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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用……”
那也不用天天住家给她当保姆呀!
程素很聪明,好似看出了她的疑虑:“余总吩咐过了,叫我辞掉以前的阿姨,怕你想起不开心的事。所以……我就顶上啦!”她抿嘴一笑:“反正在家也没事做,余总让我多陪陪你,我就应了!放心,余总会给我加工资,怎么样年底也得加厚红包拿出来!”
舒妤也笑笑。
晚饭之前,她又去阳台走了走,这里还和当年一样,她养的花卉绿植都在,以前怀孕的时候,她老爱往阳台跑,看看天,看看天空中飘着的云,哪怕当天的心情再烦闷,也会在顷刻间豁然开朗。
黄昏临近,窗前贴了一片染着金色碎边的云朵,孤鸟低低地飞过。
黑云突然多了起来。
起风时,树影摇曳,她卷了卷大衣,悻悻地准备离开。
回头的时候,看见程素站在门口:“我正要叫你吃饭呢,”她看了看天上卷袭而来的乌云,“天气不大好,要多穿衣服。……蓄着一场大风雨呢。”
暴风雨将来。
☆、愿赤裸相对时 能够不伤你(5)
“睡的还好昨晚?”
吃完晚饭,她刚摆下筷子;程素递给她电话;她接起,那个男人懒洋洋贱兮兮的声音窜入耳朵,舒妤耸了耸肩:“有何贵干?余总。”
“没什么贵干;这几天你住这里好不好?”电话那头笑意很浓:“有什么需要的,都跟程素讲。”
“做你秘书,事儿真多。”
“对;做我老婆就轻松很多。”
“你;去死。”
“说过很多遍了;许小姐,”他哈哈大笑;“可我还是活的好好的……对了;最近你别出门啊,一个人在家看看书,过几天就可以采访许谦益了,这位大佬似乎很愿意配合——大概是添添的功劳。”
唔,她差点忘了,余添添小朋友是许大佬的干儿子。爱屋及乌,算不算给她这个做亲娘的一点福利?
“为什么不许出门?”她喝了口凉白开,索性没事找事。
“天很热,怕你中暑。”余阳贫的很厉害。
程素转身去倒水,她仍然坐在餐桌上和余阳随便说着话。
“你不回来?”
他“嗯”了一声:“怎么?想我?”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很欠揍的笑声:“这几天没空。过两天,我让程素把你带出来……”呼吸稍重,他低声道:“其实,我也很想你。”
许如仪绕开话题,想起那晚在会所包厢……她就,她就面红耳赤,她抿了抿唇,说道:“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发生?”
“一点小事。”他笑的很淡,好像在掩藏细微的情绪,但很快又说道:“我怀念‘牡丹花下死’的感觉,许小姐成不成全?”
“去死。”很简单地重复两个字。嘴上功夫,她完全斗不过这个男人。
电话挂断之后,程素端了热水来:“余总是不是提到了什么?”
她一怔,继而又想,最近金融市场相当不稳定,海外的隐形资产蠢蠢欲动,那么多的热钱,一旦涌入,将对产业链造成什么影响,她完全不能想象。她不是财经专业出身的,对于金融信息的捕捉,只能靠直觉,很多地方,她也是一知半解。但程素不一样,程素知道的更多,也更明确,也就是说,一旦危险临近,程素比她敏感的多。
既然连程素都这么说,想必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她抬头,看着程素的眼睛,问道:“会有什么事?”
“余总可能遇到了一些麻烦,”程素放下水杯,笑笑,“但不要紧,‘余氏’应急经验相当丰富,一些小事,还不致于让余总……”她说到这里却突然停下,嘱咐舒妤:“早点睡,我明天去公司一趟,看看有什么要忙的。”
舒妤淡淡笑道:“你是应该去上班啦,做饭什么的,我自己也可以来。”
“你要不要先准备一下许先生的采访稿子?再过几天可能没时间,余总可能会找你出去陪游一段时间……”
许如仪吸了口气:“呵,他倒有兴致……”
程素轻笑:“余总需要放松一下。”
她洗完澡,裹了浴巾,趴在床上贴DIY黄瓜面膜,手机里放着歌,兴致来了,随便跟着哼两句,很放松的状态。
睡前一个电话,手机屏幕亮起时,她看都没看,随手捞起,搁在耳朵边:“你好?”
“许……?”
电话那头是很低沉的男声,只说了一个字,便停了下来。
不是余阳。
她的心情有些微妙,乍感不对:“是……齐远?”
“嗯。”他好像在喝什么饮料,有呼气的声音。
“什么事?”许如仪有点吃惊。三更半夜的,说来也是一个“故人”,可是……她和齐远的关系,实在是……太奇怪。这会儿猛然接到他的电话,根本不知该从什么话题聊起,也不清楚对方来找自己又是揣着什么目的。
“我们老板……我……”齐远顿了顿,情绪好像也很复杂,在很努力地整理话头,过了一会儿,才有头有绪地说道:“我们会起诉余阳,律师已经在准备资料,‘余氏’这次……到头了。”
“怎么?找到了比我更好更尽职的‘间谍’,还是上次你补了他一刀,顺利拿到了你要的东西?”她有意嘲讽。
“别试图激怒我,许小姐,看在我们以前合作关系的份上,我才想好心打电话告诉你,你可以离开他了,不怕他找你算倒账?”电话那头一声冷笑:“你跟着他也没好处,他很快就会坐牢……”
“没这么严重吧?”许如仪波澜不惊:“什么罪名值得余总去监牢跑一趟?贩毒?还是以不合法的手段盗窃对方公司机密?”
她的嘲讽恰到好处,也提醒齐远适可而止。到她这边来游说,完全没有意义。“贩毒”是商业战中栽赃给“余氏”的肮脏罪名,而“盗窃机密”正是她当时和齐远合作时,两人谈妥的条件。球又完美地踢了回去,警钟敲响。
齐远果然不像以前那样咄咄逼人了:“何必跟我说这些?我打这个电话来的目的,只是觉得……我们的合作可以继续,如果你愿意的话,报酬不会少。”
“不必,你……”许如仪顿了一下:“你真的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寂月皎皎,如水的月光沿着窗沿,悄悄溜进来。风动,窗帘也随着风姿摇曳。
一阵凉爽,吹的她通体舒畅。
她扬了扬眉毛,有点微微的痒意,一拨,沾了一手的精油,黄瓜片滑腻腻地掉了下来,她轻轻拨回正位,心里却突然有点烦躁。
“你是什么人?”齐远冷笑:“许小姐,你未免太小看我。如果连这个都不调查清楚的话……我怎么敢找你合作?还是真的会相信你说的那些话?你和余阳有仇,我却不去弄清楚你们之间何愁何怨,就把公司的机密计划跟你和盘托出?我这么傻?”
你不是傻,是太精明。
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DIY面膜留下的黄瓜片,她切好了摆在碗里,洗的很干净,视线所及,正好那碗黄瓜片映入眼帘,她没多想,伸手捞了一块,放进嘴里。
嘎嘣脆。
“舒小姐。”
她听见电话那头,狡猾的男人换了称呼,用这个久违的姓,来称呼她。
她顿时有一种被人从头看到脚的恼羞成怒感:“你想怎样?”
“没怎样,本来想找你合作,你又不痛快,那还是算了。”齐远笑道:“还是,你和他复合了?不忍心伤害情郎?”
舒妤真想啐他一口。但还是忍着愤怒,说道:“还需要我合作吗?我能做些什么?你们要告他,贩毒还是怎么?我又不是毒贩子,能做你们反手扳倒余阳的人证?”
“没那么麻烦,”他的呼吸更沉,隔着电话,舒妤却看不见那人的表情,只听见声音远远地传来,“的确是想让你做人证……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还可以再考虑。”
最后,齐远沉声,舒妤居然听出了这样冷静沉默的声音里的笑意:
“我们要起诉他,杀人越货。”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挂断。
她惊出了一身的汗。
谋杀罪?
似乎……可大可小?
她见许谦益的过程,波折不断,因为不是平时的朋友私人会晤,即使她的身份对伦敦来说,有点特殊,但因为她是记者,进行正规的采访,一些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许家办事,向来谨慎。还没见到许谦益,就已经有一道一道的关卡等着她。
许如仪独当一面,挂着记者的身份,填了很多资料,交给许家,一个一个地盖章审核。
比她从前采访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复杂。
访前程序基本走完,她正要舒口气时,许家相关负责人又找她谈话:
“许记,采访之前需要签一份保证书,许先生不希望拍照,所以……”
许如仪轻笑:“是许先生不希望拍照还是你们不希望?”
负责人倒是笑了:“是我们不希望。你知道,许先生身份特殊,如果露面,会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么多年,在伦敦自家的地盘上,我们有能力保许先生安全无虞。但是……一旦离开不列颠岛,许先生面对的危险,是千万的不可预知,我们不可能冒这个险,——是许家,冒不起这个险。因此,许先生的采访,只是纸媒访谈,不会有任何音频、视频出现。”
语气很客套,隐约之中,透着相当的坚定。这就是许家的处事方式,一贯绅士,永远不会让人不舒服,但,也很决断,威权不可侵犯。
她突然想起了家里的那只小胖包子,有许谦益这个干爸爸,不知道能不能习惯?在伦敦的添添,过的好吗?
“让我觉得,我简直是在采访克林顿。”许如仪轻抿一口咖啡,在许家负责人面前开起了不咸不淡的玩笑。
“不不,这不一样的,”负责人修养很好,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位名记就是伦敦家里那位闹翻天的小少爷的亲生母亲,但他仍然笑着,用最大的礼仪去接待即将采访“小许先生”的普通记者,“克林顿已经下台了,但,许先生还在任,他对伦敦的地下影响力,绝不亚于在任——唐宁街10号。”
许如仪吓的差点摔了咖啡杯。
真是……好大的口气。
☆、愿赤裸相对时 能够不伤你(6)
许谦益绝对是个谦和友善的“好好先生”,和许家管事人一窝蜂带给她的“前奏章”印象完全不同;他弹着修剪合宜的指甲;很小心地调整坐姿,把茶碟递到许如仪跟前,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整个过程,他都是笑着的。
“不要紧张。”
这个男人,只要一说话;仿佛都吐着幽兰。许如仪很容易把他和电视里循环播放的各类民国剧中的当家大少爷联系在一起;风度翩翩;修养很好,远没有高高在上的倨傲感。
“不;我不紧张;”她笑笑,“许先生,今天不能拍照?”
“他们跟你说的?”一开始,他有些惊讶,但又很快换了一副了然的神情:“可能他们会有特殊要求,会不会让你感到为难?”
“不不,不会的,”许谦益太谦和,反倒让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连连摆手,“我只是工作,他们也是为许先生工作,没有什么为难的。况且,我的采访本来就是文字稿,有照片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没有的话,略微遗憾罢了,也没什么关系的。”
“你要私人照片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我和添添的合影,”他说话很慢,很轻,这种音调的掌握却让人感到很舒服,“但是,……你知道我的家庭可能有些复杂,公开的照片,最好不要——”他很耐心地解释:“我倒是没觉得有太大的不妥,我的保镖可能工作量会加大——许家很多年没有在大陆露脸,这次搀和进长三角的产业整合,是几大家族共同商量的结果,我并不能一人做主,没有经过商议地披露照片,可能会给其他人带来麻烦。”
许如仪没有想到,一件小小的事,这位伦敦“许家人”竟然煞费苦心地跟她解释,便觉过意不去,听他又讲到添添,心中顿时柔软,连忙笑着说道:“不要紧,我们报社对照片并不执着的,许先生肯把专访计划交给我,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我们报社的卖点自然……”
“相当不容易?”许谦益微笑:“怎么听你口中的许谦益好像很不通人情似的?我——很可怕?”
他居然也开起了玩笑。
气氛顿时轻松。
“我们开始之前或许可以来个聚谈会?”他的笑很容易让人放松:“我不介意你问我一些关于添添的事。”
许如仪微怔,听他提起添添,心疼的厉害。
“我听思思也提到过你。”
“嗯?”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温思懿,多可