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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够感觉到,余阳的嘴唇都在微颤,从来顺风顺水的余二少,这世上办不到的事唯此一件。
唯此一件。却也够了,就像篝火堆里未灭的星火,轻轻一撩,便可燎原。挑衅他,看他发怒,对此时的林佩婉来说,是件再有趣不过的事。
“怎么?害怕了?”煽风点火向来是林佩婉的长处:“你是怎样把我像抹布一样丢开的,你就会怎样被她像抹布一样丢开。一年前他就回来了,你敢保证他没有去找过你太太?舒大小姐最近有没有什么异样?哈哈,你在外面逍遥自在,你以为舒妤会为你守活寡吗?”
心疼的撕裂。原来是这样。
难怪她那么坚定地要离婚,是姓唐的已经回来了,她忙着筹划未来的生活,即便已经身怀六甲,却还是那么迫不及待。
他强逼自己冷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林佩婉笑着,两行眼泪却流了下来:“因为,因为我爱你呀。”她踮起脚尖,环着他的脖子,深吻落下。
余阳愣着,心乱如麻,没有推开她。
对着背光的角落,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狡猾的笑。
她刚洗完澡,穿着单薄的衬衣,下/身只穿了一条小内裤,露出一双洁白修长的腿,性感,迷人,浴室的雾气蒸的她整个人发晕,这时贴着余阳的身体,整个身子愈发滚/烫。
这个角度正好。
暧昧,喘/息,恰到好处。
窗帘曳动。
外面树影幢幢。
长焦相机架的好,很专业,这个楼层,风还是很大的,到了晚上,风吹的人身子骨都是软的,沁凉沁凉,冷透了心肺。
吊着威亚作业。真是敬业的狗仔。
从始至终,余阳都没有回应她。贴着她的,是滚/烫的皮肉,挨着她的,却是冰冷的心。
能够听到心脏的跳动,却冷的好似没有血液流经。没有她那么急促,一下一下,很平静,一如往常。
他已经对她的身体不敢兴趣了。
林佩婉轻轻叹了口气。
余阳推开了她。
“要走?”她苦笑。胳膊却不肯放开,像毒蛇一样缠绕,她分明还年轻,身体是鲜/嫩的,皮肤吹弹可破,她不信这样上赶着贴来了,余阳还是无动于衷。
“这么急?”余阳语带嘲讽:“不怕你孩子保不住?”
她愣了一下,笑答:“怎么?这么小心眼,还在为今天的事生气?我随口诌的嘛,你老婆这么蠢,也信?”
他没有回头,推开门,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句最后的警告:
“一个星期之内,娱乐圈没有模特林佩婉,S市也没有你这个人。”
她踢了拖鞋,倒在沙发上,浑身瘫软。
喘了几秒,她揉着生疼的太阳穴,终于睁开了眼睛,朝里间挥了挥手:
“唐总,出来吧。”
唐卓然西装笔挺,用她小戏子的糙话来讲就是,人模狗样。当初是一个学校的校友,没想到混了这么些年,她还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唐卓然倒是混了个人样子出来。
“不叫他们也进来歇歇?爬这么高,多危险呀。”唐先生笑着,指了指窗外。
“你请来的人,好人你去做。”林佩婉也笑笑,满上一杯红酒,熟练地递到口边:“要不要也来点?”
“不必,我还得回去。”他笑着推搪:“今晚要加班。”
“哦?那明天起不来可就错过好戏了哦!”林佩婉站起来,酒意微醺,向唐卓然伸出一只手:“唐先生,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第十一章 乱成一锅粥(下)
早餐小聚,她气的不轻,只喝了一杯热牛奶,什么也吃不下,就叫阿姨去取今天的早报。
很难得在一起吃早餐,供着温思懿这个小祖宗,余阳提着一颗心,什么也不敢说。
“你们要不要去湘章乡下度个假,陪陪老太太?反正公司也不忙……”黎颂冉叉起面包蘸了点酱,往口里送去,餐桌上的气氛,恐怕也只有他才能缓和一下:“顺便带小妤去散散心,过了这个秋天,一入冬,就该准备了……”
舒妤的预产期正是隆冬,天寒地冻的,即便S市位处南方,湿气重的冬天也是很难捱的。
“哥你也去吧?我们有多久没一起出去休假了?难得思思也在,你也正好和她培养感情……湘章乡下养人啊,水好空气好,在河边走着走着,再难整的冤家也得……”辜鸿博笑道,顺便调侃一下黎颂冉对他而言也不过是“顺便”的事儿。
黎颂冉笑着摇摇头:“你们年轻人玩,我送思思和宝宝去,就回来,我还有事。”
理想很丰满,不过眼下的事,相当棘手。
温思懿不小心推了茶杯,“哐当”一声,惊的四座的人都朝她看去。谁的心里都绷着一根弦儿,女王大人发起怒来,得,今天的早茶室估计又得成战场。
她皱着眉,手里捏着的早报已经被她攥破了一个角,她的手在微微发颤,左手无名指上那颗鸽子蛋聚拢的光芒忽上忽下。她的指骨攥的沁白,紧皱的眉头里蓄着一场随时爆发的暴风雨。
早茶室静的可怕。
黎颂冉也感到大事不妙,问道:“思思,娱乐版又乱写了?”
她摁下报纸,轻轻拍在桌上:“那帮娱记真是敬业的很!我以为……‘林佩婉怒闯余宅,逼宫原配’的头条已经够引人注目了!原来,”她看了余阳一眼,目光冰冷,“原来还有后续连载啊!余二少,你昨晚干什么了?”
余阳低头,默不作声。
温思懿站了起来,绕过黎颂冉和辜鸿博,走到余阳面前:“风头正劲,你不知道避着点儿?小妤都快要生了,你还在外面扯不清?”她气的很,音量倒是不高,却字字掷地有声。
“昨晚,昨晚我……”他努力回想,头疼的很。林佩婉和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萦系在耳。唐某人回来了,舒妤要离婚,孩子足月……就是那么巧,那么巧。
“我做了什么了?你问问舒妤,她有没有背着我……”他掐住,再没往下说。他的声音极沙哑,一夜没睡,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
温思懿狠狠将早报掼在他脸上:“余二少能耐啊!这五年来,你是怎么对小妤的?你不放纵,那个姓林的麻豆,敢这么嚣张?!”
他愣了一下,好脾气地捡起温思懿砸下的早报,看了一会儿,眉头紧皱,头疼地揉着太阳穴。
“你看怎么办吧,你们家老太太也是要看报纸的,余伯伯更是每天早茶都有看报纸的习惯,老太太恐怕这会儿正在从湘章赶来的路上,”温思懿摆了摆手,重又坐下,“这事怎么办,瞒还是不瞒?”
他撕了报纸,揉成一团,烦躁地砸出去。
“我回公司开个会……”过了许久,他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温思懿实在生气,带着一丝嘲讽的口吻,说道:“余总这么拼命加班,是忙着赚奶粉钱么?”
他脾气好,从来不跟温思懿争执,他无奈地笑笑:“该整的,我都要整,这帮娱记,连老四的面子都不给……我不信这事没有幕后操手,小妤生产前,我不敢再赌,这一次……”他顿了一下,目光深邃:“斩草除根。”
“散了吧……”温思懿也很烦躁地挥挥手。
众人起身时,余阳依然支着额头,默坐着,没有动身的意思。
“思思,”他突然叫住了温思懿,“唐卓然回来了。”
温思懿目光冰冷,手轻轻一抖,左手无名指上那颗鸽子蛋,光泽熠熠。
纸包不住火,更何况这火势凶猛,势成燎原。湘章老太太怒气冲冲地找来时,余阳正在公司骂人,接了老太太的电话,一味地哄着。
那边又是哭诉:“这个不争气不孝顺的儿子,现在你妈妈跟其他太太搓个麻将,牌桌上都被人笑话……好歹是军界出身,当过几年兵,混了个少将的,这几年做生意也是顺风顺水,那些个太太都是看着你长大的,打小儿盯着闺女要塞给我做媳妇,提起你个混小子,个个口夸耳赞的……如今怎么,怎么……”说到这里,又是泪眼汪汪。
余阳听着,老太太怎么受用便怎么哄。
电话里,老太太又说了个把小时。中心思想就是,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好不容易有了个千盼万盼的孙儿,亏对小妤他们母子,和娱乐圈下三路的戏子勾三搭四,如今还闹上了娱乐头条,余家在S市的脸面往哪儿搁?余墨凡一把年纪了,功成身退,现在还要因为这个儿子,被老伙计在背后指指戳戳……
“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回去就哄小妤,您也别大老远地跑过来了,忙过了这阵,我们就去湘章度个假,陪陪你和爸爸……”余阳唯唯应着。
老太太也是个活宝,骂了一声,笑道:“呸,等你想着劝我别过来,恐怕我媳妇孙子都飞了去了,告诉你,余总,我现在就在你家,什么时候回来,你看着办。”
挂了电话,余阳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老太太既然肯这样说,那就说明家里的问题不大,她应该已经稳住舒妤了。
那么,他今天晚上的工作,就会轻松的多。
余阳摁了call铃,干练的程秘书不一会儿就出现在门口:“余总,有事?”
“上次会议没通过的投资企划……不改了,我喊过。”
“可是……”程秘书略显惊讶:“‘红星’的这个案子做的并不好,建材方面,‘红星’向来弱势,这笔资金投下去,我们公司恐怕连成本都收不回……”
余阳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喊过,只能用其他企划的盈利来弥补这个亏损,没关系,放手去做,这点风险,我们还是承担的起的。”
程秘书犹豫了一下,不敢再反驳自己老板,只能应下来。心里却是疑惑重重,整个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红星”是余总岳家的资产,如今舒来东正在一步一步隐退,逐渐掌权的是余总眼高手低的小舅子舒成轩。事实虽如此,但是作为一个在S市叱咤多年的生意人,手段和心机都还是有的,余阳不会蠢到把钱丢进大海,为一个岳家的虚名,去扶日薄西山的“红星”。
她无奈地笑笑,却被余阳看在眼里:“怎么,走出了这道门,就要议论你老板的私事了?”不严厉的时候,他对手下一向好,这会儿也开着玩笑。程素跟了他很多年,做事精干,很上得台面,明面上他们是上下级关系,私交却还是不错的,是相交多年的朋友。因此余阳的私事,程素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也开得起这样的玩笑。
“不会,”程素撩了撩垂下的刘海,笑道,“要扣工资的!我不敢!”
“你觉得……我们这种黑心肠的剥削资本家应该以剥削廉价劳工为乐,而不应该大发善心?我做了一件蠢事?”
“那不敢……”程素笑着:“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余总一向谨小慎微,不应该冒这个险。”
“我们做生意的,也许做的并不仅仅是钱。”他揉了揉太阳穴,最近实在太累了,剥削资本家干的也是骡子的活啊!透支生命啊!!
“比如呢?”饶嘴的秘书,不依不饶。
“比如……”余阳抬起头,自嘲道:“比如,今早的娱乐新闻你看了没?”
☆、第十二章 情敌相见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上)
他回家时,会看眼色的阿姨已经悄悄地跑上楼,跟舒妤通了气。只说余先生今天脸上看不出情绪,不知是喜是怒,叫舒妤小心,但凡心里有气,也要忍让些。这些天的惊天动地,柳阿姨都看在眼里,生生为舒妤捏了一把汗。
到底是在家里做久了的阿姨了,俨然已经成为家中的一份子,这些话,句句都是为舒妤着想的。
她感激,却并不当成金科玉律,只笑笑:“阿姨,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给我炖盅燕窝送上来,今天我就不下去吃晚饭了。”
“哎。”
走了几步,才要带上门,满心热忱的老阿姨吓了一跳:“余……余先生……”
他“嗯”了一声,站在门口,反手敲了敲贴着墙的门:“能进来?”
她坐在床沿上,看他一眼,没说话。
“昨天吓到你了?”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过了好久,才冒出这句话。
舒妤答非所问:“妈今天来过了……”
“我知道。”他惜字如金,在她面前,说的总是不多。
舒妤看了他一眼,又缓缓移开目光。
“今天的报纸……”他欲言又止:“昨天晚上,我只是去找她……”
“我习惯了,余先生。”
她转过脸去,冷漠,坚硬,好似从来没有看见过眼前这个人。出神的思绪从来都是为了一个天边遥不可及的影子。
他恨她这样子,表面是懦弱的,胆怯的,内里却刚硬的很,关着一道门,任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