员无礼?”夜家是很护主也很护短的,自家的人自己怎么教训都没关系,别人,凭什么?
落年看着这个貌似是夜家形象控的女人,嘴角勾起冷漠的微笑,“原来这就是夜家的格调吗?意料之外的低啊。既然如此,帮我跟夜寒焰说一声吧,我住不惯这种比一晚上八十块的旅馆都要垃圾的地方,先走了。”
身为夜家当家所住的地方——青石馆——的管家和执事,在客人和仆人之间的矛盾中,红瑶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大方有礼的问雏菊做错了什么事,再来有礼的反驳客人的错误,而是直接问出这种明显对客人无礼也会把夜家档次拉低的话,身为一个执事,对任何客人至少在语言上都不该做到无礼,这是最基本的执事礼仪。
看来,夜寒焰这个帝王位置坐高了,连带着他手下的小鱼小虾都跟着自以为是起来了呢,至少她家红妖馆里任何一个拉出来充当她的执事,都会比红瑶合格呢。
红瑶脸色骤然变得更加的难看了起来,在话说出来下一秒她就后悔了,青石馆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来的,太久没有客人也确实是因为一时间太过骄傲些,也因为落年的原因让自家主子受伤了,下意识的对这个女人排斥了起来,所以在语言上也不由得刻薄了起来,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说话竟然这么直接也这么不客气,再看雏菊脸上的巴掌印,这个女人……
太嚣张了吧?
这里是真正的青石馆,真正的夜家当家所住的固定地点,里面的每一个人,哪怕是一个女仆一个修理花草的,也都是夜家精挑细选并且通过重重排查各种能力测试才允许进来的,可以说几乎都是家族成员,她仗着当家一时的宠爱而恃宠而骄了吗?很好,她倒要看看,当自家当家的对她的兴趣过后,她还能不能继续嚣张。
夜寒焰容易喜新厌旧并且对一种东西的兴趣重来不会超过两个月兴趣的性子,对于跟在夜寒焰身边许多年的红瑶来说,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请等等。”红瑶让雏菊退下,看着往外面走的落年,快步跟了上去出声道,声音语气也礼貌上了许多,“让你觉得不高兴了,我很抱歉,但是我想落年小姐这么善解人意,应该知道我们生气和无礼的原因是什么吧?而且,落年小姐难道不觉得在这种时候离开对于我们当家来说实在太无情也太不懂礼貌了吗?”
他们当家现在正在动手术,可是落年要是在这种时候走了,还真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语气上似乎礼貌了许多,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一样没有格调呢。”落年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站在她后左侧腰杆挺直,脸上没有丝毫诚意的红瑶,还真是高高在上啊。
连下人都这样了,也难怪那些下属们可以那样无礼了。
“真不知道,那些挑人的人眼睛是不是被狗屎糊住了,或者说,被狗屎糊住眼睛的人就是夜寒焰?”落年抱着双臂,看着一副禁欲却有些刻薄模样的女人。
“闭嘴!不允许你对当家无礼!别以为当家现在对你有兴趣就无法无天了!青石馆还轮不到你多管闲事!”红瑶脸色一变,双拳攥起,如果不是怕一不小心就把这小东西弄死了,她真想一巴掌过去,让当家的受伤了还敢这样嚣张无礼的说话!
“呵呵呵……真是可笑。让我有机会对夜寒焰污蔑和无礼的人,不就是你吗?”落年眼眸骤然冷如冰窖,深如寒潭,“你该不会不知道,执事这个身份所代表的就是一整个家族吧?执事是干什么用的?在主人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与他人会面、交谈、传递信息物品等等,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一个家族的整体形象,越是强大尊贵的家族所需要的执事就越完美,像你这种不够冷静,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了,看到夜寒焰直属的属下领带衣服打扮的不合你心意了还在口头上高谈阔论喋喋不休的教训的——”
落年冷笑的看着脸色一瞬间难看到了极点的红瑶,“你以为,你是谁?真正恃宠而骄的人,也是你吧?”
红瑶一瞬间被打击的往后踉跄了一步,连梳得整齐的发也显得有几分的凌乱了起来。
她说的没错……落年所说的以前是皇家执事学院都学过,但是在夜家待久了,和其他人也熟悉了之后,就变得松懈了,以为对方和自己都是熟人朋友,也因为对方不会跟自己计较,久而久之就肆无忌惮的指手画脚起来了。
而实际上,比起染墨那些可以跟着夜寒焰到处行动的夜寒焰的直属手下,她不过是被夜家本家派来管理青石馆,在夜寒焰回来的时候伺候着的一个比女仆佣人那些下人高等级上那么一些些的执事罢了,竟然……一不小心就丢了自知之明,甚至让对方有机会抓住这点狠狠的反击……
她真是,太松懈了。
红瑶蓦然惊醒,脸色也不由得更加苍白了些,是什么造成她今天这样的?是因为青石馆内女仆佣人们的恭维,馆内成员的不予计较,明明都知道她在渐渐的得寸进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提醒她,这意味着什么,只要是聪明人想想都知道。
“我……我很抱歉。”红瑶低下头,认真的道歉,她还想要继续呆在青石馆,还想要继续伺候在自己所追随的帝王身边,所以,她会重拾她的身份和该尽的职责,她想,如果连自知之明都没有的话,被舍弃也是迟早的事吧?我都忘记了,在她来之前青石馆也是有过好几任管家和执事的,每一个貌似都对夜寒焰很好,也貌似和属下们打成一团,但是最后都少不了被调离这里的下场,现在想想,原来是这样。
落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带路。”
“是,请随我来,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红瑶低下头,就走在落年左侧,没有超在前面也可以清楚的为她带路,看起来态度和之前完全两个样。
落年喜欢聪明人,也喜欢愿意认清现实的人,夜家是什么地方?青石馆又是什么地方?恃宠而骄的人,并且没有自知之明把自己给高看了的,跑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的人,迟早都是要被舍弃的。
落年自己是帝王,自然能够知道夜寒焰在想什么,也知道猜得到对方会采取的措施,如果没猜错,红瑶这个恃宠而骄的执事,要是没有立马改过来的话,不出半个月夜寒焰就会让她卷铺盖走人了,而染墨和墨染等人,绝对清楚这一点。
很寒心吧?自以为和对方很熟和对方打闹说过分的话对方也会原谅和对方是朋友,实际上,没有一起经历过生死,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可没有多少会真正的交付真心。
青石馆内就和外面看起来一样,青白色叫人觉得有几分淡雅的装潢,但是随时随地又可以见到这种华丽珍贵的东西,珍贵的镂空花瓶、已经绝产的黑珍珠石头做成的长桌,大大的液晶电视后面一大块白色方形,上面镶嵌着一颗颗一不小心就会叫人以为是鹅卵石乳珍宝石块,还有……藤一的画。
落年的上楼的脚步骤然一停,目光落在边上墙上挂着的一副画,很大的一幅,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白色的纸张上只勾勒了根本看不清全貌的一个没有五官也看不出男女的人影,角落里龙飞凤舞的写着藤一。艾比瑞的英文,字体刚劲有力,和他那瘦弱的妖孽模样完全不同,那字每一笔都在纸上压下一道壑,仿佛是他把什么刻印在纸上似的。
“这是当家在三年前接受艾比瑞家族邀请的时候从藤一少爷那里拿回来的。”红瑶在边上轻声解释道。
落年看着上面简单的几笔的画,实在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那简洁到看起来就像小学生在纸上随意的花了几笔那样的,挂在这里反而成了这个城堡装潢的一个败笔了,白花花的。
“怎么会挂在这里?”艾比瑞家族和夜家几代前有过一门姻亲,而艾比瑞家族也不可能放任两家关系就这样淡去,所以还是有那么几分联系的她当然知道,但是她不知道,藤一竟然会和夜寒焰有瓜葛啊。
“听说是因为藤一少爷和当家打赌打输了,所以被当家随手拿过来的赌注,本来当家没怎么在意,但是藤一少爷的反应意料之外的大,追着当家的车跑了一个城市,这才引起了当家的的在意,也就更加不愿意还给他了,后来藤一少爷也讨要过几次,但是当家的没研究出来这画有什么特殊的就一直不愿意还给他,后来事务比较忙,藤一少爷没再要,当家也没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